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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权唐-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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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原形毕露了?”

  杨奇嘴角一抽,心说当真是妇人之见!在时下这个节骨眼上,出了柳心如这种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目的是抹黑孔晟的名声,然后倒逼本官下最后的决断吧——哼,这义兴周氏野心勃勃,行事不择手段,本官倒是要再三警惕!

  “夫人,莫要相信这种流言蜚语,有人在背后兴风作浪,表面上冲着孔晟,实则……”杨奇面上浮起一丝冷酷来,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第四十九章 红颜铸剑


  城外,钟山下。

  一顶草庐依山而建,一眼清泉从山上流下绕草庐而过,却在庐前聚成一个深潭,水色碧绿幽深光可鉴人。而在草庐之侧,简易的草棚之内,铸剑炉火熊熊,染红了两名铸剑师黑黝黝的面孔。

  “君不见昆吾铁冶飞炎烟,红光紫气俱赫然。良工锻炼凡几年,铸得宝剑名龙泉。龙泉颜色如霜雪,良工咨嗟叹奇绝。琉璃玉匣吐莲花,错镂金环映明月。正逢天下无风尘,幸得周防君子身。精光黯黯青蛇色,文章片片绿龟鳞。非直结交游侠子,亦曾亲近英雄人。何言中路遭弃捐,零落飘沦古狱边。虽复沉埋无所用,犹能夜夜气冲天。”

  凝立在铸剑炉之外,杨雪若披着紫色的披风,迎风而立,清秀的容颜上光彩湛然,轻轻吟唱。

  红棉嬉笑着赞道:“小姐,你的诗才比那孔家郎君丝毫不差,但名头却都被他占了去!”

  杨雪若微微一笑:“你这丫头,这哪里是我的诗作,而是前辈所作的宝剑篇,我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走吧,给铸剑师送上酬金,看看我铸的宝剑可成了?”

  红棉撅了撅嘴:“小姐啊,他时下正与那歌姬柳心如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真是枉费了小姐对他的一片痴情苦心!”

  杨雪若脸色一肃,斥责道:“红棉,你怎么能听信这种无稽的流言蜚语?郎君绝不是贪恋美色之辈,更不会因为一介歌姬而负我,今后,且不可再妄言诋毁!”

  杨雪若虽然待红棉像姐妹一般,但毕竟主仆有别,她这么板着脸发起怒来,红棉就不敢再乱讲话,她红着脸凑过去向小姐深施一礼,撒着娇讨着饶。

  “红棉,你且谨记,我已经与郎君立下盟约,今生今世,至死不变!今后,你待郎君要如敬我一般,若有半点不敬,就莫要留在我身边了。”杨雪若秀美的容颜上满是寒霜,声音更是冰冷无比。

  红棉心惊胆战地垂下头去:“是,奴不敢了。”

  杨雪若拍了拍红棉的肩膀,轻笑一声:“好了啦,我也不是怪你,只是你这张嘴啊就是不饶人!算了,赶紧去看看,我们铸的剑是不是成了?”

  红棉恭谨地嗯了一声,一溜烟跑过去跟铸剑师交涉询问前几天杨雪若亲自来托付交代的宝剑是否铸成了。

  自古以降,江南便有铸造名剑的底蕴渊源。江宁城外这座铸剑炉,是江南一带最有名气的铸剑作坊。但作坊的主人、铸剑师朱云子生性怪癖,立下各种严苛规则,不是谁来铸剑都能应允,也不是谁出高价都能获得他亲自锻造的宝剑。而且,他一年只铸造12柄剑,多一柄都不能。

  正因如此,朱云子铸剑名气虽大、成剑质量更高,但铸剑作坊的生意却不是很好,只能勉强维持运转。

  朱云子从不为达官显贵个人铸剑,若不是杨雪若与朱云子的独女朱华相交默契,杨雪若此番请托也断然遭拒。

  不多时,一个十七八岁的明艳少女捧着一柄长剑,喜笑颜开地与红棉并肩走出草庐。少女身着青色劲装,腰束玉带,飘逸的黑色长发梳在脑后,整个人看上去英姿飒爽。

  “雪若!”少女招了招手。

  杨雪若笑着:“朱华,这可是我请朱伯父铸的宝剑?”

  朱华轻笑,“正是。雪若,你且看!”

  朱华说话间原地腾空而起,她婀娜的身形在半空中一个舒展,只听嗡地一声轰鸣,一柄犹如一泓秋风般透亮锋利的长剑在空中舞动起来,在阳光的反射下耀眼生辉。

  “呔!”朱华轻喝一声,身子落在地上,但手里的长剑却是猛然一挥,劈在身边脚下的一块试剑石上。

  火花四溅,寒光闪过,一角试剑石被生生斩落,剑痕完整光滑如镜。

  红棉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宝剑如此锋利……太锋利了!

  “雪若,我父师徒三人千锤百炼五个昼夜不眠不休方才赶制出此剑,正如你所言,这是英雄剑而不是文士剑,尺寸、重量都高于普通佩剑,刚柔相济坚韧锋利,希望这人能不负你亲身铸剑的良苦用心!”

  朱华用一种近乎虔诚的神态双手捧着宝剑,递给了杨雪若。杨雪若没有立即接剑,而是先躬身一礼然后才双手接剑,仔细观察打量着。但她体弱无力,这宝剑本就是为孔晟量身定制,考虑到了他的天生神力,份量格外十足,她捧了片刻就觉得异常吃力,气喘吁吁,赶紧将宝剑转交给驾车的仆从。

  杨雪若两女与朱华道别,离开朱云子的铸剑炉,驱车绕城而过,直奔城西江畔的旷野。此时,孔晟正雷打不动地纵马奔驰在这片旷野之上,不厌其烦地磨练他的马术骑乘。

  马车上。杨雪若低头认真凝视着摆放在自己身前的这柄宝剑,剑身除镌刻以七星图案外,还刻着孔晟的名字以及一行龙飞凤舞的小字: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而剑鞘、剑柄则以江宁特产的梨木制成,镶以银、铜镂花饰件,显得古朴、庄重。

  杨雪若凝望着面前的宝剑,眼前却浮现出孔晟那张坚毅英挺的面孔来,她眸光中的柔情越盛,喃喃自语道:“郎君将箫剑于我,奴家便亲身铸英雄剑赠君!期盼此剑能随郎君纵横天下,指点江山、匡扶社稷,不负奴家今日之苦心和痴心!”

  车马粼粼,沿着护城河边缘,渐到城西门。不远处,草绿与枯黄交织的草地上,一匹白马酣畅淋漓地奔驰着,扬起一溜烟尘,而依稀可见马背上那个腰板挺直的少年郎背影。

  杨雪若下了车,望向白马远去的方向,微笑不语。红棉吃力地捧着宝剑站在她一侧,低低道:“小姐,真是搞不懂孔家郎君,他明明是才子文士,为何偏偏对这刀剑武艺这般热衷!难道他还要从军打仗不成?”

  杨雪若侧首扫了红棉一眼,眉眼间满是幸福自豪的笑容:“红棉,乱世之间建功立业,郎君习文之余磨练骑射武艺,近可自保防身,远则护国安民,着实是深谋远虑。而天下间又有几人如孔郎这般能文能武?”

  红棉明亮的眸子里也闪过一丝光泽,却是默然无语,静静侍立在小姐身侧,凝望着孔晟从远端纵马骑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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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棋子


  孔晟怀抱杨雪若送来的这柄锋利长剑,骑在宝马追风之上,凝望着伊人的马车进了城门渐渐远去消失在视野之中,心头渐渐涌起一股暖流和温情脉脉来。

  红颜铸剑,情深意重!

  红颜铸剑,意味深长!

  红颜铸剑,山高水长!

  这是杨雪若对深情的寄托,同时也是对孔晟未来的期待!在此刻的江宁郡城中,恐怕也只有杨雪若才能真正体会到孔晟的无上志向和放眼天下的宏伟抱负。

  得此才貌双全心胸开阔的红颜知己,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孔晟嘴角轻抿,眸光中神采飞扬。

  孔晟抱剑返回城中的顺升客栈,却与杨府大管家杨宽不期而遇。与往昔相比,杨宽如今的态度那是极为殷切讨好了。

  “孔家小郎,恭喜恭喜了!”杨宽抱拳躬身。

  孔晟下马来还了一礼,淡淡道:“大管家,这话孔晟听不明白,我喜从何来?”

  “我家大人今日已经上表,向朝廷举荐你出仕为官,据说是丹阳县令的职位啊,只要朝廷的复诏下来,孔家小郎你可就是堂堂的一方父母、朝廷命官了!如此大喜,岂能不贺?”杨宽朗声一笑。

  孔晟闻言并没有感到意外。自打上次会见之后,他就洞悉杨奇有深重的野心,同时也有招徕他为杨家卖命的意图。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杨奇自然要向上举荐,然后暗加培养以待将来。

  杨奇有没有野心、会不会趁乱割据自立,孔晟原来并不放在心上——因为杨奇即便存有异心,也需要考量大局,暂时不可能公开与大唐朝廷决裂,而用不了多久,孔晟就会离开江南奔赴更加广阔的天下舞台,杨奇和杨家如何又与他何干?

  但,现在他却与杨雪若有了盟约。杨雪若待他情深意重,他便无法对杨家的事情置身度外!若是杨奇不识时务、割据江南,将来的下场可想而知。

  虽然大唐由盛转衰,但安史之乱终会被平定,天下恢复一统,各地藩镇固然坐大不掉,但公开造反还是没有人敢的。倘若杨奇当了这个出头鸟,身败名裂、毁家灭族指日可待。杨家若是万劫不复,杨雪若岂能幸存?

  孔晟一念及此,眉头就紧蹙起来,他开始思量,该通过何种方式和手段将杨奇不该有的野心消灭在萌芽状态。

  见他皱眉不语,神色变幻,杨宽就有些不爽了。他奉命来通报孔晟传递杨奇的仁慈善意,但这小厮听了竟然毫无感恩提携的神色,连句起码的客套话都不说,真是……不识抬举!

  咳咳!

  杨宽干咳两声,冷着脸递过一张请柬去:“好了,孔家小郎,明日上午,我家大人在烟雨楼举行士子文宴,邀你出席,这是请柬,别忘了时辰!”

  孔晟定了定神,深拜了下去,双手接过了请柬:“请大管家回复使君大人,孔晟自当按时赴约!而对于使君大人的提携关怀培养深恩,孔晟铭感于心,不敢稍忘!”

  孔晟的这番话让杨宽听了心头舒服,阴沉的脸上终于阴转晴,露出了一丝笑容:“客气,孔家小郎,那么,某家就告辞了!”

  送走了杨宽,孔晟脸上的恭谨笑容一敛,剑眉紧蹙起来。在眼下这个风云暗涌的节骨眼上,杨奇突然要组织一次士子诗文宴会,居心何在?难道,他真能无视义兴周氏的卖身投靠和由此所带来的巨大利益,真的要当众将杨雪若许配给自己?

  孔晟暗暗摇头,否认了这一点。他虽然胸有成竹、怀有强大的自信,但他却有自知之明——至少,目前的自己对于杨奇来说,还不具备压倒性的利用价值。

  那么,杨奇意欲何为?

  孔晟再三思量也无答案,索性就不再去想。反正在他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杨奇有千条妙计他有一定之规,无论什么局面,沉着冷静应对就是了。

  孔晟卸下捆绑得严严实实的腰间、双腿上的负重沙袋,顿觉身轻如燕,浑身说不出的爽利。他让伙计打来一盆水,简单洗漱了一番,正要下楼去用晚饭,推门却见白衣穆长风长袖飘飘出现在眼前。

  “哦?穆兄找我?”孔晟微微一笑,拱了拱手。孔晟其实并没有指望穆长风这个江湖侠客能真的留在身边当保镖,当初的“胁迫”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

  穆长风默然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楼下住着玫瑰坊的歌姬柳心如,这女子与你到底是何关系?”

  孔晟眉梢一挑:“没什么关系。难道穆兄还相信那些无稽的坊间流言吗?”

  “众口铄金,这街头坊间都在流传,说你为柳心如赎身要娶她为妻。这不是穆某信不信的事情,而是穆某劝你要小心有些人利用柳氏大做文章,设下陷阱坑害于你。”穆长风的声音淡然。

  孔晟深深望着穆长风:“多谢穆兄的关心。对于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置之不理,我总不能逢人便去解释、澄清什么,反正清者自清,孔某问心无愧!”

  穆长风目光闪烁,回望着孔晟,欲言又止,犹豫良久,终归还是转身离去。

  孔晟望着穆长风飘然下楼去的修长背影,嘴角浮起一丝凝重。穆长风主动登门暗示,无疑是发现了什么——而以孔晟对穆长风的判断来分析,这大抵是与刘念有关。

  一直不甘心蠢蠢欲动的刘郡守家的二公子,八成又跟周家的人串通勾结在一起密谋着什么让穆长风发现。穆长风纵然不齿其下流行径,但刘念毕竟对他有恩,穆长风能暗中示警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上一次,刘念和周昶谋的是“下药”这种拙劣的把戏,这一遭,无非又是利用柳心如作为棋子。

  孔晟冷冷一笑,拂袖而去,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在他心里,刘念和周昶根本就不是值得重视的对手。甚至,连对手都算不上,不过是两枚跳梁小丑罢了。

  而在同一家客栈的另外一间客房里,只穿着内衣襦裙素颜朝天的柳心如抱着毛毯窝在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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