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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执掌武唐-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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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六章 唯一办法

便在此时,一通急促的脚步突然掠进了偏厅,正是时才与陆瑾对话交谈的那名吏员,一见许叔牙和杨主簿都在厅内,他立即慌乱嚷嚷道:“许侍郎,杨主簿,大事不好了,那陆瑾,陆瑾他……”一言未了,上气不接下气。

  “慌什么慌。”许叔牙沉着脸训斥了一句,“有什么事慢慢说便是。”

  吏员狼狈不堪地点了点头,稍事顺得几口粗气,这才急慌慌地言道:“启禀侍郎,陆瑾已经再重新抄写答卷,然而并未采用我们提供的墨汁,而是另选他物,现在已经写完了帖文,目前正在赶抄大义了。”

  “你说什么!”许叔牙和杨主簿同时大惊失色,惊疑不定地愣怔半响,许叔牙这才气急败坏地问道,“本官不是吩咐你们不能拿墨块给他么?他怎么又找到墨汁?”

  吏员哭丧着脸一叹,便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及至听完,许叔牙登时呆如木J了。

  

  被许叔牙暗地里了一回,陆瑾茫然无计,心头又是愤怒又是悲凉。

  他幸幸苦苦专习等多种典籍多年,目的便是为了考取功名为冤死的阿娘讨回公道。

  为了考取进士,不只有多少个****夜夜,他都坐在书案前刻苦攻读,数不清的挑灯夜读及至深夜,数不清的文翰书卷多似深海,他从未放弃,也从未懈怠,每每想到能够凭借学问改变命运,报仇雪恨,他的心内便有止不住的动力。

  来到长安后,陆瑾也从未放弃过温习,即便在撰书最为忙碌的时候,每天夜晚他也会坚持坐在书案后,翻开一本本书籍再是回顾。

  千百天的刻苦用功,没想到却被一个小人险暗算,进士之路就这么毁于一旦,饶是陆瑾的豁达,此际心头也忍不住阵阵发紧,压抑不住的怒火使劲乱串,恨不得一剑将那可恶的许叔牙刺个通透。

  然而,他也明白教训许叔牙只能等待科举考试之后,眼下最为关键的,是该如何渡过这个难关。

  稍事镇定心神,陆瑾开始分析猜测许叔牙整治自己的手段,若是在宣纸上作文章,陆瑾觉得不是很可能,要知道即便他的字迹再是潦草,礼部也一定会将答题试卷保存妥当,到时候只要稍微调查便会真相大白,许叔牙断然不会这般愚蠢。

  如此一来,存在问题的只可能是墨汁,因为也只有墨汁,是无法调查清楚明白的。

  陆瑾昔日曾听老师说过,岭南之地有一种溪石墨,墨汁写在纸上墨透纸背看似沉稳有力,然过得没多久,墨汁便会侵染入纸,变得模糊不清,说不定许叔牙正是用溪石墨,坑了自己一把。

  从如今看来,贡院提供的墨汁是铁定不能再用,现在墨快已经成为墨汁,仅剩下那么一点,加之举子离开贡院不能带走任何之物,是无法成为证据的,也只能另想办法。

  一时之间,陆瑾面沉如秋水,额头青筋轻轻颤抖着,显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丝灵感犹如电光石火般飘入了他的心海,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细细思索了一番,陆瑾又觉得这个办法非常具有冒险性,即便不被朝廷若容纳,也至少能够证明他的文学才华,说不定能够让天后留意上心,彻底调查明白。

  心念及此,陆瑾说干就干,右手伸出抓住置放在案头的陶瓷水杯,猛然摔在了地上。

  清脆之声可谓震惊四座,立即有吏员疾步走过来察看。

  陆瑾却是浑不在意,拾起一块缺口锋利的陶瓷残片,眉头轻轻一皱,残片顿时划过了左手手掌,带开一条深深的伤口,鲜血登时就从伤口中冒了出来。

  监考吏员见状登时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干什么?还不快快放下手中碎块?”

  陆瑾理也不理他,径直倒去砚台内的残墨,将受伤的左手握成拳头置于砚台之上,鲜血立即顺着拳头凹陷的纹路流出,点点滴落在了砚台之内。

  鲜血易于凝固,陆瑾丝毫不敢有所停息,执笔在手,笔尖蘸满砚台之血,开始飞速重抄答卷,一行行的血字龙飞凤舞的飘出,个个都是触目惊心。

  目前已快午时,离交卷只得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了,陆瑾神情专注,运笔如飞,用得半个时辰终于抄完了贴经和大义。

  再看那八篇策文,以每篇策文三五百字计算,就不下四千来字,仅剩下的时间当真有些勉强。

  虽则如此,陆瑾依旧没有退缩,咬牙坚持继续支撑,挥动手腕下笔入神。

  终于,许叔牙急慌慌地赶到了,瞧见陆瑾这般模样,一张老脸登时气得通红,愤怒言道:”陆瑾,何能用血书进行答题?你这不是败坏规矩么?“

  陆瑾心思剔透,从此话听出许叔牙已是心头大乱,毕竟他可是主管科举考试的知贡举,完全用不着以这般商量的口吻进行质疑。

  如此一来,陆瑾也更能肯定此事必定是许叔牙暗地里搞鬼,若非如此,他一到来为何不询问具体情况,就先质疑起自己来。

  陆瑾笔锋不停,冷笑言道:”许侍郎,在下记得科举并没有哪一条规定不能以血书答题,在下为何会*得走到这一步,相信侍郎你一定心知肚明。“

  闻言,许叔牙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想要强行阻拦陆瑾行为,然而又深怕这样更是显示自己的做贼心虚,索性愤愤然地点头道:”以血书作为答卷,科举历史上闻所未闻,好,本官现在也不阻拦你,就让你以血书作答,本官相信宰相自有定夺,你的科举成绩绝对不会算数。“

  陆瑾现在赶抄答卷,不屑与他多言多语,冷冷一笑又是全神贯注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飞速而过,原本挂在头顶的秋日渐渐偏西,最终又枕在了西面城楼之上,马上就要到酉时了。

  大概是血流过多的原因,陆瑾再也没有刚才的精神状态,脑海中昏昏沉沉一片混沌,面色苍白如同案上的宣纸,若非他一直咬紧牙关死死地苦撑,说不定马上就要晕倒过去。  

第三一七章 血字作答

终于,八篇策文全都写完了,密密麻麻的血字铺满宣纸,看上去竟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也使得一直站在旁边观看的许叔牙充满了说不出的恐惧震惊,他实在没有料到,陆瑾居然在流血如此多的情况下,努力用血字写完了策文。

  然而直到现在,陆瑾依旧没有放松,他将今天早朝所写的诗歌辞赋杂文翻出来一看,果然也是墨浸宣纸,必须全部重写。

  此时,陆瑾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眼前的人影似乎也一个变作了两个,他用牙齿死死地咬着下唇,传来的疼痛感觉是那么的麻木,看了看砚台中已无鲜血,他又颤巍巍地抓起了搁在案头的陶瓷残片,又要朝着手掌割去。

  许叔牙看得心惊R跳,一股凉飕飕的寒意霎时掠过了全身,老脸也是吓得面无人色,若是陆瑾就这般死去,他作为知贡举,且还暗中搞鬼,一定难辞其咎。

  心念及此,许叔牙再也忍不住了,上前颤声劝说道:“陆瑾,你你你,血流得已经这么多了,再是这般用血写字,说不定会丢掉性命,还不快快停下来。”

  陆瑾定定地望着许叔牙,然却完全感觉不到许叔牙所在,朦朦胧胧中,他似乎看到阿娘正朝着自己微笑招手,阿娘穿着那件她最爱的鹅黄色长裙,那一颦一笑是如此的真实,他多想就这么投入阿娘的怀中,跟随她一并离去。

  然而大仇未报心愿未了,岂能就这么放弃?不知过了多久,他一字一句地沉声言道:“毋宁死,也要金榜提名考上进士。”

  言罢,锋利的残片又是断然划过手掌,鲜血点点滴滴弥漫而出,洒满了砚台,恍若一朵朵好看的梅花。

  

  清晨的洛阳,天空彤云压顶翻滚不止,一道闪电突然犹如火蛇般划过天际,瞬间照亮了整座城池,片刻之后,大雨倾盆而下,霎那间就湮没了大地。

  无边无际的雨幕笼罩着上阳宫,一抹纤细的人影快步疾走在青石铺成的小道上,大雨早就已经湿透了她的如云长发,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上水流如注,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她丝毫不顾湿漉漉的周身,朝着雨幕中的巍峨宫殿行去。

  蔗蔗独自一人正站在殿檐下望着不断滴落的雨水发呆。

  刚才太平公主前来觐见天后,俩人相谈甚是欢畅,平日里威严的天后更是被太平公主逗得笑个不停,显然心情大好。

  人家母女尽享天伦之乐,蔗蔗作为外人,自然不便留在殿内,索性悄悄退出来到了殿外等候。

  正在百般无聊之际,蔗蔗突然看见一个人影隐隐约约地出现在了雨幕当中,还未等她回过神,那人已是越走越近了。

  见状,蔗蔗大是奇怪,抢步行至殿门口想要拦住来人,然而待到看清来人容貌,整个人顿时呆愣住了。

  “婉儿,你你你,为何这般模样?”蔗蔗惊讶得失声一句,一双美目更是瞪得老大,她实在不敢相信向来典雅恬静的上官婉儿,眼下竟变作了一只湿漉漉的落汤J。

  上官婉儿冷得俏脸苍白,嘴唇紫乌,声音也是带着止不住的颤抖:“蔗蔗,我要见天后,请你快快通传。”

  蔗蔗回过神来,一脸为难地言道:“现在太平公主殿下正在殿内陪天后说话,天后难得这么开心,进去打扰只怕有些不妥吧……”

  上官婉儿慌忙一礼道:“婉儿有要事禀告天后,你就帮我这个忙如何?”

  蔗蔗轻咬红唇犹豫半响,瞧见上官婉儿微微红肿的双目,以及脸上那止不住的恳求之色,心内忍不住为之一软,点头叹息道:“好吧,我替你通传。”说完,转身走入了殿内。

  上官婉儿痴痴地站在殿檐之下,心乱如麻意乱不止,想及时才从苏味道口中听到的一切,她又止不住泪如雨下了。

  片刻之后,蔗蔗走了出来,瞧见上官婉儿俏脸带泪,心里止不住一震,面上却是微笑言道:“婉儿,天后让你请去。”

  上官婉儿轻轻颔首,慌忙抬起云袖抹掉了俏脸珠泪,深深一口气强迫自己暂时冷静下来,朝着那深深的殿阁而去。

  大殿内,武后正斜靠在罗汉床上听太平公主说着话儿,太平公主向来冰雪聪明,最会揣摩武后的心思,捡一些道听途说的宫闱有趣小事说给武后听了,倒也是让武后兴趣盈然笑声不断。

  这时候,上官婉儿走了进来,犹如一颗刚被风雨摧残过的弱柳,雨水顺着她的衣衫点点滴落而下,在白玉地砖上撒下了一片水渍。

  武后何曾见到过上官婉儿这般狼狈的模样,凤目陡然瞪圆了,又惊又奇地笑道:“婉儿,你这是唱的哪一出?难道没有携带雨具么?”

  上官婉儿鼻头一酸,珠泪在眼眶中来回打转,颤声言道:“天后,婉儿来此,是想请天后替陆瑾做主,严惩科举中公报私仇的官员。”

  武后闻言一愣,皱眉问道:“你说陆瑾?他怎么了?还有,谁人在科举中公报私仇?”

  上官婉儿哽咽了一句,言道:“启禀天后,前几天科举考试之中,知贡举许叔牙公报私仇暗中替换了陆瑾所用的墨块,致使陆瑾所写答卷上的字迹全部浸墨挤成一团,陆瑾百般无奈之下,只得划拨手掌用鲜血做题,竟写了足足五千血字,婉儿见陆瑾两天未来翰林院还有些奇怪,今日见到与陆瑾同住的苏味道,方才知道缘由。”

  说罢,上官婉儿突然跪在了冰冷的地砖上,泪如雨下的恳求道:“陆瑾做事向来敬忠职守,此番被小人暗算,实在令人痛心,婉儿向来别无所求,只求天后能够为陆瑾做主。”说完之后磕头如捣,沉沉闷响声响彻殿内。

  武后眉头一轩,右手抓住罗汉床边缘坐直了身子,威严无比的脸膛上露出了丝丝怒意。

  在武后身旁,听到如此消息的太平公主娇躯猛然一震,俏脸神色陡然转为了苍白,心乱如麻又痛又悲,眼眸中渐渐起了一层水雾,她用贝齿猛然咬住下唇,呼吸忍不住急促了起来。  

第三一八章 太平的报复(上)

不知过了多久,武后轻轻一叹,嗓音平静而又清晰地传来:“婉儿,你先起来吧,此事朕自有主张。”

  上官婉儿抬起头来,悲声道:“陆瑾磐磐大才本是进士之选,还请天后一定要严惩公报私仇的许叔牙。”

  武后默默然地点了点头,沉默半响言道:“婉儿,你先替朕去看看陆瑾,看他目前的情况如何,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朕禀告,若有需要,可令太医院的太医一并前去。”

  上官婉儿听闻此话,忙不迭地点头道:“婉儿谨遵天后之令,那我现在就出宫探视他。”

  武后颔首,瞧了瞧浑身湿漉漉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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