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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船帮老大-第3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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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听到这话,怎敢客套不吃?不吃,那就是不给范老大面子了……

范老大又取过白毛巾,将西瓜刀在毛巾上一捋,西瓜汁捋干净了,将西瓜刀的刀柄,递向王二哥,“我人老眼花,记性还不好,数不清瓜子,我切了个八刀八瓣,你看你自己咋个切?”

陈叫山望着西瓜刀上的寒光,晓得这是袍哥会的内部黑话:范老大这是要王二哥自己下刀,进行“三刀六洞”哩!

王二哥怎敢不接刀?

曹保仁、黄徳道、邱大为手里捏着西瓜,刚咬了一口,顿时停住,定定看着王二哥……

王二哥握紧西瓜刀,牙根一狠咬,“噗”地一刀,狠狠戳到自己的左大腿上,刀一拔出,一股鲜血,溅到了陈叫山裤腿上……

“噗——”又是一刀,戳到了右大腿上!

一股血流,弯弯曲曲地在木地板上流淌,范老大磕下的瓜子皮,被染得一片血红……

“啊!”王二哥大吼一声,再次高举西瓜刀,对准自己的左臂,“噗——”地又是一刀戳下……

王二哥戳了自己三刀,疼得浑身抖颤不停,但仍是跪着,不敢躺倒,不敢斜倚,还得颤颤巍巍地,将西瓜刀放到地上,嘴唇哆嗦着说话,“老老老……大……我我……切好好好了……”

“拿笔来——”范老大一招手,一个黑衣人端来笔墨信纸,范老大抓过毛笔,蘸了墨,在信纸上划了两个圆圈圈,又在圆圈中,分别写下“三”和“降”字……

王二哥忍着剧痛,跪着朝前移动一点,将右手大拇指,在左臂伤口上蘸了血,朝那两个圆圈里,分别按了指印,而后说,“谢谢谢……谢老大……”

陈叫山瞥见那印着血印的“三降”两字,尽管对袍哥会内部的等级不了解,但大许猜出:经此之后,王二哥不再是袍哥会内部的大佬级人物了……

范老大抓过白毛巾,将左右手皆擦了擦,丢给王二哥,“好了,回去做个梦吧!该记的记,该忘的,忘了吧……”

第013章神秘跟踪

通过一场牌局、一盘瓜子、一个西瓜、一把刀,两江航会与袍哥会的一点小恩怨,就此得以解决!

在曹保仁和邱大为、黄徳道看来,范老大给足了两江航会面子,日后更须处事小心,不要轻易招灾致祸,此事,便就过去了……

经此一事,陈叫山在两江航会里,威望猛升,邱大为对待陈叫山,由之前的嘲讽、刁难,变得恭敬无比!

航会再次召开会议,陈叫山在会上顺利当选为副会长……

欢欣之余,陈叫山心里,却感觉有两件事情放不下:其一,两江航会欠了范老大一个天大的人情,这人情,不好还……其二,王二哥经此打击,必然更对更对两江航会,对我陈叫山恨之入骨,暗中筹谋报复、回击,似乎在所难免!

果不其然,当陈叫山提出自己的凝虑,曹保仁便发出请帖,约范老大吃饭时,袍哥会的人却说,范老大近来身体不适,不能赴宴……

“人在江湖混,图的是个相互帮衬……”陈叫山说,“我们得了解一下,此次范老大来汉口,究竟所为何事……寻他的需求,而后能帮则帮之,便就还了范老大的人情……”

黄徳道默默点点头,却又说,“范老大行事,向来神秘,自来了汉口,每日深居简出,且那长江饭店,咱们也领教过了,被袍哥会的人看得极紧……”

“陈会长的话是有道理的,但咱也不用迎着赶着去还范老大的人情……”邱大为说,“我觉得,若是范老大有需要我们帮助之时,自会开口,而轮不上我们帮忙时,我们就是想帮,也未必帮得上……”

“嗯……我看不如这样,我和叫山,再去拜会一次范老大。……说些客气话,伺机探问探问……”曹保仁说。

陈叫山心想:起先邱大为对我加入航会,存有成见,而今经过烟土一事,邱大为和航会一些人,对我消除了成见。但若依照曹会长所说,我与曹会长两人去见范老大。伺机探问范老大所求所需,此事好是好。但会让邱大为和黄徳道,感觉我们有意排斥于他们,私自行事,将他们晾在一旁了……

这种顾虑,当然无法直接说出口的。

于是,陈叫山便说,“我家那口子,随我来了汉口,多番嚷嚷着。要我陪着四处走走呢!我想,拜会范老大,我暂时就不去了……”

曹保仁之所以建议和陈叫山一起去拜会范老大,是因为:曹保仁从范老大的言谈举止中,感觉范老大对陈叫山颇为欣赏,而对邱大为、黄徳道,就相对冷淡些……

要知道。与范老大加深了关系,就等于和袍哥会成了铁关系,与袍哥会成了铁关系,便与青帮也就成了铁关系……从此之后,两江航会无论出航、转货、收购,行走各地。再无江湖隐忧……

可是,陈叫山却提出暂时不去拜会范老大,曹保仁明白这是陈叫山在顾忌着航会团结大计。

曹保仁看了陈叫山一眼,越发对陈叫山敬佩起来了:有困难之时,勇于担当,毫不退缩!有立功之机会,却不愿独自揽功。留功于他人……邀请陈叫山这样的大义英雄,加入两江航会,实在是一件再英明不过的事儿了!

“好,那叫山就陪弟妹,还有那几个乐州来的兄弟,在汉口好好转转……”曹保仁将手一挥,“范老大那头的事儿,我们慢慢再琢磨……”

是日一早,陈叫山便领着卢芸凤,以及近身侍卫的七个老兄弟,来到了久负盛名的汉正街游逛……

自汉口开埠以来,汉正街繁华一年胜似一年:一条主街,连绵贯接杨家河至五彩巷之间的河街,大通巷以下之后街,升基巷以下之夹街,夹街以下至集家嘴之间又是无数小夹街。众多小街小巷以汉正街为主脉,连接,被称为“天下第一街”。

虽是清晨,汉正街上已是人头攒动,车水马龙,熙攘热闹……

陈叫山一行,来到著名的谦祥益绸布店,卢芸凤看见花花绿绿的绸缎布料,一扫之前连续几天闷在航会大院的郁闷,不时地拿过布料,抚摸、比划着……

“这个色暗,带团花大纹,给咱娘做个冬袄不错!”

“这个料子摸着柔顺,叫山,你看给咱爹做个马褂如何?”

“这个花好看,给禾巧姐姐做旗袍……”

卢芸凤连连地选着,摸着,说着,绸布店的伙计,便也跟着介绍,一时忙乎……

陈叫山便将折扇伸出,在卢芸凤摸过选过的布料上敲点一番,“伙计,这些个全要了,每样都来个九尺吧!”

从绸布店出来,满仓怀里抱着高高一摞布料,连连嘟噜着,说最好找个车,要不然,抱这些滑溜溜的新布料,比抱大石头还累人哩……

这时,大头凑到陈叫山耳边,“老大,后面好像有人跟着咱呢……”

陈叫山略略回了头,果然见身后不远处,有四个穿黑衣的汉子,一直跟着……

在一家苏恒泰伞店门前逗留一阵,陈叫山转头瞥见旁边一条小巷,较之主街,相对要清净许多,便将折扇一指,大家便都拐进了小巷里……

在小巷里走了一段,一回头,那四个人仍在远远地跟着……

鹏天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便伸手要摸枪,被陈叫山拦住了,“人这么多,别乱动,先绕绕再说……”

陈叫山默默朝前走,心中猜想着:身后的黑衣汉子,定是袍哥会的人!

走到前面一个岔口,陈叫山对大头说,“你跟二虎、黑蛋、鹏飞,走这边……”

大头明白了陈叫山的意思,便拐进了一侧的巷道,绕了一个大圈,将那四个黑衣人,包夹在了巷子中间……

陈叫山“噗”地抖开折扇,慢慢朝那四人走去,悠悠摇着折扇,“我说几位兄弟,有何见教啊?”

“陈先生,别误会……”领头一位黑衣汉子,走上前来,拱手道,“我们是袍哥会的,范老大说想见你……”

第014章揣度动机

“哦,范老大想见我?”陈叫山折扇一晃,收合一处,在掌心一敲,微微笑着,眼光从四个黑衣人身上,逐次扫过……

领头的黑衣人,看出了陈叫山的疑心,上前一步,低声说,“陈先生,实不相瞒,我们老大考虑你初来汉口,根基未稳,担心王二哥他们伺机报复你,所以,派我们处处留心……”

说到这里,领头汉子复又高声说,“不想却搅扰了陈先生逛街的雅兴,实在抱歉得很……”

“烦请转告范老大,就说我陈叫山多谢了!”陈叫山高声说完这一句,也遂即压低声音,对领头汉子说,“范老大是不是有事……?”

此条小巷,尽管较之主街,相对清净,但仍不时有小商小贩推着独轮车经过。领头汉子便也压低声音说,“我们且先寻个僻静处,回头我再唤我们老大过去……”

领头汉子环顾四遭,而后朝前一指,“陈先生,你走这儿到前面路口,右拐,那儿有个顺雅茶楼,我们在那儿说话……”

陈叫山与四个黑衣汉子分开后,兄弟们围了过来,问了情况,大家纷纷表示了疑虑……

“他们搞什么?弄得那么神秘兮兮的……”

“上回烟土的事儿,范老大责罚了王二哥,看似给了咱面子,我总觉着这事儿没完……”

“我看这几个人,没准就是王二哥的手下,想给咱上生意呢!”

“也不一定就是王二哥派的人,有可能就是范老大的主意……你们想想看,江湖上的恩怨是非,哪有光让你挣面子,别人尽吃亏的事儿?”

陈叫山听着兄弟们的一阵分析,心里却清楚得很:此事是两重天,要么是袍哥会的人伺机报复我,挽回之前王二哥的颜面;要么,就是范老大的确有事有求于我……

无论哪一种情况。我都应该赴约!

倘若是报复我,且让他们尽早施展出来,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倘若是有求于我,那我便更该赴约!这是一个还范老大人情的机会……

“你们几个,先带芸凤回航会大院吧!”陈叫山略略思忖。便说,“我去一趟顺雅茶楼……”

“老大。要去咱都去,怕个啥?”

“是啊,你一个人去,我们心里也不踏实啊……”

“要么我过去跟他们说,要找我们老大,就去两江航会大院去……”

兄弟们皆不同意陈叫山独自前往,卢芸凤却说,“我估计,袍哥会的人既然避开两江航会找我们。显然是有什么隐秘之事,不希望知晓的人多!要不这样,叫山你去那茶楼,我跟兄弟们在外围,暗暗守着……”

陈叫山便领着卢芸凤和兄弟们,一直朝前走,走到前面茬口处。向右拐了,远远便看见了“顺雅茶楼”的旗幡在飘动着……

二虎和满仓、黑蛋,三人先从顺雅茶楼门前慢慢走过,朝里面探看一番,而后转身,招手示意。陈叫山会意,便朝顺雅茶楼走去了……

卢芸凤则环视四遭,吩咐饶氏三兄弟到顺雅茶楼对面的凉粉店去吃凉粉,满仓、黑蛋到顺雅茶楼左边的杂货铺前候着,大头、二虎,以及卢芸凤自己,则到顺雅茶楼右边不远处的小饭馆吃饭……

陈叫山步入顺雅茶楼。起先那个领头的黑衣汉子,便从楼梯一侧的座位上起身,向陈叫山做了个上楼的手势,陈叫山便摇着折扇,朝楼上走去……

“陈先生,你稍等,我们老大随后就到……”领头汉子将陈叫山招呼进一包间,吩咐伙计过来给陈叫山上了茶水,便带上房门出去了……

陈叫山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悠悠地摇着折扇,朝楼下瞥了几眼,见窗棂大开,下面街道上人流如织,便安下心来:即便有什么危险,随时从这里跳跃而下,混入人群……

不多时,陈叫山听见楼梯上一阵脚步响,便起身,开门,果然是范老大来了……

“范老大,几番想去拜会你,料想范老大也忙,未敢轻易搅扰……”陈叫山笑着招呼范老大坐下,像个主人一样,为范老大倒上茶水……

待随行的袍哥会成员,以及茶楼伙计,全都退出包间后,范老大微微一笑,“兄弟,那些客套话,咱就不必说了……袍哥人家,不要那些拉稀摆带的繁文缛节……”

“王二哥最近伤势咋样了?上回的事儿……”陈叫山略一沉吟,见范老大默默喝茶,并未主动提说相见陈叫山的缘由之事,陈叫山便抛砖引玉,先以王二哥的伤势,开了话头……

“莫要提他……”陈叫山话未说完,范老大便将手一扬,“他是咎由自取!要不是看在他跟了我多年的情分上,取他脑袋,也是有道理的……”

陈叫山便附合着点头,并不多言……

“叫山兄弟,我是个直肠子人,不会搞那种东拐弯弯西转角的事儿,我手下那些人,也跟我一样……”范老大抖抖袖子,朝陈叫山一拱手,“要他们暗暗地,远远地,照顾一下叫山兄弟,他们都是死脑壳,直戳戳地跟,打搅了兄弟逛街的雅兴,失礼,失礼……”

“叫山谢过范老大!”陈叫山拱手还礼,复又说,“兄弟们跟得紧,才看得清,有事才更有照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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