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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执掌武唐-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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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喊话声连绵不断,今久不息,在惹来人们极大慌乱的同时,也激起了漫天的愤怒咒骂。

  

    要知道朝廷开宵禁还从来没有过突然半夜更改之事,如此朝令夕改,自然令不少游人是一片手忙脚乱,能回家的急忙归家,路途较远的只能找到最近的里坊留宿客栈。

  

    陆瑾等人自然也不敢停留,全都急匆匆地下楼而去。

  

    遭遇这般突如其来的变故,裴淮秀阴差阳错地未能与苏令宾一见,不禁大感无奈,然而她也明白此乃无可奈何之事,倒也不见沮丧。

  

    眼下离关闭坊门只得不到半个时辰,依照两人行走脚程,是根本赶不回尚善坊,一番计议,只得进入最近的慈惠坊歇息。

  

    寻得一间客栈,却见里面人满为患全都在预定房间,陆瑾略一猜想,便明白是今夜的宵禁来得太过突然,致使许多人都无法返回家中,因此不得不寻找客栈休憩。

  

    那体态肥胖的客栈掌柜显然是个奸商,心知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立即将原本一晚五十文的房价提高到两百文,足足翻了四倍,立即惹来了宾客们的破口大骂,然而总不能不住客栈露宿街头,于是乎所有人都只能乖乖掏钱。

  

    陆瑾眼见排在自己前面之人足足还有二十人之多,说不定轮到他的时候早就没有了客房,于是当机立断带着裴淮秀另找他处。

  

    长街上行人们脚步匆匆,高车骏马亦是往来不断,显然都被突如其来的宵禁命令弄得忙碌不已。

  

  

    裴淮秀以前在洛阳城居住过一段时间,对于这慈惠坊有着几分熟悉,带着陆瑾穿街走巷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一座僻静的小客栈前面。

  

    那客栈黑瓦青墙院内杂草丛生,陆瑾裴淮秀两人刚进得正屋,就看见有几人围住老掌柜正在选择客房。

  

    陆瑾看到此处客人并不算多,登时放下心来,上前询问道:“敢问掌柜,这里可还有客房?”

  

    老掌柜边拨打这凑算,边连连点头道:“有,还有一间,郎君可要居住?”

  

    “什么,只有一间了,我们可是两个人啊。”陆瑾登时一惊,急忙追问道,“不知你这里可还有空房,即便是柴房也行。”

  

    老掌柜摇头道:“没有没有,今夜本就生意不错,岂有那么多的空置房间?你要住就住,不住拉到。”

  

    陆瑾大感无奈,毕竟他和裴淮秀孤男寡女,总不可能住在一间房内,正欲让裴淮秀住在这里,自己再另找他处,谁料旁边的裴淮秀却是突然言道:“掌柜,那我们就要那一间空房。”

  

    说罢此话,向来落落大方英姿飒爽的裴淮秀脸红过耳,瞧见陆瑾一脸惊讶地望来,急忙辩解道:“此乃没有办法之事,你我总不可能露宿街头,事急从权,大不了我俩打开房门秉烛夜谈,想必也没什么关系,不知七郎意下如何?”

  

    想想尽管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然而房门打开光明磊落,加之此处又没有相熟之人,想来也应该无事,陆瑾思忖了一下,点头笑道:“如此甚好,那就多有冒犯娘子了。”

  

    问明房间方位,陆瑾与裴淮秀跟着领路的仆役穿过一片山水竹林,走到呈马蹄形排列的青砖大屋前,大屋大概共有七八间单独的厢房,除了最边上的那一间尚未亮灯外,其余房内都已是灯光朦胧了。

  

  

    仆役当先步上台阶,绕着走廊行至那间黑漆漆的厢房前,站定对着陆瑾笑道:“郎君,便是此屋了,热水待会送来,你们进去休息便可。”

  

    陆瑾拱手致谢,双手伸出打开了房门,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得半响,点亮了搁在长案上的牛油灯,面积不大的房间立即明亮了起来。


第二八六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房内陈设简单,东北角一张床榻,与之对应则为一个梳妆台,轩窗开在西面,夜风轻轻袭来带来一股凉爽,倒也使得两人连番奔波带来的燠热感减轻了不少。

  

    裴淮秀跪坐在了中间长案前,朝着案上事物一看,竟发现店家居然还为客人备置了些许粗茶,尽管这些劣质茶叶煮起来味道不佳,然漫漫长夜有此物佐谈,也算不错。

  

    眼见裴淮秀寻来燎炉开始煮茶,美丽的侧脸被灯火映照得忽明忽暗,陆瑾想及一晚上又是游水、又是猜灯谜,又是找客栈的经历,不禁为之失笑了。

  

    裴淮秀虽在煮着茶叶,然眼眸余光一直停留在陆瑾的身上,此际见他一个人独自发笑,忍不住蹙眉问道:“喂,一个人站在那里傻笑甚来,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陆瑾恍然醒悟,也如裴淮秀这般跪坐在长案另一侧,见到她拿起姜片桂皮欲放入翻开的茶水中时,连忙出言阻止道:“裴娘子,其实这茶叶什么都不放最为好喝,不信你可以试试。”

  

    如今嗜茶之风在长安洛阳两都渐渐风靡,如裴淮秀这般的名门贵女,对茶道均是见怪不怪颇有了解,她知道祖父煮茶的时候,都需要加入葱、姜、盐、大枣、桂皮、薄荷等物与茶叶一齐煮之,陆瑾让她什么都不要加入茶叶中,倒也令她止不住的奇怪。

  

    好在她也没心思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拿起长长的木勺潜入滚烫的茶水中,取来一勺斟满陆瑾身前茶杯,又替自己斟满一杯后,举起茶杯笑语言道:“今夜你我遭遇真是离奇,本以为会成为苏娘子的坐上宾客,不料才过半响,却又坐在这里对饮茶水,七郎,当此真该浮上一大白。”

  

    “浮上一大白”本意是满饮一大杯酒,裴淮秀用在喝茶上面,倒也颇为新颖,陆瑾举起茶杯笑道:“娘子相邀,在下敢不从命,来,干了。”说罢,就这样将茶杯凑到嘴边,仰头喝了起来。

  

    裴淮秀刚要出言提醒,却已经来不及,陆瑾立即被滚烫的茶汁烫得是口内生疼,急忙放下茶杯连连哈气不止,显然忘记了此乃茶汁,而非酒也。

  

  

    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裴淮秀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揶揄笑言道:“没想到如七郎你这般才学高超之人,有时候也这般蠢钝,如此滚烫茶汁,自当应慢慢喝也。”

  

    言罢,裴淮秀嫣然一笑,美艳红唇犹如蝴蝶般落到茶杯边缘,檀口轻轻一啜,模样极为优雅。

  

    然而很快,裴淮秀突然轻轻地“咦”了一声,又是饮上一口茶汁,口中啧啧品尝半响,讶然失笑道:“这茶汁不加其余之物,味道当真有些怪啊,甘苦中似乎又带着一丝甜味,与我昔日喝过的茶大是不同。”

  

    陆瑾也轻轻地饮得一口,笑道:“在茶汁中加入葱、姜、盐等物是最为流行的喝法,不过我还是喜欢这样品鉴茶叶的原汁原味。”

  

    裴淮秀微微颔首,突然想起一事,笑问道:“对了,时才你考校苏令宾那首五绝灯谜,究竟为何?为什么后来她竟改变初衷让你我一并登楼?莫非与你出的灯谜有关?”

  

    陆瑾笃定一笑,言道:“其实刚才在下也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不管苏令宾是否能够猜出,多半都会让我们前去相见。”

  

    “哦,那是为何?”裴淮秀登时来了兴趣。

  

    陆瑾笑着解释道:“娘子不妨想想看,以苏令宾的才女身份,若是猜不出我所出的灯谜,自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一定会想方设法得知谜底,若是猜出来,那也不错,正好明白了我想告诉她话。”

  

    “你想告诉她的话?”裴淮秀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是什么?莫非也是隐藏在灯谜当中?”

  

    陆瑾点点头,瞧裴淮秀一副好奇的模样,随即直言不讳道:“我出的那首灯谜,第一句为‘边城夜望高’,‘边城’可取‘城’字之边,是为一个‘土’字,‘夜望高’取三字最高处的‘亠’字旁,合起来是为一个‘主’字。

  而‘双萤追逐来’,双萤可视为两点,‘两点追逐来’则为两点加一个‘逐’字,成为一个‘遂’字。”

  

    “至于后两句‘塞北迷前路’和‘音容犹在心’,历来上北下南,‘塞北’自然是取一个‘宀’字旁,‘迷前路’则取‘路’字之前,为一个‘各’字,合在一起是为‘客’。至于‘音容犹在心’,‘音’在‘心’之上,合起来成为一个‘意’字。”

  

    听到陆瑾一番解释,裴淮秀立即明白了过来,拍着手儿笑道:“哦,我明白了,这四个字合起来是‘主遂客意’,你是想要告诉作为主人的苏令宾,应该予以客人方便,让我们都能上楼观灯。”

  

    陆瑾点头笑道:“对,在下正是这个意思。”

  

    裴淮秀佩服地点了点头,毕竟时才陆瑾可是当场作诗成秘,如此神乎其技的手段,就连向来不喜欢诗词歌赋的她也是大感钦佩。

  

    想了一会儿,裴淮秀突然问道:“那你说苏令宾究竟解开这个灯谜没有?”

  

    陆瑾双手一摊,言道:“我可不是神机妙算的诸葛亮,至于她有没有猜到,也只有她心知肚明了。不过裴娘子,这苏令宾当真非常出名么?竟让你也这般佩服不已。”

  

    裴淮秀微笑解释道:“七郎有所不知,淮秀并非佩服苏令宾的绝世文才以及远播艳名,而是敬佩她巾帼不让须眉的志气。”

  

    说到这里,裴淮秀轻轻一叹,言道:“听闻苏令宾昔日也为官宦之女,奈何在朝中任官的父亲得罪权贵,被左迁至剑南道为官,其后出使六诏遇瘴气而亡,其母闻讯也卧病床榻,为救其母之病,苏令宾卖身贱籍,因文采出众之因,成为当地极富盛名的歌妓,其后又辗转来到了洛阳城,因一日苏令宾在弹琴之时,宾客言及女儿文学再是高超也是庸人时,苏令宾一时之间气不过,便女作男装考取仪凤元年的科举,一路连连高中,最后竟列为进士二甲第一名……”


第二八七章 娘子抓蜘蛛

?话到此处,陆瑾忍不住插言道:“女作男装成为进士,如此一来岂不是罪犯欺君?难道朝廷就轻易饶恕了她?”

  

  裴淮秀点点头,言道:“苏令宾可不简单,成为进士之后,她立即上书天后禀告前因后果,并言及自己考取进士是因为男儿藐视女子之故,想必陆郎也知道当今天后本是女儿执政,看完苏令宾的上书感同身受,竟没有降罪,反而将之特~赦,虽然朝廷除去了苏令宾的进士身份,然而天后却与圣人一道亲口御封她为‘红颜进士’,更因如此,苏令宾一时之间名望无两,更众望所归地成为了‘天下第一都知’,达官贵族,世家豪门无不对其趋之若鹜。。”

  

  陆瑾听得连连点头,暗忖:怪不得就连刁蛮任性的裴淮秀也对苏令宾如此推崇,原来她竟干过了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可以说是在为天下女子扬眉吐气。

  

  裴淮秀接着补充道:“而且更为人津津乐道的,是苏令宾客对达官显贵的邀请并不十分热衷,却对文人雅士却非常礼遇,洛阳城的文人都以能参加苏令宾主持的文酒之会为荣幸。而听闻苏令宾的箱笼中则贮满了文人们的诗笺和字画,她把这些东西看成是自己无价的财富,而对金银珠宝却看得很淡,仗义疏财慷概施舍,在青楼女子中别具一格,好似青莲出污泥而不染。”

  

  一席话听来,陆瑾倒也起了几分神往之心,叹息言道:“如此女子,当真算的上绝世奇葩,可惜今晚却无缘一见。”

  

  “可不是么。”听他提及此事,裴淮秀仍觉有些愤愤不平,言道,“也不知那洛阳府衙门究竟是发了什么失心疯,竟突然执行宵禁,真是让人大为扫兴。”

  

  陆瑾深知突然宵禁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然现在胡乱猜测也没什么用,说不定明日一到丽景台处理奏折,便会得知其中缘故了。

  

  心念及此,陆瑾淡淡一笑,替裴淮秀斟满了渐空的茶杯,言道:“今夜在水里游了这么一遭,容易风寒,来,多喝些热茶暖暖身子。”

  

  裴淮秀闷闷地点了点头,轻叹言道:“可惜始终让那贼人跑了,还害得我如此狼狈,真是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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