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寒囚狐-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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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不愿别离。
正如无头苍蝇乱撞地走着,却遇见江仙儿,公主并无登堂入室,江仙儿却到了,料来也是为了凌锦寒的事,妃谧也无心同她叙旧,欲装作没见到她而过,岂料江仙儿却似乎意外地呀了一声。
“妃谧,我正要去找皇上呢,你这是要去哪?”
“找药。”妃谧不冷不热道。
“找药是为了凌将军吧?对于疫病,恐怕世间没有药石可以医治,你也没必要白费力气。”江仙儿自信道。
“你一届凡夫俗子,固然找不到合适的药。”妃谧口直心快道。
“我知道你是狐妖,所以也想问问你,你可知妖界有天山雪岭这处地方?”
妃谧惊诧她怎么知道自己是狐妖,更是惊诧,“你怎会知道此地?”
“我的姑母曾对我提过这个地方,说是传说上面住着玄雪之狐族,族类的心头血可以医治百病,保人类健康长寿,却不知其真假,希望你能去打听一下。”
江仙儿眉角含笑,在妃谧眼里看来,她是无心探望凌锦寒,可她曾向凌锦寒表露真情,现今他病重,来看也是理所当然,可妃谧总觉得奇怪。
看来妃谧是妖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了,人言可畏,一个妖物缠着当朝大将军,想来都扼腕叹息,岔愤妃谧。
这可能背负千古骂名,骂名不骂名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当务之急,就是救回凌锦寒,她的是歌。
“你说…玄雪之狐的心头血可以医治瘟疫?”妃谧不可置信地问。
“我也不清楚,这是我姑母告诉我的,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决定向皇上禀告…”
江仙儿之后的话,妃谧没有听进去,她捂着自己的胸口,里头有颗修为全部的魂丹,靠近魂丹的血能治愈也说得过去,她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试试便知江仙儿所言真假,妃谧不理会江仙儿,跑进房,锁了门。
握着凌锦寒的手,宽慰道,“没事了,睡一觉就好了。”
躺开胸前的衣裳,露出月白色肚兜,妃谧从发鬓上取下一支簪子,对准胸口,找准位置,第一次欲刺,心有余虑,会不会很疼呢?第二次欲刺,又想,会不会有些后果呢?琢磨许久,但闻凌锦寒呓语,“妃谧…妃谧…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妃谧咽了口水,小脸梨花带雨,义无反顾地刺了下去,“嗯额…”妃谧闷哼一声,痛苦万分,胸口血流汹涌,妃谧握紧凌锦寒的手,凌锦寒在昏睡中骤然得到几分清醒,朦胧中看见有妃谧的身影,弓着腰,手臂枕在床上,埋下头,隐约还有大口喘气声。
妃谧的月白肚兜和白兰衣裳均染成朱红,她咬牙,希望这样快快忍过,她用手乘着血,她的手上全是鲜红血液,忍着疼痛,把手指塞进他的口齿里,血液顺着她的手掌流入他的口中,凌锦寒喉头上下一次滑动,妃谧就知道他喝了下去。
妃谧满身为血,熬不住的疼痛令她跪在一旁。
阳光照进里屋,同窗框擦肩而过,在地上立下倒影,转眼须臾,阳光被一道黑影所挡。
妃谧抬头,见得眼前黑衣女子眼熟得很,女子一爪朝她袭来,妃谧点了几个穴位止血,一边闪躲。
这一爪子,是猫爪,可让妃谧想起来了,她就是李幕身旁那个猫妖,似乎有自己的名字,好像是筱筱。
“你竟敢偷袭我,死性不改,上次给你的教训你还没长记性么!”妃谧护到凌锦寒床前,胸口隐隐作痛,她咬牙忍过。
“我不会伤害他,只要你把魂丹给我。”筱筱伸手,说得理直气壮,如忠肝义胆一般。
妃谧爱上凡人凌锦寒,还有了肌肤之亲,筱筱从未想到会是这般发展,可是天助她也,人妖相恋,必招天谴,如果干干脆脆让妃谧和凌锦寒这样死了,岂不是便宜了
他们?
红流珠能让筱筱对妃谧,凌锦寒和陌仟逸的行踪了如指掌,只不过要费了几颗丹药而已,这宝物了得!
“你说给你就给你,我还有什么面子立足妖界!”妃谧也不是吃素的,上前同筱筱一拼。
“妃谧,我告诉你,你,还有陌仟逸和凌锦寒害死我家主公,此仇不报,我枉费为妖!我定要你们尝到失去最爱的滋味!”筱筱怒不可遏,喵了一声,推开妃谧,一巴掌劈向凌锦寒,罡戾之气外泄,妃谧流血喊了声,“不要!”就扑到凌锦寒身上。
妃谧听到血肉裂开的声音,随之吐出腥血。
筱筱猫爪显露,欲掏其心,谁料一道蓝光把她重伤,台架上的冰影剑也得了灵性,朝筱筱刺去,筱筱腹部中剑,缺还坚持拿妃谧的魂丹。
妃谧倒在一旁,目光凌冽,丝毫没有败者之气,“你就是变成我的模样喝是歌血的那个妖怪!”
“哼。”她冷笑,“这是他心甘情愿地喂血给我,我又没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实在可恨,筱筱竟然利用是歌对她妃谧的深切思念和情深浓爱,来欺骗他!
可惜力不从心,她不得报仇。
现今是筱筱占个优势,妃谧能活命就好了。
尔后,水神一道背影赶走筱筱,筱筱恨时机被人抢尽,此地不可久留,否则她的小命都会丢的,筱筱负伤逃亡。
“你怎么不顺道杀了她?”妃谧愤愤道,额头香汗淋漓。
“上天有好生之德,况且,我不能杀生。”水神耐心从容地解释,妃谧此刻狠戾完全同之前判若两人,水神似乎想到了什么,闭嘴不语。
水神见她撑得很幸苦,提议道,“你最好变回原形,可以减轻你的痛苦。”
妃谧坚定道,“不可,我要他睁开眼看到的人是我。”她咳了几声,水神给她递了杯水,妃谧喝过后,凌锦寒就醒了过来。
妃谧喜极而泣,眼眶蔓出红丝,最后虚弱得倒在凌锦寒胸前,凌锦寒挣扎起身,轻声唤妃谧,摇着她的手臂,因刚醒过来,声音生涩喑哑。
水神欣慰地呼出口气,告诉凌锦寒,“她灵气损耗过多,所以变回原形,待你修养好了就带她出去晒晒太阳,清晨的太阳不愠微凉,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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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中旬将至,带来绵绵细雨,风度恰当,甘露润泽大地,百姓之福,拖着长尾的雨点划破清风途归,与物相撞,泛起涟漪,形成水洼。
凌锦寒坐卧在长莲亭的长石椅上,手臂弯处蹲着妃谧雪狐,另一手捧着书卷,一脚膝盖拱起,椅上正宽,容得走几步,石圆桌上水果多样。
妃谧正用牙刨着一个水梨,固定不住,就让水梨靠在凌锦寒手臂上。
凌锦寒拿着书卷,悠哉悠哉吟诗,“雨打芭蕉叶带愁,心同新月向人羞。馨兰意望香嗟短,迷雾遥看梦也留。行远孤帆飘万里,身临乱世怅千秋。曾经护花惜春季,一片痴情付水流。”
“嗯…这诗不好,我再给你吟别的。”凌锦寒翻页,又吟,“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却没有再往下吟下去,妃谧催促道,“怎么不继续?”
“这诗前两句我倒是喜欢的很…我来同你吟下一首…”
妃谧不喜被吊胃口,用毛茸茸里藏着的爪子碰了碰他的手,“继续说下去嘛!”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如此美景,实在不适合这首诗,我换一首。”凌锦寒再次翻页,“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凌锦寒故意顿了顿,揉了揉妃谧的脑袋。
“红豆不是用来吃的吗?”妃谧咂咂嘴巴。
“红豆相思,入骨情丝。”凌锦寒又翻几页。
妃谧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前,捂脸道,“不听了!不听你吟诗了!真无趣!”
一人一狐相互打闹,一个侍女把一碗药汁呈上来,凌锦寒坐正了身子,把妃谧端上桌,药匙小巧,吹了吹汁面,把药匙塞进妃谧口中。
“来…不烫了。”
妃谧却把药给尽数吐了出来,猛的摇头,“不要不要,我一天这都喝了几十碗了,苦到我的五脏六腑。”
“良药苦口,这次是皇上特赏我的人参…”
“我才不要……”妃谧忸怩许久,不肯喝下,凌锦寒把药汁搁在一旁。
“是歌,如果全天下的人知道你同一只狐狸在一起,天下人怎么看你?皇上怎么看你?”妃谧用手臂圈成一个圈,把脑袋埋下去,言语透出无限悲伤。
“别瞎想。”凌锦寒顺着她的毛,安慰道,“现今只有阿湮和瓷儿,加上个我知道,府里的人我都瞒得很实,我同她们说了,如若此事传出去,全府的人都要陪葬,她们一定不会说的。”
“可是…江仙儿怎么知道?”
“江仙儿?”凌锦寒想了想,“哦,公主身旁新添的侍女…我也不知道。”
“我担心…”
“不用担心,没事的,我看她性子胆怯,应该不会乱说话。”
话虽如此,妃谧还是寻不着安心,她舔了舔爪子,又挠了挠凌锦寒的手指,凌锦寒弯唇一笑。
远方池客盛开,倾吐幽香。
如果这样一辈子就好了,如果就这样抱着你,直到黄土覆白骨,坟外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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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零落兮,千年宝物奉承兮,将军把珍世奇药献出为博红颜一笑,红颜冷眼待之,将军真真是浪费!”卜道士无奈摇头,就算他百般阻挠人妖相恋,总是无果,原因就是他们身旁有高人相助,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他也无能为力了!
“那又何妨?”凌锦寒一脸淡然,忽而目光狠厉,“难得你亲自来找本将军…来人呐!这妖道妖言惑众,把这妖道押下去,明日午时问斩。”
“将军!你威名远播,贤德温顺,为何要安这莫须有的罪名给贫道,贫道斩妖除魔乃是天职!…”
卜道士大声嚷嚷,喊个脸红,被侍卫拖了下去,耳根子才清净不少。
凌锦寒一想起妃谧被烧成那副模样,直接砍了这道士还真是便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徒增烦恼
时间过得忒快,转眼就是二月中旬,妃谧离开天山雪岭已经有了够久,她素来恋家,可是自从有了凌锦寒日夜贴身陪伴,所谓的家,天山雪岭,她的师门,她反而畏怯再见到他们,她隐蔽自己的灵气,逐渐地…与天山雪岭隔绝。
又是一日春来复始,凌锦寒和妃谧正闲逛大街,恐怕谁都认出了凌锦寒,也看到了戴面纱的妃谧,大家互相议论着她是谁家姑娘,竟三番五次携手同将军逛街,百姓好奇,将军的佳人扑朔迷离。
妃谧永远也不会记得住在将军府所受的屈辱与无奈,这便是凡间,七情六欲,五毒五蕴,五毒之贪嗔痴慢疑,五蕴之色受想行识。
事情发生在前几天,妃谧的伤势已经好多了,正穿着凌锦寒新送的紫颜玉烟华裳在长廊晃悠着,赏荷叶碧绿,赏莲花皎洁,赏春意盎然。
而长廊的另一端,却看见凌瓷带着六个侍女也经过长廊,见到妃谧,胆大包天地上前捆掌妃谧,妃谧身手矫捷,凌瓷没有得逞,反而被妃谧捆掌,凌瓷梨花带雨地捂着脸颊,指着妃谧,“你会后悔的!臭妖…”凌瓷看了看身后的侍女,把后段话咽回喉咙里。
那时凌锦寒被召回宫同圣上商量要事,照道理来说,妃谧没有夫人的名分,所以由凌瓷当家。
妃谧扇了凌瓷,固然大快人心,本想分享给凌湮,不料凌湮道,“妃谧,同我的姐姐道歉。”
妃谧赌气不理会她。
“妃谧,难道哥哥没同你讲我和姐姐的事吗?我们兄妹三人自小父母双亡,幸得高人指点,哥哥自小学得武功奇术,后来受圣上赏封,所以有了今日的地位,父母临终前嘱托哥哥万事以我们姐妹二人为先,我们兄妹相亲相爱,所以姐姐特别敏感和重视哥哥的妻子,对你出言不逊也是情理之中…”
“出言不逊也是情理之中?此话说得理直气壮,害得我不敢回应了!”妃谧咬牙切齿道,“还有,她何止是出言不逊!还妄想出手捆掌我,幸好我是敏捷,否则真是白白受了冤枉气!待是歌回来,我定要好好同凌瓷算账,不能这么便宜了她。”
凌湮提壶倒了杯茶递给妃谧,“你是狐妖,这是不可泯灭的事实,你是哥哥的妻子,我们的嫂子,你更要收敛自己的脾性,否则浑身刺,不仅刺痛了哥哥,还伤害了你们的感情,再者,你可曾想过哥哥的感受?一边是他骨肉相连的亲妹,一边是至死不渝的爱人,你想过他有多纠结?多苦恼?多恨自己不能两全?”凌湮的声音不缓不急,调子轻柔,让人听了很容易平下心来。
“你若是真的爱哥哥,你就不能要让他为难,作为一个好妻子,你要体谅夫君,作为一个好嫂子,你要善待姊妹,爱一个人,不就是要尽自己努力减少他的忧愁,不让他难做,自己多苦也好,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