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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唐砖-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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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说玉山还不错?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阵法,某家想起在那里还有一间房子,去住住也不错。一饼。”李渊一上牌桌脑子就格外的清明。

  “窦家现在没落了,不管是什么人都想在窦家头上耀武扬威,老夫好好的孙子,就为了一个粉头。命丧黄泉。那个粉头已经被家里的下人们做成了人蜡,一直在我孙儿的灵堂前点燃,有童女,而无童男,灵堂上有些不伦不累,老夫似乎听到我那小孙儿在阴曹地府里咆哮不满。裴寂,你以为如何?”

  裴寂一言不发,忙着整理牌局。似乎对窦老头的话听而不闻。李渊也不作声只是停下牌局,听窦老头说话。

  这就是道德立户,诗礼传家的大族?一个无依无靠的歌姬。在他们眼中什么都不是,包括曾经身为帝王的李渊也视若平常。凭什么?弱者就可以被做成蜡烛?

  一个辛辛苦苦好不容易长成的花季少女,就是为了做蜡烛?

  李渊面不改色,窦老头轻描淡写,裴寂装聋作哑。唯有李承乾面有怒色,当着皇家人的面说自己把一个无辜的女子活生生的做成了蜡烛,这是何等的嚣张。

  云烨把手里的一张五条捏的吱吱作响,几次想要站起来,都被身后的成乾用力地按住,不让他起来。“窦老头,我一会回去就会把裴英赶出书院,随你处置。”云烨把五条抛在桌子上,脸色淡淡的,好像没有看见裴寂惊骇的目光,也没有看见窦燕山志得意满的神情。

  继续说:“裴英之所以被赶出书院,不是因为你窦家惹不起,是因为裴英的举动害死了那个无辜的歌姬,在我眼里他的命和那个被做成蜡烛的歌姬没有一点区别,他必须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窦老头,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当你们把那个可怜的歌姬做成蜡烛的时候,心中可曾有一丝一毫的怜悯?没有吧!你的心是铁石做的,我不介意你找裴英的麻烦,但是那个歌姬何辜?你把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在一个孤苦无依的可怜人头上,你们都是一群吃人的猛兽,算什么道德大儒?诗礼传家,我呸!”云烨越说越激动,越想越愤怒,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何曾把人当过人看,他们已经不算是普通意义上的人了,他们真的是一群吃人的野兽。窦老头,你注定会下地狱,在你没有把那个歌姬做成人蜡之前,我对窦家深怀同情,现在,我认为只不过死了一个吃人的小狗崽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吃人的小狗,不早些打死,还留它作甚?”

  窦燕山想冲上来活活掐死云烨,被目光阴冷的窦老头挥手拦住,这里是皇宫,不是窦家大院,他只想搞清楚云烨凭什么敢对他大放厥词。

  李渊,窦老头,裴寂一下子都把目光投向云烨,眼中全是不解的目光,在这句话之前,书院和窦家都没有撕破脸皮,云烨也一直在避开和窦家正面冲突,这回来找李渊,不外乎就是想做一个和事佬,把这件事化为无形,但是窦老头毫不掩饰的说出,人蜡这么恐怖的事出自窦家之手,这让云烨怒火万丈,这件事早就超越了他做人的底线,站在人的立场上,他不再掩饰对窦家的鄙视和仇恨。

  “云侯,窦家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你如此仇视窦家?就为了一个下贱的你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歌姬?”窦老头面色有些凝重,因为这是云烨对窦家从正面提出的挑战。

  “窦老头,你说的没错,如果家师还活着,他会把你窦家这种人面兽心的畜生活活撕成碎片,我如果不是身负官职,也会在悄无声息之间让你窦家断子绝孙,死光死绝,原因就是因为那个蜡烛,窦老头,医学中有一个法门,可以把一个人的尸体完好的保存,每到用的时候,就捞出来,用小刀把他的皮肤,肌肉,血管,筋络,内脏,骨骼一一分离,作为教学之用,这样教育出来的医生,都会明白人的各种器官到底起什么样的作用,迟早都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如果可能,我很想在窦家的人身上试一下,看看到底是活着被做成人蜡痛苦,还是被解剖开来痛苦,我保证,如果开始解刨时他不是死人,把心脏取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睛还会看到他的心在跳动。”

  大殿里一片寂静,似乎有阴风从大堂里穿过,所有人都在看着云烨面含笑意的说着最恶毒的话,一股凉意从脚底浸遍全身。窦老头虽然头皮发麻,却依然保持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神态。

  李渊舔一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对云烨说:“你和白玉京还有联系?”

  “回太上皇的话,白玉京微臣从未去过,只是听家师提起过,那就不是个好地方,家师宁愿化为一抔黄土,也不愿去那里,就可以知道那地方的凶险。”云烨不愿意再提起白玉京这个倒霉的地方。

  “云侯发出了挑战,老夫接着就是,却不知云侯打算如何挑战窦家的万世权威。”窦老头站了起来,腰板挺的很直,似乎从来都不怕威胁,也是,几千年的家族,如果没点底子,早就被湮灭的历史的长河里了。

    “没有办法挑战,窦家太庞大了,还不是我小小云家可以憾得动的,然,自古以来,我中华大地上从来不缺少为民请命的人,从来不缺少铁肩担道义的人,也从来不缺少以卵击石的人,再加上云某又如何?”

  牌桌上的几个人堪称大唐朝堂上最富盛名的几位斗士,多年来在朝堂上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一声令下则百仕争先,甘效犬马,争为爪牙,呼吸间隐有风雷作,坐卧间顿有霞霓生。俯瞰天下蝼蚁附聚,反掌间可令天下变色。

  从未想过居然有人会为了一个已经被捻死的蝼蚁向他们发起挑战。还做的如此干脆利落,不留余地。李渊脸色阴晴不定,裴寂惊喜交加,窦老头却如吃了一只苍蝇般直发恶心。

  “云烨,你打算怎么为那个可怜的女子讨回公道?”李渊颇有含义的问云烨。

  “太上皇明鉴,早在武德七年,您就颁发了《武德律》为天下人制定了道德,行为规范,为何今日有恶贼将人私自凌虐致死,活活做成人蜡,您却视而不见,当初起兵,以天下为己任的您上哪去了?坐听恶声秽语而不惊,是为何故?您虽然隐退,但是您就不在爱这个您一手缔造的大唐了吗?”此时的李渊已经被云烨深深的瞧不起,落寞的英雄也是英雄,李渊明显不是,他的豪情壮志早就被妇人美酒消磨殆尽。

  李渊无奈的低下头,似乎心灰意懒,摆摆手,散去了赌局,一个人回了后堂,背影极其的落寞。

  “云侯以天下为己任,裴寂钦佩万分,裴英之事就由他去吧,生死天注定。”

  “我是教书育人的,心中不敢有丝毫的龌龊,裴公的苦衷云烨明白了,除了律法,谁都没有资格轻易地夺去一个人生命,窦家何能例外?”

  “窦家累世功勋,还不能换取一条无关紧要的性命吗?云侯真要与我窦氏为敌?就不怕粉身碎骨?”窦老头看云烨就像在看一条垂死的狗。

  “云某这就去长安县衙为那个歌姬鸣冤,对了,还未请教窦公,那个歌姬叫什么名字?”

  “那个贱人叫绿竹,云侯记住了,千万莫要忘记!”窦燕山讥声道。






    *第二十一节 高尚的目的,卑鄙的行动

    从李渊的宫殿里出来,李承乾就问云烨:“烨子,你真的要为那个歌姬复仇?”

  云烨停下脚步,抚摸着大殿的柱子对成乾说:“我不是为绿竹复仇,我只想给人世间惨死的冤魂一个公道,儒家总是说仁恕,窦老头想必也喜欢仁恕,只不过他把这种高贵的美德用在了自己身上,对别人,只有残酷,以前有一篇叫《正气歌》的文章我总是读不懂,现在我忽然明白了,那些高尚的人,起初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原来都心中有一股不平气,让人辗转悱恻不得安眠,只有把这件事做了,才能吃得香,睡得安稳。”

  他一拳拳的敲击着东宫的柱子,似乎要把心头的郁闷彻底的释放出来。

  李承乾打定主意要弄清楚,“什么《正气歌》我没有听说过,这篇文章,他和你以前念过的《少年说》是一样的文章吗?”

  “是啊,一样的文章,一样的慷慨,成乾,你以后成为皇帝了,千万不要忘记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就算不能让他们日子好过,也请你不要去祸害他们,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一群人,经不起风浪。”

  李承乾很认真的点头答应,并在云烨耳边轻轻说了一大串的话,听完成乾的话,云烨的脸色有了一丝的舒缓。

  云烨回想起后世自己的生活,平淡,快乐,是主基调,看到人世间的惨事也会掉泪,只是那会自己可以用力所不及来推辞,现在自己是侯爷了,难道说还要说力所不及的话吗?难道说要当了皇帝才可以解决天下所有的事吗?李渊是太上皇,他都只有躲避的份,可见皇帝不是万能的,没有退路了。想要心安,就需要自己干。

  老子是这个世界的智者,这种没人敢干的活,老子不干,谁干?

  云烨找来纸笔,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很清楚了,很快,一张状纸就写好了。没有夸张。没有隐晦,连古文都没用,就这样大白话的一篇状纸,呈现在李承乾的面前。

    “烨子,你看来这次是认真的。”李承乾看完状纸后对云烨说。

  “何以见得?”

  “你刚才愤怒得连金子都忘了拿,这不是你的为人。所以我说你认真了,至少这件事在你看来比那一堆金子重要。”

  “我看到你拿金子了,成乾。那些金子就是想请你把这张状纸刻成雕版,印上十几二十万份,我要大唐长安所有府县的人都知道窦家的禽兽行径。长安先散发五万份再说。”

  李承乾面色苍白得摇摇欲坠,三十两金子就可以把这些事情干完?这需要最少一百两金子,他是穷鬼,干这件事会让他变得更穷。再说时间也不够,这几千字刻完。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我要大字,每一页只需要百十个字,你找十几个雕刻匠马上开工,字不需要好看,是字就行,也不用阳版,阴刻就很好,我想用不了一晚上,你就会把这件事办妥吧,云家的工匠也会干,我要明天把这东西贴满长安市。”

  李承乾没说话,只是派人从东宫找来了所有会写的人,把云烨的状纸抄写一遍,也有管事满城的寻找雕刻匠,准备雕版印刷。

  窦家的人不停得在豪门显宦家里出入,多年的联姻,窦老头有无数的亲眷,也有无数的门人,想必明日的早朝,弹劾云烨的奏章会堆满李二陛下的龙案。

  大唐不会出现暗杀,虽然窦家恨云烨恨得要死,却不敢随意在长安动手,一旦动手,就会成为长安所有贵族的死敌,汉朝当街杀人给官员们留下的阴影太大,人人自危的日子没人想过。

  只是云家的生意做不成了,老奶奶把老庄派来护卫云烨,随行的还有三十名退伍老兵,老奶奶不知道长安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原本订好云家货物的大户人家全部退订,哪怕不要定钱,也要和云家撇清关系,有甚者还想趁机要挟一下云家。老奶奶果断的停止了云家所有的生意,整个云家处于戒备状态。

  老庄带来的话只有一句:“事不可为,走为上。”奶奶没有其他的话,就是怕说多了,孙子一时放心不下,耽误了逃跑,奶奶狭隘的心里面,孙子最重要,其他的人,包括她自己,无足轻重。

  赶走了老庄,云烨掩上门,坐在案几前双手托腮,瞅着灯火发愣,案几上堆满了云家最值钱的物事,奶奶特意换了几串新新的开元通宝,还有一些散碎的银子,金叶子足足有两斤重,连他的铠甲都被奶奶送了过来。

  抚摸着新编的束甲丝绦,云烨发出了一声苦笑,自言自语得说:“奶奶啊,孙儿也想逃,可我们往哪里逃啊,皇帝早就设好了圈套,孙儿就是圈套里的饵食,皇帝信不过朝中的大臣,咱家和所有的门阀都没有关系,只有咱家是最适合的诱饵,本来就招人忌,皇帝又在上面泼油,一两杯水那里扑的灭这场大火,如果不是太子告诉我京城里那些勇将的去处,孙儿几乎要和窦家和解,这才是最可怕的。老程,老牛一定急疯了,害怕我选错队?关陇现在闹翻天了吧,程咬金在陇右,长孙无忌在关中,尉迟敬德在京城,张亮在河北,段志玄在山东,张士贵在洛阳,我的皇帝陛下,你要干什么?”

  京城云家的老宅子,由于人少,显得有些荒凉,有青草从石缝里顽强的生长,在墙角的暗影处,云家的护卫一动不动得站在那里,偶尔有兵刃的寒光闪现,告诉云烨现在他的处境有多么的恶劣。

  “侯爷回去睡一会吧,都四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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