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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新宋-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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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趾战舰上顿时传来一阵巨大的欢呼声——但这欢呼声很快便变成了惊愕——受创的宋舰并没有沉没,反而趁着交趾走舸那一瞬间的失神,宋舰将几块乌鸦嘴木板搭在了走舸之上,一队队的宋军蜂拥而入,斫杀着猝不及防的交趾水军。
  这一刻发生的事情,显然严重打击了尚不知“水密隔仓”为何物的交趾水军的士气。超远射程的弩炮、弩机;用水浇不灭的大火;走舸撞不沉的战舰……一向称霸南方的交趾水军,仿佛面对着一支由怪物组成的舰队,不知所措。
  而且他们还处在下风。
  但宋军没有给他们缓过气来的机会,接近宋舰的走舸,受到更密集的火箭攻击,宋军的炮手开始用手向交趾走舸投掷火油弹,只见走舸一艘接一艘的沉没,侥幸撞上宋舰的走舸,也难逃覆辙,小小的走舸,根本没有与福船级的战舰进行接舷战的能力。尽管这些走舸上的交趾水军依然用他们仅有的火箭顽强地攻击着强大的宋军舰队,在甲板、船舱与宋军进行着白刃战,但是战争似乎已经没有了悬念。
  走舸后面的交趾斗舰也已经失去了与宋军进行接舷战的勇气,交趾主将的座舰,率先开始转舵。十几艘斗舰,也纷纷开始调转船头。
  “留下一半战船收拾这些走舸,其余战船升起所有的船帆,随我追击!”薛奕并不满足于这点战绩,他要全歼这只交趾舰队。
  但便在此时,左翼忽地传来轰地一声巨响——一艘宋舰为了避开一艘冲向自己的燃烧着的走舸,在转舵时正好碰上冲过来的友舰,将友舰的船头撞掉了一大块,灾难并没有就此结束,另一艘燃着熊熊大火的走舸,疯了似的撞到了受伤的宋舰上,几块着火的木板正好打到了装满火油弹的坛子里,宋舰的甲板上,立时燃起滔天大火。
  “继续追击!”薛奕铁青着脸,重复了一遍命令。
  薛奕的座舰上,所有的风帆全部张开,不依不饶地朝着交趾斗舰逃跑的方向追去。
  交趾水军更加熟悉海洋的情况,而宋军战舰却有更快的速度,这场南海上的追逐战,持续了三个多时辰之后,交趾水军的主将,才不得不面对必须一战的现实。而当双方再次交战之时,除去在追逐的过程触礁沉没以及落队的战舰,交趾水军只余下十艘战舰,而薛奕的身后,也只有六艘战舰。
  交趾水军仿佛又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在数量上,他们再次占据着绝对优势。对宋军的远程打击能力心怀忌惮的交趾水军,将胜利的希望寄托在接舷战上。不顾宋军的箭雨,交趾主将命令自己的舰队一面用弓箭回射,一面不顾一切地靠近宋舰。
  但当交趾的斗舰快要靠近宋舰之时,怪事发生了——宋舰竟然纷纷主动靠了过来,率先用乌鸦嘴搭上了交趾的斗舰。交趾的水军将领们甚至没有时间嘲笑宋军的“有勇无谋”——准备接舷战的士兵都聚集在甲板上预备着厮杀,这时候,从宋舰上扔过来十几个黑黝黝的东西,上面还有一根线在飞速地燃烧着——紧接着,轰,轰,巨大的爆炸声在一艘艘交趾战舰上响起,许多人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气浪冲到海里,甲板上到处都是血肉横飞……交趾舰队的主将和他的十余个僚属被当场炸死,交趾士兵还未来得及从霹雳投弹的爆炸中回过神来,宋军士兵已经踏着乌鸦嘴冲杀过来……
  
  第十五节
  
  “此战得胜,交趾人见识到薛奕的舰队,便能知道大宋随时能向红河出海口运送数以万计的精兵,并且可以水陆夹击河内。这样的情势下,李常杰断不敢拒绝朝廷的任何‘美意’。”枢密副使王韶向皇帝介绍薛奕海战胜利的经过时,声音亦抑止不住激动。海上的功业也是了不起的成就。薛奕的官职低微,没有资格直接递送奏章——但这一次胜利之后,他的身份、地位都必然会有所不同。
  石越也笑道:“是以大宋水军在吉婆岛驻扎数日之后,李常杰最终答应了朝廷的所有要求,沈括与薛奕一道和李乾德签订了盟约后,已准备启程回国。”
  “这是《升龙府盟约》的大概内容,还要请皇帝钦准——”韩绛也显得甚是高兴,“交趾永为大宋藩属,交趾嗣子继位,须经大宋皇帝册封。交趾不得对他国称臣。大宋皇帝恩许大宋臣民与交趾互市,大宋船队可在交趾沿海指定的十三个城镇与交趾互市,关税不得超过二十分之一,前十年之关税由大宋征收,用以补偿大宋军费。交趾须为大宋船队提供有偿补给与帮助。吉婆岛与对岸之归义城(注:海防)为大宋国土。交趾须协助大宋修筑归义城。交趾须协助大宋各学院学生在交趾进行博物考察。交趾明定儒家为国本,用儒家经典进行科举考试选拨官员,大宋有偿协助交趾创办学校。大宋许可交趾臣民赴大宋参加科举考试,中第者可以回交趾担任官职。交趾嗣子必须在汴京蕃学受三年之教育。交趾每年朝贡之物为……”
  王珪首先皱起了眉来,笑道:“臣怎么听着这个盟约似乎给朝廷带来了一堆麻烦。除了得到一个海外小岛和一个城池外,什么也没有。筑城、守城,都是一大笔开支。”
  石越见皇帝也有疑惑之意,连忙笑道:“归义城与吉婆岛,不过是监视李乾德之意。只须派数百人驻扎便可,只要我们有随时夺回来的能力,这种海外之土,就不用劳民伤财的去驻守。陛下可以下德音,将要处死的刑犯全部流放到那两处去编管。这份盟约真正的目的,是为陛下子孙得到了交趾一国的臣民。”
  “此话怎讲?”
  “自秦汉以来,交趾便为中国郡县。但自唐代以后,交趾便割据分裂,沦为蛮夷。陛下若徒以武力兼并,只能得其地,不能得其民。且南交偏远瘴疠之地,国家耗费军费驻扎,所得不足以偿所失,是陛下虽然得扩地之虚名,却以四夷害中国,非策之善者。而今之策,乃是让交趾国用自己的财赋教养臣民,而其臣民学习的是儒家典籍,他们的老师也是大宋人。时日浸久,交趾的百姓由夷返夏,自不待言。他们自会从心里认可大宋的皇帝才是这个世界上理所当然的共主!如此所费有限,而陛下虽不得其地,却能得其民。”石越努力的向赵顼推销他的文化殖民主义。“依着这份盟约,将来交趾的官员都是大宋培育,官员中必然大部分都亲宋。这岂不远远好过直接占领交趾。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此之谓也。这其实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他这番话倒是引起了一些人的共鸣。赵顼也笑道:“这话倒是不错。这回薛奕将俘虏的船全部送回国,朕打算将这些船放在金明池,给百姓们也看看。他与沈括的功赏,两府可以商议了报上来。另外,便是派谁去驻节归义城,给个什么官职为好?”
  “臣以为官职不可过高,以正七品左右为佳。”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吕惠卿忽然说道,“至于官员,选派武官最好。”
  石越若所有思地瞥了吕惠卿一眼,笑道:“臣亦赞同吕相处置,日后陛下的海外国土定然会越来越多,至于官名,臣以为不如便叫权持节都督海外归义城军政事。”
  “那便准奏。”
  吕惠卿见一切都说得差不多了,因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道:“陛下,前往桂州召沈起的使者已经回京。昨日政事堂臣当值,有一份章奏要递呈皇上。”
  “哦?”内侍从吕惠卿手中接过奏章递给赵顼,赵顼接过细读,表情忽然凝重起来。韩绛、石越等人都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吕惠卿闹的什么玄虚。赵顼看完之后,将奏章轻轻放好,游视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石越身上,笑问:“石卿现在有多少田院地宅?”
  众人越发不解,石越也是一怔,答道:“臣蒙陛下圣恩,所赐田宅,现在已有近百顷,具体数额,臣却不清楚,这等事还要问臣的管家才知道。”
  “想不到石越倒是小事上糊涂。”赵顼笑道,“朕听说卿分了五十顷地给卿的兄长?卿的田产,都在什么地方?”
  石越见皇帝问得稀奇,心中不免不安起来,忙回道:“臣的产业,都在汴京与老家两处。”
  “只有这两处么?”
  “臣除此以外,的确已再无产业。”石越斩钉截铁的答道。
  “那么是谁在桂州等数州兼并良田数百顷?”赵顼神色中已有责怪之态。
  石越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愕然道:“陛下,臣在桂州,绝无产业。”
  “子明,兼并良田已是不对,还要巧取豪夺,逼得数十家走投无路,又让地方官镇压,却未免太过于心狠。”吕惠卿在旁冷冷地说道。
  “什么?”不要说石越,便连韩绛、王韶、冯京等人,全都怔住了。
  “陛下!”石越惊讶之后便是生气,继而又觉荒唐,竟忘了礼数,亢声道:“臣绝不敢做这等欺君害民之事!请陛下明察。”
  赵顼看了看手中的奏折,又看了一眼石越,微微摇头,道:“卿远在京师,自然不会去做这等事情。但难保卿的亲戚朋友门客,没有借着卿的名义为所欲为。”“这……”皇帝这么说后,不仅石越,旁边的众人也都迟疑起来——说石越兼并,的确让人感觉匪夷所思,但是说到他的亲戚朋友门客,那又有谁敢保证?就算是石越,也不敢打下这包票。赵顼又道:“这件事朕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使者去桂州罢免沈起——居然引出数十户百姓联名告状,告的竟然是朕的弘股重臣,翰林学士!”皇帝的语气很平静,但越是如此,就越让人觉得心惊。
  石越近乎无礼地直视皇帝良久,忽然缓缓跪下,沉声道:“陛下,若臣果真做了这样的事情,甘愿受罚!”
  其实当时位高权重的大臣,在各地兼并田产、广置物业,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似王安石、司马光这样清介的是极为少见的。其余之人若说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做得漂亮不漂亮罢了。韩绛、冯京见皇帝如此“小题大做”,早就不以为然。韩绛存心要卖个面子给石越,当下出列说道:“陛下,石越人才难得,岂可因小过而……”
  “韩相公。”韩绛的话没有说完,便被石越打断了。石越板着脸,昂然道:“多谢相公为在下说情。不过若我果真做出这样的事情,则是愧对陛下知遇之恩,又有何面目位列朝堂?臣再无他想,只请陛下遣一能臣查明真相,还臣清白!”
  赵顼见石越如此理直气壮,神色稍霁,温言道:“朕与卿君臣相知,不比他人。他人若是这种过错,自有国法绳之,用不着朕来生气。但若是卿发生这样的事情,朕须容不得卿去欺压百姓,欺君瞒上。同样——”赵顼又看了一眼奏章,冷冷地说道:“朕一样也容不得有人来诬陷朕的重臣!”
  “臣谢陛下隆恩!”石越顿首道。
  “这件案子,御史中丞蔡确,监察御史蔡承禧去审理,朕要亲自看全部供词。”
  “石子明暗中派人在广南西路诸州县兼并田地?”一辆漂亮的四轮马车内,王昉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清河郡主。
  清河郡主抿了抿嘴,轻轻道:“我也是入宫时听太皇太后与太后、皇后聊天时说起的。”她顿了一顿,又补充了一句:“但究竟真相如何,眼下还不得而知。”说完了这一句,她又有些后悔,怕被王昉看出她对这件事情的过分了解与关切,毕竟她与石越也是曾有过许婚之说的。
  但王昉摇了摇头,却显然没有留意到她的心思,“我不相信。”王昉沉吟道,“石越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可也不是目光短浅之辈。他要兼并,不去杭州兼并,反去广西那路偏远之地兼并,实是不合情理。只怕是他家的什么人在外面为非作歹吧!”
  清河郡主见王昉神情郑重,忽地捂嘴轻笑起来。
  “你笑什么?”王昉奇道。
  清河揶揄的浅笑,轻轻道:“石越的家人不就是你们家吗?他兄长听说是个老实人呢。”
  “我们家哪会有人在外面惹是生非呀!”王昉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啊,是啊,是我胡说了——我们家又哪会有人在外面惹是生非呀?”清河郡主拖长声调,学着王昉的语气说道。王昉这才省得清河是在取笑她,呵呵双手,就去咯吱清河。清河郡主一面伸出手来挡,一面取笑道:“你们家的人可了得呢,便是连太皇太后也说桑……”
  “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说桑郎什么了?”
  清河郡主眼波流转,嫣然道:“太皇太后说了什么呀?……嗯,你先告诉我今天去白水潭学院究竟是做什么?”
  王昉笑道:“郡主到了那里,自然就知道了。”
  清河郡主撇了撇嘴,笑道:“那桑夫人也自己去问太皇太后好了!”她有意将“桑夫人”三个字咬得极重,语调更是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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