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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时间之塔-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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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眩在知羽的脑中爆发,他看到前面一片闪烁,跟着是一声巨响。当他看见天空中红莲争相开放的时候,并不曾想到血,只觉得那颜色太鲜艳。

他想起赛莲的双手,尽管流着血,但那是怎样一双美丽的手啊……

白衣少年死了。

那个夏天女孩居然发挥得不错,最后考上了晴州最好的大学,那学校名义上是重点,曾经辉煌过些个时日,现在也不过是死而不僵罢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那是个重点。

唐主编难得有了点好脸色,当然这个好脸色也是相对于以往的。和哥哥比起来,女孩仍然什么也不是,穆列这一年考上了这座繁华城市里最好的大学,而且他考上的这个专业在全国高校的类似专业中排到前三。其实穆列是可以上清华北大的,唐主编感觉有些遗憾,穆列就伏在她膝头,一双大眼睛水灵灵地望着她,说他舍不得往远处跑,他想要一直陪着妈妈,清华北大又怎么样,清华北大又不是他妈。

于是唐主编在自豪中又生出无限的幸福和迷醉,转脸看见坐在远处的女孩,又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个丫头果然是个不该疼的,大了就往外面飞,一点不知道感恩的。如此看来,往日没太娇惯她倒是很明智的,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气人的事情。

这样一想,英明无比的唐主编对女儿表现出一丝大人不记小人过的神情。

女孩摸了摸脖子上的伤痕,转身走了,她还要收拾很多东西,晴州那么远。

而且白衣少年走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不象从前,分别是分别,相聚是相聚。这一次,只有分别,没有相聚。

女孩哭过一次,时间不长,前前后后也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不良反映。只是这场流泪有些吓人,女孩坐在自己小小的房间里,对着朝西的窗户,眼泪一直流一直流一直流,她觉得自己就是个雕像,动也不用动,泪水就向雨水把她打湿。

到最后,她瞥了一眼镜子,竟然看到有红丝一样的血跟着泪水往下流。女孩没有大惊小怪,只是去把脸擦干净了。不过她想,知羽,这能不能算我为你也死了一回呢?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多我们不明白的事。

同样的年纪,有的人为玩具哭泣,有的人却在为生存奔波,有的人为了一杯水的冷暖大发脾气,有的人却把吃饭的钱都省下来,只为夹缝里的那一点点阳光。

看到过阳光的人,不愿回到黑暗,但是阳光又是那么遥远,我早就知道得到那样的沐浴,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只是我不知道这代价中,还有你,知羽,我的伙伴,我唯一的朋友,唯一可以相互信任和珍惜的人。这是我的错,是我的罪,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这一次,我是彻底的迷失……

那就让我漂泊,就让我去一个遥远的地方,就让我在远行中沉默,让沉默结出酸涩的果实,我独自自己品尝……

“你醒啦?”

知羽迟疑着睁开双眼,正看到小棉充满欣喜的目光。“你知道自己睡得多死吗?砸都砸不醒的。”

那哪是睡过去了,那明明就是昏过去了。知羽这么想着,却没说出来。

“我都着急死了……”小棉呈委屈娇柔壮,知羽想,我怎么就不太信呢?

周围还是那么寂静,知羽看到他和小棉成身处一片断壁残垣中。那些硕大的石块交错扭曲地堆在一起,仍然没有任何温煦的光亮,天空惨白惨白的……

知羽觉得他闻到了一种带着血腥的气味,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他先问小棉,“你挪动位置了?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什么啊。”

知羽一愣,小棉又说,“茅屋塌了,我们就跑出来了,然后你就突然昏倒了。当时地上全是水呢,我就把你架到这边干燥的地方。”

“我一出茅屋就昏倒了?”

“是啊。”

“你呢?”知羽的眼中透出狡黠,“你不是看见你妈和你姑姑了吗?”


上部 亡灵·高塔·回忆
第三十三章 心战' TOP '
'更新时间' 2010…04…25 09:40:00 '字数' 3373

“我……”小棉的脸色一阵乱,“哪有……我……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拉倒吧,就跟谁愿意打听你那点破事一样。知羽干笑几声,开始问另外的问题“这中间周围没发生什么事?你没看到只在塔里有的人和东西,只在塔里能听到的声音?”

小棉摇头,这一次是很真诚的摇头。知羽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这算什么?他在心里喊,这算什么?赛莲,你终究是冲我来的,我早就应该知道的……

知羽很清楚,他们在时间之塔的攀登将进入一个更艰难的时期。赛莲不会是个无中生有的人,刚刚的那些幻影,那些只针对他的幻影一定是有所暗示的。

如果不只是回忆,塔里还有什么更深的玄机?那些没有解答的问题在知羽的心头缭绕,他能听到细小的声音从自己思维的角落里慢慢长出来,很慢很慢……

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响清楚,那个声音就从巨石的缝隙里弥漫出来——

“贵客,贵客,请进来坐……”

十六、心战

大学是什么?

大学就是大学。

女孩笑了笑,这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也不知道是对大学幸灾乐祸,还是对她自己幸灾乐祸。新生入学前几天哪有什么感觉,过得和流水完全一个样,分宿舍,收拾东西,体检,入档案,开班会,军训……

翻山越岭,女孩从自古就是繁华之地的大城市一路颠簸到这个没有任何特点的小省会。放眼看去,楼是一样的楼,树是一样的树,车是一样的车,就连人的表情也一样。大城市忙碌而残忍,却沉积着深刻而又生动的现代哲学,尤其是女孩的家乡,那是个有历史的地方,历史和历史重叠,那是说不完的意味深长。小村镇简单而滞后,但是保留着一种天然古朴的韵味,况且滞后不一定贫穷,即便是物质的财富也是有很多种形式的,不一定非要和钱较劲。只那些要大不大,要小不小的地方,时刻以现代自居,又摆脱不了那些长了毛的思想,长此以往变得虚荣和空洞,而且自高自大。

女孩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些,然后就笑了,笑自己变得越来越刁钻。

女孩独自收拾好行囊,独自去了火车站,独自到了学校,独自张罗一切。同宿舍的姑娘们看了看她的脸色,不敢多问什么。她听到她们自以为小声地谈论着她的家庭,她来自的那个城市,还有她自己的憔悴与怪异。她听她们说起各种新奇而又俗套的可能。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忽然感到另一种轻松。

她独自过了些日子,在一个她一无所有的地方。女孩感觉到一种飘忽,她似乎卸下了些沉重。这不是什么明朗,但她也知足了,面前不是什么桃花源,但是路也平坦了不少了。晴州不能和她的城相比,但她的城里摆设了太多阻碍,她寸步难行。晴州终究于她是一片空白的。

然后,就是社团和学生组织的招新了。

女孩本无意参加什么学生组织,她只是闲了四处转转。那些热火朝天的场面,朝气蓬勃的脸在她的沉默中泛滥,直到女孩感觉被淹没了。

这是另外一种压力,很热情,很张扬,没有什么潜台词。女孩的心被压得咚咚直跳。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短促迸裂声从人群那头传来,女孩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她太熟悉这种声音了。

那是吉他的琴弦断裂的声音。听这个动静,这断裂得还挺猛烈,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人。

当人群被分开的时候,女孩看到一个男生手捂着眼睛,坐在那里,周围的人急得乱成一团。

“你搞什么呢?怎么还能把眼睛给崩了呢?这个笨哪……”

“你别说那些没用的,赶紧弄个热毛巾来……那谁,去叫他们懂吉他的换个弦去!一会儿还要弹呢。”

“弹什么弹啊,他都伤成这样了——他那些会弹吉他的兄弟今天不是有事出去了吗?”

“恩?就没留下人来?这样可不行啊!”

“留下那几个根本弄不明白,扒拉得跟弹棉花一个样子,能找他们么……”

“冰袋来了——”

“别用热毛巾敷!”

周围迅速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盯在了女孩的身上。女孩愣了愣,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喊出来。

“不能用热毛巾敷,”女孩稳了稳,说:“那样会加快血液循环,伤口会越裂越大的——有冰袋没有?”

有一个学生想了想说,“有的。”

“用一点冰敷,不要太多了,慢慢会好起来的。”女孩这么说着,看了看那吉他,“你们要是都不会换弦,我可以替你们换。”

马上有人把吉他和琴弦交到女孩手里,女孩看了看,说:“不是这根弦,应该是highE,第一弦,这根差了两个八度,是第六根——把弦都给我吧,我来看看……”

一个小时之后,女孩从招新的地方退出来,一个人不声不响地往宿舍走。

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拦在她面前——

这是一个很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学生干部,刚刚在纳新的展位上见过的,应该是大三的学生。

“师兄还有事吗?”女孩问。

“有。”那人笑了,“第一就是要谢谢你,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

“没什么。”

“第二呢,就是希望你能送佛送到西,再帮我们一个忙。”

“是什么?”

“很简单,”那人一字字说:“我要拜托你帮我们搞定星期以后的音乐节。”这所大学有办音乐节的传统,这是个大事。

“师兄开玩笑呢吧……”

“没有。”那人坚定地说,“刚才你虽然没有亲自弹奏,但是我已经看出来了,你绝对是一个有专业素质的乐手。我的感觉一向很准,你什么都不用说,一切都在细节里,在你的言谈举止中,我绝不会看错。”

女孩依旧沉默,但这一次她是不知道自己为何沉默……

“你一定要答应,因为你一定会答应。”那人一字字说,“我相信这一点,但是我不催你,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就来找我,我在四教二零三,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在桌上给我留个条。我是校艺术团负责文艺专场编排的部长,我叫米新。”

知羽慢慢站起来……他看到一个影子。

如果是普通的人,看到的也许是一个人,但是知羽看到的,却是一个影子。

这是个年轻的男子,说是一表人才倒不为过,但是论俊美清秀不如欧阳穆列,论风骨气质不如知羽,看上去却比他们两个更有一番自我,很有些个踌躇满志,傲视群雄的意思。知羽敏感地猜测到,这样的少年,应该是很招长辈喜欢的——所有的长辈,不论是唐主编这样满心风云的,还是普通的街巷老太。

但是不论他如何有模有样,知羽也知道,这个人是飘的,是空心的,是没实质的,一碰就倒。

“阁下好轻盈啊——”知羽不由自主地说出来,竟还有几分讽刺的意味。

那人居然听不出来,还是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还笑着点了点头。

知羽心里觉得好笑,想一想,还得顺着这位仁兄的话来问,“既然称我们是贵客,那么阁下就是这里的主人了?”

“当然。”

“可不可以给我们讲一讲阁下的这一亩三分地呢?”

那人两三步跃下几块巨石,挥手一指,有板有眼地说起来。“这里,幅员开阔,有珍奇的巨石,经过多年风雨,皆被吹打出了不同的奇形。我的这个地方,可以说是装遍了世间的稀奇景象……你来看看这块石头,”说着,随手拿起一块石头,“你看这花纹,看着质地,你看着形儿,我告诉你呀,这个呢,就叫做玉兔卧……”

玉兔卧?嫦娥要是知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气着。那不过是块普通的,丑陋的石头,带着凹凸不平的表面,漏着沙的内里,有的地方几乎要碎了,有的地方又厉害得能割得破狗熊的手。

这肯定又是个神智不清的人,从这一点来说,这时间之塔里也未见得有什么花样。知羽如此想着,抬头间却是一怔——

那人不见了……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知羽竟完全不曾留意!

知羽在地府当差十年,十年游走于两界间,象影子一样潜入世界的角落,收集那些细微到连蚂蚁都不在意的痕迹。十年练就的灵敏和警觉,竟然被这个把玩石块的影子给一举击碎……

远处的风烟里,浮起一那廓空洞的痕迹,托着那块石头,如此看去竟似只有个石飘在空中。

知羽看着他,看着他在远处的自言自语。

一种带着油腻的味道在空中悄悄蔓延开来,知羽捕捉它们,就象捕捉那条旧巷子里的一点点风声。他感觉到周围空气的温度正在不易察觉地变化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股纤小的暖风,小蛇一般在周围蹿来蹿去,一些风的碎片围绕着他们,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议论着……知羽在听。

这,好像是……

不可能的……

这……不会这样!

斗大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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