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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顺明-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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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大人,部队里面应该是用的……一千斤以下的。”

西班牙和大明的度量衡肯定是有所差别,这位邓洋人在心里显然是换算了一下具体的单位,才给出了这个模糊的单位。

没有具体的单位,那就不能确定具体是那种规格地火炮适合陆战,山东到澳门来往需要的时间很长,难道让郑家这么一趟趟的折腾,把所有规格的火炮都买回来,然后自己挑出合用的。

这邓洋人充其量也就是个雇佣军出身,不可能要求他样样精通,原本很是兴奋地心情顿时是低落了不少。

边上郑家地那位头目可是人精,察言观色的本事颇为高强,尽管李孟脸上神色淡淡,却也被他看出来情绪不高,不过这位郑家头目也有补救地手段,心中感叹郑鲨老爷子高瞻远瞩,几门不要钱的炮未必就能讨好李孟,这判断果然不假。脸上却堆着笑说:

“这次这火炮算不得什么,郑家还预备了一样大礼送给大人。”

李孟对这大礼可没有什么兴趣,无非是金银女子而已,和郑家的关系也要保持好,当下笑着说道:

“贵方的心意,本官心领了,最近盐田出盐颇多,每担就给贵方减去一钱的价钱,这两月都是如此。”

话虽然说的市侩,可按照郑家买盐的这个数量,差不多也是几倍这次火炮的价钱了,听到这话,郑家的头目更是明白,己方的火炮并没有让对方如何的动心,他只是转身跟自己的手下连声的招呼说道:

“快请那几位上岸。”

李孟在边上听着,果然送来的是人,心想南京城果然是***无边,这次不知道又是谁家的头牌,李孟如此想法,就是所谓的思维定式是也。

装运火炮的大船虽然不能停靠在这简陋的小港口之中,不过小几号的船只问题却不大,早就有几艘船停在那里,不过胶州营的众人看到了,还都以为是这次郑家人乘坐的客船,也就不甚在意。

那边第三门炮也都是被装运上岸了,陈六子已经是领着身边几名军官亲自下去动手了,除却李孟和邓格拉斯之外,其余的胶州营上下可都是兴奋异常,这炮在时人笔记之中可都是被称为“神器”“一炮击出,糜烂十数里”的强大武器,算是武人们心中最强悍的东西了。

胶州营虽然士卒精锐,不过因为和外面没有什么比较,自我判断总是偏低,可有了这炮之后,精气神明显有所不同,人人志气高昂。

一名骑兵从远处远远的赶来,身上穿着的是传令兵的符号,而且也是王海手下的亲卫,大家都是熟识,外围的人简单询问之后就放了进来。

那名传令骑兵走到跟前,行过军礼之后,沉声说道:

“大人,是济宁青盐事。”

李孟听到“济宁青盐”几个字,冲着边上的人一挥手,和那位郑家头目说了句告罪,不管是胶州营的人还是郑家的人都知道李孟这边有要事要谈,纷纷的闪开,李孟的十余名亲兵则是闪开后,在远处围成了个***护卫。

那名骑兵从怀中掏出两封信,恭恭敬敬的交给李孟,李孟打开,仔细阅读之后,跟身边的一名亲卫要来了火漆给信封口,交给了那名骑兵,开口说道:

“快马送到济宁去吧,就按照预先说的办理。”

那骑兵也不多言,行礼之后又是上马急匆匆的去了,此次火炮送来,对于胶州营来说也是大事,对方又有一名头目前来,李孟总要一门门点验了才算是尽到了礼数,他这边刚要说话,却听到不远处的那艘客船处一阵吵闹,阵阵喝骂的声音传来:

“朗朗乾坤,你们这等海寇到底要做什么,莫非不怕王法了吗?”

“好汉,好汉,在下家中还有些积蓄,也有几个有钱的亲朋故旧,只要放我们回去,一定重重的酬谢。”

“说这个无用,要是勒索钱财或者杀戮我等,在海上就早动手了,做这等妇人之态白让人笑话。“

这句话之后,倒是没有人扯着嗓子喊了,不过妇女和孩子的哭喊却是怎么也止不住,听到这种声音的李孟倒是愣住,这可不是自己预想的所谓美女,只是在这客船上明显是一大家子人的样子,莫非这个就是送给自己的大礼,这是怎么讲。

  第一百九十六章 孙和斗

正纳闷的时候,就看到那客船的踏板又是放了下来,三名儒生打扮的人从踏板上走了下来,三个人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前面两个人满是愤怒和惶恐的神色,倒是身后的那位一脸沉稳。

这三名儒生下船之后,几名郑家的家兵拿着刀剑跟了下来,回头大声的吆喝几句,又有些妇人儿童,哭哭啼啼的从船上走下。

想必这么长时间的海上生活很不舒服,这年头肯定没有办法和现代的海上航行比,尽管这一大家子人身上穿的衣服明显是官宦人家才有的好东西,可无论怎么看都是显得非常的憔悴衰颓的模样。

李孟这边完全已经是糊涂了,那名郑家的头目快步走到跟前来,开口笑着说道:

“送鸡蛋不算什么,这送下蛋的母鸡才是长久的东西,这几位可有咱们大明造炮的大行家啊!“

一听这个,李孟顿时产生了兴趣,那郑家头目看着李孟脸上表情的变化,心中大喜,心想这次可算是押对了,对方果然是对这个极为的感兴趣,连忙的开口解释说道:

“大人可知道前几年因为登州之乱被处死的登莱巡抚孙元化吗?”

这人李孟自然是知道,点点头,那郑家的头目又是说道:

“孙元化乃是大明造炮一等一的大行家,他虽然被处死,可留下的三个儿子,却有人把这本领学了下来,我们自作主张,就给大人请过来了,下月还有几十名在澳门铸炮的工匠也被请来,希望能给大人帮上些忙。”

李孟听到这些,稍微一琢磨,立刻是大喜过望,孙元化的书《西法神机》。自己也是读过,可里面太多的专业名词和古代的度量衡术语,下面的工匠根本不识字,即便是找秀才来讲述也是稀里糊涂,想着照猫画虎铸炮根本不成。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就是说眼前这个局面了,好家伙,郑家不光是把理论指导者送上门来,下个月还有工匠上门,造炮一件事情,突然时变得轻而易举了,最起码在李孟的想法中已然是简单的很了。

当然,看着郑家家兵拿着刀剑吆喝地模样。还有这些人脸色憔悴的状态,方才郑家头目口中所说的那个“请”字,到底有几份真心,实在是值得商榷,不过,李孟那会在意这种小事。

他也不掩饰心中的高兴,脸上全是笑意。稍微沉吟,开口对郑家头目说道:

“即墨和灵山之间多有良港岛屿,贵方做的是海上的买卖,船只停靠也需要地方,就在这之间选一处所在修建港口吧,郑家是海上地行家,你们选定,本官担保绝不出问题。”

郑家一直想的就是在北方有个安全受到保护的港口,可大明历代几次禁海,而且还有中后期的倭寇之乱。对于新建港口之事,北方一直是很难被官府所允许,天津卫和山东之间有条运送粮食兵器的海上漕运线,不过在孔有德从登州出海逃亡之后,这条线也是停了下来。

现下李孟所承诺的,肯定也不会被官府所允许,不过在这个莱州府的地面上,李孟既然说话,那就是王法了。

听到李孟的话,那位郑家地头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即就是欣喜若狂,谁想到郑家上下梦想的事情突然就能办成了,这次的送炮,送工匠,也只不过是想着能在今后的私盐生意上有些价格优惠。这港口之事还要徐徐的进行。谁想到今日李孟居然开口承诺了下来。

一时狂喜,这郑家头目也顾不得什么礼节。翻身朝着李孟就跪了下来,口中连声说道:

“李大人将如此的大恩惠给予郑家,郑家必将全心报之。”

李孟笑笑,有这么个港口对郑家人固然是好处多多,对自己是大有益处,顺水人情做也就做了。

从那艘郑家客船上赶下来的人聚在一堆,妇幼地哭声还是未曾停歇,那三名儒生却已经是镇定下来,几个人站在简易的码头上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走在最后的那位迟疑着说道:“这里是山东地界吧?”

说出“莱州府”三个字之后,除了儿童之外,女人们也都是安静了下来,他们这些人站在码头上四处的观看,好像有很多的感慨。

郑家的家兵应该是得到过吩咐,把这孙家的三个儿子和家眷送下来之后,也就不再管了,李孟站在另一边看着这些人,边上的陈六用袖子抹着额头上的汗水在一边跟了上来,问道:

“大人,这些书生和家人到底是……”

李孟环抱双臂,笑着说道:

“派人去卫所去调集车马,把这几个书生和他们地家人护送回逢猛镇,好好安置下来。”

陈六子虽然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谁,可还是答应了声,急忙的转身就去办理,走出几步,就被李孟出声叫住,却看到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分守莱州参将李孟李大人微笑叮嘱道:

“莫要鲁莽,这几位是贵客,一定要客气,客气。”

而今的灵山卫所可不是从前的穷样子,已经算是登莱两府最富裕的地方之一了,几辆马车筹办倒也是迅速,陈六子很快就使带到了这边来,李孟既然已经有了吩咐,他也是叮嘱手下要温和一些。

站在码头上的孙家三子众人,从松江府莫名其妙的来到了山东地界,心中惴惴不安,陈六子带着胶州营士卒过来相请,虽说那神态表情是客气,可一帮带着刀剑的军兵过来,这些大兵说什么,谁还敢不听。

那位郑家的头目早就是欢喜无限,去下面和几个同来地郑家人商量报喜去了,李孟还是站在原地,身边被亲卫环绕。

眼下的海滩边上,人的吆喝号子声。犍牛的鸣叫声音,间或还有小孩的哭喊声,都是响成一片,真是热闹非凡。

李孟地目光一会看着运送火炮地人群,一会看着顺着码头走来的孙家人,却发现孙家这些老小之中。大多数都是脸色灰败,山东地界显然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好印象,而且被人从家中掳来,来到地地方又是一些拿着刀剑的精壮汉子,而且还在搬运火炮,孙家人居然没有精神崩溃已然是不错了。

估计在海上的时候,也知道这船上的人都是海盗,从被掳走到现在。确实是时时刻刻都在惊心动魄地恐惧中度过。孙家众人这种惊恐的模样倒也是正常,不过李孟却注意到有一人神色和众人不一样。

就是三名儒生打扮的人中最后下船的那位,别人都是低着头,惶恐之极,生怕被周围人注意到,只有这位书生打扮的人却一直是盯着正在海滩边上拖拽的火炮上,这人身上的长衫已经是脏兮兮的。脸上也是胡子拉碴。

这模样和斯文气质是扯不上地,而且长得也是颇为的健壮,虎背熊腰的模样,倒还有些武人的意思。

孙家这些人路过李孟这边的时候,都是多看了几眼,登莱巡抚孙元化当年也是以儒将著称,家人自然对军旅之事比平常人清楚些,不过李孟穿着短袍布裤站在那边,又是个首领的位置,还真是让人糊涂了。

眼看就要走过。李孟突然开口问道:

“请问先生,这些炮先生觉得如何?”

他扬声这么一问,前面的孙家人都是一愣,不过除了那位盯着炮看地以外,其他人又是低头朝着马车处走去,那名健壮的书生迟疑了下,沙哑着声音回答道:

“这等粗重货色,乃是西洋的船炮,拿来用也就是守城罢了,有什么用处?”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很大。那名郑家的头目回来却正好是听到,很是不服气的接口说道:

“女真鞑子的老奴酋,可就是被这炮炸死了,哪还不厉害。”

“炸死了又如何,那鞑子前几年怎么横行京畿之地。这炮这般厉害。为何不用来轰死李自成和张献忠这种大寇!”

这名书生冷冷的反问,却让郑家头目无言以对。只能是干笑着又去忙碌,李孟心中却愈发的欢畅,抱着尝试的态度继续问道:

“先生能否教我,步战队伍应该用什么炮?”

“若是西洋人铸就,四百斤,五百斤就可,若是大明地工匠,怕就要七八百斤了。”

李孟在心中连忙记下,那位书生身上虽然潦草,可谈论这几句之后,全没有什么颓唐的神色,满面神采奕奕,李孟也不上前,只是站在原地,抱拳做了个全礼,口中庄重的说道:

“多谢先生的解惑,不知道先生的尊姓大名?还往赐告!”

年轻文人不管多么敦厚本份,看了刘玄德三顾茅庐的故事之后也是热血***,心中想何时遇一明主,能以如此国士之礼待我,周扬周举人那等是如此,这名孙元化的公子也自然如此。

从上码头以来,虽说这些兵丁精壮的服色他不清楚,可肯定是官兵无疑,李孟稳居其中,自是首领,看这士卒的强悍气质,心想李孟也绝对会是一名高品的大将。

孙元化被枉杀之后,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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