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历史电子书 > 船帮老大 >

第350章

船帮老大-第350章

小说: 船帮老大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姑娘,她断断不可能自己去买了手镯戴……

夫人是顶顶聪明的人,既然知道了这一层,也曾设身处地地站在禾巧和陈叫山的立场上。来分析过许多的事儿……

在夫人看来:禾巧身为一个姑娘家家,且又是卢家的一丫鬟,于性格,于身份,都不可能主动向任何人提说自己心底的隐秘情愫。

而陈叫山呢,他就是一个粗汉子。兴许不懂得姑娘家家的细腻情感,那生活里丝丝缕缕的喜喜忧忧,在他感受中,皆是生活本身的动荡与变化所致,于情何干?

“叫山,你有中意的姑娘没?给我说说,我也帮你打问打问。张罗张罗……”夫人在思虑间,决定换一个方式谈话,以解屋里沉默之氛围……

陈叫山能怎么说呢?

无论说有还是没有,怕都是不妥的呢……

陈叫山也决定换一个说话方式,淡淡笑了,“夫人,你要给我牵线搭桥,做媒人啊?”

“叫山啊,你爹娘都不在了,你的终身大事,总得有人牵心操心……”夫人说,“你不是说我像你姑姑嘛,身为长辈,我也该替你想到这些了……”

“陈叫山……”

陈叫山和夫人谈话,正又陷入一个沉默状态,忽然门外传来三小姐卢芸凤的声音,陈叫山转头看去时,卢芸凤和薛静怡,已经上了榄坎了……

自卢家遭遇劫难,身怀六甲的三太太亡故,老爷悲从心来,整个人变得痴痴傻傻,且随之又中风偏瘫,口眼歪斜,饮食起居,皆难自理……卢芸凤似乎在一夜之间,感悟了很多东西……

曾经的卢芸凤,一度是不大相信,或者说,是不大解悟天意啊、定数啊、缘分啊这些东西的。一直信奉自然主义的她,在很长的时间里,觉得很多老祖宗遗留下来的说法,显得那般虚浮而滑稽……

而当一场劫难,实实地发生了,一切都改变了……望着曾经达观开豁,笑语连连,身形魁梧,健步连连的父亲,忽然变成了时笑时哭,时语时默,蜷缩若虾,口眼歪斜,涎水长流……卢芸凤隐隐感到了,那些曾经被自己认为虚浮并滑稽的东西,竟像空气,像风,像天上的云,无所不在地存在于天地之间……

卢芸凤私下与薛静怡探讨这些感触,薛静怡便说,“芸凤啊,有些事情,我们终究是不能不信的……”

卢芸凤后来去王家铁匠铺,找郑半仙问卦。

郑半仙明晓卢家诸多事情,出于劝慰和安抚,并结合《易经》之玄理,为卢芸凤讲述许多天地阴阳之玄奥……

一来二去,卢芸凤竟为那些老祖宗留下来的玄奥之理,所深深地折服,便时常去找郑半仙谈爻卜卦……

今夜,卢芸凤约上薛静怡,又去找郑半仙聊天,至此方回……

卢芸凤和薛静怡进了屋,夫人知道,之前要与陈叫山所聊的事情,现在无法再聊下去了。

“陈叫山,听说你脚受了伤,我看看,在哪儿呢?”卢芸凤蹲在陈叫山脚前,要伸手去撩陈叫山的裤腿,陈叫山连忙将脚一回收,“没啥大伤,早就好了……”

夫人响亮地咳嗽一声,与之前连续的低声咳嗽不同,这一高声咳嗽,是为提示卢芸凤,要卢芸凤矜持一些……

“叫山,你路途劳顿,早些回去歇歇吧!”夫人轻轻吁了一口气,“夜也很深很深了……”

卢芸凤站直了身子,站立在陈叫山身前,定定地看着陈叫山,仿佛在陈叫山的脸上、身上,搜寻着自己关于跑船之诸多甘苦的想象……

这时,禾巧忽地跑进了院子,大声喊着,“夫人,老爷他……吐血了……”

第008章破敌心得

“老爷因夜里起噩梦,惊惧过度,郁气积滞所带,脏器受内阳逼迫,而致吐血……”

柳郎中为老爷把脉诊治一番,而后说,“夫人不必过度担心,我为老爷开了平复的药方,按时煎服,并无大碍的……”

陈叫山站立一旁,见老爷因虚弱而昏迷,似醒似睡,丫鬟为其一下下地擦去嘴角涎水,老爷皆不睁眼……

大半生里,锦衣玉食,从不知苦难煎熬所为何物的老爷,此一时,究竟是已被痛苦,折磨得乏怠,不愿睁眼?或者,他不过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隐藏着自己的本来面目,不愿让人,读懂他的内心?

陈叫山望着烛台上投射过来的烛影,笼罩着蜷缩一团的老爷,黯然着,又似恍惚……

东院有公鸡长长闷闷地打了鸣了,向起早的人,昭示着,天快亮了。而向晚睡的人,传达的是,夜,已然很深很深……

一趟远行,兜转上万里,而今回来了,陈叫山理应是要四处走动,拜访一下关心他的人。

陈叫山最想去,又最怕去的,当然是王家铁匠铺。

有关吴氏的死,陈叫山总想及早地告诉王铁汉,告诉郑半仙,告诉铁匠铺里那些皆曾受过吴氏照顾,大家一起度过年馑时光,有着诸多难以磨灭之记忆的铁匠铺兄弟们……

事实虽残酷,但尘埃落定的真相,终究好过那遥遥无期的猜想。

王铁汉和郑半仙,以及铁匠铺的后生们,原本欢喜地向陈叫山问长问短,在陈叫山的叙述中,以各自想象,体会着那激荡风浪,惊险不断的跑船日子……忽而,陈叫山谈及瓦桥镇,叙说了通幻神教,在人们专注聆听时。却说,“那通幻娘娘就是吴婶,她死了……”

众人忽而一怔,遂即沉默了……

众人沉默,陈叫山继续讲述下去,说到那通幻神教的诸多恶行,千奇百怪的邪。教行为……

听罢。郑半仙连连摇头,“驱驰皆不由己。悲喜全在人心,唉……”

王铁汉听不懂郑半仙玄之又玄的话语,低头凝思着,手掌在板凳上一拍,像是叹息,叹息着世事无常,又似释然,释然着这儿的人们,终究还能活着。没有那些怪力乱神,蛊惑人心的东西,“我这老嫂子呀,就是好强,一辈子都这样,受不得一丝气,偏就受了大气。唉……如何还能再回到从前?去了。就是她的好归宿吧,跟我老表在泉下相会了,有个伴,倒也好……”

这时,常海明来了王家铁匠铺,先向众人打了招呼。而后手掌扩成半弧状,要凑到陈叫山耳边说话。

陈叫山笑着一扬手,“海明老哥,有事儿直说嘛,没在别处……”

常海明报以歉疚微笑,说,“吴先生要你到唐家庄去开个会哩。高堡主和姚庄主他们都到了……”

“唔……”陈叫山站起身来,向铁匠铺众人拱拱手,而后对常海明说,“走——”

从西京城返回乐州之前,陈叫山和吴先生就曾商议:一回到乐州城,便要集合姚秉儒和高雄彪等人,开一个关于征剿野狼岭土匪的会。

令陈叫山没有料到的是,昨个夜里,自己才回乐州城,高雄彪和姚秉儒,便从高家堡、太极湾赶来了?

吴先生特地将开会的地点,选在了唐家大院,而不是卢家大院。因为,大家皆都明白:尽管卢家人提及野狼岭,恨之入骨,但劫难过后,至此时日,卢家所有人,又都不愿意提及此事……那似一痛处,就算终究要治,但时常在怀疑,在迷惘,不愿轻易示人……

唐老爷及唐家大院的其余人,皆知吴先生、陈叫山他们要商讨打土匪的事,至关重要,又至关隐秘,便为他们准备了馍馍、果子、茶水、葵花籽,将房门关好,悄悄退远了去,再不打扰……

参加会议的,有陈叫山、吴先生、高雄彪、姚秉儒、唐嘉中、罗明宽、高新权,八个人在屋里坐定后,因知事关重大,氛围凝重,因而,姚秉儒和高雄彪,尽管久未见到陈叫山了,但也只简单问候几句,便立即进入了正题……

高雄彪先向吴先生交代了接手枪支的事情,并说,“现在枪和子弹都充足了,比野狼岭的土火枪好使得多,关键问题是,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破敌之策,我们的火力,根本就没有正面发挥的机会……”

陈叫山看向姚秉儒,便问,“秉儒,你那儿的几门土炮,对野狼岭开过没有?”

姚秉儒显得有些郁闷,“大哥,原炮弹,自制铁屑炮弹,都打过……可是,那儿山势太高,架炮的位置,地势又太低,顶多轰到半山坡,滚几块石头而已……”

高雄彪闷闷地喝了口茶水,说,“现在东南和冀北一带,造出的几种新的钢炮,射程远,炮管仰角尽可以加大,倒是威力大得很!可是,现在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众人讨论了一阵,皆认为常规打法,无法对野狼岭形成真正威胁,徒耗弹药人力而已……

“他们在山上的粮食、肉菜储备咋样?”陈叫山问,“除了下山抢,还有别的途径没?”

高雄彪说,“从下面看,野狼岭似乎山尖峰高,其实,据我所知,山顶上有大片的开阔地,被瘸子李下令开垦了种菜、种水果。另外,他们从山下抢的牲口,都不是乱杀乱食,还进行养殖、配种呢!至于米面主粮,也囤积了不少,据我估计,三两年都不会缺吃的……”

陈叫山怔怔着,忽然不说话了,众人皆望着陈叫山,不晓得陈叫山神游些什么,吴先生便轻拍陈叫山的肩膀,“叫山,你有什么破敌心得么?”

“唉……”陈叫山抓过茶杯,喝了一口,轻轻吁了气,说,“现在,至少陈主席不会再联合野狼岭,我们得抓紧机会,以防有变……”

陈叫山忽然在大腿上一拍,说了一个词——“恐惧!”

众人不解,陈叫山便解释说,“不为打而打。就算野狼岭的粮食,足够吃十年,我们也要用一种恐惧感,耗他们下山……”

第581章发兵匪巢

陈叫山所提出的方法,众人乍一听,不是很理解。

明明知道野狼岭上粮食果蔬储备充裕,想说是“围而不打,以恐惧耗死对方”,可人家恐惧什么呢?

陈叫山接着进一步解释,末了,说,“我说一个不大妥当的比方吧!话糙理不糙,这叫啥?这就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众人哈哈哈地笑了,一琢磨,回过神来,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哩!

“叫山,这个办法,倒也可以。只是……”吴先生有些忧虑神色,话锋一转,说,“如果长久地围着野狼岭,只围不打,弹药军火,倒是没有什么损耗。可那么多人,整日整夜地耗在野狼岭周围,这吃喝拉撒的用度,也是问题啊……”

“吴先生,这个无妨!”姚秉儒说,“今年各到处的麦子,都大丰收了,吃饭的事儿不用愁。在梁州城,乐州城,人们有了粮食,吃饭的花样就多,用木炭就多,我们多烧些木炭出来,钱的事儿也不用担心……”

陈叫山晓得姚秉儒是真真的好兄弟,他如此表态,是为报答陈叫山为其穿梭引线了木炭买卖之恩,也为昭显兄弟之间的深厚情谊!

“还有一个事儿……”高雄彪说,“一天两天耗着,兄弟们兴许心劲儿都足,可时间一拖长,野狼岭上的匪众,也不下山,就那么耗着,兄弟们的那股子心劲儿,就未必一如起初了……”

吴先生默默地点点头,赞同高雄彪的担忧土匪是兵精粮足,坐守天险,倘若围守时间一长,兄弟们的心劲一弱,疏于了防范,趁势打下山来,情况可就不妙了……

最关键的问题还是,这一场“只围不打”的持久消耗心理战,到底持续到何时,才会迎来转机呢?

大家都觉着方法可行,但似乎又都没有十足的信心,总觉得欠了些什么,总觉得心里没底儿似的……

陈叫山嗑着瓜子,轻松地拍拍两手,说,“吃穿用度的钱,大家尽管放心,有我陈叫山来出!至于说这只围不打,究竟要耗到什么时候去,我以为,最长不超过一个月!”

众人当然不晓得陈叫山何以有如此底气,陈叫山心里则很清楚:船队运的那十几箱金银财宝,随便打开一箱子,都够围守的兄弟们,放开吃,放开喝,用上几十年了……

陈叫山是在进行着一场赌局,他觉得:野狼岭与卢家的恩恩怨怨,终究是要来一个了结的,他坚信,野狼岭耗不过,也耗不住,耗不起!

……………………

苟队长自当上了野狼岭的军师,自然不希望别人称自己为“苟军师”,听着别扭,好像是“狗头军师”似的,他强调,“大家就喊我军师好了。”

卢芸香如今怀胎在身,肚子已经高高隆起,宝子常常摸着她的肚皮,感觉一切那般恍惚,仿佛一切都是梦,都不是真的……

尽管趁着卢家上下收割油菜之际,宝子带人突袭卢家大院,给予卢家以沉重打击,但他的矛头本是对准夫人的,结果却只是打死了三太太,伤了老爷……

卢芸香为此心绪矛盾,一是因为夫人毫发未损,二是因为老爷终究自己的爹爹……

愈是矛盾,卢芸香就愈发地恨夫人,时常地催促宝子再度下山,一定将夫人杀死!

苟军师便连番劝解说,“芸香妹子,我晓得你心里恨,但这机会,不是说有就有的,我们得慢慢地等,慢慢地待,贸然下山去打,不但把事儿办不成,还容易消耗咱自己的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