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神眸-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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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识扫过这些储物袋，大致估算了灵石的数量，很是满意：“这两个小家伙身家果然不菲，随身携带的灵石都快赶上一个小城池了。”
他将自身的气息收敛了起来，只是朝着东方凝望而去，仿佛要看穿整个原始森林一样。
原始森林的东边多为灵山，那里是修士的天堂，灵气充沛，灵物繁多，与沙狐族所居的戈壁有着鲜明的对比。
那里更是有着沙狐族的故土，是沙狐族高层魂牵梦绕的地方。
“老夫幼时便立志要成为大乘修士，带领沙狐族走出戈壁，现如今已然实现一半。”
“另一半，老夫自不会放弃，定当全力以赴，完成祖辈的心愿。”
“终有一日，老夫要带着沙狐族重新回到故土，收回属于我们自己的山河，让沙狐族中兴，”老疯子在心里对他自己严肃地说道。
片刻后，他转身看向戈壁，瞳孔突然一缩，眸光化作一道金色的闪电，刺破虚空，同时古井无波地说道：“宵小之辈，胆子不小，居然敢窥视老夫。”
随着金色闪电没入虚空，一道模糊的黑影被震了出来，神色惊恐，对着老疯子慌忙抱拳行礼道：“晚辈并非有意窥探，只是恰巧路过此处，还请前辈见谅。”
“恰巧路过此地，哼，你当老夫是那三岁的孩童，任你戏耍吗？”老疯子冷哼一声，双目中杀意涌动。
闻言，黑影心中叫苦不迭，暗道：“在这里怎么会遇到一个老怪物，不管怎样，先保住命再说。”
随后，黑影继续抱拳说道：“晚辈怎敢戏耍前辈，晚辈当真是恰巧路过此地，还请前辈明察。”
“你身上煞气很重，想必手中沾了不少人的鲜血吧，”老疯子年幼的时候，曾遭杀手刺杀，故而对杀手很是敏感，亦满是憎恶。
不及那道黑影有所解释，一道雄厚的神识便刺进了他的脑海中，探查起他的记忆来，半盏茶的时间后，老疯子冷哼一声：“倒没冤枉你，果然是杀手，只是未曾想到你手中居然还有如此玄妙之物。”
说完，黑影腰间的储物袋便直接出现在老疯子掌中，几息后，老疯子开始把玩起手中的龟壳起来，根据黑影脑中召唤玄武的法子，用黑影的舌尖血将玄武召唤了出来。
这道无意间窥视老疯子的黑影正是夜啼，因果循环，玄武曾经卜算，夜啼日后极有可能会栽在齐天羽手中，以结当日在沃特城的因果。
再加上玄武言明齐天羽不是短命之人，言外之意便是夜啼碰上齐天羽必会丧命，本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则，夜啼想离开戈壁，东游而去，以此躲避齐天羽，但天意弄人，其最终还是在这里碰到了昏迷的齐天羽，栽在了一向憎恶杀手的老疯子手中。
玄武尚未睁开双眼，便嘎嘎地笑着说道：“怎么，小子你这么快就接上大生意了，如此频繁地供奉精血，这样下去，你的身体可承受不住啊！”
片刻后，见夜啼并未回话，玄武顿感不妙，猛然睁开双眼，看到立于一旁正饶有兴致打量它的老疯子和跪在地上的夜啼，瞬间便明白了生了何事，收起方才嬉笑的神情，一本正色地说道：“这位道友……”
“废话少说，老夫观看了这杀手小子的记忆，知道你擅长卜算，老夫将你召唤出来，是想让你卜算几卦，”老疯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而后金光一闪，夜啼的一条手臂便出现在了玄武嘴边。
玄武倒也没有丝毫客气，抓起夜啼的手臂便咀嚼了起来，而后意犹未尽地说道：“这位道友，虽然你有着大乘的修为，但卜算的规矩不能破，一次供奉，只能卜算一卦。”
“可以，反正这杀手小子现在只是少了一条手臂而已，第一卦，老夫想让你卜算一下老夫的未来，”老疯子看了一眼夜啼，说出了卜卦对象。
闻言，玄武未做丝毫迟疑，直接摇头说道：“大乘修士本身便是改命之人，卦象不准，亦卜算不得，道友，还请换个问题。”
大乘修士已然具备了飞升仙界的资格，他们的命格早已脱离了万古大6这片天地的束缚。
故而玄武所言非虚，在这万古大6上，确实很难窥探到大乘修士身上的天机。
“那好，那你卜算一下沙狐族的气运吧，”老疯子亦很干脆，直接依言换了一个问题。
“道友，这个问题有些大了，”玄武依旧是拒绝了老疯子卜算沙狐族气运的问题。
玄武话音未落，老疯子眼中便升起了一丝怒意，目光亦变得不善起来，冷声说道：“这个不行，那个不行，莫非你在戏弄老夫不成。”
若不是从夜啼那里得知玄武的卜算本领高深，从无差错，他早就一巴掌将龟壳拍个粉碎了。
面对着散淡淡杀意的老疯子，玄武一脸平静地说道：“道友莫要生气，卜算沙狐族的气运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方才供奉的精血比起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太过稀少。”
说此言时，玄武有意无意地看了夜啼一眼。
老疯子自然知道玄武意欲何为，轻微点了点头，对着夜啼说道：“你也是沙狐族人，为沙狐族做些牺牲也属应当。何况你手上沾满了鲜血，本是十恶不赦之徒，临死之前，便让你立功德一件吧。”
夜啼满目骇然，本想说些什么，但老疯子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将其大卸八块，一代令人闻声丧胆的化神杀手就此身死道消，自身的肉体也沦为了玄武的口中食。
尽管玄武跟随夜啼多年，但对夜啼却无半份感情，故而此刻，心安理得地将夜啼吞个一干二净。
吞食完夜啼的肉身后，玄武闭眼品味了一番，随后开始慢腾腾地向龟壳后注入了几道炫目的灵力。
半柱香的时间后，玄武轻声说道：“卦像大吉，麒麟本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麒麟本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老疯子低声自语，随即又出声问道：“风云为何物？”
玄武摇头说道：“此乃天机，不可妄言，不可泄露，道友只需知晓沙狐族会迎来蜕变的良机即可，其他的事情知之甚详反而不好。”
“好，借你吉言，现如今这杀手小子已然被你吞食，你日后跟随老夫可好，其他的老夫不敢保证，但每次的精血供奉，保证令你满意，”老疯子从夜啼的记忆中探知这老乌龟的卜算能力极为高深，从未失手，将其留在身边，日后必是一大助力。
跟在一名大乘修士身边，好处自然不会少，但出乎老疯子意料的是，玄武选择拒绝了他：“道友的好意心领了，但你我相冲相克，在一起对彼此都不好，而且虽然不能直接为道友卜算，但道友的命运和沙狐族的气运息息相关，又何必要冒那个风险呢！”
看到玄武脸上的坚毅之色，老疯子知晓收小弟这事不能强人所难，故而轻叹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强求，只是再告别之前，还请你再卜算一卦，毕竟一句麒麟本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很难令老夫满意。”
“卜算何人？”玄武也想尽快摆脱老疯子，其第一眼看到老疯子便有一股关乎生死的危机之感在心田上陡然而生，想尽早离他远去。
“他，”老疯子直接指向齐天羽，毕竟先前老疯子打算击杀齐天羽彻底解决魔气一事时，其额前的闪电图案现身挡住了他那一击，很是诡异，而且虽然他先前已经决定任由齐天羽离去，但现在既然遇到了玄武，自然想知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顺着老疯子手指的方向，玄武的目光看了过去，看清老疯子所指目标为何人时，玄武神情一怔，而后一道极为犀利的紫色眸光自其眼中射出，直指齐天羽的七彩元婴。
玄武并非没有认出齐天羽，其如此作为只是想近距离观摩被遮掩天机之人有何奇异之处，半晌后，玄武吧唧吧唧嘴，笑着说道：“灾星！”
第一百四十四章 伟大英俊
“灾星，言简意赅，倒也符合这混账小子，想必你也觉察到了这小子沾染上了魔气，老夫原本想将其除去，以绝后患，但此子却有贵人相助，老夫只得暂且封印了魔气，不知此举是否妥当。”老疯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睡的齐天羽，视线只是在那壮硕的身影上停了一下，便收回了目光。
那玄武听了老疯子的话语，眼珠一转，冲着老疯子咧嘴一笑，竖起大拇指说道：“道友此举颇为明智，这小子确实有贵人相助，而且那人……”
玄武方一人提及那人，万里高空顿时雷声轰鸣，警告之意非常明显，见状，玄武苦笑一声，颇为无奈地说道：“道友，你也看见了，这小子真得是不能惹啊，所以，道友当初若是真的痛下杀手，恐怕你族的灭族之祸便会应言，好在最后时刻，道友改变了主意，大难不灭，必有后福，沙狐族的兴旺指日可待。”
老疯子深邃的眸子凝望着高空，沉默片刻后，竟直接从储物袋中取出青铜绿鼎，惹得玄武眼神一亮。
“从赵永峰被魔化来看，这青铜绿鼎应是魔族之物，留着必是大祸，你可有毁灭此鼎的法子，”老疯子蹙着双眉，其青铜绿鼎虽然看着并无奇异之处，铸造它的材料亦只是普通的青铜，但那魔族不知使用了何种秘法，使得这青铜绿鼎坚不可摧，即使是身为大乘修士的他，拿这青铜绿鼎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道友，如果真有心处置这个青铜绿鼎，不如将其留在这个灾星身旁，不详配灾星，倒也绝配，”虽然玄武言语中满是调侃之意，倒也不失为一个处置方法，毕竟齐天羽和火灵即将离开沙狐族。
在老疯子的暗示下，火灵必然会带着齐天羽前往寻求精灵或者人族的帮助，只不过当日这青铜绿鼎是主动找上的齐天羽，这点让老疯子有些担忧。
待老疯子说完他的担忧后，玄武微微一笑，摇头说道：“道友多虑了，此子既然有贵人相助，自然无需担忧魔化一事，冥煞Ｙ如此Ｙ毒，此子尚在元婴境，都能将其降服，更何况是一丝魔气，青铜绿鼎落入别人手中可能会有大祸发生，但唯独此子不会。”
“你为何如此确定？”老疯子面露疑惑地说道，他与齐天羽相处一年，虽然处于疯疯癫癫的状态，但齐天羽的一言一行却让其记忆尤深。
如果非得用一个字来形容齐天羽的话那便是装，极为擅长扮猪吃老虎，且睚眦必报，了。
不过这些只能保证他能在修仙界活得长久一些，但却不能成为玄武说服老疯子将青铜绿鼎交与齐天羽的借口。
“此事乃天机，恕不奉告，道友如若不信，倒也可以找个无人的区域，将这青铜绿鼎彻底封印起来，一了百了，”玄武摇摇头，不肯告诉老疯子缘由。
老疯子想了想，沉吟片刻后，最终还是将青铜绿鼎放入了齐天羽装有玄晶的那个储物袋中。
这次老疯子虽然拿光了齐天羽和火灵身上的灵石，但却没有动价值不菲的玄晶和三星石，毕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老疯子做完这一切后，便出手将齐天羽唤醒：“小子，现在已在戈壁的边缘，穿过这片原始森林，便可到达你想去的万族城。”
齐天羽用力睁了睁惺忪的双眼，目光扫过眼前的原始森林，心中一喜，慌忙说道：“多谢前辈相助。”
“原本老夫应当直接将你送往万族城的，但现在禹都那里一片混乱，老夫有些走不开，所以只能将你们送到了这里，”老疯子点头一笑，语气平淡。
“前辈能将晚辈送至此地，晚辈已是心生感激，前辈有要事在身，不敢过多叨扰。”
虽然老疯子从禹都到此地只用了一日的时间，但如若是齐天羽和火灵来此的话，即使昼夜不歇，至少也得花费小半年的时间。
尚不知晓自己身染魔气的齐天羽，此刻自然是心情愉悦，满脸喜色。
“还有，老夫先前答应过你们，要送你们一场造化，但现在时机不对，等你成为炼虚修士后，可以来禹都找老夫，来兑现这场造化，”老疯子看了一眼禹都的方向，神色有些凝重。
“我去，果不其然，又在给小爷画大饼，什么造化非得炼虚以后才能兑现，摆明就是不想给，”齐天羽在心中将老疯子痛骂了一顿。
不过，暗骂归暗骂，表面上他依旧目光柔和，一脸恭敬，笑着说道：“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见齐天羽也算识曲，老疯子又吩咐几声后，便掠空离去。
目送老疯子远去后，齐天羽则有些无奈地看着躺在地上打着呼噜的火灵，而后又抬头看了一眼面相很是猥琐的老乌龟。
尽管在猥琐的老乌龟身上并未觉察到丝毫的灵力波动，但他却有一种直觉，那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