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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奋斗在晚明-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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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修有好几处不明白的问题,刘惟宁都热情的解答了。

    张懋修说的不错,这个刘惟宁确实是个学霸。至少在对《四书》、《诗经》的理解上,刘惟宁高出宁修一个档次。

    这让宁修不禁感慨,何教谕真是毁人不倦,这样一个学霸被耽误了这么多年,不然说不准刘惟宁已经外放授官了。

    刘惟宁显然也明白这点,这次科试他准备最后一博,如果还不能获得乡试的参试资格他便准备先不考了,等到何教谕卸任再复出。

    反正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嘛,心态一定要好。

    何教谕虽然人品不咋样,但学术水平还是很高的,加之其授课方式很特别,宁修还是学到了不少东西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宁修便和刘惟宁闲聊了起来。

    “汝安兄,听说你最近喜得一个千金,恭喜恭喜啊。”

    提起刚刚诞下的女儿,刘惟宁的面上终于堆满了笑意。

    “哈哈,要说嘛为兄虽然举业上一直难以更进一步,但子嗣也算不少了。你嫂子给为兄连生了三个大胖小子,此番又添了个女儿,算是无憾了。”

    宁修一脸羡慕道:“汝安兄儿女双全,让小弟好生羡慕。”

    “咳咳,宁贤弟还年轻嘛,以后有的是机会。你若少年登科,还怕没有女人吗?怕是来提亲的人都会踏破门槛吧?哈哈”

    宁修直是一脸尴尬,他当然不会与刘惟宁提起戚灵儿的事情。二人现在虽然算是朋友,但也没到无所不说无所不提的地步。何况他与戚灵儿毕竟还没有正式订婚,还是不张扬的好。

    一旁饮酒的一个生员主动凑过来道:“这位,就是写出‘莫误双鱼到谢桥’的宁朋友吧?在下贺敏之,久仰宁朋友大名。”

    说着便冲宁修抱了抱拳。

    宁修淡淡一笑:“原来是贺朋友,过奖过奖。”

    其实他哪里认识这人,不过是礼尚往来,互捧一番罢了。

    “宁朋友太谦虚了。贺某自诩小有诗才,乍一听到这首诗人都湿了”

    “呃贺朋友也是眼眶湿了?”

    贺敏之点了点头:“当然了,宁朋友以为是什么?”

    宁修听罢只想翻白眼,我靠,大明朝的读书人动不动就湿了湿了,这是一句口头禅吗?

    “宁朋友有如此大才,日后必定金榜题名,琼林宴饮。届时还望不要忘了同窗之情啊。”

    这个贺敏之还真是一块狗皮膏药啊,宁修怎么甩就是甩不掉,搭理他几句也就罢了,偏偏不知进退的往身上凑

    “一定一定。”

    宁修拱了拱手,直是苦不堪言。

    “宁朋友有如此大才,何不加入我鹿鸣诗社?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吾社每日以诗会友,正适合宁朋友这样的大才子。”

    “闪开闪开,姓贺的,就你鹿鸣诗社那些乌合之众,也能入得了宁朋友的眼?人啊要有自知之明,有多大能耐办多大事!”

    一个身着青衫,头戴四方平定巾的书生踱步而来。

    看他身材高挑,面容白皙,本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扮相。可他却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那贺敏之见了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闪开数步,宁修判断此人应该就是县学中的一霸了。

    对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亲近也不得罪。

    宁修笑着应道:“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在下李府义,也是这县学生员。今后咱们也是同窗了。”

    那李府义笑吟吟的打量着宁修,看的他有些发毛。

    “咳咳,好说好说。”

    “贺敏之那鹿鸣诗社没有啥能人,宁朋友还是来我虎啸诗社的好。”

    噗!

    光听名字,就知道李府义创办的这诗社是什么水准的了。

    宁修知道县学生员分为三等。第一等是廪膳生员,享受每月六斗米的补贴,也就是后世享受奖学金补贴的优等生。

    第二等叫做增广生员。增广生员也有定额,只不过不享受每月六斗的廪米罢了,也是走正常程序录取的。

    第三种叫做附学生员。附学生员嘛听名字就能明白意思。这些人的生员身份都是家底殷实的缙绅商贾花钱买来的,也就是所谓的走后门的。

    怪不得明初的时候规定县学名额为二十人,后人数不断增加,到了晚明,区区一江陵县学竟然有近百人。大概多出的这些都是附学生员吧。

    其实也不能都怪学官们贪心。毕竟朝廷财政紧张,拨款都紧着九边,军费吃掉了一大半,剩下的还要发放俸禄,还要赈灾,能留几个钱给各地府州县学?

    所以地方府州县学基本都是自己想办法自负盈亏的。

    这种情况下朝廷基本也就默许地方用附学生员这个名义捞钱。只要吃相别弄得太难看,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对于地方缙绅土豪来说,也乐得花钱捐个秀才出来。他们也清楚自家子侄的水准不可能再进一步,高中举人,所以得了秀才也就知足了。

    这也是秀才在晚明不值钱的原因。秀才烂大街了,许多有志向的读书人便一定要发奋中举,好与这些花钱买来的附学生员区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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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柳如是是个死胖子(第十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从这李府义的言谈举止来看,宁修已经笃定此人就是个花钱买的附学生员了。

    读书人嘛总归是有些傲骨的。

    尤其是像刘惟宁这样怀才不遇的。

    刘惟宁是县学中的老大哥,显然知道李府义是什么货色,只见他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李府义也不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怎么样,宁朋友,你觉得如何?”李府义笑嘻嘻的搓了搓手掌道:“只要你加入了我这虎啸诗社,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其实宁修对于这种花钱捐来的秀才没有什么太大的敌意,毕竟人家花钱了嘛。可你如此高调,如此目空一切,就有些惹人嫌了。

    本来呢,大家装作不知道,还能愉快的玩耍。非得要让他挑明了吗?

    宁修正打算发声,李府义却是哎呦一声喊了出来。

    宁修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黑塔似的的胖子挤开了李府义,狠狠剜了他一眼:“就你也配邀揽宁朋友?你这么跳,问过我柳如是的意见了吗?”

    我靠,这到底是县学还是戏楼?怎么跟唱戏似的,你方唱罢我登场啊。

    宁修细细打量着又黑又高的胖子,心里直犯嘀咕。

    这么一个魁梧的胖子,偏偏起这么一个大美女的名字,柳如是?我呸!

    “柳兄,你这名字好熟悉啊,让宁某想起了一位故人。”

    “哦?”

    柳如是显然十分好奇,又向前迈了一步,肥硕的胸脯顶在了宁修脸上。

    宁修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讪讪笑道:“柳兄不必离得这么近吧?容易让人误会的。”

    明代读书人好龙阳,宁修可不敢肯定眼前的这位有没有这种怪癖,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原本龙阳之好这个词还是个偏中性的,但自从宁修见过楚汪伦在象姑馆中的龌龊事后就彻底否定了中性词这个定位。

    “额,在这县学之中,没人敢编排我的,这个宁朋友且放心。”

    柳如是挠了挠头,尴尬笑道。

    这货笑的很贱嘛!

    宁修原本还觉得会有什么人继续跳出来来争抢延揽自己,谁曾想却是再没人了,心中不免有些落寞。

    看来一首词的能量还是偏弱了些,要是他多作几首恐怕现在已经成为全江陵县学的明星了吧?

    果然出名要趁早,不负年少时啊。

    柳如是一出现,便没人敢延揽宁修了。很明显,此人是县学绝对的小霸王。

    别管是体型还是实力都是如此。

    细细比较,宁修倒是觉得柳如是比贺敏之和李府义要可爱很多。

    前者跟块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且有附庸风雅之嫌。后者明显是个纨绔。这倒也罢了,偏偏纨绔都拿不出纨绔的气势,被人生生挤到一边,当真是丢人。

    实在不行,就从了这柳如是吧。至少此人在县学之中说一不二,可以免去很多纷争。

    “柳兄也创办了诗社?”

    宁修试探着问道。

    “不错,我创办的这诗社名叫河东。”

    噗嗤!

    宁修这下真的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这真不怪他,谁叫小黑塔取什么名字不好,取河东二字。

    稍稍读些晚明史的人都知道,‘河东君’是明末名妓柳如是的别称。

    而小黑塔又阴差阳错取了个柳如是的名字。

    这难道真的是巧合?

    历史真的是很耐人寻味啊。

    “宁朋友笑什么?”

    柳如是以为宁修是笑他取的诗社名字不雅,微微有些不悦。

    宁修强自定了定神道:“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真的是笑的肚子疼啊,太好笑了

    “宁朋友,你再笑我可就生气了!”

    看柳如是撅着小嘴的样子,宁修又忍不住了。靠着强大的意念支撑他才忍住了笑意,清了清嗓子道:“宁某决定了,就加入柳兄这河东诗社。”

    柳如是原本怒意正甚,闻听此言立刻喜笑颜开。

    “哈哈,我就说嘛。宁朋友是有见识的,定然会加入我河东诗社。”

    柳如是得意洋洋的扫了一番众人,尤其在贺敏之和李府义身上停留了片刻,就像炫耀胜利一般。

    那二人则像斗败了的公鸡一般,纷纷垂下头去。

    “宁朋友,非是愚兄矫情,凡新加入诗社的必须作诗一首。想必以宁朋友的才情不在话下吧?”

    本来呢,宁修是不打算在这种场合作诗的。

    他肚子里的好货有限,必须精细打算,好货用在刀刃上。

    但柳如是的出现实在是太喜感了,若不作诗一首好似憋着什么似的。

    他轻点了点头。

    柳如是立刻如痴如醉的盯着宁修,期盼这位江陵大才子作出一首绝世佳作来。。

    宁修背负双手,起身踱起步来。

    不出五步,他便吟道:“文君放诞想流风,脸际眉间讶许同。枉自梦刀思燕婉,还将抟土问鸿濛。沾花丈室何曾染?折柳章台也自雄。但似王昌消息好,履箱擎了便相从。”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沉默过后则是一阵猛烈的叫好声。

    “好一个‘枉自梦刀思燕婉,还将抟土问鸿濛’,宁朋友这是借诗言志,不愿被功名所累啊。”

    “后半首更是绝了。但似王昌消息好,履箱擎了便相从。宁朋友已经迫不及待要加入河东诗社了啊。”

    两位生员的点评将氛围烘托的恰到好处,宁修笑而不语。

    这首诗原本是是钱谦益写给柳如是的情诗,诗里满是对儿女情长的看重,和对功名官位的舍弃。中心思想就是为了你我什么都能放弃。

    宁修在此时作出这首诗非但不会突兀,还非常应景。

    就像两位生员说的,他是将河东诗社比作卓文君一样的美人,意思是为了诗词之道甘愿放弃为官的机会。

    这个观点有些乌托邦,有些虚渺,但却是很能煽情。尤其是对这些读书人。

    读书人当然想要入朝为官,但官位就那么多,一个萝卜一个坑,总不可能叫每个秀才都做官吧?

    不管江陵县学的生员愿不愿意承认,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不可能中举、中进士从而做官的。

    在这种情况下,何不自我催眠安慰一番,潇洒的表示是老子不愿意为官,以求诗词大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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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杀人不见血(第十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文人嘛,总归是矫情的。

    即便如诗仙李白,不也在政治失意后才吟诵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佳句?

    要是他依然任着那个翰林待诏,恐怕还是美滋滋的侍奉君王呢吧?

    县学中的这些生员,虽然没有诗仙的才气,但大体上也是这么一种纠结的价值观。

    能够登科入仕自然是最好的,不能也无所谓,反正老子还能寄情山水,当个隐士高人。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说的就是如此。

    宁修的一首诗,让县学生员们眼泪汪汪,也彻底征服了这些泪腺发达,情感丰富的文人。

    至此,县学生员们终于相信,宁修在青庐雅集上作的那首《采桑子》不是偶然,他是有真才实学的。

    虽然有不少人嫉妒宁修的才情,但却不敢表现出来,毕竟宁修有柳如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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