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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汉魏文魁-第3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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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久居襄阳,不忍城池被兵。百姓涂炭。所以啊。如今我撤了,放座空城给你。
  曹操读到这里,悚然一惊,“呼”地就把腰给直起来了,差点儿没闪正给他按摩后脑的华佗一跟头。再往下读,刘表说我把襄阳城和半个南郡都空出来了,也算是向朝廷谢罪了吧,丞相你若是一心为公。就当引军退去,从此各安疆界,你要是还不肯放过我,节节紧逼,那好,咱们就在长江岸边见个真章吧!
  曹操赶紧召聚谋士商议,问说刘表这信是什么意思?他真的放弃襄阳了吗?“不意刘景升有此胆魄!”说着话,就把脸转过去,单盯着荀攸。
  因为此前曹营中曾经研判过刘表的动向,贾诩就说啦。我要是刘表,那就放弃襄阳。收缩防线,利用江陵城防和长江天险来跟王师对战,胜算还可能大上一些。若枯守襄阳,是自蹈死地也,亡无日矣。曹操询问荀攸的意见,荀公达当即便说:“文和之言是也。然吾素知景升,必不办此。”荀攸是汉朝的老官僚了,早早便为何进所用,担任黄门侍郎,那时候刘表也才被解除了党人的禁锢,被何进征为掾属,两人多少是有些交往的。所以他说自己了解刘表,以刘表的胆魄,必定耍不出这种壮士断腕的狠招来。
  等到今天收到刘表的来信,说自己真的放弃襄阳了,曹操就不禁注目荀攸,那意思:你瞧错了人吧?别太小看刘表啊!荀公达捻须不语,倒是贾诩赶紧站出来给同僚解围:“此必非景升本意,或为他人所挟也。然今不必论及于此,所急务者,实耶,诈耶?何以应对?”这是刘表的本意,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荀攸瞧人准不准,这些都不必考虑,咱们先得来研究一下是真是假,该当怎么应付吧?
  荀攸点头道:“吾意非诈也。”我觉得这不是假相,一则收缩到江陵确实是一步好棋,二则想伪装也伪装不过去。他表面上把襄阳放空了,然后在城内设下埋伏?若同时守水,咱们不等渡过汉水去就能戳破他的奸谋;倘若不守,咱们大军渡过汉水,立稳脚跟以后,就算襄阳城中设有百重埋伏,那还有意义吗?
  部将纷纷请令,要求当先渡河去拿下襄阳——既然荀攸都说“非诈”了,那万一失手,错在他而不在我,而若能拿下襄阳,即便只是空城一座,也算是大功一件啊!
  曹操当即下令,一方面多派舟船入汉,前往襄阳侦察,同时命曹仁整备兵马,抢先渡过汉水去。果然一路畅通无阻,一日一夜后即顺利地进入了襄阳城。
  然而襄阳真的成了一座空城啦,府库中能搬的全都搬完了,就连百姓也全都迁了走,曹仁大搜城内,不过才逮着十来个乞丐和游民而已。等到曹操进了城,曹仁便前来禀报,说我已经派哨骑南下探查啦,消息还没传回来——咱们追是不追?
  曹操心说刘表的动作够快啊,偌大一座城池,说迁民就迁民了?
  迁民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过最难在于迁走四乡散布的农民,这年月再繁华的城池,城中居民数量也都有限,迁起来倒不为难。根据情报所得,城中居民是五日内陆陆续续迁走的,而至于城外的农民,荆州兵到处宣扬曹军将要杀来,见男必屠,逢女必奸,鼓动百姓南逃,却并没有花大力气去组织迁居。
  这要放半拉空的南郡给曹操,不是收获,倒反而是负担,还会拉长曹操的补给线,所以曹仁建议说咱们赶紧追吧,能抢回多少老百姓就抢多少回来,并且说不定还能追上荆州兵的尾巴,予其以重创。
  曹操应允了曹仁所请,但说你的部下渡汉疲惫,就不用动啦,我派虎豹骑去——即命曹休统虎豹骑衔尾直追。
  曹文烈领令,打点精神,奋起直追,几乎一日两夜急行三百余里。途中自然撞见了不少拖老携幼的百姓,不过曹休的主要目标并不在这些人身上,只是喝之使停,驱之使北,等着后面大军上来收容而已,他一心要追上刘表的荆州兵。
  结果一追就追到了当阳县境内,远远地已可望见县城,突然间一声鼓响,四面火起,无数敌兵汹涌杀来。当先一将身高九尺,长须飘拂,挺槊高呼道:“关羽在此,来将授首!”


第二十五章、万人敌也

  
  荆北四郡——南阳、章陵、江夏、南郡——最富庶的自然是毗邻中原的南阳,其次即为南郡。南郡之不如南阳,主要是因为地形复杂,东临汉水、西面是延绵不绝的武当山和荆山,一北一南两大都邑——襄阳和江陵——之间地形狭窄,唯一道可通,其实也正象一个哑铃,将近半数的耕地和七成户口都集中在此哑铃之内。
  尤其是铃杠中部的当阳县,也即后世的荆门市,其城北西为荆山,东亦有一无名小山(或名北山),其间平缓处不过十余里而已。当道有岗,名为子陵岗,据说汉光武布衣之友严光严子陵曾经隐居于此——不过根据史书所载,严光辞光武之征辟后,是返回老家会稽郡的富春山隐居去了,不知道为何会有出现在此地的传言。
  总之,地形狭窄,确实是设伏的好地方。曹休率领虎豹骑追赶荆州兵,于路但见逃难的百姓,却不见一人一马,逐渐地便放松了警惕心。结果才近当阳,到子陵岗附近,突然鼓响火起,刘备部将关羽率军漫山遍野地便杀了出来。
  这条时间线上的关云长没斩过颜良,没蹲过曹营,其名不显,故而他一叫阵,曹文烈毫无畏惧地便顶上去了。两马靠近,关羽挺槊当胸直刺,曹休节架相还。两般兵刃才一相撞。他就觉得双膀发麻。心头巨震,不禁暗叫一声:“不好!”
  直到这会儿,曹休才突然间想起了是勋昔日所言。
  那还是在定幽灭袁之前,是勋辞了朔州刺史之职,返回许都,就此主动投入“谯沛派”的怀抱,跟诸曹夏侯们是三日一聚、五日一宴,打得火热。武人相会。自然会谈武艺、兵事,好在是宏辅也是上过几天阵的,又熟读兵书,故意附和之下,言谈间颇为投契。某次论及诸将武艺高低,自然公推曾经战败吕布的太史慈为第一。曹休就说:“太史子义射可百步穿杨、槊可荡阵屠将,古之飞廉、恶来不如也,匈康其亚乎?”
  是勋听了这话就摇头,说子义打败吕布算是侥幸,要论武艺。还该是吕奉先天下第一。于是便将昔日亲身所历、亲眼所见,以及战后太史慈自己的评论和反思合盘托出。直听得曹休这些小字辈是如醉如痴啊。
  完了是勋随口又道:“吾昔亦见子义战孙策,有马蹬为助,不过偶胜一招而已。且策时未及冠,逮其盛年,当不在子义之下。”夏侯廉在旁边问,那就宏辅看来,吕、太、许、孙,可并为当世一流之战将耶?才刚问完,又觉得不妥,匆忙加上一句:“典国藩若未伤,亦可并列。”
  是勋闻言,微微而笑,说:“世间豪杰正多,卿等所见有限而已。据勋看来,西凉马孟起,及刘备麾下关羽、张飞、赵云,正不在子义等人之下。”
  马超曾经在是勋攻打长安的时候受召从征,后来跟吕布放对,夏侯渊还搬把小马扎跟旁边观过战,回来以后,就跟亲眷们大赞马超之勇——“真少年英豪,吾恐不如也。”所以如今是勋提起马超,没人有反对意见——诸曹夏侯中以夏侯渊武艺最强,他都心服,旁人还有啥好说的吗?可是刘备在这条时间线上直到入蜀之前,始终都是小势力,不仅到处流蹿,而且没打过什么大仗,他麾下的将领,诸曹夏侯大多连名字都没听说过——关、张、赵,那又是谁了?真那么能打吗?
  尤其是勋的弓庐技那也是二把刀,所以他说的话不比夏侯渊,不易为人所信。但是勋读过后世的史料啊,他知道虽然演义上的各次单挑战大多为虚构,但关羽、张飞皆号“万人敌也”,打仗的功力另说,打将的功力绝不会差。而赵云呢,人终究在长坂坡身护幼主,突阵而出,肯定也有两把刷子吧。
  是勋盛赞关、张、赵,曹休等人都没往心里去。可是今天曹文烈当面撞见关羽,才交一合,便觉得手臂胀麻,这才突然间想起了是勋昔日所言。可是不想还则罢了,这一记起来,不禁心中更生怯意,力气平白又小了三分——二将马打盘旋,又战三合,曹休是真扛不住了,尤其所部猝然遇袭,早就乱作了一团,身为大将,当然不能只顾着自己跟人单挑。于是他只得一拢缰绳,拨转马头是落荒而走。
  这一仗打得好惨,八百虎豹骑折损了将近两百,心疼得曹文烈差点儿把自家嘴唇都给咬烂了。好不容易退出三里多地,勒束败卒,重新整列,再派人前进哨探,却道关羽并未远追,也率军退回当阳县中去也。
  曹休不敢再追了,赶紧派人去通报后军,并且向曹操请罪。一日一夜后,曹操亲率大军赶到,即命曹休将功赎罪,在夏侯惇的配合下,前去攻打当阳。然而杀到当阳城下一瞧,四门洞开,已是一座空城。
  这时候四方情报汇聚,曹操也逐渐地探明了敌军的动向。据说周瑜献计放弃襄阳,南守江陵,为蔡瑁所沮,于是刘琦、刘磐趁着蔡瑁护送蔡夫人和刘琮前往江陵安置的机会,突然擒下蔡瑁的副手张允,夺取了襄阳城内的兵权,随即挟持刘表,弃城南下。那边蔡瑁本欲趁机吞并刘磐在江陵城中的兵马,却不料才至江陵,便发现守兵刀剑出鞘,严阵以待,当即便做了阶下囚……
  曹操跟群臣议论,说:“不意刘表有此虎子。”王粲是曾经在荆州呆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对此表示异议:“刘琦体弱,文不成而武不就,所长者。善待士人而已。臣不信彼有此胆魄也。此必为人所教。”
  王仲宣猜测得一点儿也不错。刘琦、刘磐背后出谋画策者,正是江东都督、洪州刺史周公瑾是也。话说刘备昔日屯扎新野的时候,跟刘琦就走得挺近乎,对于刘备来说,客居人下,那么交好主人的公子,本为题中应有之意——刘琮年幼,他想结交也找不到机会——而刘琦本欲引刘备为奥援。好挫败蔡瑁劝刘表废长立幼的图谋。所以周瑜通过刘备部将关羽和参谋徐庶、简雍,就暗中跟刘琦勾搭上了,为刘琦设谋囚禁蔡瑁,夺取了兵权。
  当然这些事儿非常隐秘,这会儿曹家还探听不到,曹操只是猜测:“或蒯异度教之也。”想想荆州智谋之士,他也就光知道一个蒯越啊。
  经过当阳一战之后,曹军再不敢贸然急追,大军布散开来,稳步而前。不日即抵江陵城下。曹操在许禇的护卫下,亲自打马到前线巡视。查看城防,这越瞧就越是头大——当初隔着汉水看襄阳城,就挺不容易攻打的,如今再看江陵,难度更是大了一倍还不止啊!
  江陵城池高峻,城外壕沟密布、女墙牢固,城上的守御布置也颇得法,这些还则罢了,问题城池背靠着长江,江上樯橹如云,全都是江东和江夏的战船,日夕游弋,使得曹操根本无法靠近。
  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到具体应用上,其实以曹军如今四倍于敌的态势——南军还得分守江夏,真正江陵城中,估计也就四五万人——面对坚城,最好的方法就是围困。力攻坚城,损失必大,不如围之,以礟车昼夜击打,再寻隙而登,胜算还是颇大的。
  但问题江面上的舟船使得曹军围困江陵的计划彻底破产,不仅如此,即于岸上亦不敢遽围之也。离岸若近,则水师以弓弩攒射,营垒难以设立;离岸若远,水师随时可以探查到曹营的薄弱处,即卸下战兵来袭扰之。说白了,人随时可以打你,你却打不着人——若以弓箭对射,敌船一扳桨就退出射程了,等你收了弓箭想立寨,对方再划近来骚扰你——这种情况下还怎么可能专心围城或者攻城呢?
  曹操自起兵以来,常以寡破众,而在己方兵力强过敌方的前提下,几乎就没有吃过什么大败仗,这回四五倍于敌,却找不到下嘴的地方,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曹操这个郁闷啊,返回大营,召集将佐、参谋们前来商议,忍不住就抱怨:“未知宏辅可至吴会否?若使孙权调周瑜东归,止黄祖水师,易破耳。”
  其实此时此刻,是勋已经对会稽郡的鄞、鄮二县发起攻击了,但因为相隔遥远,消息还没能报至曹营。就好比原本历史上的吴蜀联盟,回回说要相互配合着进兵,时间都约好了,但因为距离关系(当然也有互相抽梯的因素在),结果根本配合不上,被曹魏东防西战,或者西防东战,可以将危机逐一消除。更别说这回是勋率领舟师南下千里,在中国历史上都算先驱,无前例可循,根本不可能给曹操提一份准确的时间表出来。是勋现在到了哪儿,甚至是不是半道翻船覆灭了?曹操眼前全都是浓浓的战场迷雾。
  所以贾诩就说啦,丞相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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