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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执掌武唐-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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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婉儿听得一头雾水,然依旧点头称是。

  

    及至许多年之后日月当空,女子争雄,待她回忆起武后这句话,才感五味陈杂泪流不止。

  

    的确,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第二三六章 太子困境

?一场连绵大雨将三川之地没进了茫茫阴霾之中。

  

    所谓三川,乃是战国古地名,具体言之便是黄河、洛水、伊水三条河流所交汇的平原地带。

  

    这片地域傲居中原腹地,西控关中,南下荆襄,东至齐鲁,北通并州,道路四通八达,其势、其行、其位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历来为中华文明繁衍地带,而东都洛阳,便是镶嵌在三川地面上的一枚璀璨明珠。

  

    洛阳之名古而有之,东周曾在此地建都五百余年,及至东汉,古都洛阳被逆贼董卓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从此崤函帝王宅不复存在,唯留下一片断垣残壁空留后人扼腕。

  

    如今的洛阳城乃是隋炀帝于大业元年开始修建而成的,其中西北为皇城以及宫城区,东北和南部是坊市居民区,共有一百零三坊,洛河至西向东穿城而过,全城通渠流水,处处通漕,可以直通大运河。

  

    半个月前,高宗率领文武百官、,内侍宫娥数千人进入洛阳,与之同来的,还有文武百官家眷、士农工商庶民,浩浩荡荡竟有十万人之多,将原本就熙熙攘攘的洛阳城塞得更是满满当当,一时之间,宅邸飞涨,物价攀升,来往运输货物的漕船络绎不绝。

  

    洛阳因大运河之便,可以坐食江南之粮,因为大唐朝廷历来就有粮慌之时,前往洛阳就食的习惯,前段时间为了提供西征大军用粮,几乎将关中地域的仓廪全部耗空,高宗皇帝也是迫于无奈,才作出了如此决定。

  

    进入洛阳城后忙碌了整整半月,朝廷方才安定了下来,秩序也慢慢恢复了正常,各项事务开始有条不絮地推进着,一如京师长安。

  

    有人忙碌有人闲愁,太子李贤可算作后者。

  

    原本按照惯例,帝王离开京师,都会留下太子坐镇京师监国,这也是为了避免因帝王离去引起国本动荡之举。

  

    然而此次却是有些例外,天皇天后竟是令太子一并前来洛阳,唯留下尚书左仆射刘仁轨为长安留守,坐镇中枢,不仅李贤深感郁闷,就连朝政中窃窃私语声亦是不少。

  

    由此可见,李贤这个太子,似乎不太受天皇天后的待见。

  

    李贤糟糕的原因除了此点,更为重要的是天皇天后对明崇俨宠信愈深,几乎达到了委以心腹的地步,而明崇俨这人也不知道是那根筋不对,专喜欢在圣驾前说他的坏话,挑战他的太子权威,自然令李贤更是怒火中烧,打定主意要将此獠碎尸万段,方能一泄心头之恨。

  

    站在窗棂前注视着外面细雨击窗,李贤心情如同那阴沉沉的天空般,实在糟透了。

  

    一名俊俏柔美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纤纤身段如同女子,行进李贤身旁,轻声开口道:“殿下,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李贤转过身来轻轻点头,望着俊俏男子的目光中有着一份炙热爱恋,微笑言道:“道生,幸苦你了。”

  

    “能为太子殿下效力,乃是道生的荣幸。”俊俏男子淡淡一笑,温顺而又柔和。

  

    片刻之后,一辆四面垂帘的高大马车出了太子东宫,沿着宽阔宫道磷磷隆隆地驶出则天门,过得横跨洛水的天津桥后,拐入尚善坊之内。

  

    尚善坊与皇城隔河相望,历来便是达官贵胄聚集之地,坊内繁华热闹中又带着一份高贵矜持,长街举目望去皆是高门大宅,彰显豪气与富贵。

  

    马车轻捷的马蹄在青砖大道上砸得飞快,车厢内的李贤却是依靠软塌久久沉思,眉宇间有着一片挥之不去的忧愁。

  

    进入一片高门大宅,马车并没有在门前车马场停留,而是绕过车马场顺着一条小路行至后院,停在一片茂密的竹林下。

  

    脚步匆匆,一名白衣翩翩的英俊郎君穿过园圃行至竹林之内,望着那辆名贵高车以及端坐在高车上的持鞭驭手,他立即抱拳一拱,悦耳的嗓音已是轻轻响起:“崔若颜见过太子殿下。”

  

    话音落点,车帘无风而动,有人当先从车厢内走了出来,却是一个面若女子的郎君,他对着崔若颜微微颔首,方才从中扶下了太子李贤,两人举止亲密无间。

  

    见状,崔若颜黛眉微蹙,心里面掠过一丝鄙夷,她实在没想到如赵道生这般低贱下作的户奴,竟能得到太子李贤的宠信喜欢,且两人情比金坚,龌蹉男风闹得是满城风雨。

  

    然而,这样的鄙夷也只在崔若颜心内存在了须臾,她深知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倘若她处于赵道生这般卑贱之位,说不定也只能选择在李贤身旁阿谀奉承。

  

    如今,她贵为七宗堂河南道总事,麾下可动用的金银千万,粮秣无计,官道商路皆有雄厚的人脉,与李贤这个落魄太子不说平起平坐,也能对等而交,特别是对方还在有求于她的情况下,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更是水乳交融。

  

    将李贤两人引至池畔凉亭落座,一名艳丽照人的侍女捧来消暑橘汁,崔若颜对着侍女微微颔首,后者领悟一笑,放下橘汁轻飘飘地走出凉亭,侍立等待。

  

    的确,满面愁容的李贤,正需要一个可以述说密事的隐秘环境,如此三人恰到好处。

  

    接过赵道生捧来的橘汁轻呷一口,李贤干涩的口中渐渐有了一丝润泽,声音却硬梆梆犹如磨刀石般粗砺:“若颜,我这个太子之位,只怕是危险了。”

  

    崔若颜娥眉一挑,默默颔首表示知道,七宗堂代表的是七宗五姓在世俗中行使权力,人脉广泛投效者甚多,在朝廷之中更有不少门人故吏,朝廷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七宗堂的眼睛,身为七宗堂河南道总事,李贤的困境自然是非常清楚。

  

    李贤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尽量让自己的口气舒缓平和一点:“若颜,你我乃是多年好友,在你面前我也不有所隐瞒,如今,天后对我成见愈深,几乎达到了偏听偏信的地步,明崇俨那厮也经常在天皇天后面前诋毁中伤我,你说说看,我该怎么办?”


第二三七章 太子困境(下)

?崔若颜沉吟半响,字斟句酌地开口道:“殿下如今困局,实乃天后太过咄咄逼人之故,既然母子之间已势同水火,殿下就无须犹豫迟疑。”

  

    李贤身子猛然前倾,眼眸中光彩阵阵:“你的意思,是否是与母后对着干?”

  

    崔若颜点头言道:“殿下不妨想想看,明崇俨区区一个宠臣,有何等能力能够在天皇天后面前乱嚼舌根?如此行径,说不定还是天后暗中允诺安排,借机在天皇面前打击殿下你的威信,让天皇生出易储之心。”

  

    崔若颜此话如同拨云见雾,李贤关心则乱,以前何曾想到这一点,登时神色大变,面色也是隐隐发青。

  

    “如此,那本太子该如何是好?”李贤嗓音浑厚,隐隐有着一股森然之气。

  

    崔若颜轻轻一叹,言道:“以若颜之见,殿下你的权势在武后面前,弱小得无异于三尺幼儿,倘若殿下你能够夺得监国之权,在周围凝聚一批效忠太子,反对武后干政的忠直臣子,说不定能有与武后一搏的机会。”

  

    李贤深有同感地点头道:“这一点我也想过,也多次对父皇提及,然而父皇却没有下定决心,似乎……父皇非常顾忌母后,生怕我们两母子争权夺利,再起龌蹉。”

  

    崔若颜微微冷笑道:“圣人此举,如同掩耳盗铃,权势面前只有胜负,何有母子?希冀冰炭同器而存,实乃天方夜谈,最后只会弄得两败俱伤。”

  

    崔若颜此话过于犀利,直指高宗的不是,李贤虽然没有点头认可,然而在心中却觉得崔若颜说得的确不错。

  

    父皇实在是太软弱了,倘若真的想要立自己为储君,那就放手权力让自己独当一面,监国履行储君之权,就这么不死不活的拖着耗着,一面让自己稍安勿躁,一面又将权柄交给母后,自然矛盾重重问题多多。

  

    李贤深知这一切改变起来非常困难,一时半刻也是解决不了问题,好在他今日并非为了此点而来,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正色开头道:“若颜,我有件事情需要你相助,不知你是否愿意?”

  

    崔若颜深知她与李贤大部分利益都已经捆绑在了一起,可谓一家人不说二家话,点头言道:“殿下但说无妨。”

  

    李贤猛然攥紧了双手,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决然和肃杀:“我要你替我取来明崇俨的人头,你是否能够办到?”

  

    崔若颜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半响方才长吁一声,言道:“殿下,刺杀明崇俨于事无补,而且治标不治本,还会加深你与天后之间的矛盾,望你三思而后行。”

  

    李贤大手一摆,断然开口道:“此事本太子主意已决,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若不除去此獠,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你,只说行不行!”

  

    崔若颜暗自一叹,堂堂太子竟与一个宠臣这般斤斤计较,争个你死我活,完全置大计于不顾,实在太过感情用事了。

  

    然而,她明白李贤主意已定,容不得再行劝说,斟酌一番,慨然点头道:“好,月余之内,殿下你必定能够听到,明崇俨横死街头的消息。”

  

    李贤心知崔若颜说的出,做得到,不禁振奋点头,思忖半响又有些迟疑,提醒道:“听闻明崇俨擅长那些神仙之术,你可得当心一点,行事务必小心。”

  

    崔若颜笑道:“殿下放心,区区一个江湖术士,我们七宗堂还不会放在眼里,你只管等待好消息便是。”

  

    李贤满意地点点头,这才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送走李贤之后,崔若颜返回凉亭久久沉思,半响却是一声沉重叹息。

  

    走出凉亭,她对着侍立在一旁的艳丽侍女轻声下令道:“去,将海棠给我叫来,我有要事要交给她办理。”

  

    “诺。”艳丽侍女立即恭敬应命。

  

    片刻之后,君海棠步履匆匆而入,行至亭前盈盈一礼:“不知娘子传唤海棠,所为何事?”

  

    崔若颜轻轻叹息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海棠,奴要借你的长剑取人性命,具体情况进来再说吧。”

  

    君海棠微微颔首,步入了凉亭之内,片刻之后,喁喁低声在亭内缓缓而起,久久没有停息。

  

    

  

    洛阳宫是由皇城和内廷两个部分组成。

  

    所谓皇城,是指进入宫城正门——则天门后,位于第一条横街上的宫殿群落。

  

    这里不仅有皇宫正殿乾元殿,更是三省六部九寺十六卫官署所在,可谓大唐中枢地带。

  

    而内廷之中,也可分为内宫寝殿区和内宫官署所在区域,两者间以九曲池相隔而望,洛阳宫内的翰林院,便是落座在九曲池北畔。

  

    此刻,翰林院西院的一间书房内,上官婉儿正召集陆瑾、郭元振、解琬三人,研究编撰之事。

  

    那日武后认定上官婉儿担任总撰官后,上官婉儿立即以翰林院之名义,将郭元振和解琬任命为翰林院校书郎,虽无品阶,然而对于高中进士,正处于守选期的郭解两人来说,未尝不是一种磨练,况且假如真的将编撰妥当,令武后满意,以后加官进爵自然不在话下。

  

    至于陆瑾,却是有些麻烦。

  

    盖因陆瑾乃是内文学馆之人,加之为从九品下的棋博士,本就是有着官身,让他前来担任翰林院没有品级的校书郎,自然不怎么合适。

  

    上官婉儿思索了一番,在征求陆瑾的同意后,迁陆瑾为翰林院棋待诏,保留官身专注撰书,这样一来,倒也是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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