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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鼎宋-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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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王冲的感觉从憎恶一路转向屈辱和敬仰混杂,却听王冲再道:“可眼下便要你作事,我也信不过。”

    何广林jīng于世事。自然明白王冲的示意,赶紧道:“小的这就奉上钱财千贯,再遣家中儿女来侍奉官人。小的幼女年方豆蔻……”

    果然是心xìng狠辣之辈,王冲都有些佩服这个何广林。不过他可无心榨取何广林的私财。奴役其儿女。他不忌何广林恨他,但既然要用何广林。就不能再结新怨,而是绑上另一层枷锁。

    投名状,没错,要何广林交上投名状。

    “你庶弟何广治,还须历练啊。”

    王冲话题一转,何广林明白了王冲话外之意,一股寒气顿时透心而入。枭雄,这是个枭雄,十七岁,少年,读书人,这些字眼,从今往后,就得全忘了,牢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枭雄人物。

    “请官人示下!”

    想到自己也是被这庶弟所害,何广林咬牙回应,心道这也是你该得的。

    “南面轮多囤依旧不服王化,朝廷在此杀伐甚重,再刀兵相加,太损仁德,正缺一有勇有义之人去送信,并作说客,我正在头痛人选……”

    轮多囤在东南面四五十里,那里的僰人虽未跟卜漏一同举兵作乱,却也不理泸南安抚司颁檄,没有应令前来歃血约盟。最近还对兴文寨有了兴趣,南面接连发生的劫案多半跟他们有关,种骞刚才说的就是这事。

    泸南安抚司自然不容如此威胁,但大军刚散,种友直又忙于新平之地的盗匪之事,抽调不出兵马,王冲便有心一试。选何广治正是假公济私,既处置了何广治,又让何广林交上投名状,还给轮多囤僰人埋了一坑。

    之前本就在头痛人选,送信之人注定是个牺牲品,兴文寨的僰人并不合适,更不可能让范小石等人去送死,却没想到,何广林何广治自己送上门来。对何广林,他有心利用,而对何广治,则是满心憎恶,送这人去死,心中没一点负罪感。

    王冲话说到此已经够了,何广林心有灵犀,叩头道:“小的一定办好!让他舍生取义,为朝廷尽忠!”

    王冲起身,悠悠道:“尽力而为便好,xìng命重要。”

    何广林暗道,是啊,取了何广治xìng命这一点很重要。也罢,死了你,活了何家,你的死也是值得的。

    送王冲出门,何广林就觉自己似乎从泥水里捞了出来,说不出的舒畅。此时才觉面对王冲,比面对十三太爷要辛苦得太多。

    “要怎么说服那个怯懦如虫的家伙去呢?”

    何广林很快就进入角色,开始思考自己接到的第一项任务。

    要驱策何广林这种人物,还真是辛苦,没有早就捏在手中的把柄,绝难办到,以后就只能渐渐以利相诱,把他绑牢在自己船上。

    回到乡司,王冲还在思索着,可见楼上空空,只有撅着嘴一直在等他的罗蚕娘,有些讶异:“其他人呢?”

    “大个子在cao练铺丁,小白脸在算账,小黑脸在教长老记帐,板凳脸在整理书本……”

    罗蚕娘将众人动向一一道来,王冲道:“听起来,就你没事。”

    “我……我算什么……”

    罗蚕娘有些受宠若惊,竟然把她也算作兴文寨的官了么?这些日子来,她就是闲人一个,放过牛,养过蚕,学过织布,玩过耕田,可终究没找到自己爱干的事。早前她爱干,而且擅长干的,就是在山林里捕猎。

    王冲没品出她的心意,再道:“那去把你小娘请来吧,我与她有要事商量。”

    罗蚕娘道:“小娘?多半就在楼下,带着罗胄听先生上课呢。”

    少女说这话时眉头皱了起来,显然是为某事忧虑,王冲也皱起了眉头,他有同感,这事……真有些麻烦。(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危机四起明暗来

    “《百家姓》今日就读到这里,回去后抄写十遍,家中短少笔墨纸砚的,可以去找乡司领……”

    楼下课堂里,王彦中布置了课后作业,三四十个幼童到少年不等,男女都有,已换了汉人装扮的僰人齐齐起身拱手:“尊先生吩咐……”

    看着这些学生,王彦中拂须微笑,很是满足。尽管在这里只是给人发蒙,远不如在海棠渡教授经义有成就感,可自己是在教化夷狄,汉家王化由此而立,这点惆怅也算不了什么。

    目光落到角落里,王彦中的笑容凝住,待对方上前时,脑袋也低了下来,暗自头痛,麻烦……又来了。

    “先生是大儒,讲《百家姓》这些,着实委屈了,奴婢想听听《春秋》,先生可有空说说?”

    以前的斗荔,现在的窦罗枝,凑到王彦中身前,两眼闪着崇敬的光晕,莺莺软语地求道。

    “孺人已通《女训》,才已足矣,《春秋》乃男儿所担大义,孺人就不太合适了。”

    王彦中委婉地推却着,对方眼中的秋水,他如何品不出来?可叹他心中早已被妻子和潘巧巧填满,无一丝异心。更何况这窦罗枝的亡夫被追赠通直郎,由此得了命妇诰命,其子罗胄成年后,便能承袭通直郎之位,虽是番官,也是有朝廷体面的,非他这配军所能染指。

    “就是明白这事,才要先生说来。先生在此也待不了几年,待胄儿大了,再寻不着先生这样的良师。就只有奴婢说给他了。”

    窦罗枝颤着红唇,一边说堂而皇之的理由。一边继续朝王彦中逼去。如果不是罗蚕娘的声音响起,怕半个身子都要送到王彦中怀里。

    “你还要不要脸啊!?”

    隔着乡司长楼。与王氏父子遥遥对望的另一处宅院里,罗蚕娘痛心疾首地指责窦罗枝。

    “你还要脸,我就只能不要脸了。”

    窦罗枝抚着自己晕红的脸颊,嘴里强辩着,心头却是一阵慌乱。似乎有弄假成真的味道,不过……王先生真是好男儿啊,当初在荡轮谷囤初见时,英姿勃发,如将军一般威武。现在脱下戎装。拿起书卷,又是儒雅倜傥,学问满腹。

    最初听说王先生是因连杀十一人获罪时,还心有畏惧,怕是个暴躁性子,这几月相处下来,却知是个谦谦君子。后来得知王先生是因没过门的续弦被人害死,才怒而拔刀,更是心神摇曳。亲近王先生虽是为族人着想。可认真想来,却是揣着大半私心。

    罗蚕娘一滞,窦罗枝日日就在耳边念叨,让她寻机搭上王冲。后来李银月来了,更是骂她错失良机。她明白这是为族人着想,可她绝不愿如窦罗枝所希望的那样。把自己送去作王冲的妾婢,王冲终究是她杀母仇人。此仇一辈子难忘。

    罗蚕娘反驳道:“小娘,别想着这些歪门邪道。他安顿咱们,也是为了他自己,为了能升官发财,哼,你当他真是菩萨?”

    窦罗枝脸上的红晕散去,冷冷道:“如果真是这样,不更该让王二郎顾念到私情?只是为升官发财,他今天可以施恩,明天就可以施威!”

    罗蚕娘结结巴巴地辩道:“他、他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

    窦罗枝声调更高了:“换了一个官人,就可以改了王二郎的规矩,让我们再得不了现在的好处!若是二郎跟我们没有私情相连,他还会伸手?他在兴文寨肯定待不了一辈子,以他的本事,以他的年纪,还有老大的富贵前程等着他。我们这几千僰人,未来几十年,不紧紧靠住了他,还能靠谁?”

    “胄儿还要十多年,才能承袭老峒主的官位,而且也只是个空头官阶。王二郎在兴文寨铺开了老大场面,我看得出来,像是在把我们当胚子,试着作事。在这里练得手熟了,以后能在其他地方大展拳脚。他的心绝不会停在这里,除非给他绑上一根绳。日后就算人不在这里,也能留一分心给这里,还能照顾到我们。”

    “别以为我们这几千罗始党人改了汉姓,出山耕田,官府就不把我们当蛮夷待了。以后的麻烦事还少不了,没个人遮风挡雨,出点乱子,再出了卜漏那种人,我们又要走上身死族灭的老路。”

    以前窦罗枝也只是零零散散地说起,不像今日,一番话道尽几十年的远路,罗蚕娘真是被说得心神飘摇,对这小娘钦佩至极。当初她孤儿寡母,也能勉强镇住荡轮谷囤,就知她不是一般人物。

    “我也知道你心头那道坎过不去,没有强逼你,只能作贱自己,去跟王先生搭线,你不体谅也就罢了,还来骂我……”

    说到伤心处,窦罗枝掩面抽泣,罗蚕娘顿时慌了神,想起这些日子来,自己无所事事,对族人的未来没尽一点力,更是羞愧无比。

    她耷拉着脑袋,以低不可闻的细声道:“小娘,让我、让我试试吧。”

    窦罗枝转了一番念头,点头道:“我看你也靠不住,这样罢,你试你的,我试我的,你先……搭上了,我就罢手。若是你一直没动静,就只能靠我了。”

    罗蚕娘羞恼地道:“小娘,难道你还指望王先生娶你!?别说官府不答应,咱们囤里人也不答应!”

    窦罗枝凄然一笑:“再嫁当然不可能,不过,若是我生下了王四郎呢?”

    两女对王冲父子家里的情况已有了解,知道王冲还有个弟弟王三郎,窦罗枝这话意思再明白不过,罗蚕娘顿足道:“不行!绝对不行!”

    不等窦罗枝反驳,少女就咬着银牙,握着拳头,以赴死般的决心道:“我会替他生个儿子。让他再放不下我们!”

    隔着乡司,对面的宅院里。王彦中正支支吾吾地说到窦罗枝的异状,王冲就打了个哆嗦。像是被谁诅咒了一般。

    王彦中是真怕了窦罗枝:“二郎啊,依你看,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不是说非要回成都,挪到其他地方也好。”

    王冲道:“待开田已成,汉人农夫来得多了,僰人自己也会种田了,应该就差不多了,最多也就是明年。”

    王冲当然没想着在兴文寨埋头种几年的田,在这里试试手就好。等兴文寨诸事上了轨道。就挪个地方,专心进学。也不是完全不再理会兴文寨,他收服何广林,就有以兴文寨为据点拓展事业的打算,只是到时候没必要再直接操盘。夷事只是进阶之梯,若是沉在里面,就要错过未来恢弘壮阔的时代大潮了。

    现在他已有官身,可以跟宇文柏鲜于萌那些官宦子弟一同直接去京城国子监考太学,不必再在府学挤独木桥。这一点是晏州僰乱里最有价值的收获。

    “明年啊……”

    王彦中哀叹着,暗自盘算,这一年,自己能不能挡住窦罗枝的骚扰。

    “只要不涉名分。爹你也没必要拒美人于千里之外嘛。”

    这么一算,王冲觉得,窦罗枝纠缠父亲。也不全然是坏事。

    话刚出口,啪的一声。王彦中手里的书卷就砸上了他的脑袋。

    “我看你啊,也该收一房妾室。安安心思了。”

    王彦中反击了,王冲苦脸道:“儿子才十七岁,何苦着急摧残?再说家中还有香莲玉莲……”

    王彦中拿出老子的作派呸道:“十七岁……你老子我十七岁也被你祖父逼着成亲,十八岁便有了你大哥。香莲玉莲远在成都,李小娘子就在这里。就算你不喜她这种的,罗蚕娘也可以。别瞪我,你想在兴文寨扎下根,纳了她正合适!”

    儿子纳了罗蚕娘,窦罗枝应该就能消停了吧,王彦中这么想着。

    王冲却在暗叫,纳罗蚕娘!?对那个直愣愣的小蛮女有没有兴趣还是其次,要是夜里她一时想不通,拔刀就捅,自己可就成穿越者之耻了。

    说到男女之事,王冲此时还没什么心思,而父亲找的借口,他也不怎么上心。扎根兴文寨是他所求,绑得太紧也不好。至于罗蚕娘这种不确定因素,更不能放在身边。

    父子各怀心事,再聊了一阵,兴文军寨的兵丁来送信,说是孙安抚在乐共城急召,王冲便匆匆离去。

    “唔,此事说办就办……”

    送走王冲,王彦中便心急火燎地行动起来。儿子太能干也不好,连老子的私生活也要干涉,有个女人耗耗他心思也好。

    找来李银月,把意思一说,李银月即便不是那种深闺羞兔,也红透了脸,低着头,绞着手道:“奴婢、奴婢觉得现在挺好的。”

    “二郎与你父有三年之约,我也知道,可你也该明白,你父把你托在我王家,其实是不想你再跟他过颠沛流离的日子……”

    王彦中开解着李银月,可说到父亲,李银月反而更想着三年之约到期后,回到父亲身边了。品出她的心思,王彦中压下心头的负疚,心说为了自己,不得不卖一回嘴了。

    “二郎现在已是官人,未来前程也不可限量。你父若是安好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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