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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船帮老大-第3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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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爷看见方才陈叫山踩吴蛮子时,陈叫山眼中那愤愤之光,忽然想到了:今天这事儿,必须得有人出来“顶缸”,必须向陈叫山说道些什么,否则,事情就没完没了,收救不住了……

今儿闹这一出,源头处,不就是吴蛮子惹出来的么?

吴蛮子手下兄弟,不到码头来耀武扬威,又怎会与陈叫山这个恶煞神发生冲突?

不发生冲突,吴蛮子怎会再来码头,与陈叫山定下这比武赌货之约?

若不是因为这比武赌约,自己又怎会拙了眼,蒙了心,想出这以货压人的路数?

罢了,罢了……

“吴帮主,吴帮主……你向陈帮主赔个错吧!”胡老爷见吴蛮子呆呆站着,肩膀上粘着陈叫山的脚印,似乎仍不服气,便跺了一下脚,冲吴蛮子连声喊……

吴蛮子拳头攥着,瞥了一眼胡老爷,心中一口气,在喉咙里荡来荡去,他晓得:必须得咽下去了……

“陈帮主……”吴蛮子上前一步,弯腰,低头,抱拳,“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陈帮主,恳请陈帮主……”

人都踩到过脚底下了,还在乎一个认错赔礼?

何况,吴蛮子这般模样,这般话语,是发自肺腑的认错致歉么?

“行了……”不待吴蛮子将话说全,陈叫山便将其打断了,“你没有错!有怒不发非好汉……你心底有什么话,就尽管直说出来,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

吴蛮子听见陈叫山这么说,仿佛他心底被陈叫山看了个透透彻彻,了无遮掩,索性就那么弯着腰,低着头,抱着拳,也不再说什么了……

暮色一点点泛涌了起来,即便胡老爷离陈叫山不远,此际亦看不清陈叫山脸上的表情了……

对于吴蛮子的认错方式,认错态度,胡老爷很生气,可一时间也没有办法……

码头南面,陆陆续续有人涌过来了,许多的百姓,起先看见陈叫山的队伍,与胡家人浩浩荡荡朝码头走,以为码头上又有好戏看……

胡老爷有些难堪:在这码头之上,仅有船队和胡家人的话,丢再大的面儿,那都是该丢的!可是,现在来了这么多百姓,在众人面前,胡家人这般硬又硬不起来,软又没法软下去的状态,真真要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柄么?

“陈帮主,今儿这事,千错万错,都是我胡家的错……”胡老爷走到陈叫山跟前,你大人有大量,胸襟藏千豁,宽恕我胡家吧!从今往后……”

胡老爷不提说“从今往后”还罢,一提说“从今往后”四字,陈叫山当即便将胡老爷的话打断了,“怎么,胡老爷不说摆酒的事儿了?不说让船的事儿了?不说拉纤捞货的事儿了?”

胡老爷一下反应了过来此前,胡老爷傲气冲人,贪婪阴毒,说出了一大番话,以为陈叫山无钱收货,而道出了一个所谓的变通之策!

“第一,你们在金安城摆三桌酒席,请来金安城各路头面人物,当着众人的面,向我胡家认个错,就说你们初闯江湖,不懂规矩,这回的事儿,就当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第二,以后在凌江上跑船,遇见我胡家船队,遇顺风先让我们,遇激浪你们前头引路。到了码头,我们先泊靠,你们后泊靠。遇到交货,我们先交,待我们交完了,你们才能交!上水遭搁浅,需要拉纤,你们必须帮着出力。说句不吉利的话,遇到洗货了,你们也必须帮着捞货……”

起先是为陈叫山寻变通之策,现在,轮到胡家人给自己寻变通之策的时候了……

是啊,那一番变通之策的话,自己若不收回去,若不再另想自己的变通之策,陈叫山心中的那一口恶气,如何消得下?

“哼……”陈叫山将头偏过去了……

陈叫山这一声“哼”,这一偏过头去,似在表明自己的态度,又似在给胡老爷暗示着……

“陈帮主,今儿晚上,我在金安城摆几桌酒席,请金安城各路头面人物,当着众人的面,我胡家人向陈帮主敬酒认错,就说我胡家人有眼不识泰山,夜郎自大,坐井观天,冒犯了陈帮主虎威!但求陈帮主宽宏大量,给胡家以薄面……”

“还有,以后在凌江上跑船,我胡家船队,遇上陈帮主和万帮主的船队,遇顺风先让着你们,遇激浪我们前头引路。到了码头,你们先泊靠,我们后泊靠。遇到交货,你们先交,你们交完了,我们再交!上水遭搁浅,需要拉纤,我们一定帮着出力。遇到洗货了,我胡家船队也必一定帮着捞货……”

胡老爷一口气将之前说过的“变通之策”,又说了一遍。只不过,彼时说别人,此时说自己,彼时趾高气昂,惟恐陈叫山感受不到胡家人的威风,而此时,说得恭恭敬敬,战战兢兢,惟恐陈叫山不给胡家台阶下,继续闹将下去……

“陈帮主,你看……”胡老爷头低着,眼睛向下,嗫嚅着,复又微微抬了眼帘,瞥一眼陈叫山,见陈叫山似乎仍不为所动,便又转头冲着胡管家、王掌柜,以及吴蛮子递眼色……

“陈帮主宽宏大量,恳请陈帮主给胡家以薄面……”

胡管家、王掌柜、吴蛮子,读懂了胡老爷的眼神,一起过来,齐齐拱手,弯腰低头,说着服软的话……

万青林站立在一旁,十分受用这个场面……

胡老爷那句“我胡家船队,遇上陈帮主和万帮主的船队”,于万青林而言:这是将自己与陈叫山并列啊,多么荣光之事!

但转念一想,若没有陈叫山,自己的船队在黄金峡遭遇龙摆尾,在鲤鱼湾遭遇独角龙的人马,在这金安城,遭遇吴蛮子,自己能顺顺渡过这一切么?

万青林侧首看一眼陈叫山,愈加充满感激与敬重!

“胡老爷,这事儿你光嘴上这么一说,恐怕不大妥当吧?”万青林此际有些得理不饶人,在他看来,这也是替陈叫山争面子的,“总得有个把凭的东西吧?若不然,时间一长,有些人,恐怕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尾巴又就翘到天上去了……”

“一定,一定,万帮主说得有理!”此情景下,胡老爷但求息事宁人,如何敢有半句辩驳?便说,“我回去就写个应赌认输帖子……”

“不用!”陈叫山将手一扬,“什么应赌认输帖?谁是赢家,谁是输家?输赢真就那么重要么?”

胡老爷一听这话,原本豁然的心境,忽地又受了堵,不晓得陈叫山还要说出怎样的话来……

“胡老爷,今儿在你胡家货栈库房里,我看了那些芝麻,我觉着,好倒也好,可比之我乐州的芝麻,还是差些成色的……”

胡老爷是何等聪明之人?陈叫山只这淡淡一句,胡老爷便立时明白了过来,“那是,那是,乐州梁州一带,物华天宝,所产物种,皆为上品……陈帮主若愿意忍痛割爱,卖些好货给我胡家,让我胡家也沾些乐州梁州人杰地灵之气,胡家实实荣幸之至……”

万青林将面子看得重,着意于自己在江湖的地位,对那个那种所谓的“应赌认输帖”,极为看重!

而陈叫山,江湖自在心中,江湖任我闯,要那些东西,又有何用?倒不如来些实实在在的买卖,更为实惠现实些。

芝麻这等货物,因其本身不重,却极占舱蓬空间,若能早日出货,腾出空间,可为船队重新配重,以及沿途再倒转收货,提供了便利之处……

陈叫山将手一挥,兄弟们便将金条抬了回去,从船上又抬下了三十多包芝麻,码放在了码头上。

“胡老爷,你来看,我这芝麻,能值个什么价?”陈叫山打开一个芝麻口袋,抓一把芝麻,给胡老爷抵去……

此际夜已完全黑了下来,胡老爷眼神也不大好,无法将芝麻看清楚!

但胡老爷只在手心里一捻,放在鼻子上一闻,便晓得这芝麻确实不错,比自己库房里的芝麻,品质更好!

“这确实是一等一的好芝麻啊!”胡老爷小心翼翼地将芝麻,放回到芝麻口袋里,连粘在手掌心的残留芝麻,也轻轻地拍得干干净净,“胡家能收到这么好的芝麻,实为大幸大运啊!陈帮主,我看……这价格由你来说吧!”

“好吧……”陈叫山吁一口气,“既然是好货,那就在你们胡家收货之价格上,再加个三成,胡老爷觉得如何?”

“好……好好……”胡老爷连连点头说好。

此时,此势,陈叫山便是把价格再加五成,胡老爷又怎能讨价还价?

胡家的收货价格,本就经过胡老爷精心算计,极低极低了,陈叫山只加三成,相当于正常行情。

陈叫山果然是仁义之人,不贪啊!

。。。

第519章深夜探问

陈叫山领着兄弟们,将芝麻送到了胡家货栈,王掌柜照约定之价,付了大洋……

陈叫山对胡老爷说,“胡老爷,摆酒之事,我看就算了。今夜星光灿明,正宜行船,我想今夜便开船前进,以免耽搁了行程……”

“哎呀,陈帮主,只一杯薄酒而已……”胡老爷极力挽留着,如今之情形,胡老爷已经不为输了赌约之事而揪心,而是觉得:陈叫山武功高强,处理买卖,亦是沉稳老练,且兼仁义,实为可交之朋友!另外,陈叫山手上那么多钱,财富之巨,犹见一斑,与这样的人成为朋友,难道不是一种借势么?

“胡老爷,我住凌江上,你居凌江中,都是江湖人,同吃一江水,日后相互见面之机会,多如繁星,我们来日方长!”

陈叫山与胡老爷寒暄几句,便拱手抱拳,转身欲走……

“陈帮主”吴蛮子忽地在身后喊着……

吴蛮子上前几步,朝陈叫山深深地弯下腰去,“陈帮主……”

仅是三字,再无多语……

通过陈叫山交卖芝麻,所报价格只加三成之事,吴蛮子心中,忽地充满了对陈叫山的敬服……

都是船帮帮主,人家光明磊落,只求本分,不为贪余!而自己,心如窄巷,难容大量,根根节节皆要追,方方面面都顾忌……

吴蛮子心生愧,而转敬,但是,他又是言语木讷之人,太多客套,无法言传,只得鞠一个躬,如此而已了……

“吴帮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胜胜败败,都是惯常……”陈叫山冲吴蛮子一拱手,算是还礼,“凌江一水贯云空,相逢一笑泯恩仇,从此后,都是兄弟!”

灯火阑珊中,陈叫山大步向前,衣角在夜风中飞扬,长长的影子,拖在金安城的街道上,引得无数目光……

解缆,拔桩,点蒿灿灿星光下,船队重又……

卢家船队在前,万家船队在后,六十余艘船,顺江而进,星明,风轻,波柔,浪碎……

……………………

……………………

乐州。

高家堡。

在这星光灿烂之夜晚,一队人马出了北山口,过了顺风店,于深夜时分,渐近了高家堡……

“禀堡主,保安团的人返回了,正朝我们这边赶……”高新权刚接到探报,不敢迟疑犹豫,即刻来向高雄彪禀报。

“嘿……”高雄彪正拿着毛笔,描绘那幅世界地图,听了高新权的禀报,淡笑一声,将毛笔缓缓放在笔架上,“多少人?”

“五十多个……”高新权说,“根据我们探看,跟去的时候人数差不多!”

“囫囵着去,囫囵着回,不伤弓来不伤弦,余山奎这算盘打得可够精的啊!”高雄彪在灯下描绘地图,略显疲倦,用手指捏了捏睛明穴,吁了一口气,“光吃草,不拉辕,净拉稀屎还不叫唤……走,咱去会会他们!”

高雄彪和高新权,领着一众乡勇,朝西北方而去……

走在路上,高新权说,“堡主,你说,余山奎他们是不是兜了个大圈,压根没打野狼岭,又兜回来了?”

“这事儿不大可能……”高雄彪凝着眉说,“糟蹋掉几颗子弹,返程的时候,不是还轻省些么?”

“堡主,你的意思是,他们胡乱开了几枪,掉头就跑了?”高新权问。

“各种可能都有啊……”高雄彪言语间充满一种苍茫,“与其猜一路,不如问一句,见到余山奎了,一问,不就晓得了?”

“问啥呢?”

“除了他余山奎和苟中岳一天尿几回尿,其余的,都问……”

“噢,堡主,我明白了:通过问他们,就能晓得野狼岭土匪的火力、人力、战法,等等情况了。待到有朝一日,我们去打野狼岭的时候,就心里有谱了……”

高雄彪喜欢那种“听明不说明”的谈话风格,对于高新权这般的话,觉着无甚兴趣再续下去。

同时,高雄彪是那种外疏内密,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处事谨慎之人。觉着高新权在众多乡勇面前,早早提说攻打野狼岭之事,犹显不妥,便在高新权的肩膀上一拍,“茶七饭八酒倒溢,话出半句留半句……”

高新权“唔”了一声,摸摸后脑勺,便不再说话了……

从北山走出的这一支队伍,其实是野狼岭二当家宝子率领的一众土匪,只不过,余团长身处其中,并且,所有土匪都换上了保安团的衣服……

因于宝子与卢家二小姐卢芸香之私情,卢夫人心知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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