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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七品封疆-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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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之廉早就看刘勘之不顺眼,干脆骂道:“斯文败类,简直是斯文败类!刘巡按,你的为人,老夫今天总算是看清楚了,我等羞于你为伍。”
  洪四妹这边将袁雪衣交给了几个禁婆扶到内宅去抢救,自己过去抓起刘勘之,二话不说就是一顿耳光打过去。边打边骂道:“我这下是替袁娘子打的……这下是替我男人打的……这下是替香山父老打的……这下是替……没道理,就是想打你。”
  等到一顿连珠耳光打过去,她猛的一脚将刘勘之踢了个跟头,一把扶起李炎卿,另一只手抱起刘贞儿。“我要带这一大一小去照顾他们的娘子和娘亲,谁要是敢阻拦,就是与我们夷州宣战!咱们走。”说着话,就那么径直冲出二堂,直奔内宅。
  刘勘之那边似乎想命令部下将这两个胆敢冒犯自己的男女拿下,可是张了张嘴,没发出什么声音,反倒是吐了一口鲜血,接着人就昏了过去。


第316章 太阿倒持(四)
  洪四妹这一走了之,二堂内的衮衮诸公,你看我我看你,倒不知该如何收场。还是吴桂芳道:“今天的事,不许外传。谁敢泄露半个字,别怪老夫不客气。这事要是闹大了,咱们这些做官的,也就不必出来见人了。”
  他又朝刘安道:“老先生你只管放心,令郎是朝廷的忠良,老夫不会让他白吃亏的。从即刻起,他已经官复原职,继续做他的香山正堂。日后么,老夫自有安排,不会让他失望。至于刘勘之的事,老夫修本进京,重重参他一本就是。”
  “多谢大帅,朝廷有青天啊。”那刘安配合的十分默契,在那不住的磕头行礼,那一阵阵咳嗽声,倒让这些文武十分不好意思。吴桂芳一指崔佑之“你是叫崔……崔什么来着。把老人家扶下去,赶快开方子抓药,给老先生治病要紧。所有的开支全走巡抚都察院的帐,不要怕花钱。”
  他又看了看刘勘之,面上露出鄙夷之色。“把他带的随员喊来,让他们伺候自己的主官。我看他年轻力壮,吐点血也没什么大不了,应该不至于有事。年轻人,受点磨练是好事。一切看病开销,让他自己想办法解决,广东地小民弱,没有财力为他这等人物看病。”
  说完这话,由他带队,领着这些广东文武直奔广州而去。一场轩然大波总算暂时告一段落,香山的公人迅速的接管了整个衙门,李炎卿的那些爱妾也都从外面扑进来看相公。至于刘勘之和他的部下,连同他们的行李都被丢到了大街上。
  那能痴双手插腰,不可一视道:“滚出这个衙门。谁敢回来,见一次打一次,敢和我们县太爷作对,简直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马上给我滚出香山,否则爷爷看见你们,没你们好受的。”
  他们不滚出香山也不行啊,眼下这些人在香山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没有一家客栈肯收容他们,也没有一个商人肯做他们的生意。这个巡按队伍,已经被香山孤立起来,那些谷字都的百姓,朝他们指指点点,还有人举着锄头怒目而视,再不走,恐怕就未必走的成了。
  可怜刘勘之挨了一顿臭揍,又吐了血,身体本就虚弱。可是连休息都做不到,就从香山没命价的跑到了广州。结果广州方面对他们的态度也十分冷淡,馆驿安排上十分简陋,连请医抓药也不容易。
  更要命的事,不知道是谁挑的头,居然开始告这些巡按部下的黑状。说他们利用巡按广东的机会中饱私囊,敲诈勒索。内中又有从强夺民财到逼间民女等状纸,称的上花样百出,无所不包。
  按上面的描述,刘勘之和他的那些部下,才是真正的土匪。几乎是五毒俱全,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而段之廉的提刑按察司态度也出奇的强硬,一反官场常见态度,对于这些状纸十分认真。经过反复核查,认真调研,得到的结果为:证据确凿,居然真开了捕票拿人。
  他们没有权力抓刘勘之,但完全有权力抓刘勘之的部下。不到几天的工夫,刘勘之身边的亲信随从几乎无一幸免,给他送药的人换了好几茬。只有那位宰相之才的文必正实在找不到什么把柄,还能留在他身边。
  那些随了刘勘之前来发财的随员,已经看出了门道,纷纷不辞而别。可怜朝廷巡按,到最后剩下的,不过十几个跑不了的捕快,而几十个护卫王命旗牌的官兵。能称的上随员的心腹,只剩了沙里澄金文必正一人。连那位他父亲派来的老夫子,都已经飘然而去,不知去向。
  往日往来不绝的巡按馆驿,如今已经是门可罗雀。那些小吏对刘勘之的态度也是爱理不理,一切按规矩办。这刘勘之日子过的凄凉自不必说,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在这场自己完全占理的斗争中,居然是自己输了。
  “不甘心……本官不甘心。”刘勘之这吐血症非但没好,这几日的遭遇,反让他的病更重几分。总算文必正请的郎中得力,这条命无论如何也能保住。文必正劝慰道:“大公子不必如此。江东弟子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这贼子用卑鄙手段赢了一回,却终究不是正道。假的永远是假的,咱们早晚能揭穿他的真面目,让他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说的好。”刘勘之脸上又浮现出病态的红晕“假的终究是假的,永远也成不了真的。我刘家是世家,我爹有许多同僚,我身后还要高相。这个假的刘朝佐,终归是跳梁小丑,成不了大气候。等我回了京师,就要我爹派人查他的底。我就不信,凭刑部的力量,查不出他的跟脚。我要他和他的那些女人,还有广东的这干狗贼,一个也别想活!”
  “大帅,这事您说咱该怎么办啊。”巡抚都察院内,那些广东的文武大多面带愁容,围着吴桂芳要章程。大家都不是傻子,完全能想明白刘勘之不大可能用这种手段来诬陷一个朝廷命官。
  刘勘之的为人他们也知道,这人不是个无的放失的。他说这个刘朝佐是假冒的,至少也有八成的把握。
  只是这假刘朝佐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连真刘朝佐的一家都买通了,帮他圆了这个假身份。眼下的情形,大家手里都拿着东印度公司的股票,若是承认他是假的,自己也就成了同伙。
  可如果不承认他是假的,刘家可是刑部的人。如果从刑部方面查出刘朝佐的问题,自己这些人还是不能摆脱罪名。搞不好的话,还会越陷越深,到时候连摘都摘不出来。
  今天能在这开会的,都是广东方面大员,也都是吴桂芳真正的心腹。会议内容关系到这个小团体每一个人的利益乃至生死,倒不怕走漏风声。
  吴桂芳道:“老夫当初打通崔佑之这条线,没想到却有了这个收获。刘朝佐是我捧起来的明星知县,是咱们所有人的好朋友。更重要的是,我们和他的纠葛太深了。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他是真的,他也必须是真的。”


第317章 接收(一)
  段之廉道:“我回衙后,已经调阅了他的履历,却也看不出什么来。布政衙门那边,似乎也看不出破绽。”
  “那个履历我也看了,太简陋了一些。存档还可以,用来应付刑部的检查,就差了火候。”吴桂芳俨然身处中军帐中,发号施令,运筹帷幄。当然这一仗的凶险,比起他过去剿倭寇杀盗贼,要严重的多。
  “你们这几天什么都不用干,就给我干好这一件事。反复会勘刘朝佐的履历,从头到尾,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发现问题之后,马上报上来,本官自有处置。”
  这些人本是朝廷在地方上的藩屏,若是以往发现这等假冒县官的大胆之徒,自然是不管他那许多,直接拿了再说。可眼下,大家与这个假刘朝佐牵扯太深,彼此之间利益纠葛根本就分不开。最要命的是,自己的前途乃至生死,都与这个假刘朝佐绑定在了一处。
  现在谁要揭这个锅,就是砸广东官场所有人的饭碗,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徒。因此大家也只好拿出全部精神,把生平所学用在查漏补缺,帮刘朝佐完善档案,确保万无一失上。
  段之廉做久了提刑廉访,久历刑名,经验比所有人都丰富。他拈髯沉思道:“咱们做这些事倒是没什么问题,可问题是,真正的刘朝佐,他到底埋在哪啊。万一被人挖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你是说,我儿埋在山东?”县衙内宅之中,刘安已经换了身崭新的衣衫,服饰华丽,用料考究,一副老太爷的派头。李炎卿在下首位置站的笔管条直,怎么看怎么也是个怕老子的孝顺儿子。
  “回爹的话,正是如此。刘兄当时促遇匪人,未及反抗便遭不幸。在下虽然为他报了仇,可是事态紧急,却是来不及妥善安置他的尸骨了。”
  刘安又是一阵剧烈咳嗽,整个人蜷曲成了个虾米。李炎卿急忙过去,在他后背轻轻捶着,殷切道:“爹,您老人家感觉怎么样?若是不舒服,我这就派人去请郎中。孩儿在京师是开过药铺的,也懂些医道,要不要我帮您开个方子?”
  “不必了。”刘安的咳嗽略微舒缓,目光黯淡,老泪纵横道:“朝佐,我可怜的儿子……当初你大哥走了,如今你也去了。真是天要绝我刘家香火,老夫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如果有报应,就报应在我身上,放过我可怜的儿子吧。”
  “爹,您也不要太难过了。生老病死,再所难免。朝佐兄的遭遇,我也十分痛心。不过咱们还是得往前看,万事都得想开一点。要不要我让人下碗面给您?”
  “大老爷,老朽不过乡间一老翁,没有什么见识。一无财二无势三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至交好友,对你没什么威胁。你若是想要我的命,只管拿去。但是贞儿是拿你当亲爹看,还望太爷手下留情,留她一条活路。”
  李炎卿的举止依旧是那般恭顺“爹,您说什么呢。您是我的父亲,雪衣是我的娘子,贞儿是我的女儿。我对你们每一个人好,是应该做的。我还要和雪衣给刘家舔个丁,留个后呢。若是儿子做的有什么不到之处,您老人家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孩儿不敢有半句怨言。”
  刘安连连摇头道:“太爷,老朽万死不敢。当初在刘勘之面前,咱们只是演了一场戏。如今没了外人,咱们这戏是不是就可以停了。”
  “别啊。爹您怎么了?咱们可是父慈子孝,万民的表率。要是在您老面前没了规矩,万一让有心人知道了,就该说我不孝严亲,是大不孝了。再说了,我们必须得学会,习惯成自然。不管对我还是对您还是对雪衣,这场戏都得演下去,演一辈子。您老人家想要什么,只管跟我说。您就把我当成朝佐兄……哦不,应该是,我就是刘朝佐。我是您的儿子,您找您儿子要东西,不是天经地义么?儿子给咱刘家已经挣下一份天大的家业,保证将来贞儿出嫁时,有足够风光的嫁妆。也保证您老人家衣食无忧,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雪衣将来也不会再受苦,保管她吃香喝辣,穿金戴银。”
  刘安叹了口气,忽然道:“你那两个儿子,为什么不取名字?可是等京里那位大贵人的女儿来取名?你与朝佐在这事上,简直是一般的混帐。只可惜,朝佐没有你的命数好。当年一个袁氏,就让我刘家焦头烂额,你却找了一个比袁氏家世更为高贵的女人。是福是祸,说不准,说不准啊。”
  “爹,您只管放心,儿子我降的住女人。我保证她不管是什么身份,都是咱刘家的儿媳妇,她生的孩子都会姓刘,继承咱们刘家的香火。咱家里的几个女人,也与雪衣一样,都是您的儿媳妇,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您只管说,动家法也行。”
  刘安心道:这假儿子的手段,倒是比自己的亲儿子厉害多了,或许自己刘家兴旺发达的希望,还真就寄托在他的身上。在江西自己吃苦受罪,连看病都用不起药。反倒是在这个假儿子这,吃穿用度,仆从排场,终于讲究起来。
  他内宅的女人,也都前来拜见老太爷。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在内宅里收了这么多美眷,环肥燕瘦各有胜场。听说其中,还有杀汉人不犯法的番邦女土司。
  这些人对自己倒是恭顺,一个个像是亲儿媳妇那么孝顺,不过她们眼里的那份戒备和敌意,刘安也完全看的出来。这个内宅,不太平啊。
  那些女人中,大多是会武的,若是自己真的在内宅摆老太爷的谱,怕是很快就会旧病复发,不幸亡身。
  眼下自己这一家老少的处境看似从地狱到天堂,可实际上,根本没摆脱危险。毕竟自己知道这个假知县的根底,他们随时可能化身要命阎王,前来杀人灭口。自己一把年纪,死也就死了,可是孙女和儿媳,她们不该死啊。
  这时,只听李炎卿道:“爹。雪衣她的伤势虽然好了些,可是整个人精神还是不太好,儿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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