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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埃及艳后-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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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与曼菲士的父亲,埃及的法老王,他却不会像这太阳一样再次升起。

他已经永远的陨落了。

他的脸色灰青,嘴角还有乌黑的血渍,脸容却是平静的。

他是中毒而死的?

我的手微微有些抖……

我不该姑息,养虎只能成患,可是我却大意了。

曼菲士缓缓的将法老的尸身抱起来,缓缓的,一步一步地走向殿外。

我跟在他的身后。

曼菲士,这一刻,我们的心灵是相通的。

我能感觉到你的憎恨,后悔,绝望,痛苦……就如同我自己感受到的一样。

我们,永远失去了父亲。

而我们原本是有机会的,如果我们没有那么多顾虑,如果我们早早地……

可是层层的地方警惕,却还是……

曼菲士把法老的尸身缓缓放进棺稕,站在一旁长长久久地凝视着父亲的遗容。我站在他的身侧,伸过手去轻轻握住他的手。

“对不起,父王……”

“我想让你看清楚那女人的真面目的,可是,我太慢了……”

我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轻声说:“不是你的错,曼菲士。这不是你的错!”

他缓缓摇摇头:“若是我们没有那么多顾虑,如果我再果决一点,再多警惕一点……就算和父王生了嫌隙,也总比……总比……”

他说不下去,我说:“这不是你的错,不是的。曼菲士,现在没有你自责的时间。父王留下的重任,你得担负起来,还有……得替父王报仇……”

“是,”他沉沉地说:“我一定要报仇!”

他的声音并不高,与他往常那样容易冲动的暴吼暴跳相比,却更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

曼菲士,他长大了!

眉宇间仅存的那一点稚气,也被沉郁的痛楚取代。

他不再是骄傲任性的小王子了。

从这一刻起,他就是法老,埃及之王。

忽然殿外传来吵闹声,曼菲士的眉头一皱,大步朝外走,我快步分在他身后。

答依俐正站在殿外的台阶上,得意洋洋地指挥者侍卫们将一个人捆起来,口中说:“就是他,我看见他拿着毒酒杯,而且他之前也进入过法老的寝宫,一定是他下的毒!”

那个被压在地下要捆起来的人慌乱地挣扎:“不!不是我!我来是法老要问我王子最近的起居情形的!我是看见地下掉着一个酒杯才捡起来的!”

他的声音有些耳熟,我向前一点点,这个……是小曼的贴身侍从乌纳斯啊!这个孩子平素沉默寡言的,而且他的额发刘海有点长,总遮住眼,给人一种听笨拙的感觉。

曼菲士沉声说:“他是我的贴身侍从,身世清白,我相信他的人品!”

答依俐愣了,曼菲士提高声音:“放开她!”

下面的侍卫急忙松手,乌纳斯揉了下被拧痛的手臂,站到了曼菲士身旁,说:“王子,我……”

小曼一抬手,他低下头不再言语。

答依俐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脸上有些挂不住。她眨了几下眼,款款走过来,伸手搭上曼菲士的手臂:“曼菲士,我也是心急想捉住毒杀王的凶手,并不知道他是你的侍卫,我……”

曼菲士抬起手来,我只听见啪的一声响,答依俐的身体被打的歪到一旁去,她的侍女忙过来扶它。

答依俐一把推开侍女,捂着脸颊,两眼圆睁看着曼菲士,一脸难以置信的震惊受伤表情。

四周寂静一片,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法老刚刚咽气,他的儿子,未来的法老,就打了他的遗孀耳光。

冷厉的杀气从曼菲士身上发出来,逼得周围的人都心促气短,退后俯首。

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证明是这个女人下了毒,否则现在就叫她血债血偿!

法老身周的防护何等严密,吃喝用都是有人轮番试毒的。这样还能中毒,除了她,旁人绝对没有这个机会!

我冷冷地盯着她,踏前一步,“曼菲士,现在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先河伊德霍姆布商议一下父王的身后事,还有,要提防邻国趁我国内动荡而想趁机下手,不要浪费了时间,快走吧。”

曼菲士点了一下头,大踏步地向前走,我吩咐塔莎:“法老骤逝,可宫内不能乱,该处理的各项事宜,塔莎夫人你心里有数吧?”

她躬下身:“是,公主。”

我看了一眼呆站在那里的答依俐:“法老去世,最伤心的恐怕莫过于王妃。你让人好好照料,寸步不离,以防王妃有什么闪失,明白吗?”

塔莎在后宫之中能混到现在的地位,心计手段也绝不比亚莉差,不过亚莉平时更加自矜,她更显得随和,因此在宫中的人望更高。

“是,公主请放心,奴婢一定办的妥妥帖贴,绝不会让王妃出半点岔子。”

我转头再看看周围站的人,他们的目光不敢与我接触,纷纷恭敬地垂下了头去。

“王的死因还要追查,所有今天出入国法老寝宫的人,全部都要接受讯问调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最好不要想着玩什么花样。”

答依俐上前一步,口气不善:“我的侍女难道也要查么?”

我说:“你的侍女难道高人一等?”

我不再理会这个女人,甩手就走。她在背后跺脚大骂,但是塔莎温和的声音响起来:“来人,请王妃回寝宫去休息,这些侍女全部带走,单独关押,一一讯问。”

“是!”

我抬头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空。

父王,你英灵未远,要仔细看着,我们替你报仇雪恨!

48

你那么宠爱过的女人,安苏娜心性如豺狼,答依俐彻头彻尾就是条毒蛇……

若是现在安苏娜没有死,她和答依俐,谁也不会陪你赴死的。

她们爱的并不是你,甚至连基本的忠贞也没有。

你……应该明白了吧?

……………………

“吩咐下去,她们可以一起入王家之谷……就让她们长伴在法老的左右吧。”小曼说,“她们的真情和性命都交给了父王,应该让她们去陪伴父王。”

伊德霍姆布说:“是,这样处理再好不过。”

我说:“她们如果还有家人的话,给她们家里一些财务补偿吧。”

“是,公主心地良善,我立刻就会吩咐下去。”

我们埋下头继续讨论军备。

埃及的地理环境还是非常得天独厚的,我记得自己在现代无意中看过一点点资料,似乎是个电视节目,讲到埃及之所以能够成就辉煌灿烂的古代文明,和它的地理位置是分不开的。它陆上无敌,尼罗河天然泛滥所以农业发达,面朝大海有着进出口贸易,而早朝的地中海上与地中海沿岸并没有可以足以威胁埃及安危的强国。

努比亚虽然居心叵测,但是那一点点危机完全不足以动摇埃及的国本。

我们一直商议到深夜,法老的身后事,虽然是有定制的,但是仍然需要一样一样的讨论并确定下来,王家之谷的法老金字塔其实早已修建完工,但仍然需要再全部查检确认,进行最后的修整完缮。法老的丧事需要用的金钱、祭品,各种讲究的礼仪……

小曼的两眼越来越红,我暗暗担心,柔声说:“曼菲士,大事都已经有决定了,小的细节,明天再慢慢讨论不迟。你先吃点东西,去休息吧。”

他没说话,知识摇摇头。

我示意亚莉去准备,等她捧着热汤进来,我说:“不睡也好,喝点汤提提神吧。”

汤盛在银碗里端给他,小曼一口气倒下肚,又拿起誊抄在草纸上的计划来看。

我走到他身后,轻声说:“你累了,在椅子上靠一会吧。”

他有些困顿的点着头,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眼睛慢慢地合了起来。

伊德霍姆布问:“公主这是……”

“汤里加了一点助眠的草药,他太累了,总不成刚刚失去父王,他的身体再垮下来。宰相大人也抓紧时间去休息一下吧……该忙的事情,都在后面呢。”

我也已经倦极,却没有睡意。亚莉替我卸去首饰,换下衣服的时候,我像个木头人一样任她摆布,小金乖乖地从我的手腕上游下来,跑到枕边它的专用垫子上去趴好。

我有点失神,如果下午我没有一个人出去,要是法老一中毒我就赶到他身边,那……小金当初能够治我身上的毒,说不定,也可以救法老的……

也许并不是这样,当初我中的是慢性毒,法老这种却是立时毙命的烈性毒……

“公主不要再费神了,”亚莉柔声劝慰,“别因为太难过伤了身体,快些休息吧。”

我回过神来,“亚莉你也去睡吧,辛苦了一天了……明天还有更多的事得忙呢……”

“我先服侍公主睡下,我就在这里窝半夜吧。”

我看看外面,再不睡,恐怕天也就亮了。

我蜷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像是醒着,又像是睡着了。

人总是这样,在得到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之后才后悔莫及。

我平时并不觉得法老像我的父亲,只当他是个便宜老爹而已……

可是为什么现在我这么难过?

我揪着自己的胸口,觉得那里隐隐的疼,很凉很空。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女儿……

我后悔,悔恨,愤恨,悲伤……

小金从枕边蜿蜒的游过来,在我颊边缓缓游移,似乎是在无言的安慰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觉得头嗡嗡的难过,仿佛夜里被人拿大锤子狠狠敲砸了一番,两眼也涩的难受,枕头上潮潮的一大块。

我夜里哭过了?我不记得了。

亚莉拿了素纱的衣裳来给我换,梳妆的时候也只研了一点粉给我涂上,其他的妆饰都收了起来。

“对了,公主,塔莎一早来了,似乎有事要禀告公主。”

我站了起来,“好,传她进来。”

塔莎这时来,难道是答依俐又折腾什么是非了?

这个女人……

我看看自己的指甲。

我第一次,这么想杀一个人。

像安苏娜那种痛快的死法,她想也不要想。

我要让她后悔自己生到这世上,后悔来到埃及,后悔她一切的所作所为!

49

“公主。”她跪下行礼。

我点头说:“免礼,起来说话吧。是不是答依俐王妃……”

“是,公主料的不错,她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说待王的葬礼一过,所有王的女人就都要被送回国去,正在吵闹。”

亚莉走过来跪在我脚边,把染成桃色的指甲用臆羚毛皮一点点磨回本色。我说:“不必理会她,也绝不许旁人和她接近。”

“说到这个,今天一早就有努比亚人说送了东西来给王妃,我没有让他们见面。”

“做的很好塔莎,不必对她客气……”我看着淡红的指甲一点点变成透明的原色:“你去吧,尽管便宜行事,一切有我担待。”

“是,奴婢告退。”

亚莉问:“努比亚人一早就跑进宫来做什么?王去世的消息,应该没有传到努比亚国内才是,他们这会儿就过来意欲何为?”

“这个女人……”我冷冷地说,“她的心思简直路人皆知。努比亚还想有什么作为?曼菲士与西奴耶是早有防备的,他们想趁乱下手,那是痴心妄想。”

亚莉替我整好衣饰,俯身退至一旁。

我去神殿与僧侣们一起祈祷过,然后去查看丧礼的事宜安排,越是此时事多人杂,越要加强宫中的防备,国库的支出一下子增大,各种用品祭品也全要一一准备并过目。亚莉也很辛苦,许多事都是她在我一旁帮我。荷尔迪亚也来了,默不作声地接手了一部分工作。我并没有赶她走开。说到底,她只是暗恋小曼而已,从没有趁着在我身边近水楼台的便利去接近曼菲士——而且话说回来,她比曼菲士年长,相貌也不算美丽,她自己心中也明白曼菲士喜欢的女子不会是她这个样子的。

其实,倘若曼菲士喜欢她,倒也不错,伊姆霍德布老成持重,是父王原来的左膀右臂,可以预见,曼菲士成为新法老,他依旧会是掌舵的宰相。曼菲士娶他的女儿,怎么看也不是一桩坏事。他家并不是世袭贵族,除了伊姆霍德布,也没有别的势力人物,就算是坐大也不会成为中国常见的外戚之患。

但那些是不可能的,曼菲士对荷尔迪亚别说没有那个意思,你去问他荷尔迪亚是谁,他恐怕都得想一想才能回答你:哦,是宰相的女儿吧?似乎是我姐身边的女伴。

仅此而已。

我想荷尔迪亚自己也是很明白的,所以她从没有往曼菲士跟前凑过。

不是一路的人,硬凑合也没有用。

“公主,你放心,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在我面前跪下来这么说。

和明白人打交道还是比较省心的,我点点头。

可是接下去她又说:“曼菲士王子将来一定会和公主结婚,我会永远祝福公主,效忠公主的。”

我差点摔一个趔趄。

这件事怎么还在提起呢。

我和曼菲士是亲姐弟,我不可能和他结婚。

可是跟埃及人讲什么五代以内的近亲不许结婚,有用处吗?

这件事一时半会儿是讲不清的,而且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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