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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破梦钟声度花影-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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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她们年纪小,癸水还没有规律,所以就………………”

卓雅恍然:“原来这样。那我即使和四阿哥圆了房,也不一定会生孩子,对不对?”

我说:“是的。”

卓雅说:“这样我就放心了。上次你生宝宝,痛成那样,我实在有些害怕。”

我笑道:“这生孩子,是女人的劫数,谁也逃不了。可是,看着一个小小的生命,慢慢长大,不也是很神奇的事情?”

卓雅说:“这我知道,只是还是有些怕。”

我说:“你也不用怕,爷总会等你准备好了,才会与你圆房。”

卓雅说:“汉人的礼数里说,女人不能嫉妒。可我看着爷和那李氏一起,就,就很难过。额娘说,汉人女子最会讨男人喜欢,是因为她们柔媚细腻,似水般顺从。所以,额娘要我以后要收敛,别再像个男人家一样打打杀杀地玩。可我,改不了。”

我说:“奴婢也是汉人女子,却不似李福晋那样美丽多情。人人都是不同的,满人里也有柔媚似水的姑娘,对不对?”

卓雅说:“可是,我不行。”

我说:“福晋不用学别人。况且,那样也不是夫妻的相处之道。福晋只要对爷一片赤诚,爷总会明白的。”

卓雅说:“我明白了。你总是冷冰冰地样子,爷一样地对你好,就是爷知道,即使你冷,也仍旧是为爷好。”

我无语,那个人不是我,好不好!

可我还得说:“就是这个理。”

卓雅说:“那我告诉孙麽麽,我准备好了。”

我问:“福晋准备好什么了?”

卓雅说:“孙麽麽说,她想回家抱孙子去,可我一天不和爷圆房,她就一天不放心离去,昨日下午说了我老半天呢。”

当日午觉醒来,雨荷说:“孙麽麽刚才来过,说,若是格格醒来了,就去她那里一趟。”

孙麽麽正在往一大红的兜兜上绣鸳鸯,见我进去,说:“格格先坐坐,就这一两针完事。”

小丫头上了茶,退下去。

麽麽放下手中的活计,说:“我等了多少天,总算等到了。”

我问,等到什么了?

麽麽说:“大福晋和爷圆房啊。今日我去正房回事,大福晋说,她准备好了。”

原来是这件事情。

麽麽喜滋滋地说:“福晋说,她听了你的话,全明白了。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我笑道:“也不用我说什么,福晋原是害怕生孩子,故不肯跟爷圆房。如今看不过李福晋得宠,就想通了。”

麽麽说:“总得有人捅破窗户纸啊。我们这些老东西,说的话总不如你们一辈人说话中用。爷那边还是你去说吧。”

叫我做这事?那李氏不把我杀了不会解恨的,人家在这里度着蜜月呢?

我说:“还是麽麽去说罢。您是长辈,说起来也名正言顺。我就一丫头,知道的当我懂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拈酸吃醋。掺合主子屋里的事情,可大可小,我可不敢。”

甄麽麽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一大块绣着花的红布,说:“我听了一会子了,敢情是我们这些老货说话当真是不中用了。”

我吓住了,说:“麽麽,您可别给我扣帽子。”

甄麽麽说:“我们爷原来也就听你劝。要不然德妃也不会留着你。你不去,谁去?”

作者有话要说:再更一点吧;反正过一段时间;就更不了了.

2.仙姿绰约翻红袖,月影婆娑照绿怀(七)

那爷在书房和小十三下棋,露叶在一旁打扇。

我进去说:“给二位爷请安。”

四四说:“你来干什么?”语气甚是不善。

我说:“孙麽麽要我问爷,今日是按大婚的规矩呢还是?”

十三说:“四哥,你又收了丫头?是不是这个露叶?”

四四说:“你们出去。”

十三说:“我要赢了呢?四哥你别赖。”

四四说:“我有事情,你先出去。这个残局我不动。”

露叶跟在十三后面,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出去了。

我说:“福晋说她已经准备好了,请爷………………”

爷冷冷地说:“你别忘了自己身份。”

我说:“在我们那里,我儿子也差不多像你这么大了………………”虽然我是吹牛,但也并不离谱的。

既然他承认我的另一身份,我又何必尴尬呢。我说:“上次,我已经跟你说了,索额图会倒台。你别说你不懂。”

少年的目光炽热一瞬,又熄灭了。他说:“我终是比不上他的。”

我说:“谋事在人。你没做,怎知比不上?”

少年说:“我怎么做?名分已定。他自小就朝那个方向走的。”

我说:“你也是自小养在中宫的。孝懿皇后无所出,你也是名正言顺的嫡子。”

少年说:“可是,他已经天下百姓公认的太子。”

我说:“太子不一定是天子。”

他冲上来,抓住我的衣领,狠狠地说:“你让我不忠不孝?”

我说:“顺天而行,既忠也孝。”

他松了手,恍然大悟,说:“我忘记了,你原是知道结果的。”

我笑得灿烂,说:“是的,我知道结果。但我不知道过程,所以,你还是得靠自己。”

少年的目光渐渐炽热,说:“费扬古——”

我接道:“股肱之臣。”

少年说:“我凭什么信你?”

我说:“就凭我在你家的床上醒来。”

少年在书房里度了几步,转身坚定地对我说:“你告诉孙麽麽,今夜之礼,按大婚规矩。”

是夜,正房卧室红烛高照,孙麽麽和甄麽麽亲自给卓雅梳妆、更衣毕,将红盖头盖上。

于是打发小丫头去正房去请新郎。新郎一身正装,早已等候多时。小十三傻傻地还在问:“四哥,你和嫂子早就成亲,为什么还要再来一次?”

“你们是在过家家吗?”

“你们都那么大了,不像。”

进得房去,往西边站了,两位麽麽扶着卓雅站在西边,陈伯唱到:“夫妻对拜——”

二人鞠躬如也。

陈伯再唱:“夫妻再拜——”

二人再次鞠躬如也。

因二人已经做过一次,倒也顺利。

待二人坐下,两个小丫头端了酒上来,两个麽麽将酒混了,二人皆饮,酒馔三行,起,仍行两拜礼。

因无亲戚朋客,只有满屋奴仆置了几桌酒,不当值的,喝得倒也高兴。当值的待下了值,也是喝酒。

作者有话要说:PART2就快完了,我的心痛啊!

2.仙姿绰约翻红袖,月影婆娑照绿怀(八)

回到自己房里,竟有些微醉,对雨荷说:“给我沏杯浓茶吧。”

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雨荷下去!”

回头一看,是李氏。

她说:“为何不给我行礼?”

我说:“你半夜三更到我这里来,耍什么威风?”

她恨恨地说:“我就知道你故意要与我过不去!”

我是真的不解,问:“侧福晋何出此言?”

她说:“你原就比不上我,所以………………”

我打断她,冷冷地问:“我什么比不上你?”

她说:“家世比不上,容貌比不上,性情比不上,爷的恩宠你也比不上………………”

我说:“论家世,你比得过大福晋?论容貌,你可知,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论性情,你可过得比我随性自在?论恩宠,你为何伺候爷三年,还一无所出?”

我是真的醉了。与一个女子吵架?若是我清醒,打死我也不会做这等丢份的事情。

她是被我呛着了。可她勇敢,一歪身,竟坐下了。

她一脸讽刺的微笑,妩媚勾魂,可我一女人,这工夫用到我这里,可不是浪费了?

她淡淡地说:“昨日,岸上坐的是你吧。”

原来她昨天看见我了。

“爷说了,大福晋是皇上指的,而我,是他向皇上求的。他心里,只装着我一个。你,你原本只是个丫头,念你是先皇后娘娘宫里剩下的唯一一个了,才收了你。”

我无语。她得意道:“爷说,在驿馆里,他一见我,就知道,我就是他这一辈子所追求的………………”女孩眼波流转,深深地沉浸在自己描绘的幸福里。

一辈子的追求?

我回想书房里,他眼里的火焰,烧得我的心都痛了。一辈子的追求——一个女人?她也是醉了。

女孩说:“爷说了,这一辈子,只要我想要的,他都能想法给我。”

既然她已经知道我看见了,想也是有备而来,于是我说:“那爷可答应,与你男耕女织,一生一世一双人,厮守终生?”

这女子不屑地说:“爷是皇子,天潢贵胄,怎能如下里巴人那般衡量?我原不是那等没见识的俗人。”

果真是有备而来。只是她都能想到这层了,何苦来跟我计较?说得好听点,这宋氏是一格格,说得不好听,就是一暖床的侍妾,作用类似于充气娃娃,既无感情,也无身份。

这女子说:“其实你什么都不是,可我,就是在意。就因为你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我也想啊,他是皇子,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可是我不甘心啊。我一想到,他对我做的一切,都是你教的,我就恶心。如果你漂亮一点,也就罢了,好歹算一个对手。可你是如此平凡,走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若是你八面玲珑,长袖善舞,我也能接受,可你一天到晚冷着个脸,谁欠你啊,啊!就是露叶也比你多才多艺吧,可她才是一个大丫头。你凭什么?凭什么也像爷一样,整天冷着脸,让大小奴才都当你是正经主子似的,畏惧你。可恨那些教养麽麽,竟什么事情都来与你商量,堂堂的阿哥府邸,竟是一个大丫头当家。你说,你凭什么!”

她真是醉了。

我冲外面喊:“雨荷!侧福晋的人可在外边。”

一个小丫头走上前,这侧福晋却说:“绿珠,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绿珠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说:“那你先去外面和雨荷说一会儿话,等侧福晋气消了,我再叫你。”

绿珠出去了。

这痴人继续说:“昨日你才把露叶给了卓雅,奴才们就都嘀咕说,宋格格是要让大福晋当家了。这府里谁当家,原来竟是你说了算!今日果然,那老婆子就跟我说,爷要与大福晋圆房了。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是嫉妒。如果昨日你没看见我和爷亲热,不会这样安排吧,对吧!”

她趴在桌子上了,嘴里还在喃喃:“其实啊,这爷心里也是只有你呢。常常睡到半夜,拍着我说,红玫姐,给我倒杯水,红玫姐,我害怕,你抱我………………”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部分是挤出来的,多多包涵,就这些了。第三部分如果明天还有时间,我就传上来。

3.两地西风人梦隔,一天凉雨雁声寒(一)

消了暑,众人回城,我仍留在庄子上。不久,康熙例行秋狝,卓雅初掌家,未随行,李氏随侍。

庄子上的秋日容易消磨,白昼一日短似一日。过完仲秋,天也凉了,庄稼也该收仓,庄户们忙着,我也有了事情做。每日看着热火朝天的秋收场面,心中无比温暖。像小时候家中农忙一样,有时候,我带着一群丫头,在收割完的地里转悠,捡麦穗,找地瓜,也去林子里找野果,柿子,核桃………………

待到庄子上消停下来,冬天也就到了。寒风一日紧似一日,我们每天窝在家里烤火,丫头们做针线,我看看书,晚上早早地就睡觉。有时候,在火盆里烧几个地瓜,大家玩笑一会儿,有时候架个锅煮陈伯送的新鲜野味,日子倒也过得惬意。

十一月三十,主子生辰,陈伯进城送贺礼,早早问我,有什么孝敬。甄麽麽中秋回家团圆,就不再来了,也没有人管我。这天冷下来,我早已不练字,还真拿不出什么孝敬那孩子。还是雪梅懂事,她拿出早就备下的一个匣子,交给陈伯。我问是什么,她也不说,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陈伯回来,带回了主子的赏赐,给丫头们的无非绫罗绸缎,给我的除了首饰衣物,还有一些腊制的野味和一支人参。陈伯说,爷秋狝带回来一些山货,大福晋做主分给各房和亲戚。

初一,雪花飘飘,连续三天不停。初四刚歇了阵,我就带着那帮丫头出去堆雪人,玩了一阵子,想起闰土父亲捕鸟的法子,又去野地里疯了一下午,晚上睡得很沉。第二天,阳光普照,廊檐下结了长长的冰凌,我们打下来做盆景………………

城里有人来报讯,初三,贵妃娘娘薨,谥“温僖贵妃”。

这漫天风雪,也算普天带孝了。

几日风雨几日晴,也没了心情玩。

这一日,捧着诗经打盹。丫头们做着针线活,似睡非睡。一阵寒风冲门而进,那男孩就进了屋,后面跟着小盛子。

丫头们全醒了,见了礼赶紧往热炕头上让。

他一声冷哼,说:“你们都下去。”

我只好亲手捧一杯热茶给他。他手一挥,就打翻在地。小盛子在外边战战兢兢应一声:“爷?”

他吼到:“没你的事,谁要你站在门外的!”

外边的人悉悉索索地全离开了。他瞪着我说:“你说的是真的!”

我笑道:“我本来就是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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