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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痞极大明-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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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去军营的路上,魏学曾几次催促,却都没能让陆准稍稍快一点儿。明明是个武将,却看起来比他这个文官的骑术还要不精,生生将魏学曾急得落下汗来,却又没有办法。

    陆准对此的解释是他晚上喝多了酒,脑子还晕乎着,骑在马上都坐不稳,怎么跑起来?

    魏学曾是半点儿不相信他的鬼话,刚刚打人骂人跟人家调情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他脑子晕乎呢?这会儿倒晕乎上了!

    就这么磨磨蹭蹭的,等到了营中的时候,天光都已经亮了。

    神枢营总兵驻地的大校场上,迟俊带着手下四百余名官兵虎视眈眈的对着被押在中间的其余人等。两千多人的中军,除了外围守备的四百人之外,包括中军守备官蔡恒毅在内的剩下所有的人几乎全部被押在中间。雪亮亮的刀尖、枪尖压迫之下,校场上,人头密密麻麻的,却连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这不是挺好吗?”陆准歪着脖子搔了搔头,语气很是不耐烦地对魏学曾问道,“怎么了?没人闹事啊!魏大人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害得我这觉都没睡成,还得回去补一轮!”

    如果不是文人的矜持在作怪的话,魏学曾真想当场痛骂陆准是不是瞎了那双狗眼。不说别的,就单说迟俊带人将中军守备官押在中间,这就算得上是犯上作乱!以武力押起这么多的同营兄弟,这就是兵变!叛乱!

    可笑陆准这个老行伍居然说他大惊小怪?居然还要回去补觉?这不是瞎了眼是什么?真不知道是疯了还是傻了!

    “陆伯爷,你自己看看这地上的血!”魏学曾指着地面对陆准说道,“这算什么?这难道也能叫挺好的?这难道也是小事?”

    “雪?雪怎么了?”陆准装傻充愣道,“哎呀,魏大人!就连我这个常年在南都的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京城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那必定会下雪的!俗话说瑞雪兆丰年!越是下雪,就越是说明明年是个好年景呢!”

    “我说的不是雪!”魏学曾恼怒道,“那好,不提血!你看看,你看看这些官兵!哪一个身上没有带着伤!你告诉我,这怎么解释?”

    陆准似是此时才发现有人身上带着伤……不,或许应该说,人人身上都带着或轻或重的伤势。他再次挠了挠头,转着脖子四下看了看,抬手将迟俊招呼道身边来,问道:“魏大人的话听见了没有?问你话呢!这怎么解释?”

    迟俊走过来,看也不看魏学曾一眼,对陆准恭敬地躬身道:“回伯爷的话,弟兄们昨夜在进行夜袭演练!按照您的吩咐,时时如临战,处处提高警惕,不敢稍有懈怠!至于受伤……这……都是当兵的,这点儿小伤算不得什么。”

    “唔,夜袭演练啊?”陆准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转头看向魏学曾问道,“魏大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魏学曾依旧不肯死心,他推开挡路的士兵,穿入中间,对被手下‘俘虏’的蔡恒毅问道:“蔡守备!迟俊刚刚说的话可是真的吗?如果有假,你大可以现在说明,本官自会给你做主!”

    蔡恒毅的目光越过魏学曾,看向站在圈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仰头望天的陆准,随后,坚定地摇了摇头道:“魏大人,蔡守备刚刚所说的具为实情,没有半句假话!卑职可以为他作证!中军两千余名弟兄也都可以为他作证。”

    “魏大人,你听到了?”陆准懒洋洋地对魏学曾说道,“放心吧,回去睡了。快过年了,人心思定,哪儿那么多的乱子了?走走走,回去了!”

    魏学曾心有不甘的被陆准拉走,身后,迟俊冷冷地笑了一下,他被刀痕毁掉的面容看上去异常的狰狞。

    ※※※

    神枢营的事情看似没有传出去,但实际上,天子脚下,放个屁都能传出雷声来,又怎么会真的有瞒得住的事情?只不过,朝中的大佬们此时,心思几乎都是放在了别处,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关注这个。

    腊月以来,宫中就不停地传出皇帝身体不适的消息。身为辅政重臣的阁老们自然比民间知道得细致些,那是因为隆庆皇帝在宫中被太监带领着整日流连花丛,纵欲过度,再加上长期的服食情药,年纪轻轻的,身体就真的被掏空了。而且,宫中还有传闻,说皇帝被太监引着去了什么不干不净的地方,结果得了花柳病。

    最闹心的无疑是高拱,他与皇帝君臣相得,在皇帝的支持之下,大刀阔斧的改革,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正是如鱼得水的时候!怎么偏偏就这个时候,皇帝就得了治不好的病了呢!

    高拱心中烦躁如火,自然是脾气更加的惹人讨厌了。在他眼里,这个年是没法过好了。一天问八遍御医,陛下的病情如何如何了,心里却也清楚,一则病情难以治愈,二则皇帝稍好些就又管不住自己,三则御医根本就不是能治得了大病的郎中!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御史陆泓的奏本摆上了阁老们的案头,说的正是神枢营的乱子。

    高拱看了之后,将陆准叫来好一通骂。紧接着,从陆准的口中得知了那不过是一次夜袭演练之后,直接把陆泓的奏本摔在他脸上,让他赶快滚!以后这种破事家里解决就是了,闹得沸沸扬扬的真不知道管什么用!

    内阁之中,唯一还有余力对这奏本感兴趣的,或许就只有张居正一人了。

    他现在是次辅,位高权却不重。与他的理想仅仅只有一步之隔了,他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深知,同为隆庆皇帝的老师,他的地位与高拱还是差着很多的。只要皇帝还是隆庆,只要高拱还没折腾够,他几乎就没有更进一步的余地。

    但现在,机会来了。隆庆皇帝身体不好,说句不好听的话,眼看就要一命驾鹤,撑不了多久了。而想到今年不过才满十岁的太子,张居正意识到,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张居正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嘉靖十九年,年仅二十三岁就中了进士。可仕途对于他来说,却是太平淡无奇了。在隆庆登基之前的整整三十六年的时光中,他人生最好的时光已经几乎全部蹉跎在了学问二字上,在政治上毫无建树。直到隆庆登基,他飞快地入阁,才总算得到了一展抱负的机会。却先被恩师压制,再被高拱压制,始终难以真正畅快的行事!

    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来说,他肯放过机会吗?当然是不肯的!

    “陆准?陆泓?哼,有些意思!”张居正将那份陆准没有带走的弹章翻来覆去的看,新中如是想着。

    这两个人,一个是太子的保驾功臣。而另一个,按理来说,其实应该算是他张居正的学生!嘉靖四十一年,陆泓中进士的那一年,会试主考是袁炜,而张居正则是殿试的考官。那时候,绝大多数的新科进士都拜了张居正为座师,除了一个特立独行的陆泓之外,几乎没有人去理会袁炜这个毫无建树的青词宰相。

    如果能够掌握住陆泓,通过陆泓去牵制陆准的话,那么自己的手,能不能再通过陆准伸进京营,搅乱京城勋贵们的自留地呢?张居正觉得这个办法很有前景。至于另一层意思……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多久,太子应该就可以准备登基了。而到了那个时候,陆准的春天怕是也要来了。

    张居正绝不相信神枢营的事情有陆准说的那么简单,而一个内里复杂而看上去却几乎是毫无心机的棋子,却正是他所需要的。


………………………………

第309章 总督京营戎政

    大明隆庆六年正月戊午朔,隆庆皇帝御皇极殿,一如往年一般的由文武群臣及四夷朝使行庆贺礼,庆贺新一年的到来。然而,每个人都能觉察到,隆庆六年恐怕绝不会那么安稳的度过了。

    由于皇帝的身体不适,甚至在行贺礼的时候,都几次差点儿出了洋相。群臣看在眼中,心里不禁活泛开了。好不容易熬到贺礼结束,皇帝几乎是被内宦伴着仓皇逃回了后宫继续休养,让一众人等又是一番眉目示意,各有各的小算盘。

    而就在这多事之秋,原本已经静下来的那起由神枢营乱子而起,以兄弟阋墙的丑闻而终的事件,竟然又被提了起来。而且还不是一次!一天之内,两个人同时提起了这件事情。

    其中一个,是兵部侍郎魏学曾,他说自己看到了神枢营兵变的真相,横尸遍地,血染五步,甚是凄惨。然而陆准却对此不闻不问,装聋作哑,因此他要上书参劾。

    而另外一个,则是兵科都给事中,嘉靖四十四年的进士温纯。此人从知县做起,曾任户科给事中、兵科都给事中,一贯的意见良多。只要是权限范围内的事情,他几乎事事都要反对,都有他自己的见解。当然给事中这个职位也是为此而设的,正好适应了他的性格。

    纵使脾气再不好,高拱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这种事情压下不办。但依旧是由于皇帝不能理政的缘故,就由内阁先行组织朝议,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朝议定在了第二天,而陆准在前一天的晚上却好像是个没事儿人似的,依旧在府中大肆笙歌,浑然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可有细心的人却能发现,陆准带进京城的亲兵邵化海此夜并不在府中,反而小心地避开人眼,从后门出入穿梭于很多的府邸,其中甚至有内阁次辅张居正的宅子,不知道到底在干些什么勾当。

    不过,如果真的能够注意到邵化海一夜之中所有的行动轨迹的话,那就可以看出,他尽管跑了很多家,却唯独略过了首辅高拱的那一家。是不敢上门讨骂?还是别的什么意思?此时,尚且不得而知。

    ※※※

    次日的朝议,凡是有资格参与又有必要参与的人几乎都到齐了,包括在京带俸的勋官们,由于是涉及了他们的切身利益,因此竟然也是一个不落的全部到齐。

    高拱主持朝议,自然是先问气势汹汹的‘原告’魏学曾。

    “魏大人,既然是你上书参劾固城伯,那现在就先给你一个陈述的机会,你这就将缘由说个明白吧!”

    “是,下官遵命。”魏学曾出列,朗声将自己上书的内容背诵了一遍。其中的大概内容,无非就是当日陆准极为拖沓、不负责任的表现,及自己的亲眼所见所闻。毕竟是在京郊校场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倒真是令在场的大人们惊骇。

    高拱冷眉横目地看向了陆准,他也听说了昨晚陆准到处串联的事情,心中对他这样的举动是颇为不喜。尤其是他竟然找了次辅却没有找他这个元辅,显然是不把他放在眼中。一向眼高过顶又自视为陆准的知遇恩人的高拱心中自然平衡不下来。如此一来,说话的语气便愈发的冰冷,“固城伯,魏大人状告你玩忽职守,视职责为儿戏。事后又妄图为违规士兵开脱,掩盖事情真相。对此,你可有什么话要讲吗?”

    陆准当即出列,矢口否认道:“魏大人所说不过两条罪状,陆某一概不认!虽说敢作敢当是大丈夫所为,但没有做过的事情,却要我如何去当?简直是胡说八道!”

    高拱听陆准出言粗鲁,冷眉一挑,刚想要出言训斥。

    陆准却不肯给他插口的机会,继续说道:“若说我玩忽职守、视职责为儿戏,此第一条我就一百个不服!半年前我初掌神枢营的时候,军纪涣散,兵不是兵,官不是官。而现在,我自然不敢说神枢营所有的兵马怎样,但起码是我手下中军两千余人已经成了样子!若是我玩忽职守、视职责为儿戏,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变化?难不成中军官兵是由你魏大人训练的不成?若敢当堂对质,陆某绝无二话!”

    一番话令魏学曾哑口无言,的确,他说的话有些失于偏颇,因此才被陆准抓住了把柄,予以反击。说陆准当晚‘玩忽职守、视职责为儿戏’或许说的过去,但如果说他每一天都这样的话……魏学曾是觉得陆准没有出太大的力,整个一个不作为,对于那四百人以外的事务一概不问,但他也不能否认陆准所说的中军的变化。

    趁着魏学曾无法反驳,陆准连忙趁胜追击,他说道:“至于第二条,‘妄图为违规士兵开脱,掩盖事情真相’。魏大人,当日中军蔡守备和负责进击的把总迟俊就跟你说的很清楚了!那不过是一次夜袭演练罢了!当兵的,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有些小伤小患算得了什么了?值得大惊小怪吗?要说出事情,那到现在又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吗?没有啊!还有,你刚刚说到‘横尸遍地,血染五步,甚是凄惨’这样的话,这又是从何说起啊?据我所知,当晚并没有人因此而丧命!”

    当晚的确有人因此而丧命,那是不可避免的,但首先,魏学曾绝对不会有人证;其次,即便他有人证,也不能说尸横遍地,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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