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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等一个人咖啡-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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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种难以言欲的直觉,突然不想待在这里,应该要回竹轩了。

但就在我想提议散步回去的时候,百佳先开口了。

「我很喜欢妳写的故事,真的。」百佳看着手中的热茶。

「谢谢,妳可是我第一个读者,意义重大。」我看着橘黄路灯映在竹湖上的阵阵涟漪。

「在看妳的小说的时候,我一直把自己投射在主角,也就是妳的身上。」百佳说:「然后,就在我读到阿拓带妳去洗衣店吃晚饭时,就觉得这个人真是蠢到了一个呆,却又呆的好可爱。」

我不知道百佳接下来要说什么,只好静静等她说完。

「后来,又读到了阿拓带妳去黑道大哥家里看电影,真的是超诡异。」百佳边说边笑了起来:「妳写的很生动,那个黑道大哥好像变成了很搞笑的角色,记得那天我做梦还梦到我坐在黑道旁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肚子却早笑疼了。」

我笑笑,知道她还没说完。

「后来,妳写到了小才,写到了准备联考,写到了阿珠,我彷佛跟着妳过了一整年,跟着妳看见了身边的许多人跟事,也跟着妳一起成长。」百佳看着我,橘色的路灯将她的秀丽五官烘托的更为雅致。

百佳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我需要氧气与勇气的时候那样。

但我却发现我也正深深的鼓起胸膛,将冰冷的空气吸入肺里。

「当然,我也跟着妳一起,遇见阿拓。」百佳没有一丝胆怯,眼睛熠熠发亮。

「嗯。」我随口附和。

「他也许只是妳生命中一个重要的配角,也许妳只是、也只能看见一个泽于,但是,我在妳的故事里,喜欢上了妳眼中温和朴实的阿拓。」百佳的眼神很笃定,不移不动。

「阿拓?不会吧?」我虽然有预感百佳会这么说,但我还是只能做出这么简单的反应。

「如果这个故事继续写下去,妳自己也一定会渐渐发现阿拓的好,故事的结局,一定是妳跟阿拓在一起。」百佳幽幽地说:「因为阿拓,早就发现了妳的好。」

我有些震惊,却居然也有些难堪。

但这种负面的情绪从何而起我也说不上,也不愿去发掘。

「不过,既然故事还没进行到那个部份,我想提早问妳一个问题。」百佳看着我,眼中充满异样的神采。

我看着她,不必猜也知道百佳心里的问号。

因为她的心思没有保留地写在她的眉宇间。

「我跟阿拓只是朋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一直都会是,所以妳想要做什么都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我的语气开始认真,也开始严肃起来:「但是,妳跟阿拓才认识一个晚上,妳难道不觉得妳的问题来的太早?」

「我怕问的太晚,妳的答案我会等不到。」

百佳装出笑脸:「我想多认识阿拓,我想跟阿拓在一起,我想跟阿拓在一起时,不会破坏妳跟我之间、妳跟阿拓之间的友谊。」

我爽快地点点头,说她想太多了。

我本想开口问百佳,集无数宠爱在一身的她到底看上了阿拓哪一点,尤其是活在我故事里的阿拓。但我立刻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阿拓本来就是个好人,他的好我当然比谁都明白,只是我不愿让那份好跨越那条友谊的界限。除此之外,我当然希望他能找到很棒的对象,因为他是我生命中重要的朋友。

而百佳,虽然我们才认识三个多月,但我却看见了未来大学四年里,我们会是最要好最交心的朋友。她会提出想跟阿拓在一起的礼貌询问,也绝不是骄傲。她的确有想要跟谁在一起就能愿望成真的条件。与我不同。

我们一起走回竹轩的途中,百佳恢复她一贯的轻松语调聊起了阿拓与泽于。

百佳说,泽于就像耀眼夺目的钻石,看起来是每个人追求的梦想,然而这样的钻石之所以璀璨,可都是多位鉴赏者目光雕琢而成。

她也说,阿拓虽然质朴无华,但并非沈在河底等待发掘的玉石,而是参天巨木,低头寻找宝物的一辈子也看不见他,除非好好将头抬起来。本书由炫书网提供下载

钻石需要琢磨才能生辉,但阿拓可是自个儿就可以很伟大,这样的男生她是第一次遇见。

我听不大懂百佳的比喻,或许是我从未当过宝石也从未当过巨木的关系吧。

但有一件事不需要比喻我也懂得。

「百佳,虽然妳很笃定,我也相信妳的眼光,不过我希望妳能多跟阿拓接触再做决定,因为阿拓上次失恋的经验很痛苦。」我笑笑:「人家说爬得越高摔的越痛,妳那么漂亮那么聪明,阿拓如果跟妳在一起就像一口气攻顶圣母峰,摔下来岂不粉身碎骨。」

「妳放心吧,我已在妳的故事里认识了一百次的他。」

百佳的脚步很轻盈,蹦蹦跳跳,好像已经跟阿拓在一起似的。

我却感觉到自己的脚步有些沉重。

直到那晚爬上床闭上眼睛,我才约略分晓自己抗拒的情绪所为何来。

阿拓跟我相识一年半,这段期间阿拓丧气失恋,我则幽幽单恋,两个人在爱情一栏都登记零分。也因为如此,阿拓与我之间的相处才能如此自然,不须罣碍对方的男女朋友,不必避嫌,也省下多余的报备。

但如果百佳跟阿拓在一起了,我跟阿拓之间恐怕就会有一段必须保持的距离。可我又不能阻止阿拓的好缘份,也没有权力质疑百佳的选择。

就顺其自然吧。



圣诞节后,百佳跟我要了阿拓的电话,兴致冲冲地约阿拓去哪里走走,一下子说刚好买了两张电影票,朋友临时爽约要阿拓陪他去看,一下子说买了一三千片的大块拼图结果不知从何着手,问阿拓可不可以跟他一起完成。

当然阿拓都说好,只要他没有在打工都马很OK。

最后阿拓房间的地板上,摆了一大张长期工程中的大拼图。

百佳笑着跟我说,她其实不是那么积极主动的人,她只是把那些男生当初追求她的把戏拿出来复习一遍而已。

而我的生活跟以前一样,打工、去社团、写小说,单纯而忙碌。

据泽于说台大资工所的试程是最早的,就在一月中旬,也因此泽于越来越少去咖啡店,待在社团准备研究所考试的时间越来越多。

有时候还看见他拿着睡袋跟咖啡壶到社团熬夜,显然是放手一搏的最后阶段,即使旁边还有别人在讨论辩论社寒训计划的准备事宜,也不见他分神多说一句话。

也因为他全神贯注准备考试,我虽然跟他只有一只手的距离,但传递纸条的次数少了很多,有时候我看见他将咖啡壶喝光,我也会自动帮他去长廊尽头倒热水,简单地再帮他做杯咖啡。

至少在小小的社团五坪空间里,泽于的身边没有另一个存在,独享他的专注与沈静也让我感到淡淡的幸福。

************

2001到2002的最后一天是礼拜一。

我一直在想,泽于那天还会不会到社团念书,如果是,我们就可以一起读秒跨年,如果不是,上大学后第一次跨年好歹也要有个计划。

而阿拓的邀约电话在礼拜天晚上打来,那时我刚刚从家里回到宿舍,手里还拿着妈妈从娘家拿来的太阳饼,将安全帽跟围巾放在桌上。

寝室的电话响起,百佳接了,递给了我。

「我刚刚回寝室,呼,要不要吃太阳饼?帮你留两个我妈从台中拿上来的正货?」我问,蹲下来脱鞋,注意到百佳正偷偷瞧着我。

「好啊,我超喜欢吃。对了,我是要问妳明天晚上有没有空,一起读秒?」阿拓问的直接了当。

「我。。。。。。我还不知道耶,泽于不晓得会不会待在社团念书,而且。。。。。。」我看着百佳,她正装作专心上网,但她的密码连续输入三次都错了。

「那妳要不要问泽于看看,如果他不会去社团的话,妳就来我跟暴哥这里啰?暴哥说跨年看灾难片最贴切了,还有啊,暴哥的新女人也会一起来,要不要认识认识嫂子?听说嫂子很贤慧跟暴哥一点都不搭,我想应该蛮好玩的,看完电影我们还可以去找铁头,铁头最近都很晚睡。。。。。。」阿拓说个没完,说得我心痒难搔,好想就这么答应他。

但我看见百佳咬着下唇的模样,实在有些不忍心。

「不了,我想碰碰运气,而且我们最近有计概的C语言上机考,我又都不会,如果正好碰到泽于待在社团的话我还可以请教他。」我说,希望阿拓别再引诱我了,因为我实在想看看暴哥的女人。

「C语言啊?应该蛮简单的,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教妳啊。」阿拓说,我彷佛可以看见他正在搔头的样子。

「我想给泽于教。」我说得斩钉截铁。

「这样啊,好吧,我问暴哥他下次带女人回家是什么时候,到时再约妳啰。」阿拓笑笑,毫不介怀的语气。

「那掰掰啰,我要去洗澡了,太阳饼会记得留给你几个,如果贪吃的念成没偷偷嗑光的话。」我也笑笑,我倒是遗憾自己错过了应该很好玩的跨年活动。

「掰掰,来,跟思萤姊姊说再见?」阿拓不知所云,然后我听见了一声活力十足的吠叫。原来是胡萝卜。

我挂上电话,装作一切都很平常,拿起脸盆洗澡去。

洗完澡,百佳刚刚挂上电话,向我比了个胜利手势,笑得很灿烂。

「谢谢妳刚刚推掉了阿拓的约,我就知道妳最善良了!」百佳乐得像个小孩子,又说:「我打电话给阿拓约读秒,他答应了,妳觉得到哪里去读秒比较好?阿拓会比较喜欢?」

我擦着湿淋淋的头发,说我不知道,心中却犯疑为何阿拓不说要带百佳去暴哥家?

「妳觉得深夜去宝山吊桥读秒浪不浪漫?会不会加分?」百佳问,语气很开心。

「不如直接去宾馆开房间吧。」念成躺在上铺说道。百佳白了她一眼。

「在我们的部落,跨年可是要跟山中恶灵决一死战的关键时刻,男人要全副武装,女人则准备在网中施咒禁锢被捕获的恶鬼。。。。。。」思婷说个不停,也许她的名字正是要提醒她要想想什么时候该停一停。本书由炫书网提供下载

「思萤妳说呢?妳比较了解阿拓。」百佳来回踱步,咬着手指头。

我拿着吹风机烘着头发,发稍已超过了我的肩膀。

「反正阿拓一定会想好计划,妳不必担心啰。」我笑笑,不知道该不该说阿拓原本的想法,但暴哥对百佳不熟,未必会想跟百佳一同跨年。

「如果真的没计划啊,嘻,那就在他房间继续拼拼图也不错,反正还要拼好久好久,还可以一边玩胡萝卜的肚子。」百佳自言自语。

「百佳,妳真的喜欢阿拓?这礼拜你们好像常常有约。」思婷忍不住问。

「嗯,我很喜欢啊,幸好思萤好姊妹让给了我。」百佳蹦蹦跳跳,在我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拜托??」我苦笑,心里祈祷明天晚上别一个人守在社团教室。



2001年最后一个夜晚,十点,我在咖啡店收拾最后一只汤盘。

店里只剩下四个人,我,阿不思,老板娘,还有我曾经提过、一言不发将小麦草蓝山咖啡喝完的古怪中年男子。

阿不思将咖啡豆罐装好封口,我擦着桌子,两人都看着老板娘与失魂落魄的中年男子,他们坐在柜台前面的小圆桌旁,都沉默得厉害。

男子已经连续几个礼拜都来店里,点同一杯饮料:「老板娘特调」。

如果我没记错,他上次喝到的是人参姜汁咖啡,上上次喝到的是菠萝冰滴,而今晚他则品尝了武林独步的汤圆咖啡。

但他好样的,虽然他总是一脸屎样,但绝对是杯杯见底,杯杯一言不发。

我说过老板娘很尊重客人,客人不说话,老板娘也由他,自个儿玩起塔罗牌算命跟刚刚迷上的米雕。也因此,两人相坐无言了许多日子,有时他们坐到了打烊还僵着,老板娘用眼神示意我跟阿不思先走,她等他坐够了再锁门行了。

「他们该不会坐到跨年吧?」我用唇语询问阿不思。

「谁知道他们在搞什么,说不定早见看对眼了。」阿不思倒没心思跟我用唇语,直接了当就说出来。

后来我们果然先走,留下比赛谁先说话谁就输掉的主客两人继续在店里奋战。

「等一下去哪跨年?跟阿拓吧?」阿不思将门带上时抛下一句。

「没啊,我要等泽于看看,他今天没来店里,说不定早就在社团教室用功了。」我问:「妳呢?要跟弯弯去蕾丝边吧参加跨年派对么?」

「嗯。」阿不思点了一根烟,酷酷走了。

*************

还在学校的大家都已经集中在浩然图书馆前的广场参加跨年晚会,即将来到2002年的社团活动中心理所当然很冷清,只有楼下独自练习的小喇叭声陪着我。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电磁炉上的水滚了,我倒进冷冻汤圆,阖上无聊的经济学课本,打开收音机听广播无聊的读秒倒数,越发觉得自己可怜,尤其是窗外爆出一阵「新年快乐」的疯狂庆贺声。众人欢天喜地时的孤独,最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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