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祖-第6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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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死老人笃定地摇头说道。
“前辈知道我做的是什么样的梦？”原野问道。
“不知道，但是，既然他通过梦境与你交流，就说明他来找你了。”不死老人说道。
“我梦见的是混沌老祖，他面前坐着两个孩童。”原野说道：“他们是不是古月星辰与黑翼？”
“是。”
“黑翼通过梦境与我交谈，还说他迟早会取回属于他的东西。”原野说道：“前辈指的‘他’，应该就是黑翼吧？”
“不是。”不死老人说道。继而，他沉默片刻，沉吟着说道：“如此说来，他真的死了。”
“前辈说的‘他’，究竟是谁？”原野被绕迷糊了。
“死亡。”不死老人说道：“他是整座宇宙中，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掌控者。”
“他不是被牧星人处死了吗？”原野难以置信地说道。
不死老人轻轻叹息一声，抬步走到封印在解碑谷上的白鸟巨灵罩前，然后，他伸出枯枝般的手掌，抵在这玄妙的封印上，手掌稍微一震动，整座巨大的半圆形灵罩，瞬间溃散为无数白色飞絮一般的白芒点，无声地飘飞、消散地幽风中。
一股古老的气息，旋即弥漫在古老的谷内，在幽然的寒风下，一道道巨大古朴的道碑，赫然出现，形成一片碑林，屹立在原野的面前。
继而，不死老人抬步行走在碑林中，向远处的自己的小石屋走去，原野旋即跟上他的脚步。
“一会，将有几位你前生的故友，前来与你辞行。”不死老人边走边说道：“我太老了，心中沉寂如古石，不想再参与这场星空争斗。如果，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尽情询问他们。”
“前辈说的故友是？”原野不解地问道。
“你之前在这里见过。”不死老人说道：“白小子就在其中。”
原野明白了，是白发少年一行人，也就是银发的军团成员了。
过了一会，不死老人将原野领到石头古屋前，伸手将门推开了，道：“你进去吧。”
“前辈请。”原野伸出说道。
“我就不进去了。”不死老人说道：“一会，我将把这陋室借给你们，当作议事场所。我就在外面等着好了。对了，还有酒吗？”
“有。”原野急忙取几坛酒交给不死老人。
少顷，原野坐在不死老人的石屋内，一张古老的木头老桌子上，放着一盏焰头摇曳的火灵灯，散发着微弱的热量，与昏黄的光芒，将陈旧的房间里的一切古老摆设，都照得黑影晃荡。而不死老人，则坐在屋外门口一侧，先是喝了一坛酒，然后在第二坛酒喝到一半便缓缓低下头，鼾然如梦了。
望着不死老人的孤寂背影，一层幽然寒霜，正无声地凝结在他身体上，原野心中一派萧索。时间是无形的，谁都说不出时间是什么样子。但是，在原野看来，不死老人就是时间的化身，他就像一座亿古老沙漏，究竟隐藏着多少故事，怕是谁都不知道。
然而，因容纳的故事太多，不死老人经常选择沉默，他枯守着这些故事，究竟是为了什么？又是他什么原因，令他真正做到不死？难道时间在他身腾上，不会留下流逝的痕迹？还是他有什么办法，可以在漫长的时间中，将自己的寿命无限延长？
继而，他又转思维转移。死亡，如今在众生眼中，就代表的性命终结。可是，在第二任掌控者诞生前，它还是一个陌生的词。那时，对苍生来说，只有回归一词，就像落叶归根，那时的苍生不惧怕性命终结，不觉得重新化为鸿蒙树一部分，是什么恐怖的事。然而，随着死之道诞生，随着第二任掌控者死亡出现，他以最为凶残、痛苦的方式，让那时的苍生感受到死之痛苦，并且开始忌惮、畏惧死亡，对生命有了无限的渴望与留念。
惧怕死亡，就意味着想活得更久，便有为更长的寿命夺取更多灵力的想象，争斗也开始变得更加频繁了。
死亡将他的死亡之道，传到了另外两片性命星域，令崛起于星空中的无数强者，出现了大规模的厮杀现象，他也乐得见到这一幕。
亿万生灵的杀戮与痛苦，令死亡越加强大，他的野心也极度膨胀。他开始觊觎宇宙至尊，想统治整座宇宙。
可是，在那次星空之战爆发后，三片生命星域的鸿蒙树逐渐不堪重负，被逼到了灭亡之境。
最后，一直隐藏在宇宙中的牧星人出手了。他是宇宙至尊，是这宇宙中散播生命的第一人。他亲手处死了死亡，以及另外两片生命星域的掌控者。后来，银发崛起，成为牧星人公认的星空之战后的第一位掌控者。而后，牧星人又选择了银发的两位兄弟，订下约定，只要他们经历足够多的磨砺，成为获得鸿蒙树的认可，便可以与银发一起共同掌管整座宇宙。
最后，牧星人就神秘消失了。谁都没有再接触过他，也没有再听说过与他有关的事。
结果，原野也知道了。银发的两名兄弟，都拥有九转凤魂，可老二（黑翼那片生命星域的继承者）被黑翼斩杀了。他是第二位，也就是老三，银发的三弟，艰难地走到了这一步。虽然，他足够强大了，但距离成功，还有遥远的一段路途。
黑翼与古月洞天的突然崛起，是在银发意料之外的。似乎，在他没有抵达这两片生命星域，在牧星人消失不久，他们两者便分别崛起，统治了这两片星域，还杀了一位九转凤魂者（老二）。
继而，鸿蒙无道叛变，勾结黑翼杀了古月星辰，毁灭了这片星域的鸿蒙树。至此，银发因二弟灵魂被杀，因三弟灵魂遭受威胁，更因阻止黑翼的无限野心，与黑翼彻底爆发了大战。
这一战，便是上千万年。
现在，黑翼与银发皆遭受重创，隐退、消失，负责星空之战的是两位老祖：一黑翼的总谋师混沌老祖（不死老人唯一弟子），二是银发的总谋师龙鬼老祖（那头老毛驴）。至于最为神秘的不死老人，他目前没有什么动作，算是保持中立。
这一切，原野之前与甘霖一起，也理得差不多了。
可是，就在这节骨眼上，那场梦境却又揭露出了更深层的东西。从不死老人话中，他可以听得出来，那位最凶残、最强大的掌控者死亡，似乎又要浮上水面了。
同时，又让原野想到一点，混沌老祖曾是死亡的谋师，他选择辅助黑翼，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秘密？这个秘密，与古月洞天被捉，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胡思乱想一阵之后，原野感觉自己脑袋大了一圈。
第1046章 银发的终极手段
时间快速流逝，原野盯着眼前的孤灯，等待着白发少年出现。
又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呼啸的寒风中，只有不死老人的鼾声传来。
倏地，三道惊雷般的残影从天际掠过，在天穹上闪现一下，便落到门口不死老人身边。其中，为首的是那名长凌乱的金色短发的女子，她美丽地双眸中，闪现着玄妙的金芒，五官标志，是一位霸气十足的女神武。她穿着一件无袖蟒皮神甲，皮肤呈古铜色，曼妙的腰部，显露出一截，腰间还系着一只金色的小铃铛，以及一条银蟒筋腰带，她的身材显得异常火辣。
原野稍微动用一下意念，便感应到，她修为比自己高一点，但还没有达到六叶，应该是五叶之境。
她双手上带着两只无指银色神鳞手套，大大咧咧地伸手，拍了拍不死老人光秃秃的脑袋，道：“老爷子？！”
她拍了几下，不死老人却鼾声依旧。
“大姐，让老前辈睡吧。”开口的是白发少年，他与原野有过几面之缘，算是比较熟悉了。
白发少年眉宇温顺、长相清秀，性格也非常讨人喜欢。他背着一柄大剑，温和中又暗敛着霸气。他是四叶双帝之境，修为在银发军团中不算高，但晋升的速度了得，足见其天赋惊人。
第三位来者，原野就非常陌生了，是第一次见过。
他身高两丈余，极为彪悍，穿着一件雪白的兽皮短袍，腰间束着一条黑色龙皮腰带，腰带两则插着两把青柄匕首。他长着粗犷的五官，神情古板，嘴中下颌上外露出两颗血色獠牙。他实力是他们三者中最高的，原野感应不出来他的具体实力之境，但他还没有到深不可测地步。根据原野估测，他实力应该在六叶到七叶之间。
不过，论起地位，应该还是那名金发女子高一些，她气度也更加不凡。
见到他们前来，原野当即站立走来，拱手说道：“几位兄弟来了。”
“三哥。”白发少年笑着拱手说道。
“三哥。”血牙巨汉木讷地拱手说道。
只有金发女子，大大咧咧走到原野面前，伸手揽过他的肩膀，与他一起坐下，道：“老三，你又一次爬到这个高度了。可是，我们心中却只有担心。”
九转凤魂第七次转世黑龙魔帝，以惨死收场，第八次转世北冥，也是以失败告终。他们在巅峰时期，修为都不比他现在弱，可是依然没有逃过黑翼的屠杀。
原野可以想象出来，他们心中的顾虑。
“呵呵，大姐不要这么悲观。”白发少年也坐了下来，道：“这一次，是我们距离胜利最近的一次，绝不会再失败。”
“但愿吧。”说着，金发女子抱起桌子上的酒坛，咕咕了喝了一气，道：“本想在冰火星与你见面，可是当时陪驴老爷子追查一件事，耽搁了。”
“大姐之前就隐藏在冰火星附近？”原野惊奇道。
“三哥不用叫她大姐，你是大哥的三弟，辈分比她高。”白发少年笑道：“你叫她乱舞就行了。”
金发女子瞥了白发少年一眼，道：“他还没真正获得老三记忆，在这之前我占他点便宜不行？”
“不行。”白发少年笑道：“三哥以前最疼的就是你，你可不能趁机占便宜。”
“呵呵，我们别在这件小事上纠缠了。”原野笑道。他还没有真正获得九转凤魂中的记忆，现在不能真正算得上是他们的三哥。
“之前，驴老爷子在冰火星设下了陷阱。”金发女子乱舞，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我们本想借此，消耗一下黑翼的势力。结果，他们并没有亲自现身，也没有打你的注意，反而把古月家的小子捉走了。这点，倒是出乎我们预料。不过，事情也变得更棘手了。”
“混沌捉古月洞天干什么？”原野问道。
乱舞稍微思忖一下，然后简单地说道：“为了获取更加强大的力量。”
“从洞天身上？”原野问道。
“算是吧。”乱舞说道：“关于这事的具体细节，驴老爷子还在查。”
幽然的寒风吹进古屋中，令灯火摇曳的更加剧烈。原野看着眼前的几位，心中虽然被之前的疑惑困扰，但还是想知道他们找他的目的。既然，还在追查，那就说明，连银发也不清楚黑翼究竟想干什么。于是，他换了话题问道：“几位兄弟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辞行。”乱舞说道：“古月洞天被捉之后，星空中的势力分布变了。之前，老大不是给了你一张星空势力图吗？”
“是。”原野点头说道。
“现在，黑翼收敛力量了。”乱舞神情逐渐凝重下来，道：“除了云水星和枯骨星，他已将所有爪牙，收回到他的生命星域中了。”
原野虽然不甚明白来龙去脉，但有一点算是清楚了：也就是说，之前黑翼的爪牙遍布星空，现在他却突然收敛一切，只露出云水星与枯骨星两只“大螯”在外，整个身体则缩回了老巢。
这是一种示弱的表现。
“大哥的对策是？”原野问道。能让黑翼收缩势力，说明银发手段高明，只是这事肯定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模仿。”白发少年说道：“我们也只留下枯骨星与云水星，别的成员全部回去。”
在此之前，原野曾与甘霖根据星空势力图，加上从藏雪国借来的史籍，分析过云水星与枯骨星。
整座宇宙浩瀚无比，三片生命星域距离极远，以三角之势出现在宇宙中的三个角落。若想跨越这种无法飞跃的距离，就必须借助星辰之力传送，这两颗星位于宇宙中心位置，算是最重要的中转之地，被称为命门星。没有它们，即便是掌控者，都不可能在没有传送的情况下，跨越那么遥远的距离，抵达别的生命星域。
其中，云水星被银发的最强战将，那名火魔统治了一半。另一半被黑翼的一名最强部下统治，至于是谁，甘霖与原野都没有猜到。枯骨星被龙鬼老祖分了一半，另一半被混沌老祖统治。
这两颗星，银发与黑翼是绝不可能放弃的。哪一方放弃，就等于被对方关上了院门，自己出不来，对手却随时可以进去杀人放火。
特别是枯骨星，它核心处封印着一颗星辰黑洞，这可是除了牧星人以外，已知的唯一可以杀死掌控者的东西。统治了枯骨星，实在不济，只要解放黑洞的封印，将整颗星投入到一片性命星域中，也可以杀了那里的掌控者，并毁灭一切。
“本来，我们还有一些成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