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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沉默法则-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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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像一下解欢在自己眼前粉碎的样子……叶谲抬起手摸着下巴,食指和中指轻轻按在唇上,垂下眼帘。
  视线沿着叶谲脸部的轮廓来回摩挲了几遍,虽然不太明显,但解欢觉得自己在叶谲脸上看到了一丝焦虑和担忧。这让解欢有点感动,虽然在家族中备受纵容,但他很清楚真心爱护自己的人其实寥寥可数,除了小叔解兰、偶尔会缺根筋的常禾,也就只有乒乓他们几个。
  但现在他与乒乓等人之间出现了微妙的距离感,甚至可以预料到在不久的将来,会和他们分开得越来越远。这并不是说友情变质,而是彼此走的道路南辕北辙,缺少交集,自然而然导致的疏离。
  从现在开始自己所接触的世界都是他们无法想像和理解的,自己将会有越来越多的秘密不能与他们分享,为了他们的安全和平静的生活不被打破,自己可能还会不得不主动疏远他们……这让解欢觉得难过。
  但是看到叶谲的表情,解欢觉得这种难过被治愈了。
  他对叶谲的感受总是矛盾重重,一方面本能地觉得危险想要防备,另一方面又不能自控地想要信赖——就像是信赖一个相识相知许多年的朋友。
  有时候我们的记忆会像是封存在一个个小盒子里,只有碰到合适的钥匙才会啪嗒一声打开,也许那把钥匙是几个跳跃的音符、烘焙蛋糕的香气、粗糙的沙砾磨擦指尖的触感……甚至钥匙不一定与盒子里的记忆有什么明晰确切的关系,谁也说不清这把钥匙怎么会开了那把锁。
  此刻解欢的脑子里就有一只小盒子啪嗒一声弹开了盖子,一张记忆里的容颜与眼前的叶谲重合了。惊讶让解欢反而作不出什么表情,他有些想笑,怎么会接触了这么长时间才认出童年的朋友?明明是小时候最重要的朋友啊!曾经以为即使是等到满脸皱纹的时候才重逢,自己也能一眼就把他认出来的朋友,结果却是相见不相识。
  真是……可笑。
  叶谲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不解地看着解欢走近自己,解欢好像是想笑,又好像是要哭,他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解欢?”叶谲担心地扶住他的手臂,却被解欢反手紧紧地抓住了。
  解欢想大吼,可声音却哽在喉咙里:“不是答应过绝对不会离开的吗?”
  “啊。”叶谲一下就明白了解欢失态的原因,既然被发现了,也就没想再隐瞒。他有点恍惚地回答:“是答应过。”
  “那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消失?牙犬是这样,你也是这样!还说是好朋友好兄弟,结果就只有我一个人被留下来!”他在小河边等了很久,固执地认为叶谲还会出现,直到一年以后他才放弃了期待,离开了那个小城,再也没有回去过。
  叶谲想拭去解欢脸上的泪,但手却被他扣住不能动,只能无奈地看着他。解欢越想越是委屈,瞬间和十一岁的自己重合了,就像牙犬不见的时候一样,毫不脸红地梗着脖子嚎啕大哭。
  唉,十七岁的男孩子哭成这样可真难看。叶谲叹着气,挣扎了一下,这回解欢倒是放开了手,叶谲用手擦着解欢脸上的泪水,安慰着:“我回来了啊,我只是迟到得久了一点儿。”
  解欢气愤地叫:“你还狡辩!”
  “别太较真啦。”叶谲说着抱住解欢,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
  解欢不客气地把眼泪都蹭在叶谲肩膀上,突然狠狠一拳打在叶谲腹部,站直身子冷笑:“这算你欠我的。”
  叶谲苦笑。
  解欢抹一把鼻涕眼泪,趾高气扬:“你早就认出我了吧?还给小爷装陌生人!哼,小爷我跟你没完。要是你再一声不响的消失,就算把挖地三尺我也会把你给揪出来!”
  叶谲笑笑:“如无意外,我应该不会躲到地里去的,你放心。”
  解欢白了他一眼,揉揉肚子:“哎,我突然有胃口了。走,叫小禾苗弄点吃的去。”搭着叶谲的肩膀走出卧室。
  刚刚解欢已经反应过来,叶谲之所以会杀人不眨眼,自然是因为在失踪那几年遭遇过什么不可思议的变故,这样推断起来,当年叶谲的消失应该也不是他自愿的,自己其实没道理责怪他不守诺言。小时候那么和善的小叶子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无法想像,甚至不敢去问,害怕自己会不小心揭开让叶谲心痛的伤疤。
                      
欢迎GD,谢绝TX
记住,本公子是总攻!




☆、旋转餐厅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校园网流量突然用光了,所以这个月我要是想上网只能来网吧,可是网吧又不能用U盘……所以……真的不是我不想更新啊各位!
                    
  江暇正坐在客厅里捧着碗吃粥,看到解欢搂着叶谲进来,手一抖,差点把碗砸地上,缩着肩膀眼神慌乱地瞄向常禾。常禾安慰地拍拍他,站起身:“少爷,我煮了鲜虾瑶柱粥,要不要吃点?”
  解欢说:“来两碗。”扭头看叶谲,“你吃海鲜吧?”叶谲点点头。
  疯猫从自己的猫食盆里抬起头来,喵了一声:“我还要!多一点鲜虾喵~~”
  “哈哈哈!”解欢突然大笑起来,一屋子人都莫名其妙地瞅着他,解欢指着江暇说:“鲜虾粥……江小虾!哈哈哈!”
  众人头上都垂下了黑线:解少爷你的笑点究竟在哪里啊?
  吃完粥,叶谲想帮常禾洗碗,但是除了帮着把碗丢进洗碗机里也没什么事可做。于是他只好真心诚意的称赞了一番常禾的手艺,这让常禾很是自豪,差点就要翻箱底把自己的高级厨师证找出来给叶谲鉴赏鉴赏。
  相比叶谲和常禾言谈甚欢(主要是常禾在说,叶谲只负责听和点头微笑),解欢和江暇这边就像是笼罩在摄氏十八度的气温下,江暇瑟缩在沙发角落里,一副恨不得把自己缩成纳米级颗粒能离解欢多远就多远的样子,这让解少爷看了很是刺眼。
  疯猫吃得太撑,挺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在沙发上躺了半天,在“就这么舒服地睡着吧”和“起来运动一下保持身材”两个念头中天人交战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爬起来去散个小步消消食。谁料它刚一翻身,江暇就呜咽一声用靠垫挡在身前,好像生怕这只会说人话的猫扑上来吃了自己。解少爷心理平衡了——归根究底是江小虾童鞋胆子太小,不是自己太恐怖。
  疯猫不屑地哼了一声,翘着尾巴跳下沙发,因为肚子太鼓贴地太近,一路走过去相当于拖了遍地。
  等常禾坐回沙发上,江暇的表现才放松了一些,他很小声地跟常禾商量:“常大哥,我可以回家了吗?”
  常禾为难地看了解欢一眼,解欢犹豫了一下,大声否决:“不行。最近这几天你就当我的跟班,不许离开我超过三米远!”
  江暇鼓足勇气抗议:“可是我还得上学……快考试了……”
  解欢瞪瞪眼睛:“小爷也是学生!”
  江暇咬着嘴唇不敢吭声了,但眼神充分表达了他的怨念:有你这样想逃学就逃学不拿高考当回事的学生吗?!
  解欢有点不耐烦地摆摆手:“反正你就跟着我吧,要是你不想死的话。”
  江暇把最后那句话当成了威胁,只得无奈地屈服了。
  接下来解欢度过了十分平静的正常学生的一天,江暇童鞋则是度过了非正常学生的一天——所有人都对于江暇和解欢寸步不离感到惊讶,解欢连上厕所都会命令江暇在门口等着,那些闪烁的眼神让江暇坐立难安。
  “干啥?打算玩□游戏?他倒像是个M,可是我没看出来你是S啊。”乒乓很不客气地用下巴点点门口的江暇,对于这种连眼神都不敢和他对上的优等生,他一向没什么好感。
  解欢拉上裤子拉链,去洗手台洗手,看着镜子里的乒乓:“哥们儿,别没事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青少年正常心理发育。哎,出了这门保持距离啊,就当不认识我。”
  乒乓耸耸肩。
  上课,听讲,做习题,每个学生都这样日复一日,平静而枯燥。当头上悬挂着一把不知何时会落下的铡头时,这种生活竟然让解欢也体会到了一些快乐。他咬着碳素笔的塑料笔杆,出神地把同学们的身影一个个地看过去,再看过来。
  他甚至认不全这些同学的脸和名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世界里没有给这些人留下位置。而同样的,这些人也没有在自己的世界里给他留下一席之地。如果很多年之后大家会组织同学会,大概没有人会给他一封邀请函吧。
  解欢从来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对于自己不重视的人他向来吝于给予关注,更不会在乎别人是否在意自己。他的世界,和他们的世界,就像两个无限接近却不相交的直线,而作为同桌的岳惠则是两条直线都穿过的那个点。
  岳惠死了,解欢的那条直线被迫打了个弯,一不小心他发现自己竟然在穿过他们的世界。
  这真可怕。
  解欢咔的一声咬断了笔杆,身后的江暇哆嗦了一下,默念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壮胆,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习题集上去。
  
  第二天,解欢收到了所罗门送来的请柬。
  在赴宴之前解欢对于是否携带小跟班江暇童鞋很是犹豫了一番,最稳妥的办法当然是把江暇交给轩辕或六界保护起来,但是,此童鞋好像还没有重要到这个程度,而且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会有人对他不利,一切只是缠绕在解欢心头若有若无的魔障。
  最后,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解欢还是把江暇也给带去了。
  市里最高的旋转餐厅,据说空气能见度好的时候可以俯瞰整个城市。江暇从上来开始脚就一直在抖,畏高的恐惧让他破天荒地抓住解欢的胳臂不放手,解欢皱了皱眉却也没甩开他。
  一进门解欢就看到了那个被称为Prince的男子,虽然听叶谲描述过了,但这个男人的美貌还是让解欢小小吃了一惊。解欢并非没有见过美人,在家族的宴会上经常会有明星受到邀请,就是在平时的生活中,他也见多了长相气质上乘的人物。可是说实话,Prince的美的确是绝无仅有。
  他坐在窗边,一手掂着酒杯,一手轻托着下巴,矢车菊一样的蓝眼睛注视着窗外的夜景,映在玻璃窗上的脸庞笼上一层柔光。他转头对解欢笑了笑:“欢迎你,尊贵的客人。”但是他并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迎接他“尊贵的客人”,而是由一个珀金发色的侍者打扮的年轻人将解欢二人引至桌边,并为他们拉开椅子。解欢出身世家,见过的大场面多,对这种小节习以为常。可怜江暇童鞋却不免局促不安。
  坐下来的时候江暇忍不住小声问解欢:“他是……贵族吗?”他本来想问是不是明星,但又觉得即使是大明星也未必有这样的容光和高雅的气质,于是想起来一个普通华夏人根本不会联想起来的词:贵族。
  可是在主人面前,客人这样交头接耳却是显得很小家子气,Prince很有礼貌地装作没注意到,但是那名侍者眼中已是露出不屑的神情。江暇生性敏感,立刻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眼神,知道自己一定是失礼了,有些受伤地低下了头。
  解欢瞥了侍者一眼,严肃地教育江暇:“哎,这样太没礼貌了,以后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小点声问。别看见个有钱包下整层餐厅的人就当成贵族,那没准儿就是个让钱烧晕了头的暴发户。懂没?”
  江暇嗯了一声,发现侍者的脸色很难看,Prince却仍然像是没听见一样优雅地微笑着,轻轻抬起手来。侍者立刻给解欢和江暇递上菜单。
  Prince说:“这里的鲑鱼是今天早上刚从J国运来的,还算新鲜,尚可一试。难得的是竟有正宗的白松露,我推荐二位品尝一下。”
  松露据称是世界上最昂贵的食物,价格可与钻石一较高下,能用松露招待客人的自然非富即贵。不过解欢却强烈怀疑这家餐厅的老板是不是已经被所罗门的人用异能给KO掉了,所以他们才能慷他人之慨毫不心疼。
  听Prince的推荐点了菜,反正不用花自己的钱,解欢更是不心疼,而江暇是完全不了解在这种高级西餐厅里该怎么点菜才不失礼,自然全都由解欢作主。
  Prince就像是招待朋友一样,不时说个轻松的笑话,品评一下菜肴酒水的味道,一字不提所罗门的意图。解欢也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耗着,做足了世家少爷的表面功夫。倒把江暇看得一愣一愣的,心里暗想原来横行霸道的解少也可以这么有风度啊——果然眼睛是会欺骗人的,还需透过现象看本质,透过风度看出他内里的渣来!
  直到饭后的甜点也用过了,Prince才微笑着说:“之前我的仆人没有查清楚灵主的身份就出手,给您添了些麻烦,实在是抱歉。还希望灵主不要因为仆人们的一点自作主张而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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