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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汉魏文魁-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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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勋听了这话就是一愣,随即拱手道:“便依将军。”
  袁氏兄弟就这么着掉了脑袋。是勋又在襄平呆了三天,尽享欢宴,然后携带二袁的首级,得意洋洋地踏上了返程之途。公孙度使柳毅相伴是勋前往柳城,觐见曹操,并且输运粮秣、物资,以犒劳王师。
  路上,柳毅貌似有话要跟是勋说,但是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给咽了。是勋不明白对方为何是这种态度——难道想要背主自托么?略微试探了几句,却得不着满意的回应,也只索罢了。
  其实柳毅是在考虑,关于真氏勋的事情,要不要透露一二,以市恩之呢?
  当日公孙度斩杀二袁,摆明态度与曹操和睦,柳毅回府之后,立刻就吩咐:“唤氏勋来。”他已经拿定了主意,要砍下氏勋的狗头去讨好是勋,连言辞都已经琢磨好了,正不必多说什么,只要把脑袋送过去,云“此乃某地出身的某人,姓氏名勋,与天使名字相仿,因诽谤天使,吾故杀之”即可。是勋自然能够明了自家的好意。
  当然啦,在此之前,最好再把氏勋叫过来仔细询问一番,相关假的是宏辅的来历、情报,知道得越对,则对自己和辽东越为有利——说不定将来有用上的一天。可是料想不到,从人去了少顷,匆匆回报:“绳索委地,那厮已然遁去,不知影踪!”
  柳毅闻言,又惊又怒,匆忙全府搜索,又遣亲信在襄平城内外到处访查,然而直到是勋奉使结束,离开辽东,却一直找不到氏勋的行迹。那小子跑哪儿去了?难道他猜到了自己会砍下他脑袋去讨好是勋不成?!
  无奈之下,柳毅只好严令府中,说你们都要把那家伙忘掉,无论谁问起来,我府里都从来也没有过这么一个人,敢泄露的,必然斫下他的狗头!受命跟随是勋前往柳城的途中,他也犹豫着要不要给是宏辅提一个醒,但是反复思忖,还是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自己对此事一无所知比较好……
  回程途中,与来时相同,都由诸葛亮为是勋驾车。某次瞅个空档,柳毅的马车距离较远,诸葛亮突然头也不回地直接低声问道:“公孙升济云缢杀逄纪,使葬辽东,未知真耶?假耶?”他真的把逄纪给杀了吗?
  是勋撇了撇嘴:“未免别生枝节,姑且信之。”我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有花样,但在那种情况下,实在不好再步步进逼了呀。
  诸葛亮皱眉道:“公孙升济枭雄之资,逄元图智谋之士,若得遇合,必为朝廷之患。”是勋说你想得太多了,公孙度杀了二袁,逄纪肯不肯为他所用还是一个问题呢,柳毅、阳仪等辽东旧臣容不容得下逄纪,那又是一个问题。其实还有第三个问题,是勋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公孙度还能再活几年?(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迁胡入幽

  氏勋历经坎坷,少年时代的热血和天真早就已经如同烂疮般被彻底割尽了,他如今眼中所见,耳中所闻,心中所想,全都是世事的险恶和人心的狡诡,若非为自己境遇的瞬间改变还残留着刻骨铭心的创痛,他很可能即便认出了假是勋的真实身份,也仍然缄口不言,而把这个秘密永远深埋心底。因为他曾经多次提醒自己,那夷人小子不知道有了何等奇遇——难道真是神仙指引他的吗?——如今贵为二千石高官,与自己相比,一在苍穹,一在泥涂,想要揭破对方的真实身份,实在是万分艰险,稍有不慎,自己想要苟延残生恐亦不可得矣……
  然而,那被欺骗、被冒用身份的仇恨,那复仇的火焰,就如同干草垛上的一点点火星,一旦燃起,便瞬间填满了整个心胸,再也无法熄灭。
  只是狼尚没有被情感所彻底蒙蔽,氏勋一时激动,向柳毅道出了真相,随即便被拘入柴房。在柴房中度过的整个晚上,他辗转难眠,越是思忖,便越是冷汗涔涔,难以自已。易地而处,倘若自己是柳毅的话,会不会愿意揭破假是勋的身份呢?那对他又有什么好处?自己与柳毅非亲非故,只是一个门客,甚至一个家奴罢了,柳毅有什么理由要为了自己去得罪一名二千石的高官呢?即便成功,就真能动摇假是勋的地位吗?
  换了是自己,即便真氏勋是自家至亲,恐怕也未必愿意冒这场无谓的风险吧……
  氏勋越想越是恐惧。并且也逐渐理清了前后的头绪——夜半无人时分。他终于彻底明白了:倘若公孙度想跟朝廷翻脸的话。那么有很大可能性,柳毅愿意帮助自己去揭穿假是勋的真面目;而倘若公孙度欲与朝廷握手言和,则自己很可能成为柳毅讨好假是勋的牺牲品……
  氏勋进入柳府已经年许,自然在府中也有一些自己的亲交好友,或者酒肉朋友,于是他便利用翌日朝食的机会,请前来送食的仆役传递出了消息去。那边公孙度斩杀二袁,然后又与是勋进行了简单而隐晦的谈判。此时柳毅已经下定决心,将要斩氏勋之头以谢是勋,但他还并没有机会亲自返回家中办理,而且就在公孙度驾前,也暂且没有办法把决定传递回府。斩杀二袁的消息并不可能仅仅限定于辽东上层,而对中下层保密,因而讯息比柳毅本人更快地便进入了柳府。
  自然有人将此消息传递给氏勋,氏勋虽然早有所准备,亦不啻遭逢晴天霹雳。于是他在友人的援护下,匆匆忙忙遁出柳府。一口气便跑到了襄平城外。
  这是一个大晴天,湛蓝的天空中万里无云。偶尔得见禽鸟穿梭,广袤的大地上植被茂密,因为就在城侧,所以行人辐辏,颇为热闹。然而此时氏勋的心中却是漆黑一片,天地虽广,自己还能够到哪里去呢?难道必须躲藏到这天地的尽头,躲藏到汉境之外,去隐姓埋名地做一辈子农夫不成吗?张岐害我父而夺我产,但那夷人小子却直接褫夺了我的出身,相比较起来,那更是使人无法轻易放下的深仇大恨啊!
  不报此仇,枉自为人!而且若不报此仇,自己的人生就要彻底沉沦,再也无法恢复昔日衣食无忧、鱼肉乡里的士人生活了!
  他狠狠地咬着牙关,他对自己说:吾不甘心啊!
  试想起来,在得知真相以后,还愿意为自己去冒险揭破假是勋的,大概只有伯父是(氏)仪了吧——身为一家之长,他岂能容忍家族的血脉为他人所篡夺?既然已经探听得是仪现为登州刺史,那自己不如去登州寻他……只是,伯父被那恶贼蒙蔽已久,又该怎么取信于他呢?
  氏勋考虑了很久,最终下定决心,背起简单的行囊便迈开脚步,逦迤向东行去。他必须返回乐浪,返回列水岸边的旧日家园,去寻找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证据——或许是父亲的遗骨,或许是尘封已久的少年时代的回忆。虽然他也知道,此行艰难万分,但即便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也一定要找到证据,然后启程前往登州——若非如此,痛苦将一辈子咬噬自己的内心,即便活着,那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对于这些事情,奉使成功、风光无限返回柳城的是勋自然一无所知,他根本就察觉不到有一道浓重的阴影正逐渐逼近自己的人生……
  此番出使,前后也不过十日而已,等回返的时候,柳城中的境况已经有了很大改变——统而言之,曹操已经基本站稳了脚跟。后军陆续抵达,胡汉降人也大致稳定了下来,曹操从中遴选出三千精锐胡骑充入自己的阵营。此外,他还曾经派遣曹休前往阳乐,去探查辽东军的情况,曹文烈回来后直截了当地禀报道:“辽东军无可惧也。”
  就诸侯军队而言,辽东军也算一时翘楚,居于北地,民风剽悍,又与乌丸和高句丽多年相争,互易或者抢掠了战马无数。但比起扛着王师的大旗、又在中原各地厮杀数年的曹家精锐来说,仅仅这些长处是不够的,曹休认为辽东军散而不整,韩忠勇而无谋,加上并没有做好跟朝廷全面开战的准备,故此若真的交起手来——“我可敌其倍也。”即便两倍的辽东军,也未必是咱们的对手。
  所以曹操重拾自信,盛情地款待了前来探听消息的柳毅。柳毅此来,肩负最重要的使命就是劝说曹操尽早退兵——别再跟辽西呆着了,以免擦枪走火。当日公孙度也曾经询问过是勋这个问题:“既斩二袁,则未知丞相何日还朝?”是勋没法拿出确切的撤兵时间表来,只好随口敷衍:“丞相荷天下之重,自不能长居边邑,但二袁首级到,即退兵也。”
  如今面对柳毅,曹操也给出了同样含混的答复。曹操并没有想就此一举解决辽东问题,一则正如是勋所说,他不可能长期在外,而不返回许都,二则是辽东地区地广人稀,交通不便,就算曹军真能以一敌二,也没有短期内解决战事的信心。所以——“既公孙将军受朝廷所拜,表其忠悃,则吾不日将退兵矣。”
  不但退兵,而且按照是勋出使前便商量好的,曹军还将全面退至辽西郡最西侧,而把大致完整的平州全都让给公孙度。因为辽西走廊实在是太漫长而狭窄了,若在柳城驻兵,则必须耗费极大的精力去从幽州补给,实在是得不偿失啊。故此曹操的打算,只等大水一退,即后退到辽西最西侧的肥如、临渝一线。
  当然,在退兵前还必须完善的一件事,就是加紧笼络辽东属国乌丸大人、峭王苏仆延,不使王师前脚一走,孤立无缘的他后脚就彻底被公孙度扯上了贼船。
  辽西地区这一年的雨季,其势比往年都来得要暴烈,过往是“秋夏每常有水,浅不通车马,深不载舟船”,而“今夏更甚,几为泽国”。但正所谓“飙风不终朝,暴雨不终日”,水来得越是猛烈,退去的也便越快,再加上荀攸、郭嘉等在幽州,亦广征民夫,一候水退便修缮道路,接应曹操,故此九月下旬,大军便安然离开柳城,返回右北平。
  不仅仅是曹军而已,曹操还把沿途所可以搜集到的胡汉民众全都逼着迁徙,以实幽州。
  途中即与群臣商议,该怎么安置这些降人呢?汉民好说,幽州迭经兵燹,荒地很多,随便圈几块地让他们屯田就成——曹操屯田屯上甜头了,恨不能把全中国的老百姓全都圈起来,以兵法布勒,并取其收获之四成。是勋赶紧劝阻,说“此乃秦政也”,把老百姓不当人,只当工具来用,迟早是会引发大乱的呀。屯田只是特殊时期、特殊背景下的权益之计,您可千万别当治世良药啊。
  当初献屯田之策的便是是勋,故而相关此策的局限和弊端,曹操是不可能不倾听是勋意见的。于是最终打消了屯田的念头,决定把所掳得的汉民各授田土,放归幽州为自耕农。
  而对于乌丸降众——先后所得,达十数万——那就只能在上谷、代郡等北边,寻找合适放牧的地方,监视居住了。是勋对此提出两点建议:其一,择其长帅治之,由其长帅面对郡县,而不另委汉官;其二,析而分之,不使任何一部有坐大的机会。
  胡人入塞归附,往往受汉官欺凌,就此酿成暴乱——延绵几乎整个东汉朝的羌乱,其重要来源便在于此。所以是勋建议,胡人的事情就让胡人自己去管,郡县官员只要负责收取额定赋税,调解各部矛盾,以及防止他们造反和抢掠便可,管得多了,反易生乱。但同时,还要把各部分别安置,任何一名渠帅,所统部众都不可超过千户,则既可以避免任何一部很快壮大起来为中国之患,又可以加深他们内部的矛盾,从而“以夷制夷”。
  当然啦,后来历朝历代对于内迁胡人,也大多是这么干的,政策本身没有太大问题,但随着国内外形势的变化,具体执行过程中却往往错漏百出——比方说扶持某家以对抗别家,结果反倒使这某家坐大——那也不是是勋所能够预见和解决得了的问题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甄氏佳妇

  曹操此番东征直至柳城,基本上来说,打垮了辽西乌丸,震慑了右北平乌丸和辽东属国乌丸——是所谓最强的“三郡乌丸”是也。所以在返回幽州以后,他又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基本上肢解了右北平乌丸,以及势力相对小弱的上谷乌丸和代郡乌丸,按照是勋所说,都拆分成千户以内的很多小部族。至于右北平乌丸大人、汗鲁王乌延,曹操找个借口,裹胁其返回许都——跟我回去吃闲饭吧,就别再跟幽州这儿掺乱了。
  一切安排妥当,曹操便打算高奏凯歌,返回许都了。于是召集群臣商议,让谁来镇守幽州为好?幽州旧日的军阀,除了一个曹操绝对相信、待之如子的阎柔外,包括刘和、鲜于辅、鲜于银等等,那是都要连根拔起,带回许都去做寓公的,幽州六郡,不可无人统属——就阎柔而言,无论地位还是名望,还都不足以担任刺史的要职。
  刺史本为中央派驻地方的监察官,其后权柄日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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