幼宠-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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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的男人怎么都这么扛不住诱惑，经不起考验啊！
　　转念一想，不对，她们家冰山就十分有定力，把他丢女人堆里都不用操心。不过现在不是得意自己活得多滋润的时候，尹牧雪决定单独找黎昕谈谈。
　　…
　　见到黎昕时，尹牧雪吓了一跳。
　　原本清俊温润的面庞苍白憔悴，眸光黯淡，神色颓废
　　那样子让原本存着几分质问态度的尹牧雪也心软了。想了想，还是说，“小舞…是下定决心了，你也…放放吧。”
　　黎昕听了，失魂般怔住，半响惨然一笑，“放？你让我怎么放。两年多，说分就分了。”
　　那叫说分就分吗？
　　“没办法，你犯的不是别的错，是所有女人最忌讳最不会原谅的错误。尤其是小舞，她当初是因为什么才和Lan分的，你忘了？”
　　黎昕眼眶泛红，既委屈又不甘，“我和他一样吗？我爱小尤！他怎么能跟我比…他天天找女人，我就这么一次。我是被逼的，我的心一点都没有背叛过小尤…”
　　尹牧雪复杂地看着他，“你觉得你很委屈，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我从没否认过我的错！可纵使有九分不对，也还有一分情有可原不是吗？”黎昕激动道，“那种情况下…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你是我，就这么一次机会，你会怎么做？”
　　“我怎么做不重要，不过如果是Lan，他会拒绝。”
　　黎昕嗤笑，尹牧雪说，“曾经，Lan谈一笔几千万的生意，在此期间投资商的女儿勾引他，被Lan回绝了。”
　　黎昕身子一僵。
　　“投资商立马撤了单子，以此威胁。Lan的上司（柏宸：就是我）说如果拿不下这笔生意就炒了他。NEC，NEC的部长职位，几千万，比起你的出国机会如何？”
　　黎昕面色青白，“…不可能。”
　　“是啊，我们都觉得不可能，可他直到最后，也没有向那个投资商妥协。”
　　“他根本不爱小尤！”
　　尹牧雪幽幽道，“有的人喜欢在嘴上说，却不一定能做得到。而有的人，从来不说，做起来却毫不迟疑。”
　　现在想想，其实那个男人也曾为小舞做过许多…
　　“你什么意思…你想说他其实比我更爱小尤？”
　　尹牧雪耸耸肩，“现在不是在说他，而是你。不是说你不爱小尤，但在前程面前，你动摇了，然后选择了前程。”
　　黎昕还欲说，被尹牧雪止住，“别说什么你这么努力都是为了让小舞以后过的好，以这种方式换来的好，你以为小舞愿意要？还有，也别用只是权宜之计推脱责任，贪婪的想要左右逢源，又自以为是地认为会瞒天过海，最后还自私地辩解自己是被逼的男人，最是让人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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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友们见尤舞情绪低靡，便集体放下手头的事，凑过来拉她去逛街。尤舞知道她们的心意，淡笑说一个人出去走走。彭玲等人要陪，“不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走下楼，习惯性地看向不远处的大树，空荡荡的，再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等候在那里，挂着醉人的笑容望着她，向她张开双臂。
　　以为已经麻木的心又传来阵阵的刺痛。
　　走在校园里，每一处都是深深的回忆，刺激着她的神经。有人路过，窃窃的私语声传进她耳朵里。
　　“黎昕呢？怎么就她一个人？”
　　“听说分了。”
　　“也是，黎昕马上要出国了，分手是早晚的事。”
　　“……”
　　尤舞心里压抑的很，转身走出校园，顺着街道慢慢地行走。
　　为什么总是这样，自己全心全意付出爱，最后都得不到好的结果。第一个男人当着她的面找女人，以为将托付终身的男人也为了迫不得已的理由背着她找女人。
　　难道她注定得不到一份真正的纯粹的爱？她爱的男人注定不能独属于她？
　　她只想像一个普通女孩一样，找一个爱她，愿意娶她的男人，结婚，生子，三个人平凡而幸福地度过一生。
　　这个要求很过分吗？为什么想实现就这么难呢…
　　胡乱而绝望地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路的岔口，尤舞却浑然不觉，木然地迈着双腿向前走去。
　　猛地被人扯住胳膊向后拽去，一辆轿车伴随着司机的骂骂咧咧疾驰而过。
　　“老师没教过你过马路时要看指示灯吗。”
　　低磁性感的嗓音响在耳畔，尤舞迟钝地扭扭头，看到Lan的脸。
　　怔了一瞬，从他手中抽出手，“你怎么在这。”
　　“正好在这洗车。”
　　尤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家洗车店，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先走了。”
　　错开身，低着头向前走去。
　　“等等。”Lan走到她面前，抿抿嘴，“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岂止是不好，人都瘦了好几圈！
　　那小子出轨对她打击就这么大吗，当初他每天都去找女人也没见她消瘦憔悴成这样…Shit，他想这些做什么，比谁更禽兽吗~
　　尤舞当然不知道Lan的心理活动，木然摇了摇头。
　　看着她默默离去，毫无生气的背影，Lan又酸又心疼。
　　最终，薄唇微启，“Sorry。”
　　即便让你痛了，我也要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
　　…
　　日子在难熬，也还是在一天天过着。尤舞以为，她会慢慢地习惯，慢慢地放下。却传来了一个轰动整个学校的消息——
　　黎昕推掉了这次出国的机会。
　　…
　　站在黎昕家门口，尤舞犹豫了一下，抬手按了门铃。
　　她还记得那一年，她第一次来这里，是因为学长感冒病了，她来探望。当时的他也是像现在这样，头发蓬乱，面容憔悴，却在看到她的一刹那，露出满眼的惊喜。
　　“小，小尤？！”
　　*
　　“为什么推掉。”
　　黎昕垂着眼，哑声说，“不想去了。”
　　“你堵什么气。”
　　黎昕自嘲地勾勾嘴角，“不是为争这个名额，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用爱情换来的机会，我宁愿不要。”
　　“这么多年努力的目标，为此付出那么多辛苦和…代价，就这么放弃了，值吗？”
　　“没有你值。”
　　黎昕艰涩地回答，抬眼看着尤舞，“如果，我用它来承担我犯过的错，求一次挽回的机会，你愿意给我吗？”
　　“如果你为了抢钱杀了一个人，然后你后悔了，把钱还给死者家属求他们赦免，他们会答应吗？”
　　黎昕眼里的光亮迅速灰败下来，喃喃道，“这样…也不行吗。”
　　酸楚再次爬上尤舞的心头，她叹息，“学长，你不明白，现在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其实…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你有你的苦衷、难处，是逼不得已才答应她。你也从未背叛过我们的感情。单就这件事本身来说，我…已经不怪你了。”
　　黎昕眼睛猛地一亮。
　　“可是，因为这件事，也让我想了很多之前从没有想过的问题。”
　　黎昕急道，“什么问题？我们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是一直都很好，我也真的很幸福。我想，如果我们的一生都一直这样无波无澜地过下去，我们会是一对非常幸福美满的夫妻。”
　　黎昕盯着尤舞，心里莫名不安。果然，顿了顿，尤舞接着说，“可有些问题其实一直存在，只不过没有机会暴露出来。而这次出国机会，就让我们之间的问题暴露了出来。”
　　“…什么问题？”
　　“在学长心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黎昕猛然想起尹牧雪说的话，急辩道，“这次是意外，我保证下次绝不会了。”
　　尤舞摇摇头，“那我问你，如果再回到那天，你会拒绝她吗？”
　　黎昕正要点头，尤舞盯着他的眼，“别急着回答，想一想，那么千载难逢的机会，每个音乐学子的梦想，代表着荣誉和辉煌的未来。能带你走出过去的困境，站在众人只能仰望羡慕的位置…如果再给你次机会，你会拒绝她吗？”
　　黎昕几次动嘴，却最终在尤舞清澈的目光中，渐渐白了脸色，颓然垂下眼。
　　尤舞仿佛已经预料到，“还是不会拒绝吧。所以很多事情，只有在真正面临抉择的那一刻，才能对比出哪个对自己更重要。学长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有人为江山弃美人，有人为美人舍江山。个人的理想和信仰不同而已，无论选择哪一个都不算错。所以在关键时刻，学长做出这样的选择，我也没有理由怪罪你。”
　　黎昕听完，并没有高兴，反而清晰地感觉到某些珍贵的东西正从他的指缝间飞速溜走，再也收不回来。
　　这些天，尤舞真的想了很多，学长没有做错，她可以理解，真的可以理解。
　　却无法坦然地原谅和接受。
　　“学长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性格好，脾气好，长得好，又有才艺，又温柔体贴，遇到你是我的幸运，我也相信你会带给我幸福…可是，我们都无法保证将来还会不会遇到同样的选择，到时，你选择我，看着你沮丧、示意，我会不忍，不安。可如果你不选择我，我能理解，却真的没有办法做到微笑着原谅，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到时，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黎昕轻轻道。
　　尤舞笑笑，“或许吧，可我真的不敢赌了。都说一年经蛇咬十年怕井绳，过了这么多年，我发现自己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我真的怕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自己会坚持不住。”
　　黎昕攥着拳，低头不语。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尤舞站起身，“不为你自己也为阿姨和你的弟弟妹妹想想，你还有很多比我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别犯傻了。”
　　“小尤…”黎昕也站起来，可满腹的话堵在嗓子里，说不出口。
　　尤舞翘翘嘴角，“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努力拼搏吧。祝你成功。”


　　041
　　本章字数：1927
　　黎昕最终还是去维也纳了。
　　一群人去机场送他，黎晴扶着黎妈妈哭得一塌糊涂，黎昱眼眶也有些湿润。
　　黎昕一一与他们拥抱，又和其他同学朋友告别，最后，他站在尤舞面前。
　　今天的他，虽然脸色还不怎么好，却不再颓废。只是眼中再没有即将去海外大展宏图的意气风发，显得很沉默。
　　“一路顺风。”
　　“嗯。”
　　黎昕望着尤舞，表情已经恢复到她所熟悉的温雅从容，只是仔细看，会看到那眼底深处隐匿着的，化也化不开的哀伤。
　　“你也，好好照顾自己。”
　　“嗯，你也是。”
　　黎昕垂在腿边的手微微缩紧，最后低低地说，“我可以最后再抱你一下吗…”
　　尤舞望着他，偎进他怀里。黎昕抱住尤舞，控制不住地收紧再收紧。尤舞听到他在耳边的呼吸带着隐忍的啜泣的气息。
　　“小尤，我是真的爱你。”
　　尤舞眼圈红了红，“我知道。…我也是。”
　　黎昕身子抖了抖，松开她，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最终抿着嘴，拎着行李大步走进入口。
　　飞机徐徐起飞，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及渐渐远离的地面，黎昕眼中情绪复杂。
　　他刚刚想告诉小尤，关于那个男人买走她画的事，还有他对他说的那些话。
　　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那一晚，男人慵懒的眼神中带着势在必得的气势。
　　炮灰吗…如你所愿，我是了。
　　可你呢。
　　留恋地最后望一眼那个有着最爱的人的土地，黎昕阖上眼。
　　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
　　忽然变成一个人，尤舞的世界仿佛一下子空荡了许多。
　　一个人吃早餐，一个人在校园里游荡，一个人在图书馆里看书，一个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走…
　　寝室里每天都会安排个人出来专门陪尤舞，都被尤舞推走了。
　　对易娜说，“跟你男朋友打升级去吧。”
　　对彭羚说，“跟你男人约会去吧！”
　　对李慧说，“快去打你的工吧！”
　　“我没事，这不好好的嘛。又不是没失恋过~”尤舞笑眯眯的。
　　几人互望一眼，可上次失恋有黎学长陪在你身边啊~
　　尹牧雪硬拉着尤舞逛街，“不如我介绍你一个？我们学校帅哥资源丰富！”
　　“我看起来有那么饥渴吗~”尤舞翻个白眼。
　　尹牧雪忧心忡忡，欲言又止。“经历两次刻骨情伤的你，该不会对爱情彻底绝望，从此看破红尘，斩断情根了吧。”
　　尤舞若有所思，尹牧雪大叫，“NO！爱情是美好的，好男人是绝对有的，不是还有雪天使呢嘛！”
　　“雪彦哥已经有离歌了好不好~”
　　“被她捡个便宜~”尹牧雪磨牙，眼珠一转，“实在不行，还有云迦嘛~其实我最好看的人是他。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意所归，转来转去，还是你们俩转到了一起…”
　　“转不到一起，你喜欢，给你吧。”
　　“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