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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风流名将-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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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寒露出温和的笑容,接过水饮尽,一股清凉入喉咙,心头却是暖暖的,易寒将竹器还给小男孩,正欲道谢,那小男孩却欣喜的奔跑回去,朝父母说了一通西夏语,又忙着将易寒饮完的器具盛水给其他人饮用。

  苍狼一直在看着易寒,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容,他来到易寒身边,问道:“你想不想知道,他刚刚说什么”易寒未答,苍狼却解释出来,“他在说他很高兴客人接受了他的馈赠。”

  易寒一愣,苍狼又道:“你一定会很奇怪,为何高兴的会是他,在我们西夏人眼中,来到这片土地,来到他们身边就是有缘就是朋友,慷慨的馈赠,就表示他的心跟白雪一样圣洁,这就是我们的文化”易寒朝那些冷视着他士兵看去,又看看那露出喜悦笑容天真无邪的小男孩,不明白为何会有两个极端。

  苍狼道:“在西夏的神眼中,我们这些拿着刀的战士是罪人,身上沾满鲜血,是得不到神灵的庇护的,可是还有无数人拿起刀为的就是亲人朋友更加幸福”听到这里,易寒怒吼道:“放屁,还不是你们的狼主利用这些人淳朴的人,让他们身上沾满鲜血”指着小男孩道:“你可知道再过几年,他就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小男孩顿时被易寒吓了一跳,一脸愧疚的向自己父母说些什么,他的双亲满带歉意来到苍狼跟前,说了一通西夏语,待苍狼回复一番,两人才露出笑容,又说了一通话,这才返回小男孩身边,几语之后,只见小男孩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易寒愣愣无神,只感觉他的笑容是那样真诚。

  苍狼淡道:“天快黑了,主人让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再走,方便照顾我们”易寒点了点头,一声羊的惨叫声传来,望去,却见刚刚那小男孩,手持一把小刀狠狠的割断羊的脖子,一时之间他无法将那个脸带笑容给他送水喝的小男孩与这个毫不留情宰杀羊的男孩联系在一起,他的脸上溅上鲜血,脸上却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苍狼又道:“在我们心中,这是神赐给我们的礼物,这山这水这草都是神赐给我们的礼物,假如有人要来抢夺,就算是死,也要守护到底”苍狼想要表达什么呢?是说他们西夏绝对不容许别人侵略吗?大东国也许会有仁义之本,可是像北敖这个民族,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易寒觉得自己应该在这里做些什么,可是他又能做些什么?他是一个外族人且严格来说一个没有自由的俘虏。

  天色已黑,明月照关山,天阔地阔,这户人家自然没有能力同时款待几百人,许多人自觉的远离,十来人围成一堆燃起篝火,吃着随身携带的干粮,嘻嘻哈哈的爽朗笑声传来,易寒与苍狼几人和主人在毡帐之内共坐一席,主人亲自倒奶酒递给易寒,易寒毫不犹豫爽饮入喉,就要给易寒再倒一杯,苍狼这个时候却朝主人说了一通话,主人边点头边朝易寒笑了笑,不再替他倒酒。

  苍狼笑道:“我跟他说你的身体不方便开怀痛饮”这个时候女主人拿来褐衫毡帽递给易寒点了点头,一旁的苍狼笑道:“收下吧,你不收下她是不会罢休的”易寒不通西夏语,微笑回礼,收下礼物,入乡随俗,虽然他现在是一个俘虏。

  这个时候小男子用一块粗布包了许多食物,却拿不起来,他的父亲说了几句,小男孩这才将一半的食物放回,拿着食物朝帐外走去。

  不久之后,便听帐外传来了欢乐的歌声,易寒起身走出毡帐,见小男孩与一伙人围着篝火边舞边唱起来,他们是如此欢乐,似生命中追求的便是这一刻,那些西夏士兵年纪其实并不大,也就是十岁,他们凶神恶煞的面孔就以被笑容所代替。

  这一些困惑着他,若苍狼是想用这个法子来收买他的心,不得不说他动容,他的眼睛告诉他这些是真实的,并非弄虚作假,他是动容了,但却不是他要成为一个西夏人,他是想改变西夏与大东国,民族融合并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是他能做到吗?想想有点异想天开。

  淡淡一笑,尽人事听天命,龙头是风向标,龙头一动,龙身便跟着舞动,他内心已经有了一个大概。

  这个时候,一把高亢的童音响起,他在悲歌,歌声凄凉入骨,所有的欢笑声愕然而止,数百人一脸严肃静静聆听这突然传来的天籁之音,易寒虽然听不懂他在唱什么,他的身心却能感受到那深深的悲伤。

  苍狼静静来到他的身边,吟诵道:“父亲的笑容是最美的,你的怀抱像大山一样宽阔,你的声音像潺潺溪流清澈无尘,你的教诲儿牢记在心,你带着我骑马纵情奔腾,你挑水走过的草原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父亲啊父亲,你在那里,你为何还不回来,你是否忘记了对儿的承诺。你挺起胸膛,头顶着白雪,迈过千山万水,为我采来救命药草,你是儿心中的太阳,为儿燃烧光芒而变得暗淡,无论我飞多高,是你给我编织的翅膀,无论我走多远,你的眼中总能看到我的身影,父亲啊,你快回来,儿一直在等你”听着苍狼的翻译,易寒感觉刻骨的悲凉,他朝毫不动容的苍狼问道:“他为什么要唱这首歌”苍狼道:“这是西夏流传最广的一首歌,每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都会用这首歌来寄托自己的悲伤,只能在心中落下珍珠,他的父亲上了战场,易元帅是你让无数的孩子没有的父亲”易寒冷笑一声,“苍狼,真正沾满鲜血的是你,是你们那好大喜功的狼主,我大东国痛失儿郎,难道就不悲伤”他的歌声越发高亢响亮,似乎想用自己的歌声召回自己的父亲,易寒情不自禁的朝歌声飘来的地方走去,孩子是无罪的,士兵也是无罪的,有罪的是那可恶的战争。

  易寒来到那个唱歌的孩子跟前,他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他遥望着辽阔的草原放声。一望无际草原,没有天边,世界沧海,让人感觉他小小的身子是如何渺小,淡淡的月色可以看出小男孩眼眶红润,他强忍着泪水不涌出眼眶,坚毅的脸透露着一股悲壮的穿透力,那是悲壮吗?还是绝望之后的犀冷。

  易寒走到他的旁边紧紧捉住他那只小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做,他就是这么做了,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要强忍着眼泪呢,你只是个孩子,你有纵情哭泣的权利”身后一把决然的声音响起:“不,他不是个孩子,他是个男人,眼泪不属于他们,唯有充满腥味的血液可以流淌,他若流泪,就不是一个刚强的人,易元帅,在西夏人的眼中,眼泪是珍珠,就算悲伤也只能在心中暗落”这是属于游牧民族的文化吗?千年辽阔的草原文化积淀,马背上的驰骋和雪雨风沙磨练出来坚强不息,这种强行压制人性的情感有点悲惨,但是何尝不是一个刚强民族的表现。

  第55节西夏都城

  走了几天路程,经过关山草原,终于到达西川,西川似大东国的一个州,而西夏都城所管范围内却有另外一个名称叫兴庆府,也就是城中城,这一点与区域划分泾渭分明的大东国有一点不同。

  兴庆府地域,水草丰美,地饶五谷,地理位置来看,北控河朔,南引庆凉,扼西陲要害,而同时兴庆府又似一个夹缝在群山,宽阔草原之中的平原,因此农业比较发达,少牧民而多农耕之人,因环境特殊,农作物多是大麦、小麦、荞麦、糜、粟等物。

  苍狼等人穿过城门进入兴庆府,街道较宽,而道路两旁均为低矮的土屋或土板屋,参差不齐,不似大东国精于讲究建筑布局,路人衣着在易寒眼中看来怪异,男子多着褐衫、汗衫、布衫,衣服下摆卷扎于腰间,裤窄紧腿。

  而女子不知是不是深受中原文化影响,衣着装扮与中原竟有些相似,上穿襦或衫,下系裙或着裤,裙有绶带,脚穿尖勾鞋,头或梳高髻,或者平束只插花钗,却还有不少人保留着衣皮毛的习惯,只能说混搭不一。

  易寒明白,西夏与大东国时战时和,却从来没有断了通商贸易,想来是受了中原文化影响,渐渐习惯了穿棉戴麻。

  这时易寒突然看见前方走来一个年轻女子,她的衣着打扮更为怪异,下穿一条及膝短裤,上着袜肚短衣,双脚而行,脚背到脚跟沾满污泥,袒露双臂,随着走动上衣下摆那肚脐眼时现时隐,而路人对于这种装扮却见怪不怪,并没有注目之举。

  苍狼见了易寒讶异表情,笑道:“这女子刚刚农耕而归,我们西夏人在中原文化没有传播过来之前,穿衣为了敝体,保暖,并不似中原那边一般讲究,农耕劳作之事多由女子来作,这样是为了方便,而狩猎之事就交给男子”那女子似乎看见易寒正盯着她看,朝他走来露出笑容说了一通西夏话,见易寒没有反应,似乎有所悟,用生涩的汉语道:“你喜欢我是吗?”

  易寒苦笑一声轻轻摇头,那女子又问道:“那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呢?”

  这个问题易寒确实不知道如何回答,还是苍狼帮他解围,女子听完格格一笑,大眼睛朝易寒轻轻一眨,带着笑意离开。

  苍狼笑道:“我们西夏人讲究直来直去,不擅虚假作态,你方才那般看她,她就以为你对她有意思,她过来问是向你回礼。”

  易寒问道:“她是对我也有意思吗?”

  苍狼哈哈大笑:“这是一种礼貌,就像中原有一句话,女以悦己为荣,你那样子看她就是在说她很美丽,她自然要过来向你表达谢意,在这里男女之间的情爱是坦荡荡的,不必躲躲藏藏,西夏女子更是热情大胆,不过你若盯着一名妇女看却是很不礼貌的”易寒好奇问道:“如何辨别妇女与少女”苍狼笑道:“一般平民家的妇人头戴钗花,而大官贵族的妇人首服为冠”大队继续前行,又过了一会,又见到几位短衣短裤赤脚而行的女子迎面走来,易寒只是匆匆往几人头上看了一眼,并未似刚刚那般细细注视。

  一路走来,苍狼向易寒介绍西夏的人情风俗,一边细说道路街坊,一会之后一座宫殿映入眼中,台阁高十余丈,宫室绵亘十里有余,颇极壮丽,与刚刚所见的土屋板屋相比有天壤之别,易寒知道,这就是西夏皇宫了。

  城门高三丈,护城河阔十丈,宫门禁闭,门口重兵把守,苍狼走上前,亮出帅印,守城士兵一见帅印大喝一声,立即将苍狼这数百人给围了起来。

  苍狼的部队中有人怒吼,指了指苍狼说了一通西夏话,那士兵将领也回了一通西夏话,便领士兵将苍狼缚下,数百人正要反抗,苍狼冷喝一声,命令不准反抗,众人只能束手就擒。

  易寒就算听不懂西夏语,看到这番景象也明白了,率二十万兵却大败而归,西夏皇帝自然大怒,身为苍狼的元帅自当首当其冲,笑了笑,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想保我,苍狼你未免自视甚高了。

  就在这时,只见城门打开,走出来一位头戴黑漆冠,紫衣银束,腰配短刀的老者,缓缓走来,却步步生风,苍狼见到此人立即喜呼出声,那老者却冷视着他,用淡淡的口吻对苍狼说了几句,苍狼露出尴尬的表情,却回头指着易寒又说了一通话,只见老者露出诧异的表情,一双虎眼开始打量起易寒来。

  易寒微笑无惧与他对视,他不用猜也知道,年近古稀,有此风采者,除在世七大名将之一的沙如雪再无旁人,他与易天涯久处,见到这种传奇人物也没有表现的太过吃惊。

  而苍狼看到老元帅已经被释放,看来狼主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当初狼主让沙元帅挂帅之时,沙元帅就宁死不从,坚持不能东侵,如今自己大败而归正印证了他的说法。

  沙如雪命令城门士兵放下武器,给苍狼的部下解绳,士兵虽一脸难色还是照办,数百人尽解缚,独苍狼一人未解,沙如雪似乎也没有让士兵给他解开的意思,低声与他嘀咕着些什么,只见苍狼脸色大变,瞪大着眼睛看着沙如雪,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

  沙如雪又与苍狼低声交流一会,见苍狼点了点头,转身来到易寒跟前低声道:“皇宫里出了大事,狼主闻战败消息,急怒攻心,病危,几个王子正趁机争夺狼主之位,恐拿我们二人泄愤而扬其声势,你我均有性命之位,沙元帅准备让你暂时先到他府邸避难,以目前这种混乱局势,没有人敢到他住处擒你”易寒明白,像这种争夺大位的关键时刻,谁的势力大一点,谁拥护的人多一点,谁就可能登上大位,沙如雪无疑是西夏最举足轻重的人物,几位争夺大位的王子这个时候都想拉拢他而助其登顶,却绝对也不会去得罪他呢,可是这件事情一定要有个人来顶罪,朝苍狼看去,沙如雪并未替他解开绳子,难不成苍狼就是那个顶罪之人,他心中觉得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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