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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鼎宋-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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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心跟王冲深谈,但时候不对,江崇无奈地道:“王将仕还是先去见孙安抚吧。前日他去了轮多囤,今日也该回来了。”

    孙羲叟也来了,正好……

    “江廉访与我一同去吧。有些事,便是孙安抚。也该想与廉访共知。归来州有大前景,就不知廉访愿不愿与安抚同赌。”

    王冲直接拉上江崇。江崇下意识要拒绝,可听到这话,眼中闪过精芒,踌躇片刻,跟着王冲去了。

    “事情就是这样,安抚若有决心,归来州便能作稳朝廷藩篱。”

    军寨里,种骞这个主人被赶了出去,王冲将归来州之行详尽道出,听得孙羲叟和江崇心驰神摇。

    罗氏鬼国愿意再献归来州,而且不是名义上的献,只要让归来州鬼主旁甘世袭名义上的归来州官职,归来州便是朝廷治下。新的名字甚至都想好了,可以叫归州。

    “罗氏鬼国,不忌惮朝廷有他心?”

    江崇身为武人,在这一点上比孙羲叟还想得深。把这话深深一品,孙羲叟脸色微变,他倒是低估了此事的影响。

    王冲道:“罗国这几代罗王,已安乐多年,只求守成,只要朝廷施恩安抚,以归来州再换得朝廷封赏和商贸之利,他们乐见其成,原本归来州也非他们固有之地。”

    他再补充道:“不过朝廷与罗国两方都难信此事可轻易而为,就看安抚和廉访能不能说动朝廷了,给出足够诚意。”

    孙江两人恍然,才知王冲为何非要把他们两人拉在一起谈这事。王冲的意思是,整件事情,其实就是个信任问题。罗国那边其实没什么变数,只要朝廷给名给利,就能坐享开边之功。但朝廷能不能信此事,只要给了名头,就能收下归来州,这是个大问题。孙羲叟说话不完全顶用,要再加上江崇在官家那用些功夫,两面合力,才能让汴梁相信,动归来州没什么问题。

    不过这样一来,就如王冲所言,对两人来说就是一场赌博。孙羲叟本意是想设军,有军治在,就确立了以兵为防的策略。他日出事,还可以追责知军等地方官员,而现在却是设州,如泸南安抚司下的纯州祥州戎州一样,一步到位,他日归来州以及罗国出了问题,就要归罪于他这个主张恩抚笼络之人。

    至于江崇,更是豪赌。他一旦沾了此事,也就与归来州的前景祸福相倚。可好处却是,若是成功,他就显出了治事之才,很有可能摆脱皇帝耳目这条路子。

    “此事怕是那个旁甘更想得名利吧,由此可见,罗国内部,并非铁板一块。”

    孙羲叟抓住了此事的关键,王冲暗道,此人对事情的细节可不糊涂。他在归来州呆了十多天,就是坐等旁甘的消息。旁甘被他说动,派人急赴毕节的罗王府,取得了罗王的允准。具体细节王冲不清楚,但猜测也是跟利有关。旁甘应该是允诺上缴多少财货,让罗王动了心。

    其实整件事情里,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王冲暗示旁甘可以私铸铜钱。这一点牵扯太深,王冲自然不会跟孙羲叟和江崇说透。罗国有铜,即便不足,还有罗殿国乃至大理国,只要找来内地钱匠,铸什么铜钱都没问题。

    罗国通过归来州和兴文寨,用铜钱换取内地的商货,获利比直接卖铜丰厚。而这些铜钱流入宋地后,既可以顺江而下,在荆湖和江淮直接当钱用。也可以融为铜器行销。就宋地这边的商贾而言,也是大利。

    既然两面都是利。之前为何没有这么做呢?

    这就有两重阻碍,一是罗国道路险阻。商贸不通。并不是说真没办法贩运商货,而是流通太弱,没有走出一条宽敞之路。其二就是法令问题,罗国铸大宋铜钱,流入铁钱区,这就大违朝廷之策。

    但王冲以兴文寨对归来州,这两重阻碍就有望解决。

    道路问题,真要有大宗商货来往,便是绝壁。也能搭出栈桥。比如戎州雅州,朝廷以茶换羌蕃的马,不是就生生走出了一条茶马古道?

    而法令问题,这就是私下的勾当了。王冲建议旁甘,将此事从官面上剥开,以兴文商行对旁甘在归来州所建的商行,两家控制私铸铜钱的流向,只要不扩散得太快,遮掩个几年没问题。几年之后。再视情况选择洗白之路。大宋缺铜,铜钱外流很忌讳,内流却是很欢迎的。到时无非也就是朝廷要想办法掌控这条路,可涉及到罗国。该也不敢大动干戈。

    孙江两人默然许久,江崇忽然道:“我记得,朝廷对罗国本就封过矩州和姚州刺史。再封个归州刺史,也没什么。”

    孙羲叟眼中也绽出精芒:“一个州刺史。还是给罗王庶子的,有多大意义?若是罗王愿受朝廷封号……”

    果然是个胆大心厚的主。连江崇也都暗抽口凉气。王冲暗自摇头,这就不止是归来州的事,会影响到与大理国的关系,撼动整个西南。罗王历来都是以儿子,以一小块土地,间接借用大宋的名义,不愿直接受大宋封授,毕竟旁边就是大理国。

    孙羲叟也意识到这事不太可能,失笑道:“只是一说而已……”

    他深吸口气,点头道:“此事无廉访相助,倒真难让朝廷动心,不过,本官还是想见见这个旁甘,听他亲口说来。守正,你可愿为本官搭线?”

    孙羲叟这已是认可了大半,但出于谨慎,他还得亲自出面。

    王冲早与旁甘达成了默契,点头道:“安抚愿行此事,旁甘会到兴文寨来见安抚。”

    两人一怔,王冲竟然说动了旁甘来兴文寨!?真不知是王冲口才太了得,还是旁甘名利之心太重!?

    恐怕是后者吧,不然归来州之事,哪能这么顺畅?孙羲叟这么想着。

    江崇看王冲的眼神却又变了,没有偌大的利益,可办不到此事,王冲到底拿出了什么东西?

    虽然两人依旧各怀心思,但就在这一日,兴文军寨的小厅堂里,孙羲叟、江崇和王冲三人,就归来州献土之事达成了一致。

    离开兴文寨时,孙羲叟抚着王冲的肩膀,憋了许久,才挤出一句话:“守正,本官于你有愧啊!”

    王冲笑道:“安抚哪里话?安抚辟举王冲入安抚司,这番恩德,绝不敢忘!就算安抚没有此举,为安兴文寨数千生灵,为朝廷定泸南,王冲也当尽心国事,以安抚之急为急!”

    孙羲叟再叹,这话似乎有马屁之嫌了,却听王冲又道:“王冲敬安抚,如敬赵龙图,安抚与龙图都是勇于任事之人,王冲从安抚和龙图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虽然对这两人某些行径很不满,但这话倒还是真诚的。如果给许光凝打六十分,赵孙两人便有七十分,相对的,邓洵武那等人,三十分都不到。

    孙羲叟心中感慨,苦笑道:“可辟举之事,多半无望啊。”

    王冲再拱手道:“王冲年少,还未学成,怎会急于仕途?王冲是感安抚赏识之心!”

    这也是真话,才十七岁,急着当官任差干嘛?更重要的是打基础,学知、名望、财力、历练,这才是基础。

    孙羲叟更用力地拍着王冲肩膀:“好!好好做!我定不负你!”

    赵龙图,你终究是看错人了。

    孙羲叟满腔感慨地走了,江崇找到王冲,目光闪烁不定。

    “守正,我有些不明白,旁甘到底是得了什么利,才会这么主动?”

    他问得很隐讳,意思却很直接,王冲微微一笑:“廉访,你这是代谁问的?官家?邓相公,还是你自己?”

    江崇沉默片刻,低声道:“这里只有武人江崇,没有廉访,没有邓家姻亲。”

    将宇文柏对江崇的描述再品了一回,王冲掏出一枚大观铜钱,默默放在书案上。

    此人可以拉拢,这个坑本来就要找人来一起蹲,也考虑过孙羲叟。可孙羲叟是文官,地位也到了一定层面,这种事很有顾虑,而这个不得志的武人江崇,正合适。

    江崇盯着那枚铜钱,疑惑不语,这就是利嘛,他在问具体是什么利。

    “有些事情想得太深太多,反而忽略了它的表面……”

    王冲悠悠的话语,如勾魂魔音,深深透入江崇心底。(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成人成事善恶源

    盛夏八月,将近巳时(早九点),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日头探出云层,将兴文寨笼罩在一片迷蒙光晕中,

    兴文寨的景象比几个月前又有变化,原本的木楼草顶全换作了灰瓦,寨子更大了一圈,看上去已是个颇有规模,且极为规整,令人赏心悦目的城镇。

    寨子多出来的一圈与寨中相对密集的制式木楼不同,那是一座座院落,依旧规整划齐,只是屋舍的数目,占地大小不同。倚坡傍山而立,让兴文寨更显出一种错落缤纷的立体感。

    西面一座三进大院的后院里,一高一矮两个少女靠在石台边,就着几根竹管引下的水梳洗。这石台设计的颇为精巧,就是少女面对假山的一部分。假山一侧有个小水潭,沿着沟渠,由竹管引水而下。水再沿石台的沟渠流入假山下的水潭,一架丈高的水轮伸入水潭,让人或牲畜摇动水轮,水又会被提回假山上的水潭。

    假山周围载满了青竹,映得潭水清幽深邃,水流潺潺,颇为雅致宁静,却因这两个少女的存在,这幅画卷的气息又转为鲜艳活泼。

    两个少女的衣着很有些怪异,虽是上孺下裙,孺衣却是窄袖,裙只到膝下,露出暗花灯笼绸裤和类似男式的皮履。腰间扎着宽皮带,围了一圈腰上黄,色泽却不像真正的腰上黄那么艳丽,更像厨娘的围裙。

    两个少女的发式也异常简洁,高挑少女就把长发梳拢在脑后,用红绸带绑作一束。露出白皙额头,加上挺直的柳叶眉和飘飞眼角。显得明丽舒畅。矮个子少女则分作两束,像是马尾般垂着。额前刘海及眉,眼睛又大又圆,甜美异常。

    “蚕妹妹,督着大家把被子衣裳都晒晒,这半月来雨下下停停,今天才有了这日头。”

    李银月用毛巾擦干了手,放下袖子,将皓白手腕遮住,对罗蚕娘交代道。

    “你值日的时候都在下雨。什么事都不必干,轮到我值日,太阳就出来了……”

    罗蚕娘不满地嘀咕着,王家宅院是她们两个负责,事情分出王家和王冲两部分。两人三日一换,一人管王家宅院杂事,一人服侍王冲。服侍王冲当然是乐事,管王家宅院事就辛苦了。

    尚幸王冲又找了十来个婢女仆役分担杂事,窦罗枝也塞了两个贴身侍女到王彦中身边。管事也就是管人而已。

    天气这么好,王冲肯定又要去外面溜达,这半月来都憋在院子里,罗蚕娘都快憋出内伤。却因值日还要继续憋,噘着嘴继续抱怨:“照官人的说法,我还是株幼苗。就要遭这般摧残……”

    李银月噗哧一笑:“官人那话,说的可不是这个。”

    罗蚕娘不解地看向她。此时李银月正反手整理发束,高高胸脯挺拔而立。看得罗蚕娘两眼发晕。低头再看自己,脸颊顿时红了,恨恨地道:“长得跟牛似的,真不害臊!”

    李银月呵呵笑着,胸口直荡涟漪,让罗蚕娘更不敢看,气呼呼地走了。朝着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李银月鄙夷地道:“成天就想着上他的床,到底谁不害臊!”

    两个少女这般“勾心斗角”也是日常了,气跑了罗蚕娘,李银月便进了王冲的寝室,正要整理床铺,却讶异地发现,某人还高卧不起。

    这可奇怪了,她与王冲相处这些日子来,王冲每天都比她起得早。起床后便与王彦中和一帮兄弟好友跑步打拳,诵书习文。即便前日忙到半夜,这习惯也雷打不动,今天是怎么了?

    她劈头喝道:“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床上的人嗯哼了一声,再没反应,李银月心口一紧,难道是生病了?

    两步并作一步冲过去,却发现王冲已醒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在发什么呆。

    摸摸他的额头,没事,李银月小心地问:“怎么了?”

    王冲呆呆地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又在装神弄鬼了!紧张消散,李银月没好气地伸手揭被子:“那就起床吃饱了饭再想!别害人担心!”

    王冲张口想喝止,却已晚了,被子揭开,一股异样的气味升起,李银月捂着鼻子,定睛一看,咦?

    少女眼睛瞪得圆圆的,“你……尿床了!?”

    王冲无奈地苦笑:“我不是幼儿,你也不是无知幼女了。”

    少女蹙眉,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再一激灵,一张脸顿时红透,原来是……

    丢下被子,少女强撑着嗤笑道:“没羞!”

    王冲不见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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