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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夫人画风有毒-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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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孟湘跟孟扶苏又去了哪里呢?
  河渠边,三月柳丝吐新蕊,当先的白衣男子正扶着柳丝而过,引着身后的母子二人,过了石桥,走到河渠边的一座宅院前,几枝桃花正从院墙上探了出来。
  “这是我暂住之地,寒舍简陋。”于廉一直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不敢抬头看孟湘一眼。
  “官人多礼了。”她的声音就像柳丝一样,拂在他的脸上又热又痒的。
  当时于廉跟庾兰舟提出要离开的时候,孟湘便与孟扶苏对视了一眼,暗地里抽身,直跟着这位医术不凡的于郎中离去,好在他本就有意为孟扶苏诊治,便也不怪二人尾随,可这一路上,孟湘想要对他多多打探的时候,他却一点不复为孟扶苏诊脉时的自信模样,总是怯生生的不敢说话。
  真像兔子啊。
  她看着他想着。
  于廉顶着她的视线,眼角更红了,就像是下一刻便能哭出来一样
  第十六章 诊治
  风从天边来,吹皱了河渠水,吹落了桃花瓣,那零星的粉色落在他的头发、肩膀上,于廉低垂着头,手指发颤,捅错好几次,才用钥匙打开了门锁。
  “两位请。”他推开门,立在门口,身姿挺拔,却仍是不敢与孟湘对视。
  孟湘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身边的孟扶苏猛拉了一把,她转头一看,只见他脸色沉沉如墨,孟湘颇觉好笑地握紧了他的手。
  孟扶苏的脚步顿了一下,转头看了她一眼,转头轻轻呼出一口气,无奈道:“娘,你可真是……”尾音被他吞进肚子里,渐不可闻。
  “这边。”于廉这时已经阖上门扉,引着两人往屋子里走。
  他这栋院落庭院很浅,墙角栽着几株桃花,而院子里大半的地方都搭着架子晾晒着各种草药,阳光把草药的气味全都蒸发了出来,浓稠地挤在这间小小的院落里。
  三人没走几步路便是房门,房门上亦落着锁,可于廉翻遍了身上,急的满头大汗也没有找到另外一把钥匙。
  于廉抬起头,欲哭无泪地望着她,“那个……那个……”
  孟湘故意道:“于郎中是否记错了,这里真是府上吗?”
  他的眼角更红了,脸上羞愧的神色也越发浓了,那副局促不安的模样,活像地上要是有个裂缝他就会跳进去似的,“这位娘子,我……”
  “娘,不要打趣于郎中了。”孟扶苏板着小脸,上前来,朝于廉行了一礼,低声道:“这位郎中切勿责怪,我娘一向言语无忌,见那养春堂的东家都对您推崇备至,想来您的医术定是极为高明的,扶苏能得您的诊治,实在感激不尽,我无以为报……”他说到此处故意慢了下来,而于廉果然如他所料,打断了他要报恩的话。
  “这……这是我应该做的,这位……”他局促地挠了挠耳朵。
  孟扶苏微微笑道:“在下孟扶苏,这位乃家慈。”
  于廉忙道:“孟娘子,孟郎君。”
  “不知您……”
  于廉更加慌张了,磕磕绊绊道:“在下于廉。”他侧了侧身子避开了孟湘的视线,只是对着孟扶苏他倒是沉稳多了,“院子里也有坐的地方,刚刚察看的并不细致,过于你的病症我还要好好看看。”
  孟扶苏年纪尚小,一举一动却颇有礼法,虽衣着破旧,可这言行之中却透着机敏,料知定是念过书的,只是这样贫寒之家能养出这样的孩子,他娘一定付出了不少心力吧。
  这样想着的于廉便偷偷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谁料孟湘的目光竟正好移来,与他撞了个正着。
  于廉身子一歪,昏头昏脑地便撞上了晾药的架子,走在他身边的孟扶苏反应极快地扶住了药架,却转过头来瞪了孟湘一眼。
  “啊,我……”
  孟湘先一步开口道:“于郎中何必这么怕我,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不不不……”他就只重复这一个字,整个人都快团了起来,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
  孟扶苏又瞪了她一眼,孟湘做了一个将嘴巴封住的动作,他这才转过身子,哄着于廉来替自己诊治。
  在墙角的桃花树下果真有一个小石桌,石桌边围着三个石凳,三人分别坐下,于廉坐了石凳的一半,整个身子都向孟扶苏的方向靠去,离得孟湘远远的。
  “麻烦了。”孟扶苏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轻声道。
  于廉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个脉枕放在了石桌上,为孟扶苏细细诊脉,两只手都摸了脉,又看了看他的面色、眼睛和舌头,最后询问了他几句,于廉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没有错了,你这是身体里带的不足之症,这病要治好也不麻烦,只需按时吃药,好好调养。”
  孟扶苏忍不住苦笑道:“若是富贵人家的郎君必然是能调养好的,只是我这寒门子弟连饭都吃不上了,又哪里来的闲钱去买药吃呢,唉,我这等天生天养的人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配合着孟扶苏的话,孟湘便捂着脸,趴在桌子上轻声抽噎起来。
  于廉背脊一僵,神色慌张,忙转身想要安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直涨红了一张脸。
  “我儿怎么这么命苦啊,难道真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他……呜——”她哭泣的声音听得人心都要碎了。
  于廉刚探出手,却被孟湘一把握住了,她满怀期待地抬头,眼睛就像是一夜雨后涨满的秋池,那粼粼水光似乎下一刻便能溢出来,淹没了他。
  “救救我家大郎……”她看着他,睁大眼睛,透明的泪水划过脸颊,“救救我吧。”
  这样一个美貌艳丽的娇娘请求帮助,又有哪个男人能够拒绝的了呢?
  于廉都来不及思考,便朝她点了点头,就像月光撕破了乌云,她眼睛里还盈满了水光,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极美的笑容,随即,她整个人像是受惊了一样,缩回了拉住他的手,低头道:“麻烦恩人了。”
  “恩人”这两个字他已然听过无数次了,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无端端地让他心里一堵。
  他“嗯”了一声,手指互相磨蹭着,眼神凝视着自己的指尖道:“不需要这样叫我。”似乎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不够友善,他便又放软了声音道:“能帮到你就好了。”
  “我一会儿给孟郎君配些药,以后每月月旬来我这儿,我配合着药施以针灸会好的快一些。”他依旧是那副神色不属的模样,可是说话倒是还有条有理的。
  “可是……”孟湘的手臂挨着他放在桌面上,“刚刚听您说要离开这里了?”
  于廉一僵,从耳根开始红了起来,他似乎早已经忘了这件事。
  “呃……呃……我收拾东西还需要时间呢。”
  难道一收拾还要收拾几个月?
  孟湘与孟扶苏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郎君,您怎么在这儿坐着?”门口处突然传来一声。
  “门怎么叫你锁了,偏生我钥匙又找不到了,既然来了,还不快着些去开门。”
  来人应了一声,便跑着去开门了。
  于廉回身道:“这是我小厮,常在身边伺候,名唤宝珠,以后二位若是常来,便可随意使唤。”
  不大一会儿,那个小厮就捧着什么跑了过来,“郎君,大郎君来信给您。”
  于廉也不避讳二人,直接拆开信来看,却越看眉头皱的越深,最终长长叹息一声,神色恍惚也不言语。
  孟湘转头去看孟扶苏,只见他也是一副紧锁眉头的模样。
  “既然恩人还有事,那我们就不叨扰了。”孟湘就势起身,一张俏脸含笑,却比头上灼灼桃花更娇艳三分。
  “不……”于廉脱口而出,说完才仿佛意识到什么似的,吃惊地捂住自己的嘴,闷闷道:“那我给你们配药,稍等一下就好。”
  说罢,他便转身朝着屋子走去。
  等于廉离开,孟扶苏立刻唤了一声“娘”,神色却说不上好看。
  “怎么了?难道他刚刚拿的那封信有问题?”孟湘低声道。
  孟扶苏猛地直起了身子,吃惊地看了孟湘一眼,“你是怎么知道的?”
  “笨蛋。”她轻轻敲了他的脑门一下,“你若不想人知道,就不要在脸上表现的那么明显嘛。”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下一刻便立刻抬头往周边瞅了瞅,见周围无人,这才探身低声道:“他刚刚读信的时候我趁机偷看了几眼,因我读字一向很快,所以即便是几眼便也算的上是看得七七八八了……”他刚刚讲了个开头,就见孟湘捧着脸笑嘻嘻地看着他,她的眼中像是有着星星。
  孟扶苏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却像是被烫着了似的,立刻收回了手,“你可知这于廉是哪里人?”
  孟湘笑吟吟道:“我虽不知,可我家大郎一定是知道的。”
  他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几声,才继续道:“他是梁京人,而且状似是官宦世家,信中提及当今四皇子趁圣上重病之时,杀了他几位皇兄,自封太子摄政,剩下的皇子有被他害的,也有逃走的。”说道此处,孟扶苏若有所悟道:“这天是要变了。”
  “可是无论天如何,日子可还要过的。”
  孟扶苏被她一句话点醒过来,“娘说的是。”
  二人虽知道这于廉身份不凡却谁都没表现出来,就这样看着他为二人跑前跑后将药包好。
  “一天一副,三碗水煎成一碗服用。”于廉不住叮嘱着,却只看着地面不看她。
  虽然他在孟湘面前总是又羞又局促,却还是执意要送二人出门,却在开门的时候撞见一娇滴滴的娘子正准备敲门,但见那娘子梳着一个发髻,桂花香气从她的头发上往人鼻子里钻,斜簪着一朵纱堆的牡丹,眉似远山,面如桃花,酥玉胸儿大半来露,石榴裙下露出一双精致的绣花鞋儿。
  第十七章 舞伎
  那娇滴滴的娘子打头撞见于廉,还未说话便先陪笑,一张芙蓉面卖弄着俏,那双眸子直溜溜地在他的身上滚了个来回。
  “官人……”声音像是浸了糖水,甜的人耳朵发麻。
  孟湘与孟扶苏一听来人对于廉的称呼,便更确定了于廉的身份非富即贵。
  于廉一见来人,立刻垂着头,猛地就往后缩了一步,便将身后的孟湘显露了出来。
  那位娘子一见孟湘,初来不以为意,可越看眉头皱的越紧,眼中神色也越来越阴沉,再看她身着的衣物,嘴角轻轻一挑,眼底流露出一丝不屑,转而对于廉道:“官人,奴家今儿个身体不适,故而来找你看看。”
  她边说着边用衣角轻轻拂了拂额头,又装作热得不行的样子拉了拉衣襟,故意引他来看,可是于廉就是垂着头不看她。
  “花娘子去养春堂诊脉便好,我马上就要离开河渠县了,恐怕以后没有办法为娘子诊脉了。”面对着这样一个大美人,于廉居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孟湘眨了眨眼睛,自觉里面有戏。
  那花娘子一听他要走,果然就急了,上前一步就要去拉于廉的袖子,可是于廉的动作更快,她上前一步,于廉“蹭蹭蹭”退了三步。
  花娘子的动作有些僵硬,脸色也有些难看,可还是硬撑起一个娇媚笑脸,嗔道:“官人这是在做什么?奴家只是……只是……”她死死盯着于廉,语气婉转,“只是舍不得官人你。”
  孟湘原以为在这位娘子的攻势下,小白兔似的于廉恐怕会羞怯的说不出话来,谁料,他竟然厉声道:“花娘子,请勿失礼于人前。”
  他那副水泼不进的模样,真是气得花娘子咬碎了一口银牙,本来性子就不好的花娘子都要上去挠他了,可一想到什么,便又硬生生忍了下来,抽噎道:“官人如此狠心,难道真的是奴家有梦,而官人无心吗?难道官人心中真的没有一丝往日的情分吗?”
  于廉朝她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往日不过是娘子来问诊,而我诊脉而已,实在并无瓜葛,恐是我的不对,惹得娘子误会了。”
  他这样文绉绉的道歉,却硬生生地堵住了花娘子卖弄风月的手段,让她无计可施。
  “你……你……”她的瓠齿轻咬下唇,眼睛一眨一眨地,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给撕烂了。
  “花娘子还是尽早去养春堂问诊吧。”于廉从始至终都低垂着头,没有看她一眼。
  “哼,你这个狠心的贼!”花娘子娇嗔地骂了他一句,说是骂倒不如说是娇嗔,又顺势将手里香喷喷的帕子狠狠地掷向了他的胸口,而后提起了裙角,脚步轻快地跑开了。
  然而,于廉却没有接那块帕子,只是任由那块还带着她嫣红口脂的帕子落在地上,染上尘土。
  这时,他的小厮宝珠跑了过来,拾掇起那块帕子,一脸的厌烦,抱怨道:“这花春娘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香国色了,还想要得您的青睐,我看她可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于廉死命咳嗽了一声,宝珠这才讪讪地住了嘴,可他捏着那帕子活像要了他的命似的,“我去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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