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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大唐风流-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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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易之一激动,霍的站起身来,嘴里说道:“真的?!”随即,他忽然看见慕云飞那带着点戏谑意味的笑容,苦笑着摇头道:“你啊,开玩笑也不看准时候,我如今都心急火燎了,你却来消遣我!”

慕云飞脸色一变,眉头顿时蹙起,轻声说道:“不信就算了!”

张易之一听慕云飞不似消遣自己,大喜,忘形之下,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慕云飞的一双玉臂道:“真的?你真有办法?”

也难怪他这样激动,传话给张昌宗如今可是他最着紧的事情了,此事若成,以后就再无羁绊,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慕云飞如她的名字一般,脸上飞起两片红云,有点发急的说道:“你先放开再说!”

张易之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讪讪地放开双手,眼睛却仍是盯着有些羞怯的慕云飞。忽然,旁边传来一声轻轻的鼻哂,张易之回过头去,却见小月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眸子里面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张易之颇为无奈,小月虽然是慕云飞身边的丫鬟,比慕云飞还要小两三岁,但她却总以一种老母鸡保护小鸡的心态来对待慕云飞。

有时候,张易之想想,会觉得这件事情有些滑稽。凤栖楼虽然高级,却也是一个青楼,这里本就是男人就是个倚门献笑的所在,男人家花了大价钱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和姑娘们亲近一下吗?就算慕云飞是行首,是清倌人,也难免要玩一点欲拒还迎的把戏吧,若是把所有男人都拒于千里之外,任你再漂亮几倍,也要被滚滚而来的后浪推到沙滩之上了。

而且,更为有意思的是,有些客人几天不来,慕云飞会主动相请,而小月就是那个送信之人。就比如这一次,张易之之所以赶着来凤栖楼,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昨日小月代慕云飞送的那封信。

又怕人不来,来了之后又像防贼一样防着人,女儿家的心思,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了:深不可测!

那边,慕云飞此时已经平静了一点,脸上的红晕也渐渐褪了色,她轻声说道:“五郎莫非是忘了我这凤栖楼可不只有你一个客人呢,这里平日也有不少达官贵人前来,其中一些,说不定能在把话传进宫里去。”

张易之听她提起其他的客人,心中不由浮现出她向其他人浅笑卖好的样子,不由有些不舒服。不过,他也知道,此时并不是吃这些无谓干醋的时候,他皱了皱眉道:“一般大臣是能随意进出皇城,不过,六郎如今恐怕已经进入禁中,一般的大臣恐怕还是难以见到他!”

慕云飞微微一笑,道:“一般的大臣自然是无法进去,但有些大臣……”

张易之眼前一亮,失声说道:“北门学士?!”

北门学士其实也是朝廷的官员,但他们个个都是皇帝的心腹。皇帝经常会宣见他们,私下里开会参决国事。而他们还有一样很重要的权利,就是帮皇帝起草制书。按照唐朝的制度,一般的制书必须要经过中书省起草,门下省审核,有了这两省的相关官员签名之后,才能交付尚书省执行。而皇帝的私人手谕若是没有经过这个程序,是违法的,相关部门有权拒绝执行。

北门学士的出现在很大程度上帮助皇帝解决了权利被宰相限制的问题。当皇帝有了意愿之时,就可以直接由北门学士起草制书,然后发下去执行,这就绕开了中书、门下二省的程序。虽然说相关部门有权拒绝执行,但真正有勇气拒绝皇帝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尤其是武则天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皇帝手底下的人。

不过,不管怎么样,北门学士不论是参决国事还是起草制书,都是不合法的,因此,也必须要掩饰一下。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入宫的时候一般都不走宫城的南大门则天门,而是走后门玄武门,也就是传说中的北门。这也是‘北门学士’这个名称的由来。

当然,北门学士怎么样不光明正大,张易之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若是真能找到一个北门学士帮忙,递话进宫,就会变得非常现实……

“正是!”慕云飞微笑着点头。

她正要继续说话,忽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有些诧异的往门外望去。慕云飞这处燕居别院,素来都是最为安静的,即使有人因事上楼,也会把脚步放轻。毕竟,这楼上住着的,乃是凤栖楼的头牌慕大家,若是惹得她不快意了,她至少有一百种方法惹得你更加不快意。

张易之也颇为诧异,他听出越是临近这房间,脚步声不是越轻,反而是越重了,这就说明,一定是出了什么急事。

忽然,但听得‘砰!”的一声,房门豁然被推开,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张易之本来想着,若是这凤栖楼有什么急事,自己还是应该回避一下,尽管他此时和慕云飞谈的,乃是对他至关重要的问题,但也不能因此妨碍了人家的正事。正当他准备站起身来告辞的时候,忽然看清了来人,眼神顿时为之一凝:“张宝,你来作甚?”

张宝显然是一路上都在跑,到了此刻已经是气喘吁吁,他只能不住地喘着气,口中断断续续的说道:“家……家里……来人了……”

张易之先是一怔,随即笑道:“来客人了先招呼着,再打发人来寻我就是,何必跑得这样急,像只快要热死的小狗一样!”

张宝又低下头去,狠狠的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虽然还是满面通红,但说话却通顺了不少:“那人说,要迅速、立即、马上见到五郎,她又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说与五郎得知!”

“那你就没有问一问是什么事情吗?”张易之和慕云飞也正谈到最为紧要的关头,一听家里有事,不免有些不甘。

张宝脸色一变:“五郎您的事情,小人们哪敢插手。而且,那小娘子点明了要见到五郎,小人们就是问,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的!”

张易之这才想起过去‘自己’的行径,恐怕下人们也的确不怎么敢过问自己的私事。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下人们知情识趣,其实也并不是坏事。

当下,他便向慕云飞道:“慕大家,你也看见了……”

慕云飞善解人意的笑了笑,道:“公子你自去便是,方才谈的事情,妾身自会安排!”

张易之喜道:“如此,多谢了!”朝着慕云飞拱了拱手,便和张宝下了楼。

看着张易之主仆二人渐行渐远,小月忽然走上前两步,向慕云飞道:“娘子,我看这个呆子好像没有听懂你的曲子呢!”

慕云飞微微摇头:“那事情先不要管了,总可以从长计议的。倒是他这件事情,却是丝毫也拖不得!”

小月顿时撅起了嘴巴:“娘子,你总是时时替别人想着,却不知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慕云飞本待反驳,但话到嘴边,却只变成了一声轻叹。

第二十三章:客人

张易之刚刚走进书房,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不停踱步。听见脚步声起,那人回过头来,一眼看见张易之,也不顾礼貌,立即问道:“你就是张易之张五郎?”

张易之见所谓的客人竟然是一个小女孩,颇为惊讶。细看这小女孩,虽然略微有点胖,但轮廓分明,面容清秀,倒也不是那种丢在人群中找不到的。

“我就是,请问小娘子,我们见过吗?”

“果然是个到处留情的风流种子,一见到女子就套近乎!”

张易之顿时好像被什么噎了一下,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刚才那句话里,到底有哪一个字透出了一点搭讪的意味了。这小女孩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样子,但这自我保护意识也太强了点。

有些无语地望着眼前的小女孩,张易之摇摇头,走过去坐了下来。

小女孩如影随形,叫道:“诶,我说你这人也太没良心了,人家好心好意前来报信,你怎么爱理不理的?”

张易之暗暗摇头。所谓‘远之则怨,近之则不孙’,说的大概就是这种人了。当然,他也只能腹诽一下,并不能真的和这样一个身心都没有发育完全的小女孩一般见识。于是,他抬起头来,问道:“请问小娘子有何贵干?”

小女孩显然对张易之的态度不甚满意,轻轻的哼了一声,才说道:“是窈娘姐姐让我来找你的!”原来,她便是左司郎中乔知之家中的丫鬟小园。

张易之听得窈娘的名字,微微一震。他当然知道自己每隔五天就去凭窗探看的女子一切底细了,他所惊讶的,是窈娘竟然也知道自己,还让人找上门来了。

“这样看来,她对我也不像表面上那样不屑一顾啊。若非如此,她不可能知道我的名字,也不可能连我家的居所都知道。事情,可都是要靠打听的。她若不是对我有意,暗地里打听我的讯息干什么?”张易之心下一阵激动。

“难不成……”张易之的心头热了起来:“难不成小娘子要约我来一个‘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嘿嘿,没想到这小娘子表面上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真正行动起来,倒是蛮主动的,相比之下,倒是我老人家太害羞了点。”

但接下来的一个念头就像一盆冷水一样,朝着张易之当头泼下:“我草啊!老子差点忘记昨晚那个该死的约定了,老子现在这个样子,她就算给我来个以身相许,老子也无法上啊!真是亏啊!昨晚和那家伙定下约定的时候,老子还以为自己赚大发了,现在才知道,老子亏大了!如果昨晚拒绝了那家伙的提议,今天早上老子就远走高飞,以后就算生活艰难一些,凭着老子现在一身本事,混个老婆孩子热炕头总没有问题的。就算那老婆没有窈娘这样的中看,中用就成!哪像现在这样,人家美女都倒贴了,老子却还要犹豫!”

看着张易之阴晴不定的表情,小园越发不悦了:“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这里和你说话呢,你在想些什么?”

张易之顿时惊醒过来,讪讪地道声歉,道:“窈娘有甚事?”

小园又大又圆的眼珠子一转,里面倏忽显出几条红丝来,而她的脸色也配合得十分契合,竟然在这一瞬间,便阴郁了下去。最最奇特的是,她方才还趾高气昂的声音也立即变得呜咽。

张易之心下苦笑一声:“女儿心,六月天!真是一点也没错,刚才还在嫌我走神,等我把稳住心神听她说了,她又开始哭哭啼啼的不愿说了!”

正当张易之要出言安慰之时,却见小园忽然一把冲上前来,拉住张易之的衣襟,道:“公子,你一定要救救窈娘姐姐,一定要救救她!”

张易之心底‘咯噔’一声,知道事情恐怕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美好了,窈娘一定是遇上了什么难事,想要自己帮忙。本来,美女有事的时候,肯屈尊求你,那是不把你当外人,同时又给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作为男人自然是应该喜出望外才是。可是,张易之心中却知道,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甚至隐隐感觉到,这似乎和昨天被自己揍了一顿的那个卫遂中有关。

想起卫遂中,张易之就忍不住会去想隐在他身后的那个人──那个以别人的血泪来书写自己的功绩、传说中充满邪恶、手段狠辣无比的人。

“不要急,你慢慢说,慢慢说!”张易之心中虽然有些发凉,却还是没有露出声色,只是轻轻的安慰着小园。

小园这才在轻声的呜咽中,开始叙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昨天乔知之被他夫人卢氏赶出家门,虽然无奈,心中万分踌躇。

他本来早就把窈娘看做自己的禁脔了,只是卢氏把她护得忒也周全,他才一直没有得手而已。若他还是当年二十郎当的风流少年,既吃的了苦,胸中又有一些才学,自然可以不管家中河东狮吼,看上哪个丫鬟便收入房中。

可现在不行了,和卢氏成婚之后,他的锐气渐渐被岁月腐蚀,再也不见一丝踪迹。

一方面,卢氏强大的家庭背景一直像一座大山一样压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每当她看见卢氏的时候,眼中第一时间浮现的,不是卢氏那清秀的面容,而是她身后那些衣紫衣绯的三大伯四大叔,这样一来,卢氏在家中的权威日盛一日,到了如今,尽管她常年卧病,不复当年清爽干练的女主人形象,乔知之却不敢对她生出哪怕是一丁点的反抗之心。

而另一方面,这些年以来,乔知之已经习惯了衣来张手,饭来张口,飞去飞来宰相衙的日子,而卢氏的存在,是这种日子继续下去的保障,若是没有了卢氏的帮助,他就会失去卢家这颗参天大树,这对于乔知之而言,是不可想象的。

但卢氏固然可惧,魏王却更加不能小觑,不说他如今身居相位,如何位高权重。但说一点,乔知之就难以违抗:他如今可是储君的热门人选。换句话说,圣皇百年之后,他说不定要执掌这大周朝的庙堂,乔知之岂能拂了他的脸面!

到了此时,乔知之早将心中对窈娘的那点色心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一心只想着如何平衡两方面的矛盾,才能使自己少吃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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