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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残明-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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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块广告牌只亮了不到两秒钟,就突然消失在硝烟中,天佑兵的队伍里却响起一连串的惨叫声,那些刚刚参战的亲兵们纷纷中枪,扑倒在死去的同伴身上。

    清军阵地上,仍然直立的军官士兵越来越少,以至于显得如此突兀,更成了楚军的重点打击目标,又是一轮排枪齐射过后,直立的清军变得比熊猫还稀少,刚刚参战的亲兵们也蹲下了身子。

    对射已经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天佑兵的火力完全被压制住了,看不到任何扭转战局的机会,只能在楚军火枪兵的不断齐射下被全部消灭。土山上的呼塔布忍无可忍,突然翻身跳上马背,拔出虎牙刀高高挥舞。

    “跟我冲!”

    两百名八旗骑兵,是呼塔布最后的希望所在,他不敢奢求能将楚军击败,但起码要打乱敌人的进攻节奏,为天佑兵赢得喘息的时间,当然,他知道成功的可能性非常渺茫,但总要胜过坐以待毙。

正文 第一五六章 应得的荣誉

    火枪对射失利之后,八旗兵的士气也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现在几乎人人都知道此战必败,逃生的机会微乎其微,之所以仍然跟随呼塔布发起冲锋,只不过是困兽犹斗罢了。

    楚军阵地上,火枪兵的士气却越来越旺盛。

    随着清军的还击不断变弱,督战队变得无所事事,每个士兵都能自觉地投入战斗,尤其那些葡萄牙兵表现的最为积极,军官的声音也恢复了沉稳有力,下令的时机总是把握得恰到好处,完美的齐射把成片的弹雨砸向天佑兵,对方几乎已经放弃了抵抗。

    这个时候,八旗骑兵冲了上来。

    他们在土山脚下兜了个小小的圈子,绕开正面的路障就立刻发起冲锋,这是一次决死冲锋,八旗兵们已经做好了战死的打算,用马鞭狠狠地抽打着坐骑,马刺连踢马腹,丝毫不留余力,二百骑兵跑出千军万马的气势,像一阵狂风般卷向楚军火枪兵。

    楚军火枪兵早就发现了他们,随着军官的指令调整队形,举起火枪准备迎击清军的骑兵部队,虽然这个角度没有摆放路障,但士兵们脸上都毫无惧色,所有人都知道清军已经必败,这不过是最后的濒死一击罢了。

    战马的冲锋速度很快,无论鸟铳还是抬枪燧发枪,都只有开一枪的机会,军官沉稳地看着八旗兵越来越近,直到二十步的距离才大声下令。

    “开火!”

    随着枪声连串响起,又加入一声声战马的悲嘶,八旗骑兵人仰马翻,人数迅速减少。与此同时,恭义营的步兵也从侧后方赶了过来,他们一路小跑,在维持基本阵型的前提下尽量加快速度,以支援不擅白刃战的友军。

    见到步兵赶到,火枪兵们收起了刚刚取出的刺刀。重新装填弹药,当八旗兵终于从楚军步兵的纠缠中冲出来的时候,第二轮排枪打响了,身穿耀眼铠甲的呼塔布成了众人集火的目标。强壮的身体瞬间被打成了筛子,一头栽下战马……

    土山脚下,张应祥身边只剩三百多人,其中一半是忠心耿耿的亲兵,其他的绿营兵要么逃走,要么已经跪地投降。

    看到呼塔布只带两百骑兵直冲敌阵,张应祥就知道他肯定有去无回,哪怕呼塔布是吕布项羽再世,也无法在这么密集的火枪攒射下打垮敌人,最多给楚军造成一些杀伤罢了。等到恭义营的三千步兵围上来后,就只剩死路一条。

    “走!”大丈夫当断则断,现在逃跑也许还能留下一条性命,再耽搁一会楚军腾出手来,张应祥自己也要战死疆场了。

    身为善败将军。张应祥打败仗逃命的经验非常丰富,略略观察了一下战场形势,立刻就放弃了逃往赵家湾浮桥的打算,那里是显而易见的战略要地,楚军必然会蜂拥而至,自己也往张家湾跑,简直是自投罗网去送死。

    楚军骑兵刚刚从河南绿营阵中打了个对穿。冲到了他们的身后,岳州营又从堵住了前面,眼看已是走投无路的绝境,张应祥却沉着冷静,命手下一员偏将上前拦住楚军骑兵,自己带着一百名多个亲兵向着侧面的一片密林狂奔。

    所谓逢林莫入。逃进树林暂时就安全了,接下来如何脱困,现在不用考虑,走一步看一步吧,张应祥深深知道。既然打了败仗,就不要追求最完美的结果,只要保住性命,就是不幸中的大幸。

    呼塔布那边还在冲锋,土山上的江定远也在苦苦坚持,谭啸没想到张应祥会突然逃跑,逃跑的路线还如此刁钻,等他派出一队人马追赶的时候,张应祥却离那片树林越来越近,眼看就要逃出生天。

    正在这个时候,迎面的树枝晃动,从树林里闪出一面红旗,旗上斗大的一个“牛”字,牛忠孝犹如神兵天降,挡在了张应祥的面前……

    “这面旗子很别致。”

    汪克凡盯着牛忠孝的将旗看了半天,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那旗杆不知换了几回,现在是用一根歪歪斜斜的竹竿撑着,旗面上还破了好几处,不像是在战斗中造成的损坏,倒像是被树枝挂的。

    “让军门见笑了,末将匆忙赶来,确是有些狼狈了,不过幸不辱命,生擒了张应祥这厮。”牛忠孝笑的合不拢嘴,此战他虽然损兵折将,但抓住了满清的河南总兵张应祥,就足以向何腾蛟交待,所谓一俊遮百丑,就是这个道理。

    “牛帅杀敌奋不顾身,才能立此奇功,晚辈佩服!”

    牛忠孝虽然有捡便宜的嫌疑,但面对自己的老上级,汪克凡当然不会去抢他的功劳,笑着打趣道:“我观牛帅尚有余勇,可能再战否?”

    “嗯?行啊!”牛忠孝一向善解人意,听话听音,点头知尾,仗打到这个份上,剩下的都是摘果子的好事,汪克凡这是要给他送功劳了:“请军门吩咐,末将愿为前驱效命。”

    这话里有些语病,似乎要投靠楚军一样,汪克凡不由微微一笑,指着蒸水河方向说道:“我估算着耿仲明的援兵也快到了,请牛帅辛苦一趟,去把赵家湾的浮桥毁掉,断了耿仲明的来路,然后据险筑寨,做长远打算,把勒克德浑困死在蒸水河边。”

    江定远的残部要留给火枪兵,好容易才打败天佑兵,这是火枪兵应得的荣誉,而收复赵家湾这份功劳也不小,送给牛忠孝和章旷足够了。

    土山上,江定远的将旗不知什么时候看不见了,应该也被他砍断带走,看到呼塔布溃灭之后,残余的清兵树倒猢狲散,都在争相恐后地逃命,按理说赵家湾方向是唯一的退路,但失去指挥的溃兵们毫无目标,四面八方朝哪儿跑的都有。

    这些清军已经失去了威胁,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火枪队攻上土山后,汪克凡就传令收兵,只留汪猛的骑兵追剿残敌,主力部队重新集结,前去支援汪晟。

正文 第一五七章 喜出望外

    惴惴不安,章旷好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哪怕当年会试发榜的前夜,他却如云淡风轻般的笃定,和几名同年好友在京师最有名的妓馆喝了一夜花酒,无比的风流潇洒。

    年少轻狂都是随风往事,如今的章旷再没了那份洒脱和自信,牛忠孝率兵走了之后,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大帐里转来转去,一刻也坐不住,只好出门登上寨墙向远处眺望。

    远处就是清军营寨,各种旗帜变得更加稀疏,看上去冷清了不少。

    留守此处的清军本来有一万余人,和蒲圻营打了一仗后,双方几乎同时罢兵休战,像事先谈好的一样默契,一场激烈的战斗莫名其妙的就结束了。蒲圻营的主力缩回营寨,寨子里一直人喊马嘶的,还派出几支小股部队向不同方向搜索,不知在忙些什么,清军则分出五千多人赶往赵家湾方向,看样子是去支援勒克德浑。

    章旷多少可以猜到,蒲圻营和清军的这种表现肯定和赵家湾方面的战事有关,但他不懂军事,眼看明清两军来回部署调动,却看不懂背后的含义,更无法推算赵家湾战事的进程。

    “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或者还在恶战?楚军能顶住勒克德浑的猛攻吗?牛忠孝现在又到了哪里?”

    一连串的问号在他心中缠扰,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刚才已有不少败兵逃回营寨,听他们说,清军还是一如既往的勇不可当,自家明军的表现也同样稳定,尚未交兵就望风而逃。

    “唉!把他强留下就好了,起码能稳守营盘。”章旷一阵阵后悔,对面的清军还有好几千人,如果攻过来万万抵挡不住,唯一让他感到有些依靠的。就是蒲圻营还在附近,真到了危急时刻,总会伸手拉自己一把。

    正在这个时候,蒲圻营的方向突然升起一片火光!

    章旷手下有不少刚刚逃回来的败兵。他又不懂如何约束管理,任由他们传播各种小道消息,在这些惊弓之鸟的渲染下,留守部队的军心也出现了动摇,此刻见到友军营寨起火,章旷的大营里立刻发生了混乱。

    奔逃狂呼,谣言满天,践踏厮打,白刃相加,幸好牛忠孝留下了二百精兵给章旷。领兵的参将蒋武及时进行铁血弹压,连着斩了几十个乱兵,终于制止了骚乱。

    “启禀军门,蒲圻营的火势一直未停,看样子可不像失火。现在我军军心不稳,此营不可再守,应当尽快弃营退兵,以免再闹出什么乱子。”牛忠孝手下都是矮子里拔将军,蒋武也算不上什么良将,冲锋陷阵还凑合,指挥谋划却并非所长。出的主意隐隐带着一股馊味。

    “这怕不妥吧,若是此刻弃营,我军恐怕会不战自溃。”幸好章旷还保持着一分冷静,想了想说道:“你先收束军兵,万万不可再让他们闹起来,等蒲圻营那边的情况明了。再做决断不迟。”

    章旷也在做撤兵的打算,但他多留了个心眼,没敢对蒋武吐口,否则传出去的话,军心更加不可收拾……不管怎么说。蒲圻营还在那里杵着,最好是设法挨过今晚,等明天早上再撤兵,或者还能全师而退。

    眼看对面森严的清军营寨,章旷越发觉得前途渺茫,都怪自己一时冲动,和牛忠孝跑来衡阳趟这趟浑水,如今丧师败兵,不知该如何面对何腾蛟的怒火。

    “踏踏踏踏!”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章旷抬头看去,从蒲圻营方向跑来三四匹快马,领头的看模样是一名通报军情的中军官。

    “不知是福是祸!”章旷心中一阵狂跳,急忙下寨墙来到营门处,没想到堂堂章军门亲自来迎接,那中军官先是楞了一下,但马上掩饰过去,行礼参拜。

    “我家吕将军接到急令,即将弃寨离开此处,转进作战,特来请问章军门,是否愿意与我军同行?”

    “怎么?这营寨都不要了么?”章旷猛然一惊,当时就面如土色。

    蒲圻营原来是要弃营而逃,难怪会点火烧寨!败了,赵家湾那里肯定打了败仗,楚军已经全线崩溃,现在爹死娘嫁人,要各自逃命了。

    那中军官没有注意他的神色,仍自顾说道:“军门所言极是,这营寨当然是要弃了,我家吕将军特意嘱咐,所有的辎重粮草都要带走,一丝一毫也不能给鞑子留下,最好再放上一把火把营寨烧毁,免得为敌所用。”

    蒋武站在旁边,再也忍耐不住,插话训斥道:“荒谬!既然战败而逃,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把所有辎重粮草都带上,鞑子从后面追上来,连跑都跑不了!”

    “战败?没有啊,我军大胜,军门和这位将军都不知道吗?”那中军官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掩饰不住得意和自信,一指远处的清军营寨说道:“我刚才说过,咱们并不是逃跑,而是转进作战,打了败仗的是鞑子,章军门只管带着兵马大摇大摆地走,看鞑子敢不敢来追!”

    “我军大胜?”章旷和蒋武异口同声,瞠目结舌。

    “我军大胜!”那中军官气势十足地大手一挥,明明是个小小的把总,却像上级领导在宣讲大好形势,对着章旷和蒋武两个呆瓜说道:“我军已经攻占赵家湾码头,守将呼塔布所部四千人被全歼,勒克德浑被挡在距离蒸水河十里外寸步难进……对了,贵部牛将军也立下大功,生擒河南总兵张应祥,率先攻入赵家湾,是这一仗的头号功臣!”

    “嗬嗬嗬!”章旷突然一阵急促的气喘,想要咳嗽两声掩饰,却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喉咙,一阵阵酸涩直顶鼻腔眼窝,满腔的忧虑都变成狂喜,几乎当场就要飞泪。

    蒋武已经大声叫了起来,和士兵们爆发热烈的欢呼,久久不停。

    “失态了,失态了,本抚骤闻捷报,喜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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