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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痞极大明-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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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博远虽然承认了,但却把话说得冠冕堂皇。

    他只承认自己是一时糊涂,并不是蓄意为之,或许也可以推测出其中是含有一些侥幸心理的。但他又给自己的糊涂找了理由,这在场的人中,谁没有妻儿老小、兄弟姐妹?人人都有一大家子要养。六子他们的营生也不是随便在地上开个洞,就能挖到宝的。地点是从人家手中买来,他们总要赚回本的,如果邓博远不给他们撑腰,难不成真的看着他们饿死?

    黎鸿禧皱眉道:“邓大人,你不要狡辩!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偏就六子等人非要去左千户所动土?”

    “这我就不知道了。”邓博远摇头道,“地点也不是我找的,我只是看他们可怜,想着大夜里的,就算他们去了,也未必就一定会被撞见罢了。谁知道会发生这接二连三的事情?我的确有失察之责,这个不用黎大人说,我自然承认。但若黎大人一定要说我指使,那就没道理了!”邓博远说罢,复又转向陆准,“卑职实在没有指使任何人,还请大人做主!”

    “怎么又绕到我这儿来了?”陆准抬手挠头,身子倚着椅子的一边扶手,侧头问堂上的黎鸿禧,“黎大人,你说邓大人指使,有证据吗?”

    黎鸿禧原本什么证据都有,但陆准如果拉偏架,他什么证据也都不管用了啊!想了想,黎鸿禧只得起身道:“卑职并无证据。”

    “唔,那就是没有证据能证明喽?”陆准稍稍坐直了身子,笑道,“没有证据,怎么就说人家指使啊?不过,这失察未免也失察得太厉害了些!邓大人,你可知道,翟化那小子就是头倔驴,还好这次是查无实证,草草放了人。要是真让他查出什么东西来,你就害了几条人命知道吗?”

    “是,卑职知罪。”邓博远赶忙低头认罪。

    “几次堵衙,纵兵斗殴,你们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能耐!”陆准撇嘴道,“罚你杖四十,你可服气?”

    且不说陆准的话都说出来了,邓博远此时就算是不服气,也不能说出口。更何况,只是挨打,不用丢官,邓博远来的时候,可从未想过惩罚会这么轻。当时的预期,最好也不过是革职留任,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有可能被当场拿下。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邓博远连连答应,一副心服口服的样子。

    黎鸿禧咬牙切齿,却也知道自己狐假虎威,不敢对陆准的决定有什么意见。但陆准既然说了要打,出出气的机会他自以为还是有的。

    可还未等他开口,陆准就已经抢先道:“服气就好!你堂堂的副千户,好歹也是从五品的朝廷命官,就不当堂打了。你自己回去找人打吧!记得,以后可不能再如此孟浪了!”

    邓博远听罢喜出望外,连连谢过陆准,保证再无下次。

    陆准无视黎鸿禧很是难看的脸色,站起身来,摇摇头,也不知道是跟谁抱怨道:“贵所真乱!”

    门外,邵化海手下的亲兵跑进来。

    陆准看见他和他手上握的棍子,才仿佛猛然想起外面那三个倒霉鬼,他转过头问道:“怎么?招了?”

    亲兵连忙回答说:“不是啊,三爷,白有钊他……他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陆准挑了挑眉毛,目光一转瞥向邓博远。邓博远极力想要掩饰,但脸色依旧微变。那是他的亲信,可他现在却救不了他。陆准转回目光,声音不大但也不小的嘟囔了一句,“身体够差劲的,这也配当个总旗?”

    外面的惨嚎声随着一个人的晕厥,已经停了下来。

    陆准叹口气道:“算了,身体这么差,万一打死了就不好玩了。这三个也都是邓大人的人,就交给邓大人自己处置吧。只不过,邓大人,我要提醒你一句啊。”

    邓博远连忙躬身,“大人吩咐就是。”

    “有句话说得好,叫‘江湖事,江湖了’,多大的仇,对人家家人下手啊?下作!无耻!这样的人,一定要仔仔细细的查出来,给大伙儿一个交代!这在场的,谁没有家小啊?此风不可长!查实,严办!”

    “是,卑职明白。”邓博远连忙回答道。


………………………………

第139章 想通

    尘埃落定,邓宅卧房。

    邓博远将自己的亲信白有钊接到了这里,另外两个总旗也碍于陆准要他审问的缘由,同样被总到这里。白有钊直接被抬到在邓博远的床上,另外两人则被安置在了卧房外间临时铺就的床榻上。

    怕耽误了伤情,邓博远派人到留都城中去请了外伤郎中过来,郎中姓孙,花甲之年,人虽老迈,却精神矍铄,据说治疗外伤很是有一手。

    可仔细查看了三人的伤情后,孙郎中的眉毛却紧紧皱成了一团,忧心忡忡的对孙郎中说道:“大人,其他两人还好,唯独这位,这伤……唉……恐怕不乐观呐!”

    “什么?”邓博远也随之皱起了眉头,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

    大明天子脚下,下到学堂,上至朝堂,无论一府一县,一家一族,杖刑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刑罚了。

    什么刑不上大夫,在大明就是个笑话。

    想当年正德年间,群臣劝说正德爷不要去江南游玩,荒废朝政。皇帝雷霆震怒之下,一次性在午门廷杖一百四十六名大臣,十一人当场毙于杖下。

    文官都有不少被打死的先例,武官就更不需要多说什么了。卫所是大明伊始屯兵的要地,对于军人来说,杖刑更为常见。只不过,在孝陵卫,尤其是管理松散又藏污纳垢的前千户所,邓博远也说不清又多少年没人动过杖刑了。

    邓博远没怎么见过这种伤,也就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明明看上去,外面那两个人被打的是皮开肉绽,血淋淋的,怎么看怎么觉着救不活了。可白有钊明明是伤得最轻的一个,甚至都没有怎么见血啊!

    邓博远不明白,孙郎中对这样的刑伤却是见过太多了。

    县衙中的衙役们,几乎个个都有这样的一手折腾人的功夫!但凡是家中有钱,又不舍得拿出来打点的,多半就会被衙役们下暗劲打成这样。

    外表看起来似乎伤得并不算重,实际上,人的身体就像是一块豆腐。薛乙、吴兴富两人看似伤重,实际上是豆腐皮破了,立面还是好的。白有钊这种,却是外皮好好的,里面却早已破的不像样子。

    孙郎中把这事情给邓博远讲了一遍,邓博远一时间愕然。

    难不成,陆准是想要白有钊的性命?

    邓博远想到这儿,又自己摇了摇头,他觉得不至于。以陆准的性格,如果他真的想要白有钊的命,不会吝啬直接给他一刀,而不是这样折腾人。这样的行事方式,不符合陆准的性格!

    这么说来,陆准并非是想要命,而是只想借着打白有钊,给他邓博远提一个醒。伤势难熬,折磨人是肯定的,但绝对不会要命。

    “你就直说,怎么治!”邓博远不耐烦地对孙郎中说道。

    孙郎中想了想,有些为难的说道:“大人,若要治好这伤,首先要把里面的脓血清掉。民间的法子,是把碎瓦片铺在伤口上,用力挤压出血,用碎瓦片吸干里面的脏血。如此反复,数次之后,脓血清除,方可清理伤口,上药包扎,像这种伤势,最少要静卧一两个月!而且,治伤的过程十分痛苦,比起挨打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这……”邓博远犹豫了。

    白有钊是他的亲信,他一向对他十分信任、器重。否则也不会把事情都交给他去办,更不会在他受伤后将自己平日里睡的床都让给了他。

    但陆准就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找借口收拾白有钊。人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可以这么讲,陆准打狗,就是打给邓博远这个主人看的!

    害他受了一顿杖责不说,到头来,听孙郎中的说法,治伤倒比挨打还难受?不过听那番描述倒也确实如此,用碎瓦片将伤口生生挤压出血,这是人能受得了的吗?

    邓博远长长的叹了口气,半晌,才缓缓道;“保住命再说吧!孙郎中,麻烦你了,你说怎么治,就怎么治。我宅中的人手随你调拨,药也捡着好的用,请务必尽心。这几个人……就拜托你了。”

    看在银子的份儿上,孙郎中也不会推脱。更何况,邓博远还是个从五品的副千户,大小是个官儿。民怕官,自古如此,孙郎中在人家的地盘上,不可能不尽心。他连连答应,许诺一定将几人治好。

    邓博远不忍心再在屋中看下去了,转身出门进了不大的院子。

    本想暗地里跟左千户所联合,足足的捞些油水,也能挤兑挤兑黎鸿禧,说不定能把他从署理正千户的位子上拽下来。可谁知道,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自己的亲信为自己吃了这样的苦,自己眼睁睁看着却连句话都不能帮他说。

    经此一事,下面的人肯定会对他离心离德。绝大多数人都算是看清楚,想明白了,前千户所的正千户到底是谁,这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陆准怎么想的。黎鸿禧、邓博远,那都是陆准动动手指头就能掐死的货色,大家也都该知道了,应该效忠的上官到底是谁。

    再去争,再去抢,没什么意义了。

    邓博远静静地坐在院中,闭目想着。

    他的确贪恋权势,也很爱财,但他更知道,县官不如现管,有钱拿,也得有命花才行。陆准表现得如此强势,斗不过,那大不了就随了他。卖力表表忠心,看左千户所那些人的日子就知道,陆准不会亏待忠心对他的人。

    屋内院内忙忙碌碌,孙郎中已经开始为白有钊治伤了。让人听了都觉得撕心裂肺的叫声飘进院子,传到接上去,邓博远皱着眉头,面露不忍,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什么都听不到,可能还好受一些。

    想想白有钊,邓博远又不禁想到了黎鸿禧。

    今天的黎鸿禧显然没得到他想要的全部,甚至是只得到了那么一小部分。他的不甘,邓博远看在眼中。

    争吧,你尽管争吧!惹恼了陆准,下场可能比白有钊还要不堪。

    “来人!”邓博远吩咐道,“叫马三升到我这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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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做糖不甜,做醋酸

    “……前千户所邓大人叫了马三升去,升了他做总旗,填上了白有钊的位子。马三升留下的小旗位子由他小舅子高有法填上了……”

    “到底是明白人多啊!”陆准听了李贺的汇报,如是感慨道。

    薛乙、吴兴富两人,到底是谁和白有钊搅在一起,意图去劫持人家的家人,一点儿都不重要。

    前千户所的一众武官们要么亲身参与,要么心中有数,谁都知道,这事情是邓博远指使白有钊做的,薛乙、吴兴富都只是听卓衡的命令协助,和他们一样的还有很多。大家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有人点破而已。

    卓衡是出头鸟,但这只出头鸟害的却是邓博远。陆准本不打算在那件事情上追究,卓衡急吼吼的给邓博远抱不平,却让陆准看到了邓博远的影响力,似乎会是个隐患。所以他当堂打了三个人,却只暗示下重手处置了白有钊。其目的很明显了,陆准要惩戒警示的根本不是卓衡,而是他身后的邓博远。

    邓博远是个聪明人,所以他知道怎样处理才能让陆准放心。

    拿下自己的亲信白有钊,填上从前靠向宋瑞堂,后来靠向陆准的马三升和他的小舅子高有法,这就是表明了他归顺的态度。

    “黎鸿禧那里呢?”陆准接着问道。

    李贺回答说:“黎大人最近在忙着收拢邓博远原先的势力,先后笼络了原本邓博远那一边的几个百户和一些总旗、小旗在身边,另外,有些中立的也靠了过去。除此之外,黎大人还频频向邓大人施压,要他早日审结您吩咐下的案子。”

    “还真是心急。”陆准摇摇头,黎鸿禧的反应虽然不算出乎意料,但到底还是让陆准觉得不高兴了。太贪心,吃相太难看,也不怕噎死自己吗?真是……“邓博远如何回应的?”

    李贺听陆准问起这个,嘴角不由得轻轻挑了挑,便急忙掩饰住想要的冲动,低头回禀道:“三爷,邓大人起先对黎大人的催促并不放在心上,之后被催得烦了,才拉了您做当挡箭牌。”

    “挡箭牌?”陆准有些意外。

    李贺回答说:“是,三爷,邓大人说,既是您吩咐的事情,他自然要抓紧时间办好。但就不必向黎大人汇报了,他自己会亲自跟您说的。”

    “这样啊……”陆准也不禁笑着摇摇头。

    陆准没有再问了,李贺却突然想起了黎鸿禧对此的反应,轻轻皱了皱眉头,小声道:“三爷,黎大人对这个好像有不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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