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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船帮老大-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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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叫山便赶紧打断了秦效礼的话,“我们怀疑这伙人会不会也是盗墓贼呢?”

第307章窃鼎

“嘿……”亮头一巴掌拍在膝盖上,“你们见过这号的盗墓贼没?”

屋里的乡亲,也都随声附和起来,皆说塬上那伙华侨,如何仁义,如何硬气,如何辛苦和不易……

“只见人家朝塬上运东西,从没见过人家从塬上往外运东西,要是盗墓贼,能干这买卖?”

“只要是盗墓贼,脸上都写着字儿呢!那眉眼,贼不溜溜的,大白天见不得太阳,一见太阳就眯眼儿,一准便是盗墓贼了!可这些华侨,人家脸上没贼气啊……”

“人家真要是盗墓贼,噢,人家还给你送这送那,送你洋糕点吃,送你洋缎子穿,送你治病的洋药片片?没这事儿的……”

“给你们说句实话,我有一回溜到塬上去过,你们猜我看见啥?人家修的那庙,建在塬顶中间,像模像样的,门是红的,墙是白的,瓦是绿格莹莹的……狼狗咬得凶,人家过来给我发纸烟哩,我说我不吃烟,就走了……”

此际,秦效礼明白陈叫山方才打断他说话之用意了:常家坊子的乡亲,对这些人修庙建寺,深信不疑,若是直接说出自己的怀疑来,这些乡亲没准反倒成了绊脚石,一定会挑着捡着好话,替人家说话呢!

陈叫山站起身来,扑扑身上的木灰,“时候不早了,秦排长,咱先回吧?”

众人听了陈叫山这话,皆将目光聚集到亮头身上,等着亮头发话……

亮头也站立起来,嘴巴一动,刚要开口说话,陈叫山从身上摸出三块钢洋,一把拉过亮头的手,“啪”地将钢洋拍在了亮头巴掌里,一推其手指,使其满满握住了,“亮头大哥,这么晚的,打搅了,瞧这火把人暖乎的,我这都冒汗了哩……”

亮头将握钱的手臂,朝下一垂,装着捞痒痒的样子,趁势将钱装进了口袋里,一脸笑,顿时客气起来了,“哎哟,瞧你说的这话……你看,这过来一趟,进家门了,连口水都没喝上……”

秦效礼也站起身来,拉了拉军装下摆,拧了拧衣领子,“乡亲们尽管放心,盗墓贼一事,我会上报韩督军,我们一定打击到底,决不姑息,还乡亲们平安消停的……”

陈叫山和秦效礼骑上马,告别了亮头一伙人,奋力一夹马腹,在黑夜中,疾驰而去……

到了城南镇守点,路旁的窝棚里,一些士兵正坐在火堆旁打瞌睡,秦效礼响亮地咳嗽了一声,士兵们一下弹跳起来,立正,敬礼,“排长好”

秦效礼将手搓了两搓,问,“大晚上的值守,冷不冷?”

一位士兵立刻又将身体挺得笔直,“报告排长,不冷!”

秦效礼伸出两根手指头,一下点在这位士兵的帽檐上,“不冷?不冷才怪……”

士兵的眼睛,被下压的帽檐遮挡了,便伸手朝上送了送,嘿嘿嘿地笑……

“弟兄们都辛苦了……”秦效礼朝上一招手,“天寒地冻的,熬更守夜,谁说不冷?是人都得冷……也就这几天,等咱的事儿成了,我请弟兄们到杏园春喝酒,涮羊肉,西凤烧,可劲儿招呼……”

秦效礼一番话,士兵觉着亲和,顿时没那么紧张,身体不再那么绷着了,便有士兵开玩笑说,“排长,你回去也冷哩,你得找个暖脚的……”

这位士兵话刚说一半,旁边的士兵晓得他的意思,更了解秦效礼的情殇,觉得这兄弟说的是冷话,便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

秦效礼倒不在意,“灌个暖壶嘛,不怕冷的,倒是你们,在这儿辛苦,没事儿跺跺脚,搓搓手,烤火留意一下,别让火星子乱飞……”

秦效礼安抚了一阵城南镇守的士兵们,对他们交代说,“弟兄们,不但出城的可疑人要盘查,外头进城的人,也要盘查盘查,最近盗墓贼可多哩……”

“是排长……”

秦效礼和陈叫山骑马进了城,陈叫山说,“秦排长,咱下来走几步,也暖和些……”

两人牵着马,边走边聊,陈叫山转头说,“我想到个主意,等明儿白天,咱带人到常家坊子土塬,去探上一探……”

秦效礼似乎也在思索,便问,“以抓盗墓贼为借口?”

陈叫山挥挥手,“不不不……咱那会儿在亮头家,不都试过了嘛,咱要以盗墓贼为借口,常家坊子那帮子人,没准还拦挡咱哩!”

秦效礼若有所思,低头走着路,将马鞭在手里团成了圈,一折一折,他晓得陈叫山必有妙策,便未接言,等着陈叫山的后话……

“陈掌柜因啥丢的命?”陈叫山略略一顿,“没错,因为那宝鼎,咱就拿宝鼎来做文章……”

陈叫山说,今儿晚上回去,就制造一起“宝鼎失窃事件”,声势闹大,明儿天一亮,全城进行搜查,搞出声张来,越大越好!让那些江湖兄弟,四处散布消息,弄得全城人人皆知……然后,再依循着所谓的“线索”,去常家坊子土塬搜查……

“好很好的办法!”秦效礼听完陈叫山的叙述,不禁将马鞭在空中一抽,抽出了生生脆响,“这样一闹腾,借着全城搜查宝鼎为由,顺带就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沈庆非怕就屁股坐不稳了……”

此时,夜已深如幽海,四遭空寂,乌黑一片,但在静夜之中说话,即便声低,也容易被人听见……

陈叫山见秦效礼听了自己的计策,一时激动,说话忽地声音大了起来,便大吼一声,“时候不早了,走咱抓紧赶路……”说着,翻身上马,秦效礼也晓得情由,亦翻身上马,一夹马腹,一鞭抽去,“驾”

两人回到了督军府,关好房门,将“宝鼎失窃”一事,详细商谈了一番……

秦效礼和陈叫山赶到韩督军寓所,来向韩督军请示,韩督军听完之后,重重地在陈叫山脊背上一拍,“叫山兄弟,妙计啊!韩某佩服……”

韩督军领着陈叫山和秦效礼,来到了放置青铜宝鼎的房间,陈叫山用手抚摸着宝鼎上的纹饰,用指甲轻轻抠鼎内文字,并轻轻敲了敲宝鼎,忽然间,想到之前听秦效礼说的一系列宝鼎之故事,不禁唏嘘万端,“国之重器啊……”

韩督军围着宝鼎转了两圈,一巴掌拍在鼎耳上,“我看这样,这事儿就我们三人知道,不让第四个人知道!演戏嘛,演的不像算个狗戏?”

陈叫山看看韩督军,伸出手臂,按在了韩督军手背上,秦效礼一见,反应过来,也伸出手臂,按在了陈叫山手背上……

三人低声商讨一番……

韩督军打开了自己的一间密室,三人拼尽全力,合力将宝鼎悄无声息地弄到了密室中……

尽管三人皆是有豪力之人,但宝鼎太重,将宝鼎在密室中安放稳当后,三人皆累得一头热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看我,我看他,嘿嘿嘿地笑了……

好戏开锣了

陈叫山和秦效礼摸黑来到督军府北墙边,陈叫山拿着一把錾子,秦效礼拿着一把小钉锤,轻轻磕击一番,不一会儿,便敲下来一块墙砖,如法炮制,一块再一块,悄无声息之间,北墙上露出了一块大大的缺口……

“陈兄,放心好了,演戏你放心,明儿一早,咱杏园春见陈兄慢走……”

秦效礼看着陈叫山从北墙缺口走了出去,便返身朝回走……

“……”两声枪响,韩督军穿着睡衣,高高举着手枪大喊,“抓贼啦,抓贼啦,宝鼎被偷了……”

韩督军穿着睡衣,冲出房间,在督军府大院里,连连开枪

“……”

“抓贼啦,抓贼啦,宝鼎被偷了……”

营房里的士兵一听见枪声,以及韩督军的喊声,纷纷迅速穿好衣服,操起家伙跑了出来,就连守卫在门口的哨兵,也端着长枪,冲天连开两枪,几步跑了过来……

秦效礼也是一身睡衣,穿着拖鞋,握着手枪,跑了两步,拖鞋丢到了一边,索性光着脚跑,边跑边喊,“都起来啦,都起来啦,抓贼啦,宝鼎被偷了……”

“……”“……”“……”

在韩督军和秦效礼的带动下,士兵皆是有枣没枣先抡三竿子,纷纷冲天鸣枪……

寂静的夜,幽远浩翰的夜空,忽然传响起密集的枪声,分外响亮,分外清脆……

周遭许多住户,皆爬了起来,点了灯,竖着耳朵听,趴在窗口朝外张望……

“抓贼啦,抓贼啦,宝鼎被偷了……”

整个督军府大院,一霎时,乱得如蚂蚁窝里扔了块火蛋子……

门房老韩抓着两根敲鼓的鼓槌,从房里冲了出来,杨秘书原本正跟一个小女人干那事儿,听到韩督军的喊声,将小女人一推开,也硬着头皮爬了起来……

秦效礼穿着睡衣,光着脚,连连开枪,而后,“引领”着一群士兵,左冲右突,很快便来到北墙缺口处……

“他娘的个,我说怎么溜得这么快,狗。日的把墙都撬了……”秦效礼愤愤骂着,一脚踢在北墙上,光脚被硬墙一垫,顿时疼得自己呲牙咧嘴……

第308章搜查

秦效礼踢得脚生疼,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几个士兵连忙过来搀扶,“秦排长,秦排长,没事儿吧?”

督军府大院乱糟糟一阵过后,复归了平静,韩督军和秦效礼、杨秘书,回到督军寓所……

杨秘书因为之前正欲和小女人干那事儿,弓拉得满满的了,直待放箭,被这一闪,心里恼火得很,心下不悦,但面上不敢表露出一星半点,毕竟青铜宝鼎乃国之重器,而今被盗,较之他搭弓射箭,重要得何止十倍八倍?

起先存放宝鼎的那间屋子,已经被韩督军“做了工作”:木门的门轴下端卯榫,已经被削掉了一块,整个门板,便可被抬了起来,歪斜在一旁。通往宝鼎基座的红地毯,也被扯得乱乱不堪……

“把大门那帮混蛋喊过来,老子让你们一天吃干饭,拉干屎,不干正事,啊?”韩督军怒吼着……

守卫大门的哨兵,包括门房老韩都被喊了过来,韩督军盘腿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手掌卷成筒状,捂在嘴上,连连咳嗽,杨秘书见状,便拿过一件大衣,披在了韩督军身上。

“混日子,啊?”韩督军手臂一扬,刚刚披在身上的大衣,险些滑落下来,“你们一个个的,都好好混日子,啊?堂堂督军府大院,蟊贼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这他娘的督军府成了大车店了,啊?统统给老子拉出去,重打一百棒,屁股上不开花,不准罢手!”

韩督军这一连串的“啊?”,督军府里的任何人,都害怕得很,加之最后一句“重打一百棒”,更令守卫哨兵和老韩,两腿颤颤,却不敢辩言……

秦效礼觉得戏演得可以了,再多演一些,怕就过了,便说,“督军,贼寇是从北墙撬砖进来的,大门上这些兄弟,是有责任,但不是直接责任……”

“那谁有直接责任,啊?”韩督军手臂再一挥,大衣便滑落了下来,“噢,那就是老子的责任了,啊?那人家提着斧子,进来把老子的脑袋砍喽,也是没有直接责任,啊?”

所有人都低着头,屋内的空气近于凝滞……

杨秘书借着过来为韩督军披大衣,便说,“青铜宝鼎,乃是重器,比不得一般物件,盗贼盗走,也走不了多远的,我看这样……“

杨秘书话未说全,韩督军便将手一挥,“屁话!你们抱不动,就当盗贼抱不动么,啊?我们老家就有个贼爷子,快八十岁的人了,造房砌根基,缺石头,一个人硬硬把韩大善人家门口两尊石狮子抱走了……你们脑筋都清畅得很,就我脑筋不清畅,啊?”

屋子里的人,再没人敢说话了……

刚过寅时,天还是乌麻麻黑,韩督军便按照之前设计好的“戏本”,派出三路人马,一路由秦排长带队,搜查城内各家各户,一路由杨秘书带队,搜查城外各家各户,第三路由一位团长带队,把守西京各处交通要道,严加盘查……

秦效礼带着一队人马,举着火把,开始在城内挨家挨户搜查。每遇人家,先是叩门,接着便朝天鸣枪,屋内人的惊得慌忙穿衣,赶紧过来开门……

“昨个丑时,督军府的青铜宝鼎,被盗贼盗走,我们奉督军之命,逐家搜查,望予以配合!但有私自帮贼,暗通窝藏,知情不报者,一经查出,格杀勿论!”

每到一家,秦效礼便是如此一番开场白,进行一番威慑,而后号令手下兄弟,开始细细搜查,屋里犄角旮旯,床下,桌下,水缸里,灶膛里,地窖里,尿坑里,逐个搜查过去,一处不放过!遇到墙壁有异常,挨个用枪托敲击,通过声音之虚实,判断有无夹层和密室。并在土地处,反复踩踏,感知是否是新埋虚土……

如此一番闹腾,不消一锅烟功夫,督军府的青铜宝鼎被盗一事,便似一阵旋风,迅速刮遍了西京城各个角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话说陈叫山当晚从督军府北墙缺口出来后,既没有回卢家货栈,也没有回杏园春,随便找了家旅店,和衣躺下刚迷糊一阵,便又遂即起床,直奔杏园春,去赴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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