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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情咒-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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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胜雪这话一说,苏芷凝也哽咽着再说不出什么来。

  夫妻俩就此紧紧相拥,轻轻跳跃的烛光将他们温存的影子投在窗上,久违的一眼活泉般舒卷开来的困倦渐渐涨满了苏芷凝渐渐迷糊起来的脑袋。

  她忽然恍恍惚惚地想:一年之前啊……一年就这样很快地过去了,又一年也会很快地过去。

  她不知道一年之后又会是怎样的情形和感受,也还不想知道,只知道如此刻这般沉在他的臂弯里,闭上眼睛在时光里漂流,就好像躺在温润的泉水中那样,很舒服,并且有一点湿漉漉的感动。

  第139章 秋萝小产

  次日,苏芷凝作法将千黛的灵魂送回地府。

  片刻之后,她腹中绞痛,下…体流血,不多时就有一团刚刚成形的胎儿掉了下来。

  而就在江胜雪刚刚才说过江家传宗接代的重任有江行云承担的时候,秋萝就也小产了。

  俗话说,七月活,八月死,秋萝腹中的胎儿,再过几日就满七月,若是届时才生,大约也还活得成,可偏偏就差了这么几天。

  而她的小产,竟是江行云一手造成的。

  直到事情发生,秋萝都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她听着产婆那句因为惋惜而反来复去说了好多遍的“真可惜,是个小少爷呢”,也仍然醒不过神回不过味来。

  她只知道,巨大的疼痛像一面又宽又薄的刀片,从下…身钝钝地劈磨而上,直至将她的心也撕裂成两半。

  江家是富贵人家,秋萝的身子怀了六个多月,孩子的衣裤鞋袜早就做了好多套,件件都是新崭崭的绫罗绸缎。

  然而秋萝心思细腻,想着孩子皮娇肉嫩的,怕是经不起新布料磨,里衣和尿布之类,还是用旧的好。

  于是她这些天就忙着翻倒出自己的旧衣服,拆洗了亲手改给腹中的孩儿。

  她同时也想着江行云是孩子的父亲,将来孩儿贴身穿的用的,不但有母亲用过的,也有父亲用过的才好,就想着也找出几件江行云的衣服来。

  在许多年里,江行云是主,秋萝是仆;后来他俩成亲,她又只是妾,且江行云心思早已不在她的身上,她对江行云就总有几分客套和畏 惧“炫”“书”“网”,平日里都小心翼翼地巴结着,如今这明明是好事,她也迟疑着总不敢开口同他说。

  或许她内心深处,也有几分是巴望着这件事情做好之后才让江行云知道,到时江行云为她这一片贤妻良母的苦心打动,将真情移回几分给她也未可知。

  这么一来,她就不免总有些碍手碍脚的,看着江行云的衣服,就算是早已小了永不会再穿的,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该不该拿来拆改。

  为难之时,她心里暗自沮丧,只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是陪读丫鬟?若是在他房中伺候的,也不至于这点小事都闹不清楚。

  要说秋萝自己拿不准,问一问历来服侍惯了江行云的丫头小厮也是可以的,偏偏她就是拉不下这个面子来。以前大家都在江府当差,都是一样的下人,偏她和大少爷有了私情,总难免招人嫉妒;后来她又劳大少奶奶主动让贤,当上了小奶奶,就更是在身份上都不一样了。

  可她这个小奶奶的身份,偏又来得窝囊尴尬,不及成婚便即失宠,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

  而大家越是知道,她就越豁不开脸面去大大方方摆到台面上来。她不愿让下人们觉得自己果然入不了江行云的眼,连江行云哪件衣服要与不要她都弄不清态度、更做不得主,就好像江行云早已不愿同她交谈似的。

  她这么犹疑着翻找江行云的衣箱,然后眼前忽然一亮。

  她看见了一面素花的床单,自她嫁给江行云,就从未见他用过,想来是旧了,且不为江行云所喜。

  再说了,江行云堂堂一届男儿,揣摩他会在旧衣衫上斤斤计较恐怕都已冤枉了他,一面床单,他怕是记都不记得了。

  秋萝在心里这样盘算一番之后,就欢天喜地地将这面床单拿了出来。这么大一块布,给婴儿做多少内衣尿布都够了。

  她见这床单像是已在箱底压得时间不短的样子,便招了下女春芙来,嘱她拿去洗了。

  就是这一洗,洗去了江行云心头上一层浮灰,其下的怨气与怒火顿时熊熊喷薄。

  这日江行云下朝回来,如往常一般,径直走到幽蓝别苑里去。他平日都是独自宿在幽蓝别苑中当初与沐冰蓝的卧室里,秋萝则住在他婚前的房内。

  幽蓝别苑后院设有晾衣晒被的竹竿线绳,秋萝当日找出那面素色床单,就手给了江行云房里的春芙去洗,春芙就是这院里的人,洗了以后自然也就晾在这里了。

  江行云回到房内,一如往常,春芙跟过来替他脱下朝服,换上居家长衫。

  春深日浓,每天清晓服侍江行云起床之后,春芙都会把窗户打开,让清鲜的空气漫进来。

  此时,江行云背过身来,张开双臂,让春芙替他更衣,而他眼前白晃晃的一闪,心里顿时一沉——

  后窗外晾在春日里迎风飘展的那面素花床单!

  春芙刚刚把江行云的外衫褪至袖口处,江行云突然一转身,把手一甩,春芙不防他冷不丁这一用力,登时失了重心,踉踉跄跄倒退两步,惊恐地抬眼望着他。

  还没等她问出来,就见江行云横眉立目,平日里清矍寡淡的面容,霎时间阴云密布。

  “那面床单,是你洗的吗?谁让你洗的!”

  他一手指向后窗,整条手臂都随着他一身张牙舞爪的怒气发起抖来。

  春芙吓得当场就跪倒在地,抖抖索索语不成声:“是、是小、小奶奶……”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江行云气得发红的眼睛,话音方落,就见他拔腿便走,大跨步蹬蹬蹬直出了屋门,向院外走去了。

  江行云一路怒气冲冲,来到秋萝房外,一脚踹开房门。

  秋萝正坐在床边给孩子缝一件小小的肚兜,被他突然闯进来的动静吓得一哆嗦,针尖扎进手指,肚兜上顿时洇开了一片殷红。

  她无辜又无措地方抬起头来,眼前突然一团暗花一爆,脸上就火辣辣绽开了一记生痛。清脆的拍击声中,突如其来的大力将她的身体猛地一掀,她眼前金星乱闪,整个人已经扑倒在了地上。

  就在她离座倒地的一瞬间,高高隆起的腹部狠狠地侧撞在了床沿上,一时间分不清脸上、腹中、以及触地的膝盖手掌,哪处更痛。

  江行云这一巴掌下了死力,打下去之后,整个手掌都痛得发起麻来,好像凭空厚了一倍。

  他举着这只手掌,仍不解气,狠狠地点着瘫倒在地上痛得叫不出声来的秋萝喝道:“你是什么意思?谁让你去碰我的东西的?你到底想干什么?说话,你说话呀!”

  他一伸手拽住秋萝的领口把她提了起来,口中兀自责问不休。秋萝的肚子沉甸甸地坠着,身体软成一团,整个人像是一只破烂的布口袋。

  秋萝房中服侍的丫头被江行云的怒吼引来,才走到房门口张了一眼就吓得尖叫起来:“不好了!小奶奶、小奶奶流血了!”

  整个江府上下都被惊动了。下人们手忙脚乱,赶紧去请月嫂和产婆;本来生孩子的事情不是大夫能管得到的,却也因为心存侥幸地想着秋萝是不是只受了寻常外伤,连大夫也请来了。

  江胜雪夫妇闻讯赶到的时候,江启源老两口和江行云正在厅堂上。江行云抱着脑袋坐在椅子里,江启源则满脸愠怒地来回踱步,往返间却又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叹息,无奈倒大过火气。

  江夫人一见小儿子和小儿媳满面询问地走进来,就迎上来低声解释道:“也怪秋萝那孩子不灵光,闯下祸事来了!她叫…春芙洗掉的那面床单,上面有蓝儿的落红……”

  这是女人家的私房话,她是对着苏芷凝说的,但是一旁的江胜雪内力何等高强,他轻轻松松便已听见,脸色刷的一下就灰白了下来。

  苏芷凝则眉尖一蹙,纤瘦的脖子上一时间筋骨毕现,好像全身的气息都紧紧地提到了喉咙里来。

  正在这时,秋萝屋里的小丫头急急地奔了过来,一进门就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体若筛糠地禀报道:“大少爷,老爷夫人,小奶奶她……孩子没了,是个小少爷!”

  江启源顿时跌坐在椅子里,老泪纵横,闭了双目仰天摇首:“作孽呀!真是作孽呀!”

  江夫人则忍不住冲上前去,想要对江行云发狠,力气提到了顶点却又萎顿着泻了下去:“你这孩子,怎么下这么狠的手呀!那可是你的儿子,你怎么狠得下这条心啊!”

  江行云倒把一直抱在脑袋上的双手放了下来,满头满脸与己无关的淡漠。他的嘴角颤抖着扯了一下,那副模样让人觉得那只是一个痉挛,而他也许并不自知。

  然而那一下痉挛,却在他一侧嘴边扯出了一个凌乱着的清清冷冷的笑:“没了?没了才好!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本就该由蓝儿来生!”

  这句话好像是他心头最后的一丝希望,如同根茎早已死去、却始终固执地抓紧枝头趴伏到大限之末的最后一片秋叶,一旦说了出来,也就随风飞舞,消散在空气里,再也活不回来。

  他重新垂下脑袋用双手抱住,复又压抑下去的嗓音里闷闷地带上了哭腔:“可是蓝儿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把什么都带走了,只有那一件东西……我只有那一件东西,那一点回忆,就这么被那个贱人洗掉了,就这么被洗掉了!”

  苏芷凝再也听不下去,背过脸去悄悄走到厅堂外面。她现在没有办法说出什么话来去安慰两位老人家。

  她选了一个因为处在门窗间而不会被里面的人看见的位置,背靠在墙上,茫然地往院落里看了一会儿。这一日天晴得真是漂亮,处处是如歌的春风,吟唱着澄蓝无瑕的天与淡橙色的空气。而对着这样的天空,会让人霎时觉得像是被淘洗过的空白。

  仲春时节,连阳光和风都是柔润湿滑的,宛若有了生命的水一般灵巧活泼无孔不入地流淌,轻轻摇颤着的根枝草叶全都像是罩着一层清莹水壳子般鲜灵可爱。

  秋萝……子冉——暮渊已经原宥她了吧?她的情劫已破,却仍要到下一世才能重新开始,眼下摆在她面前的,还是如此葱茏苍郁的青春,韶光正好,那绵绵延延直伸到目力所不能及的某个所在的,是如此如此漫长的一生啊!

  而我……我究竟做了什么……

  有些事情,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呢?

  谁知道呢?谁知道呢……

  第140章 追魂逐魄

  就是这么短短几日之内,江家两个儿媳接连小产,本来的双喜临门变成祸不单行,江家上下都有些愁云惨雾不可消解的意思。

  江启源夫妇年纪大了,更是经不住这样的事儿。他俩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思前想后总觉得是走了厄运。

  思之再三,江启源终于携二子一并上本告假,请皇上准许他们一家离京一月,趁着清明时节回乡拜祭祖坟,请求祖先护佑。

  这些日子朝廷内外也正平安无事,衍忱便准了他们的假。江家匆匆打点数日,选了个不晴不雨的日子,踏上了返乡之途。

  江家的故土在上都的东南方,出了京城不久,便渐渐进入山地。放眼只见一片远山高耸入云,磅礴万里,再行半日,就进入了山林腹地。

  第一天晚上,一行人便在山中宿营,第二天清晨又早起赶路。车马沿着山路盘旋而上,一侧的峭壁之上和另一侧的深谷之畔,都长满了秀丽峭直纤细挺拔的红木。偶尔走到略微开阔的地带,便能望见远目所及也是层峦叠秀的山。春季里连日积攒的雨水在山路上断断续续形成小小的沟壑,细细的清流沥沥如泉。而这片山头上覆着一大团厚厚的阴云,山间鲜见阳光,举头只见青青绿绿的树叶在灰白的空气里闪耀。

  江家一行总共四辆车子,江启源夫妇一辆,江行云自己一辆,秋萝和三个下女一辆。江胜雪本来是骑马的,却念及苏芷凝小产不久,身子骨本又弱些,便也坐在车里陪着照顾她。

  一家人偶尔遇到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事情,山野间无需拘束,直放开声音吆喝两嗓子即可,其余的时间,便只是各人在车内小声交谈。

  而更多的时候,他们谁也不说什么,只听见车夫赶车的吆喝,以及马儿打着响鼻喷出一串一串粗重的气息。

  苏芷凝不惯长途行车,单是坐着都有些累,大多数时候便在座榻上歪着。

  江胜雪在一旁捧着一卷书册,安安静静,轻易不发一言,也不知是看进去了,还是恍恍惚惚出了神去,聊作打发时间罢了。

  苏芷凝靠在枕上,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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