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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顺明-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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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军将来说。再怎么跋扈,也是在大明地朝廷体制下面,那丘磊堵着自己军饷的运输通道,动手强夺了下来,自己要想动手夺回来,肯定是要大动兵戈,济南城可是山东最大的城池,城内还有藩王,想要再来曹州那一次的事情可是困难,若是摆明车马双方大战一场,怎么也算是自家启衅。对方强夺军饷固然是不对,但也不至于大动干戈,大军接战的地步,那时候恐怕都要针对自己个人了。若是打文字官司的话,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结果,肯定是陷入和稀泥、公文扯皮之中。

但有这么由头,而且还是别人主动挑起事端的由头,已经是足够,只要有这个被强夺军饷的原因,那就说明双方肯定有非常深的矛盾,最起码在外人看来,双方没有冲突就奇怪了,军将武夫之间,都是些粗人,既然顾全大局没有火并,有些小矛盾肯定是大家会理解的。

只要大家理解,不觉得突兀就可以了,李孟得到赵能发来地急信之后,立刻是叫来了宁师爷一干人等,开始布置。

正月二十五那天,李孟派出来的使者快马赶到了巡抚衙门,送上了一封言辞恳切,洋洋洒洒的文书,直送到山东巡抚颜继祖手中,既然是下面参将李孟的文书,颜继祖当然要亲自验看。

一看信笺,立刻是头疼不已,着实是麻烦事,参将李孟在信笺中言辞激烈的请巡抚大人主持公道,说是朝廷数年不发胶州营粮饷,有如久旱盼甘霖,可却被突然被山东总兵丘磊派属下夺去,朝廷王法在何处,莱州府数万子弟生计在何处。

山东总兵丘磊做这件事已然是熟手了,大小军将无不受气,甚至有些州县的守备都司,每到年节备厚礼来贿赂,跟丘总兵商定粮饷过境之后,留下两三成算作抽头,不要全部扣押,朝廷下拨军队的粮饷居然成了生意往来,可笑可悲。

这些军将若是能在巡抚衙门告状有效果的话,恐怕也不会做出这等低声下气的事情来,山东是大乱没有,小乱不断,济南府周围也经常有些盗匪邪教的活动,这些山东省地官员还要指望丘磊带兵护卫他们。再说,克扣抢掠下来的军饷丘磊也不小气,这巡抚衙门,布政使司都是分润很多。

这几任的巡抚都是收了总兵丘磊的好处,加上天启年间开始,文官对这等嚣张跋扈的武将已经是没有办法了,所以都是尽力地维护总兵丘磊,能遮掩过去就过去了,而且这丘磊在山东也属于最大地军头之一,维护也不用担心怕吃亏。

但这李孟背后颇有背景,前段派使者参加他的婚礼,使者回来之后说了婚礼上地盛况,除却镇守太监刘福来之外,怕也有不少其他有力背景。这等指名道姓的指责总兵丘磊抢掠友军军饷,若是巡抚衙门不解决,还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情来。

把书信从头看完,颜继祖禁不住有些想笑的感觉,他这等人都是正途的科班出身,进士出身,各个关键要害部门做过的之后放出来做的巡抚,文字上的本事自然是非同小可,能从细微处看见隐藏的意思。

这书信之所以让人发笑,因为公文格式上虽然中规中矩,可通篇文字却好像是在怨妇哭叫一般,只是述说自己的委屈,却拿不出什么证据,这样的公文虽然是指名道姓,却没有一点的实际意义。

大凡这等身居高位的角色都是考虑的充份些,颜继祖随即想到,莫非是这李孟只是表明下自己的态度,免得让人觉得软弱,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又把这信看了一遍,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心中也就轻松了不少,喊来一名师爷,写了封言辞客气的申斥文书,派人送到山东总兵丘磊的府中,虚应个故事罢了。同时给李孟回信,信上说的是,没有真凭实据,怎么敢诬赖朝廷大将,山东境内盗匪横行,没准是那些不开眼的人动手,作为朝廷武将,应该缉拿盗匪,避免下一次同类的情况发生才是。

丘磊看见那封巡抚衙门送来的训斥文书之后,心中最后一点的担忧也是烟消云散,立刻是把消息传给了属下的将领,今后有这莱州府的粮饷还是照抢不误。

崇祯十一年的二月初十,事务繁忙,李孟也算是渡过了新婚蜜月,开始继续了从前那种繁忙又有规律的生活。

运送私盐的盐路寻常人不知道,李孟部下的各个军队的补给基本都是在控制内的地盘内运输,丘磊的人想要站这个便宜也是抢不到,毕竟不能明目张胆的进入他人的地盘动手。

二月初十这天,在乳山寨这边,有两千多兵马小心翼翼的潜伏在道路两侧的丘陵后面,带队的几名军官满脸的兴奋之色,他们是驻扎在栖霞和莱阳的两股兵马,是山东总兵丘磊的属下。

  第二百二十三章 愿者上钩

登州府被孔有德祸害的可不轻,民生凋敝,驻军在这里压根不会捞到什么好处,一向是清苦的很,这些人特别羡慕在济南府的那些同僚们,经常可以把其他营盘的给养扣下来补充自己,在这登州,粮饷补给都是通过海运,还能自己抢自己不成。

结果羡慕之余,就有消息上门了,二月初二那天,就有仗义的士绅主动上门报信,说是李孟从江南买来的粮草补给,在乳山那边上岸,准备运回莱州府。

看来这李孟被丘总兵扣押粮饷之后,不敢通过陆路走,还想偷偷摸摸的从乳山那边上岸运输,总兵大人那边传来的消息,说这李孟是个小角色,不敢反击,只会哭诉而已,放手抢劫就是。

莱阳那边的守备听说这个消息,唯恐知道的人太多都来分润,只是叫着在栖霞的相熟守备,两个人带着兵马一路急行的到这乳山寨附近设伏,这李孟他们可要比自家上司更熟悉些,听说是富得流油,从前不敢碰,而今却发现是纸老虎,正好是宰了吃肉。

前面报信的探子,已经是来回几次,说是胶州营的补给车队越来越近了,让这几名军将的都有些坐不住的感觉,眼看就要发财。

莱州府和青州府也有自己的港口,李孟的粮饷为什么要走登州府的乳山,为什么一向是敬而远之的士绅们会主动的上门告诉情况,这些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脑筋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会看出来有诈。

不过这世上还有几句俗话,一个叫当局者迷,另一个叫利欲熏心。

“啧、啧,这么多大车,光是这骡马就不便宜。”

“这骡马一半一半如何?”

“古兄弟,我栖霞这边可是调来了全部的人马,你才带了八百。三七开才是公允的。”

“X的,咱们自己兄弟,不说这个,等抢下来再说!”

那些丘磊的兵马也都是双眼放光的看着逐渐靠近地车队,远远就能看到车上堆着高高的粮包,上面用苫布盖着。而且骡马行进的很缓慢,明显是份量不轻,这笔粮饷要是抢下来,虽说是当官的拿大头,可当兵的也能发个小财。

官兵们都是情绪高涨,前排后排的还在推搡,心想一会前排地没准可以多拿些东西,自己可不要被落在后面。

车队行进缓慢。终于是在登州兵马的期盼中进入了包围圈,两名守备同声的大喝,两侧的官兵立刻是兴奋的冲上了官道。

本来官道前后还有零星的几个客商,突然间看见两侧冲上来一群如狼似虎的,各个吓得魂不附体,心想恐怕今天就要交待在这边了,谁想到那些如狼似虎的军兵压根不理他们。直接把陆上那五十几辆大车包围了起来。

“人滚蛋,车马留下。”

这些抢劫地军兵倒也是干脆利索,五十几辆大车,一共才不到两百人的护卫队伍,就算是加上车夫,也就是三百多人,根本不放在眼里,在这些军将眼中,不灭口已经是开恩了,哪还会遇到什么抵抗。

不过看着这些车夫和护卫也不惊慌。只是靠在马车那边冷冷的戒备,还是有人觉得事情已经不对了。但大家都是兴奋的已经昏头,一两个清醒人有什么用,当即有性急的士兵朝着大车那边摸了过去。走到大车跟前,伸手就去扯苫布。

“刺啦!”

一声布撕裂的声音,那苫布自己裂开了,里面的一根斧枪直刺了出来,正中那士兵地胸膛,斧枪因为斧头的配重,动量很大。直接贯穿了那名士兵的气管,那士兵吐不出气来,只能是拼命的挣扎,动作却越来越小。

这时候,确实是不对劲了。十几名跑得快的士兵跑到车辆跟前之后。都是被苫布里面的伸出的兵器刺杀。

从那种即将发财的气氛中恢复过来还需要个过程,很多人直接呆立在那里。还忘记了自己手中也有兵器,不过,十几名同伴的惨叫总算是让他们清醒过来,每个士兵都是下意识的朝着后面退了几步。

一辆辆马车上地苫布被掀开,里面不是粮食,而是手持斧枪的士兵们,这些士兵们三分之一身上披甲,各个沉默不语的跳下车,围着大车站立。

看着这些突然出现的士兵,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自己这边被人埋伏了,那两名守备到底是带兵打过仗的人,大概一盘算,对方差不多算上车夫和先前的护卫们,应该是九百多人,是自己这边的三分之一,三倍于对方,看起来应该胜算极大。

只是对方这装备让他们着实眼热,就算是这大车上没有粮食,能把对方的兵器衣甲都扒下来,也算是丰厚的收获了。

“弟兄们,这大车分明是弥勒教匪的强盗,想要来登州府作乱,剿灭他们那就是天大地功劳,朝廷肯定是重重有赏!”

抢掠友军军饷的事情本就是不能见光的,既然对方有了防备,那就要撕破脸火并,灭口再说,栖霞和莱阳的士兵们自然看出来自家的人要多出许多,而且车马和衣甲兵器也让他们颇为眼红,那也可以卖银子地。听到自家地主将这么说话,那就是给对方定性了,只要是杀溃对方,就可以把这弥勒教匪的罪名扣上,到时候大家有功无过,肯定是好处多多。

士兵们也都是跟着大声鼓噪起来,方才吓退地距离,现下又是推推桑桑的靠了上来,这些兵丁当年都和孔有德辽兵打过,见过血的就是不同,自然光棍许多。

“杀啊!”

第一个把这句话喊出来的却不是丘磊的部下们,而是一名站在车上的车夫,这声音中气十足。

如果那两名守备和下面的军官脑筋清醒点,肯定看出来被围住的那些斧枪兵脸上并没有多少惊慌的神色,只是沉默阴沉罢了,明明是敌众我寡,还有这样的精神状态,不是有大批的后援,就是对自己极有自信。

虽说斧枪兵们围着马车站立,但这短短时间之中,这些士兵还是把队列排的极可能的整齐,那句命令喊出来前,他们的斧枪都已经是放平,一声令下之后,士兵们齐声的大喊朝着对面的敌人冲了过去。

胶州营的士兵,因为李孟从现代带来的刺杀战术,长兵器在刺杀上极有心得,这等短距离的冲锋上发力动作是精通的项目。而且斧枪兵的出身都是胶州营的老兵,更是不凡。

而对面的那些登州士兵,很多人的长矛都没有放平,就看到对方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很多人猝不及防,立刻是一片的惨叫之声。

被刺杀的人倒在地上,后面的人虽说是惊慌不已,但也是见过血的老兵,纷纷喝骂着抄起了兵器上前厮杀,这种局面下想要后退,身后全是人,根本无法跑掉,反倒是把后背卖给敌人,那就等着被屠杀了。

登州士兵也都是长兵器的方才顶在前面,拿着刀盾的士兵在后面,看着对方冲锋势竭,正是拿着刀盾欺近身前厮杀的好机会,短兵器对付长兵器就是要靠近身前,让长兵器施展不开。

刀盾兵才冲出两步,就看见对方斜着举起了斧枪,很狠的劈将下来,斧枪上的斧头份量不轻,这么扬起劈下,力量极大。

登州兵反应快的举起盾牌遮挡,那斧头重重敲在盾牌上,这等木质的圆盾根本无法防护的住,立刻是被劈的粉碎,直接是连胳膊肩膀一起卸下来了,立刻倒地,惨嚎着打滚,死都不能痛快。

那些没有举起盾牌的倒是幸运,那斧子劈下,直接就是毙命,半边身子都是飞掉了,登州兵以往的厮杀,不过是火器乱轰,弓箭飞舞,然后大家闹哄哄的冲上去,大家都是当兵吃粮,抢老百姓,保住自己性命要紧。

可这些胶州营的士卒不是这么打啊,双方距离不过十步,第一线的士兵裸露在外的肌肤都被迸溅的残肢和血液黏上,伴着胶州营士兵不断的怒喝和冲击,弥漫的血腥之气,这些除却欺压百姓,从无操练的痞子兵们立刻是坚持不下去了。

后面的偷偷撤步,前面的自知难跑,边骂自己财迷心窍冲在前面,边嚎叫着准备拼命,却也有人瞧出了些空子,一刺一劈,这第三下或者是平端平刺,或者是高举劈砍,总归是有个空档,或者是蓄力或者是拉开距离。

有些不要命的冲到前面去,倒也是杀伤了几个斧枪兵,可也仅此而已了,斧枪兵已经是变换成两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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