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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情咒-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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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说的是练成之后的阴幻牢界。沐冰蓝下山之时,这个功夫还只是初成,她现下只能将阴幻牢界打成一道直墙,无法闭合。但就是这样,也已经能帮上很大的忙了。

  首先,虽然紫渊门的炽焰墙可以抵消阴幻牢界,但就凭鹿子骁一人此时的功力,要打出炽焰墙就不可能再调出新的鬼灵,所以无论如何,都能起到同样的抑制他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效果。

  其次,鹿子骁此时就算选择再调出新的鬼灵来,这些新增兵力也不能马上过来加入战阵,而是须得绕过阴幻牢界。再加上它们最开始不明阴幻牢界为何物、恐惧愣神的工夫,沐冰蓝就有机会把身边余下的这几只鬼灵完全消灭。

  而如果鹿子骁自己要绕过阴幻牢界来作法,也是同样道理。

  眼见得沐冰蓝这一手绝招如此厉害,鹿子骁也索性不再白费力气再调鬼灵了。他同沐冰蓝比试多次,每次都是在自以为又出新招的时候,猛然发现沐冰蓝的招数似乎总是比自己多上那么一招,堪堪将他压制住。正是这一点,让他永不能输得痛快,输得服气。

  他满眼怨毒、恶狠狠地瞪着沐冰蓝,却忽然听得她身后的树丛里,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动静。

  他心念一动,大喝一声:“什么人!”

  正巧此时,三鬼当中又有一鬼,刚好送到沐冰蓝的剑尖上,眼看就要魂飞天外——

  鹿子骁灵光乍现,索性撤散三鬼的阵法,运力引动这只危在旦夕的幽元魍魉,使它往后跳出阵来。而沐冰蓝先前的所有打法都是依着鬼阵的破法而出,如今此阵突然自破,她来不及换步,当即就扑了个空,让对方逃了开去。

  而这只鬼刚一抽身,鹿子骁就紧接着再续一把力,将它向树丛中那个刚刚出现、显然并无伏魔之术的男子迅急一送!

  沐冰蓝一见此状,顿时急怒攻心。她尖声叫着“胜雪躲开”,就一剑向那只扑袭江胜雪的幽元魍魉直刺过去。因为一心求快,她再也顾不得脚下的步法,于是身后另外两只幽元魍魉就得到了便宜,径向她后心长臂抓来——

  “噗”的一声闷响,沐冰蓝的玄幽罡剑赶在那只幽元魍魉触到江胜雪之前,正正刺中它的后脑。这是一切鬼灵的绝命要穴,当下这只幽元魍魉连一声垂死惨呼都发不出来,就化成一股黑烟,瞬间飘散。

  然而与此同时,沐冰蓝的背后也连中二鬼阴爪。她痛苦地闷哼一声,紧咬嘴唇,猛力回过身来,横剑一劈,旋尔将那两只幽元魍魉削成夜半迷雾。

  及至此时,七鬼尽除,沐冰蓝伸手将先前打出的阴幻牢界一收,自己顺着这后撤之力便向地上跌坐下去。

  就在她将要坐倒在地的关头,一个暖烘烘的怀抱送了上来,她便恰巧落在了这个怀抱里。两只幽元魍魉的阴气极重且邪,就在这一瞬之间,沐冰蓝眼前原本清明的景物已经开始涣散成一片迷离。

  她勉力启开一丝眼缝,朦朦胧胧看见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带着无限焦灼之色俯在她的额上。而她的耳朵也快要关闭,只勉勉强强听见一个声音,仿佛隔着万米厚的棉花,闷闷塞塞地传过来——

  止宁、止宁……你怎么样……

  沐冰蓝已经转不动瞬间冻僵的脖子,因而完全无法看见鹿子骁的动向。但她凭着经验,挣扎着尽力用最大的声音说了一句:“别、先别管我,快将他制服!”

  维持阴幻牢界是需要伏魔灵力的。沐冰蓝中了鬼灵恶爪之后,情知保命要紧,只得赶紧把阴幻牢界撤了,而这么一来,她和江胜雪就等于完全没有了防护。此时的鹿子骁还有能力再调鬼灵,她既然已经无法抵挡,就只能指望江胜雪赶在鹿子骁施力作法之前攻击,就算不将他杀死、也要致他重伤,以绝后患。

  当然,这是好的情况。如若江胜雪实在赶不及制服鹿子骁,她就算拼着和鹿子骁及其恶鬼同归于尽,也要再出奇招,给江胜雪争取出逃命的时间。

  江胜雪一听这句吩咐,顿时醒悟过来。他连忙迅速而轻缓地将沐冰蓝小心放在地上,转而起身狂啸,向鹿子骁一跃而去,去势中带有一记绝杀,直击对方的天灵盖。

  从沐冰蓝受伤到这时,虽然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但若要鹿子骁再调鬼灵,也是来得及的,何况现下沐冰蓝已经奄奄一息,他甚至只需要用最小的功力调来品级最低的鬼灵,也足可将她二人置于死地。

  然而沐冰蓝倒地的那一刹那,或许是因为未曾想到这一次竟能如此轻易得手,他也惊得呆了,完全忘了应该乘胜追击,直到眼见着江胜雪卷裹着一身怒意腾腾的杀气袭来,他才幡然醒转。

  驭鬼术和伏魔诀中所带的武功都是一样的,仅对鬼厉害而已,若要同真正的武林高手对峙,却几乎不堪一击。

  鹿子骁情知不敌,连忙转身就逃,幸得他躲闪如电,江胜雪那夺命一掌只擦在了他肩背之上,并不致命。

  但就是这么一下,也已经震得他受了内伤。他痛呼一声,脚下越发不敢怠慢,借着江胜雪这一掌的前推之力,发足狂奔。

  江胜雪见敌人已经逃远,而且受了重伤,短期之内应该无法再来作恶,又记挂着他的止宁,也就不再追赶,连忙返身跑回原处,抱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子,心里又痛又急:“止宁!止宁!你听得见吗?快醒醒啊!”

  不错,她是女子!他本来就已经猜到了,而刚才那与她对敌之人的一句话,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那人见她倒地之时,忽然冷冷地说了一句话:“哼!小师妹,这是你什么人?你居然为了救他而宁舍己命,你可真着紧他呀!”

  他叫她小师妹,他叫她小师妹呀!

  可是,他那句“宁舍己命”又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止宁会死?!

  江胜雪的心里霎时间翻江倒海,有一种仿佛在灵魂深处压积多年的甜蜜,夹杂在骤然失去一切的急痛当中,一起向喉头倾堵而来。他再也喊不出声,只低头看着那张在苍白发乌之时也仍不失美丽的脸,在他酸酸的眼圈里平静无波——

  她再也听不见了!

  第69章 命悬一线

  一见沐冰蓝已经面无生气,江胜雪只觉得脑子里猛然一胀,好像马上就要晕厥过去。他用力仰头,对着上空奋力释放出一声长啸。突兀直上的吼声,如同尖利的刀子,狠狠地洞穿了他已经快要痛痹的头颅。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赶快将沐冰蓝的身子直起来,让她背对着自己,并替她摆出一个盘膝打坐的姿势。

  转眼再看,江胜雪才发现她背上被那两只恶鬼抓中的地方,留下了十道清清楚楚的挠痕,痕道里一片青黑!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背上的衣服撕开一小块,就看见伤口果然黑中透紫如同烧焦,而伤口旁翻出的皮肉,则森森然泛着惨白,毫无血色。伸手一摸,她身上一片冰冷,全然没有半分活人的热气。

  江胜雪强压住心里的惊惧,一手扶着她的肩膀,助她坐直,另一手按在她的伤口上,开始缓缓给她输入内家真气。

  正统上乘武学的内功心法,混在盛年男子热血沸腾的纯阳之气当中,融融暖暖如同三月春阳,一波一波向沐冰蓝体内潮涌而去。

  刚才江胜雪袭向鹿子骁的时候,沐冰蓝拼命吊住最后一口气息,努力张开耳朵细听,只待但凡有半点不对,她就要奋起发难。

  好在江胜雪毕竟名不虚传。他的杀招一起,便可听见鹿子骁仓惶退逃的声音,并没再有新的鬼气出现。

  她当即心下一喜,再骤然一松,那口本来已经万分勉强细若游丝的生气就悄无声息地一泄而尽。无边无际的黑暗与死寂铺天盖地淹漫而来,霎时就将整个天地都席卷而去,迅猛无情得,浑不给她最后一刻的时间——最后一刻,泪落的时间——

  胜雪、胜雪……难道我就这样死了吗?难道就是这样,今生今世,都再也不能见到你了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看都已经有蒙蒙的曙色穿过稀疏的枝叶透了进来,原本已经冰凝的身子终于被血脉的重新搏动唤醒。

  江胜雪听见沐冰蓝的喉咙里突然咯噔一下,像是有一个上了扣的死结被松开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她一声细细的呻吟,是那种痛苦到极点却无力发泄的轻吁低叹。

  他在心疼之余,也仍然捺不住满腔狂喜,连忙将她搂到怀里来,那只原本压在她背心输送真气的手掌,转而按在她的心口处。

  他轻声问道:“止宁,你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沐冰蓝紧紧皱着眉头,用尽全力抵受着知觉恢复之后这一身冷到快要僵硬过去的蜇痛,好不容易才重新睁开眼睛。但她只有力气看了看眼前的江胜雪,就又支撑不住,将眼皮重新合上,口里细细碎碎吐出一句话来:“我……我还活着么?”

  江胜雪登时喜极而泣。他也顾不得去问既然那人称她师妹,便是她的师兄,而她的师兄为什么要对她痛下毒手。他只沉浸在失而复得的狂喜之中,一把将她紧紧抱住,一迭声答道:“那是当然!你不会死的!因为……就算豁出这条命去,我也绝不会让你死!”

  他一边说着,一边失控地俯下脸去,在她面颊上急促地亲吻起来。少年的初吻,细细碎碎,如同少女方才那由于对失而复得的生命难以置信而细细碎碎的话语。他一点一滴地扫过她小小一张脸上的每一个角落,一分一毫也不肯漏过,最后,他的嘴停在了她的唇上,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轻轻舐过这双原本娇红水嫩、此时却灰白暗淡的唇瓣。

  然后,略微地犹豫了一小忽儿,他的舌毅然拨开她的双唇,向她冰凉的口腔里暖润进去。

  沐冰蓝觉得自己是一块坚封的寒冰,却突然被放在了温煦的暖阳之下,正在一寸一寸地生动活络,融化开来。她每一块僵冷的皮肉都渐渐放松,眼皮开始慢慢变轻。她不再被沉重的疼痛压迫得紧闭双眼,便柔柔地放开了两隙如丝的娇媚。

  而在这两线濛白的光晕里,那从什么时候开始令她牵肠挂肚到心口会时时胀痛的人,他的眉眼正半翕半阖,漾动在呼吸之间。她能感到自己脸上温温热热一片湿漉,而这湿意是从他的眼睛里一直连过来的——

  他……他哭了,这是他的眼泪啊!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江湖第一白衣侠,今科武状元,他为了她而……哭了……

  沐冰蓝感到他的泪水在自己冰凉的脸上滚烫如炽,两个人的鼻息交融纠缠,在清晓的林间,仿佛蒸出了一团氤氲的水雾。

  沐冰蓝的脑子空荡荡的,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不愿去想。

  他们在做什么呢?应不应该呢?能不能够呢?

  这些问题,她都没有办法去想,因为此时此刻,正有太多太多轻飘飘合拢而来的幸福,像厚厚软软的云朵一样,要把她托到天上去。

  “胜雪……”她轻声说,因为气短,听起来更像是一声无比满足的叹息。

  “止宁!”他立即回答,而且不是“嗯?”,而是她的名字。她叫了他的名字,所以他也要叫她的,好像假若不是这样,就会觉得亏欠了她,或是亏欠了自己。

  “止宁,你好些了吗?我可不可以移动你?快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做,你这……你这被恶鬼抓中的伤,应该怎么治?”见她终于能够说话,江胜雪激动得声音都发起抖来。

  见他这样担忧急切,沐冰蓝心中不忍,想要赶紧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可她一句话急涌到喉头,顿时就有一注闷恶透胸扎来。

  她心知不妙,连忙勉力沉一沉气息,抓住脑海里疾闪而过的一丝清明,顾不得再说别的,连忙交待他道:“我的、我的怀里有……有回暖汤的方……子和、和疗伤之法,你……你去找一家、一家药铺,别的药材都、都很好找,只有……只有阴绝草,在、在我的……包裹里……”

  她挣扎着说完这句话,江胜雪发了半夜的功给她续来的一点神志便几欲用尽。她脖子一软,便又歪倒在他胸前晕了过去。

  江胜雪连忙将她的前襟松开,探进去摸出了一张薄薄的纸来。他将上面的文字迅速读了一遍,把大略的步骤默记在心,便抱起沐冰蓝,回到他们前半夜休憩的地方,取了包裹什物,运起轻功,直往山下赶去。

  大约疾走了小半日,终于找到了一座小城。江胜雪寻了一家上等的客店,要了店中最好的一个房间,将沐冰蓝抱到榻上躺下,随即吩咐店中小二拿着方子,到药铺把各种药材都买了回来,加上阴绝草,熬出回暖汤,送进房来给沐冰蓝服下。

  沐冰蓝这一遭受伤,与当年萧清绝所遭受的恶灵反噬完全不可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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