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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天煞孤星-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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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夏的视线移到袋子里,里面是一张图纸,许多不同颜色的小方格,一卷线。
    沈肆把图纸递给苏夏,“这是海绵宝宝的笔筒。”
    苏夏呆愣着。
    沈肆又道,“我的生日礼物。”
    眼神一闪,苏夏抿唇,“……还有俩个月。”
    面部隐隐抽了一下,沈肆面瘫着脸,一本正经道,“提前送我。”
    苏夏有了事情做,串方格,编海绵宝宝。
    她动手的能力很强,手工活非常好,沈肆是在中午看到完工的海绵宝宝的时候才知道的,太快了,他本以为最快也要一俩周,或者是看不懂图纸,原地打转,后者是他最希望的。
    眼看苏夏又没事做了,沈肆只能厚着脸皮说还想要礼物,不一会儿就叫王义买来东西。
    苏夏看清是什么,她蹙着眉心,“要很久。”
    沈肆沉默,那就好。
    将图纸重新叠好,收在一边,苏夏静静的看着沈肆,她不说话,像是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
    而实际上,他的心思很明显,在担心她。
    良久,苏夏垂下眼帘,身子倾到沈肆那边,把头靠上去。
    沈肆搂着她,用结实的臂膀给她安全感。
    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操控,荆城这两天尽是事儿,什么某政府官员贪污,包二奶,某知名演员家暴,出轨,某台一哥耍大牌,某小区居民闹事等等。
    什么样的新闻都有,热点一直在刷新,以一个惊人膛目结舌的速度。
    网友们开心做吃瓜群众之余,又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但他们不管,有八卦看就行。
    有关苏夏的言论被盖过去,天煞孤星这四个字离开搜索前三,很快就被其他关键词顶替下去了。
    苏夏没办法静下心来迎接音乐大典,不出意料的,总编的工作落在陈放身上。
    他是个行为自我的艺术家,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想跳舞,不太喜欢管事,因此在大家对他道贺的时候,他没给好脸色。
    说他膨胀了的谣言比风还快。
    陈放站在天台喝咖啡,身后有脚步声,略带迟疑,他回头,发现是个学生,不由得挑了挑眉,“什么事?”
    “陈老师,”林冬至打了招呼,吞吞吐吐道,“我,我听说苏老师不会再管编排的事了,您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吗?”
    陈放闻言,神色有些微妙,昨天他没看到什么帖子,只是道听途说,光靠听的,就够震惊了,和听有声小说一样,剧情跌宕起伏。
    上次还传了苏夏跟沈家俩位少爷的事,感觉她得罪了什么人。
    不过今天倒是听的少了。
    “我也不太清楚。”陈放敷衍。
    林冬至握了握拳头,“陈老师,那您能不能把苏老师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想给她打个电话。”
    老师没去学校,也没来剧团,他担心她的身体。
    “小子,是什么身份,在什么年纪,就应该做什么事,”陈放既是警告,也是劝说,“别想那些不实际的东西。”
    他早看出来了,这小屁孩看苏夏的眼神不太对,团里和对方症状相似的挺多的。
    林冬至的面一红,“陈,陈老师,我不懂你的意思。”
    喝了口咖啡,陈放冷哼,“撒谎是每个人都不想割掉的一块毒瘤。”
    林冬至,“……”
    “诚心悔过,”陈放从胸前拿出一个十字架,虚虚的划了一个十字,“主会宽恕你的。”
    林冬至,“……”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他灰溜溜的走了,决定去白老师那边探探口风。
    学院无人不知,白老师跟苏老师关系好,是无话不谈的闺蜜。
    为此,白老师一度成为男生们嫉妒的目标。
    林冬至去了,依旧碰了一鼻子灰。
    “毛都没长齐,瞎操什么心。”白明明单手刷微博看新闻,另一只手挥了挥,“等你哪天站在国际的舞台上,让我和你的苏老师,以及学院为你骄傲为你鼓掌的时候,你才有资格做梦,现在还是回去好好学习吧,同学。”
    林冬至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
    到了傍晚,雨又下起来了。
    苏夏早早就睡了,却在十点左右惊醒,她喊着沈肆的名字,声音里充满无助和恐慌。
    沈肆立刻过去,把她抱在怀里,手掌轻拍她的后背,低声在她耳边,一遍遍的说着,“没事,我在。”
    “我……我不是……”武侠的身子不停发抖,她紧抓着沈肆的手臂,大口大口喘息,“不是我……沈肆……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沈肆亲吻她汗湿的发丝,“你很善良。”
    苏夏无声的哭着,口中断断续续的,来回念着那几个字,她像是被推到悬崖边上,摇摇欲坠。
    沈肆没有动弹,怕一点细小的动作都会惊吓到怀里的女人。
    慢慢的,他胸前的衣服湿了,那点温热贴近胸口,往他的心里淌去。
    苏夏满脸都是鼻涕眼泪,肩膀随着抽泣一下一下颤动,她显得很慌,如同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不知所措,在胆战心惊的等待批评和教训。
    沈肆欲要下去,苏夏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尖颤抖的厉害,他的嗓音里带着安抚,“我只是去给你拿纸巾。”
    苏夏还是抓着不放,她披头散发,眼睛里写满不安,整个人的状态都很糟糕。
    沈肆的目光凝重,他没办法,只能抱着她,一起出去。
    过了许久,苏夏才重新入睡,她趴在沈肆肩窝里,手还抓着他的衣服。
    沈肆抹去她眼角的湿意,情况远超他的预料,他还是高估了这个女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也许那件事是最后的一根稻草。
    苏夏拒绝出门,她怕见生人,沈肆联系心理医生,询问了一点事。
    碰巧那人是刘单的同学,俩人吃饭的时候,不可避免的谈到同一件事上面去了。
    “你那边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刘单唏嘘,“沈穆锌对我的戒备太深了。”
    张一也跟着唏嘘,“沈肆找过我。”
    刘单诧异,随即明白了什么,意料之中的事,换谁有那些经历,都肯定会在心里留下相对的阴影。
    “你去见他了?”
    “没有。”张一说,“电话沟通的,当事人不愿意面对。”
    “她的症状跟沈穆锌不同,不过都挺麻烦,得过自己那关,”刘单端起酒杯,“祝我们顺利接下手里的客户。”
    张一笑笑,“好。”
    那顿饭后,刘单就接到电话,是沈穆锌本人。
    他第一次正式面对内心的阴暗,软弱,还有……自卑。
    田箐桦知道消息的时候,又是惊吓又是高兴,儿子终于肯走出这一步了。
    下了班,她推掉饭局,回去亲自下厨,煲了汤。
    沈穆锌很晚回来,他一言不发的上楼,无视陈伯和佣人的见礼,连田箐桦的喊声都置之不理。
    “穆锌,妈叫你呢。”田箐桦拽他的胳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手机也关机。”
    沈穆锌挣脱了。
    田箐桦又去拽他,“妈特地给你煲了汤,还热着呢,你去喝一碗,尝尝味道。”
    下一刻,田箐桦脸色一变,她看着儿子的右手,一片血肉模糊,“穆锌,这伤怎么弄的?是不是他?”
    见儿子沉默,她冷声问道,“你又去找苏夏了?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他那人不会顾及什么兄弟情,动动手指头就能要你身败名裂,你就是不听!”
    沈穆锌淡淡的说,“是我自己。”
    他没再说一个字,垂着眼皮上楼,房门嘭的一关,将自己和所有杂音隔开。
    田箐桦直接联系刘单,“他手上的伤哪来的?”
    刘单困惑,“田总,什么伤?”
    “你不知道?”田箐桦的语气严厉,“不是你跟我说,他主动联系你,配合治疗了吗?”
    “是啊,”刘单说,“我们聊的还算愉快,您指的伤,我还真不清楚。”
    田箐桦心生疑虑,难道真是儿子自己弄的?
    她抬头望着楼梯口方向,没有一个母亲愿意看到儿子为了一个女人伤害自己。
    “如果你能让他放下,沈家会有重谢。”
    刘单正色道,“我会尽全力。”
    能不能成功,得看当事人的内心世界,他还没窥探沈穆锌的内心,不好下判断,照目前的情形,恐怕要对方彻底放下,无异于亲手要他的命,抽他的骨。
    所谓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财团上下无人不知,董事长跟夫人感情很好,大家都以为董事长会陪娇妻,短时间不会出面管事,他们甚至已经猜到,暂时接管的人是谁。
    谁知董事长出现了,所有人措手不及。
    沈峰也很惊讶,都没来得及隐藏,“你不是在家陪小夏吗?”
    沈肆脚步不停,嗓音没有波动,“要开个会。”
    他当着沈峰的面,通知投资部和市场部汇报项目。
    沈峰进了茶水间。
    里面传出一声脆响,是杯子掉地上的声音。
    沈肆开完会就走了,众人只能对着他高大的背影瞎想。
    去了一趟超市,沈肆买了新鲜的水果回去,给苏夏做水果沙拉。
    苏夏本来是个吃货,现在胃口很差,吃一点就吐,几乎每次到最后,都是沈肆硬喂进去的。
    短短一周,苏夏就瘦了一圈。
    沈肆做沙拉的时候,苏夏趴在桌前,看着舅舅发来的照片,天空瓦蓝瓦蓝的,没有得到汽车尾气的亲昵,草原空旷,她看着,就觉得心里不闷,很舒服。
    头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想去?”
    苏夏点头。
    沈肆拿走手机,把沙拉推到苏夏面前,“过几天我叫王义周三送你。”
    苏夏一愣,她以为沈肆不会同意。
    沈肆把女人的长发理在手里,唇轻轻碰一下她白皙的耳朵,“等我处理完一些事,就去接你。”
    周一,苏夏去了舅舅那里。
    她走后,荆城就变天了。
    
    第52章
    
    阴天,乌云层层叠叠,堆积在上空,如一块厚重的铁板,却迟迟下不出一滴雨来。
    只有闷。
    那是在极度慌乱之下才会有的感觉,让人每呼吸一次,都喘的厉害,用尽全力。
    不开灯的房间,阴暗潮湿,桌上放着喝剩下的豆浆,半个肉包子,见底的粥碗,周围撒了不少白粥,已经干涸,还混合着一些不知名的脏污。
    一只苍蝇不停盘旋,飞到包子上面,静静的驻足,享受自己的早餐。
    突有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充满崩溃,那小苍蝇受到惊吓,颤颤巍巍的溜了。
    程玉穗近似发泄的使劲抓头发,将一头卷发抓的蓬乱,头发被指甲抠的发红,生疼。
    她快疯了。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不知道几月几号,哪一天,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
    即便这样,肚子里的小东西竟然安然无恙,特别顽强,程玉穗却开心不起来,甚至绝望。
    她知道是沈肆做的,那个男人向来沉得住气,从她被关之后,直到现在,她都没见过对方一面。
    不安像漂浮的空气,摆脱不了。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程玉穗清楚自己的底细,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从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程玉穗不敢靠运气,更不愿意看老天爷的意思。
    所以她才心慌意乱。
    程玉穗啃着没能及时修剪的指甲,她平时做指甲是有规律的,极其爱护,这些天没做,指甲刮的乱七八糟。
    “外面一定乱了……”
    程玉穗喃喃自语,又畅快的哈哈大笑,“苏夏,我看你这次还能不能翻盘?!”
    一桩二十年前的旧事,牵扯几十条人命,令人好奇的天煞孤星命,以及当事人的特殊身份,都能赚足注意力。
    那种新闻一出,肯定会很快就在荆城掀起轩然大波。
    从今往后,苏夏别想在学校有容身之地,继续教学。
    程玉穗终于有了值得期待的事情,她迫不及待的想出去,看看苏夏是什么嘴脸。
    不知过了多久,门从外面推开,发出的沉闷声响在程玉穗听见,像极了垂死之人的一声叹息。
    她抬头去看,不是之前给她送吃的那个小孩,而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
    是叫大发,程玉穗记得,不常见,对方跟王义是兄弟。
    这人过来,是不是说明沈肆马上就会出现了?
    程玉穗激动的站起身,“沈肆人呢,他来了没有?”
    大发倚着门,不答。
    “聋了?没听见我说话吗?”程玉穗气的浑身发抖,“我要见他!”
    大发掏掏耳朵,不咸不淡道,“嚷什么?吃饱了撑的?”
    程玉穗的胸口大幅度起伏,羞辱不堪,她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种待遇,一个下人都敢对她摆脸色。
    没再浪费体力,程玉穗重新坐回去,她不屑的冷哼一声,没必要跟个下人争论。
    大发龇牙,凶神恶煞,大少爷干嘛派他过来,就他这暴脾气,绝对会克制不住去抽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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