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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船帮老大-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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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秉儒朝乡亲们逐个拱手,“有乡亲们这般热情支持,我姚秉儒一定为民除害,荡平太极湾……”

大果看了看洞子里的一大堆木头,又看见东方木匠和三旺,正在木头前指指点点,量来划去,敲敲,拍拍,便说,“陈队长,姚团长,我们就先回去了,家里没人,万一太极湾的人去搜查,没人应个话,不好……”

大果领着五六个乡亲,出了洞子,各自返回了家里……

大果的老婆被棒客罗蛮牛糟蹋后,觉得无颜再在世上苟活,趁着大果没留意,悬梁自尽了,也没有为大果留下个一儿半女……家里家外,就只有大果一个人进进出出……

回到家后,大果将宰了鹅留下的鹅毛,又用扫帚拨拉了一遍,弄得满院子都是,便关了房门,准备睡觉。刚躺下,又担心起了风,将鹅毛都刮跑了,便又起来查看……索性就端了张小板凳,坐在院子边上,看着那一地的鹅毛,雪一样,罩了一层……

大果正坐在小板凳上,单手撑着脑袋,打瞌睡,突然被一阵枪响惊醒,一个激灵,站起来一看,太阳已经老高老高了,远处的山道上,果然有一群身穿白衣白裤的太极湾兵勇,手里端着长枪,凶神恶煞地来了……

“喂,你有没有看见陈叫山的取湫队?就是从乐州来的那一伙人……”

“有没有看见姚秉儒,他以前是太极湾的民团团长!”

“喂喂,听见没有?到底看见没看见?”

“看见就是看见了,没看见就是没看见,老实说,再他娘的猪油拌面皮冷腻着,小心老子一枪崩了你……”

几位太极湾兵勇,在屋里屋外翻找着,你一句我一句地呵斥着……

“回长官的话……”大果弯着腰,显出极为害怕的神色,“昨晚上还真来了一伙子人哩……有的穿黑衣服,有的穿白衣服,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几位兵勇一愣,相互对视看了看,其中一位兵勇便问,“人呢?”

“跑了……”大果用手朝东边指了指,“朝那边跑了……”

“你他娘的,有没有说实话?”一位兵勇将枪对准大果,恶狠狠地说,“要是有半句假话,老子一枪将你打成个对对穿……”

大果装作极为恐惧的样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着院子中散乱的鹅毛说,“我哪敢说假话啊,长官,那伙子人抢了我的三只大白鹅,当场就把鹅杀了,说要留在路上烤着吃……长官,你们要替我做主啊,我那三只大白鹅,足足喂了几口袋苞谷呀,就……就给我留了这一堆鹅毛啊,长官,你们要替我做主啊……”

一位太极湾兵勇,拾捡起地上的鹅毛,看了看,“噗”地一吹,朝大果胸膛上蹬了一脚,对另外几位兵勇喊,“走,咱再看看——”

几位太极湾的兵勇,又跑了几户人家,皆是一个说法——陈叫山和姚秉儒合起伙来抢吃食,抢了吃食朝东边跑了……

好几伙兵勇凑在一起了,互相一问,都是一个结果——陈叫山和姚秉儒朝东面深山逃跑了……

几个兵勇便问一位领头的,“大哥,咱还往东面撵不撵?”

那位领头的,“呸”地吐了一口浓痰,“你是猪脑子啊?昨儿夜里就跑了,东面又是深山,现在撵?能撵到个狗球……走,找个地方眯会儿觉,把时间混够……对了,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回去见了二当家的,就说咱一直朝东面深山里撵,山太大,实在没撵上,都记下了没?谁他娘要是说漏了嘴,老子要他好看……”

一大伙太极湾兵勇,挑来挑去,挑中了大果家,便一呼啦躲进了大果家里,或坐,或躺,或靠,睡起了大觉,并要大果在门外把着风……

一直睡到太阳快落西山了,太极湾兵勇们,才擦擦涎水,哼着小曲儿回太极湾了……

看着那伙人走远了,大果将手并成个手枪状,对着那伙人走去的方向,暗说,“狗日的些,到时候让你们都好好睡,躺到棺材里睡,睡他娘的千年万年不醒来……”

大果锁好门,到各家各户走了一圈,确认没有出现啥纰漏,便领着一些青壮汉子,又朝山洞而来了……

山洞里的木头,多半被解锯成了木板,三旺趴在一张木板前,朝墨斗盒里“呸呸”吐了两口唾沫,“咕噜咕噜”地扯开墨斗线,东方木匠站在另一头,蹲下来,闭着一只眼,瞄了瞄,说,“好,正好,就这样弹……”三旺提起墨斗线,手一松,“嘣”地一下,木板上便弹出了一道细细的墨线……

饶家三兄弟、满仓、七庆坐在一侧,手里皆捏着一圈圈的麻绳,将三股的麻绳,全部解开解散了,拽着,用两片正方形木板,上下一夹,夹住解散的麻绳,一下下地捋,捋过来,再捋过去……而后,将麻绳一端,栓死在洞壁的铁环上,将麻绳分作细股,用“丫”形的木夹叉,叉住,一圈圈地转,搓缠着“千股绳”……

大头、二虎、黑蛋、面瓜四人,拿着大锤,将一堆竹子削下的竹瓤,反复地砸,砸一阵,用手将竹瓤抓起来,捻一捻,又继续砸……

大个子和顺娃,一人手拿一颗木钉,在一张厚木板上画的小黑点内固定住了,以一截细绳拴住木钉,顺娃按紧木钉,大个子便拉着细绳另一端的木钉,转圈划动,一圈划过,在厚木板上,划出了一个圆,两人蹲下来,视线贴着厚木板,端详着,看圆不圆……

几位民团的兄弟,抡着大板斧,将几根大树的斜枝,一条条砍去,然后换用刮刀,刮着树身上的枝茬……

瘫婆被姚秉儒放在了洞内正中的一个地方,那里正好对着上方的地缝,尽管现在太阳已经落山了,晒不到阳光,尽管瘫婆眼睛看不见,但坐在此处,仍比别处豁亮一些。瘫婆手里拿着一个鸡爪子,一下下地吮吸着,听着四周的响动,脸上尽是笑容……

第一百一十六章卜卦

暮色虚蒙,山黛渐隐,草木恍惚。

洞外鸟栖静枝,夜凉似水,洞内也须点上火把了……

陈叫山与大果及一众乡亲,谝传交流,在得知白天太极湾兵勇搜查之细节后,陈叫山淡然一笑,拍拍大果肩膀,“辛苦你们了……夜里露气重,你们早些回去歇息吧……”

东方木匠手捏一支鼠须小笔,在一张纸上书写着什么,听闻陈叫山的话,放下毛笔,弯腰朝纸上吹了吹气,转过身来,将纸张交于陈叫山,“陈队长,制造火龙丸需硝石、硫磺和木炭,硝石和木炭,孟老兄便能找到,可这硫磺,还得劳烦陈队长去一趟耳虚关。白天人多眼杂,夜里正宜赶路……”

东方木匠说,耳虚关有一座道观,名曰上清观,观中的盈风道长,藏有大量硫磺,陈叫山凭东方木匠之书信,便可取回。而后,连同硝石和木炭,一并送至洞中来……

“陈队长,你路不熟,让这几位乡亲陪你去吧!”东方木匠略略停顿,又说,“盈风道长与我是挚友,他洞悉天地玄奥之事,善卜卦,你此去耳虚关,他或能为你指点迷津……”

姚秉儒和几位兄弟,担心山高路远,黑咕隆咚,陈叫山此去不安全,纷纷要陪着一起去,陈叫山笑着说,“有几位乡亲们陪着就行了,你们守好洞子,抓紧干活,更是要紧之事嘛……”

子夜时分,一行人到达了耳虚关。

陈叫山不明白:这“耳虚关”之地名,究竟由何而来?是取“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之意么?倘是此意,便意即,此地风景秀丽,一定要亲自来看过,只以耳朵从别人口中听说过,便实难消受此地之美景么?

尽管是子夜时分,四遭幽黑,但陈叫山借助火把之光,走走看看,已然感受出,耳虚关较之别处,果真有几分独特之韵:树木粗壮,多有参天大树,千年古木;溪流淙淙,水浪若花开,溪石光而洁;山峰俊逸,流线起伏,在幽黑迷蒙中看去,平添一份幽趣……

更令陈叫山感到惊奇的是,来前夜黑似墨,一路上如坠墨池,幽黑无比。甫一到达,陈叫山心中揣测着耳虚关地名之玄奥,行走冥思之际,忽地清风吹起,天云尽去,明月高挂,天地一片皎洁,溪水更明澈,群峰更俊逸,溪石闪耀着炫目银光,树干闪耀着炫目银光,便是那细细扎扎的松针之上,亦是银光流转,清辉盈盈了……

上清观建在一崖畔,因着月光如水,清冽鉴照,陈叫山远远便看见观前石坊上的“上清观”三字。

道观不大,小房三间,坐北朝南,青瓦白墙,飞檐翘天。有竹林掩映半间房屋,另一侧则为小菜地,一道小飞瀑,自菜地后方泄下,冲于青石上,乱珠飞溅,折转为溪水,汩汩而流,菜地潮润,地中的青菜叶子上,便沾满水珠儿,更将月色,凝结于上……

一切都仿佛早有预演——陈叫山一行人,走近道观,不待叩门,便有一小道童走出,一脸笑容,单掌于胸,弯腰以礼。陈叫山取出书信,递于道童,道童并不入内请示,而是伸臂一请……

盈风道长盘坐于青石太极圆墩之上,道袍宽大,身姿淡然,虽面目清瘦,但长发垂下,犹若瀑布,竟丝丝乌黑,无一杂白,倒是他手中所执拂尘,白亮闪光,似如老者须发……

“贵客前来,请坐,请坐……”盈风道长拂尘一抖,睁开眼睛,笑容在脸,欢迎陈叫山一行人……

“道长,我乃东方木匠的朋友,此次前来,是为……”陈叫山坐定之后,刚开口叙说来由,话才半截,盈风道长却淡淡一笑说,“东西早已备好,你们走时直取便是……”

陈叫山不禁惊讶:未曾有人通报,亦未有人提前说及,道长怎会知道我们前来,又怎知我们所取为何物呢?

盈风道长看出了陈叫山及众乡亲的疑惑,哈哈一笑,那小道童便走了进来,将一小纸包,递给陈叫山。盈风道长说,“我观内别物无多,惟这硫磺多得很,你且看看成色几何?”陈叫山解开纸包,以手细捻,颗粒细腻,颜色纯正,上佳硫磺也……

只消半句话,硫磺之事,便已定妥,陈叫山及几位乡亲颇感惊异。大果给陈叫山递递眼色,示意“没有别的事儿,咱就走吧!路还远着哩……”陈叫山淡淡一笑,想起来前东方木匠说过的话,“盈风道长与我是挚友,他洞悉天地玄奥之事,善卜卦,你此去耳虚关,他或能为你指点迷津……”,便站起身来,略略欠身,“听闻道长洞晓天地玄奥之事,占卜吉凶祸福,可否为我指点迷津?”

盈风道长从太极圆墩上走下,笑道,“区区小技而已,何足挂齿?”而后却又问,“你可带有银洋?”

众人心底哗然:如此仙风道骨的道长,起先一派清修无为之态,怎地忽然就谈及钱财之事了?尽管如此,陈叫山还是点点头,示意自己带的有钢洋……

盈风道长却又说,“拿出九枚来……”

乡亲们又是一怔:不就是占卜问卦么,竟要九块钢洋,人心不足蛇吞象吗?

陈叫山身上恰好有九块钢洋,一并拿了出来,正犹疑着是该递给道长呢,还是直接放在桌子上,却见盈风道长拿出一个木筒来,递给陈叫山,“将九枚银钱,全部装进去,你使劲摇动,连摇九下,然后,将银钱抛于这卜盘之中……”说着,便将类似筛子样的卜盘,推到了陈叫山脚前,道盘内有着奇怪的图形,勾连纵横,形如龟甲,其间点缀的文字,皆为小篆,陈叫山不便细看,但心中已然知晓了:原来盈风道长问及银钱,是为占卜之道具啊……

陈叫山将九枚钢洋,全部装进木筒中,使劲地摇动,摇得哗啦啦响,连摇九下后,朝下一倒,钢洋骨碌碌滚入卜盘中,有几枚跳了一下,归于平静,而又有几枚,竟滴溜溜地转动着,半响,方才倒下了……

盈风道长将拂尘一扬,俯身细看卜盘,末了,索性蹲下身子,宽大的道袍,几乎将卜盘全然遮罩住了……

“此为需卦也……”盈风道长笑着站起,面向陈叫山说,“需者,有孚,光亨,贞吉。利涉大川……”

陈叫山知道这是《易经》之语,但毕竟仅知奇表,何谈参化,吉凶祸福之昭示,更无从知晓了,便说,“还望道长明示……”

第一百一十七章卦象

盈风道长拂尘一抛,眼睛朝上看去,“此乃周易六十四卦之第五卦,需卦,承接屯卦、蒙卦,你心中所愿,心中所虑,心中所感,心中所欣,心中所惑,皆于这卦象中全都呈现了……”

大果及几位乡亲,尽管听得似懂非懂,但也颇感好奇,终于不再左顾右盼,而是将视线拴缚于盈风道长身上,看道长如何来讲解……

平常之人,对于洞晓天地玄奥之事的奇人奇技,其初始理解,源发兴趣,往往最先停留于“料事如神”。s。好看在线》几位乡亲对陈叫山取湫一行,历经磨难,而今太极湾横阻眼前,困身而不得过之事,自然心知肚明。可盈风道长远在耳虚关,并不曾得知,东方木匠与其是好友,但也并未向其通告知会……乡亲们便想:好么,且听你如何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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