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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怎么会不要你-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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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儿若是想给,本王这就去找画师。”明英亲王脸上的局促一晃而过,泰然将画轴收好,两手抱于胸前掩在紫袍中,媚眼带笑的看向安然。安然被他一看,心里一慌,忙转头看楚杨,却只看见他在园口远去的背影,便顾不上其他的两人,急着追了出去。
  “杨杨,杨杨……”楚杨在前面走得飞快,安然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要在往常,他们再怎么拌嘴,他也会停下来等她,这次,他却只是走,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她忽然十分慌张,着急之余脚下没踩稳,跌倒在地。身体撞地的声音传到前面去,楚杨总算停了下来,然而他也只是远远站着,并没有过来扶她。安然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膝盖上的疼痛,跛着脚跑过去,伸手紧紧抓住楚杨的衣袖,害怕他从她眼前不见。“杨杨,你听我说,那幅画……”“那幅画是不是你自己画的?”楚杨没有表情地问。“……是我画的。”安然低下头。“是不是你自己交给他的?”“……是的。”“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不要你这样跟我说话。”安然急切地去看楚杨,他脸上却是冷冰冰的,这样的表情只有他在极其失望的时候才会有,她心里一阵难过,喉咙里哽地说不上话来。楚杨见她不说话,又转身走去,安然手里一空,急着问他:“你去哪里?”楚杨没有转身,只是低声说:“对不起,安然,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这一次,安然再也追不上了,她扶着墙,呆呆地看他远去,明明外面阳光四射,她却冷得像跌入了冰窖,全身冰冷,寒至心底。林一凡远去时,也说过对不起这三个字,从此他再也没有回来,这一次,这一次,如果连楚杨也不要她了,她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师姐!”清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安然慢慢转身看了半天,才想起是谁在叫她,勉强笑了笑。
  “师姐,你怎么哭了?”曾奇峰奇怪地看她,安然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湿乎乎的,抬手擦去泪痕笑着问:“怎么你也在这儿?”“半年前我给阿罗纳云看过病,大概是宋青秋提过我在京城,她便给我发了份帖子。”
  “好久没见你了,我还以为你回杭州了。”“前一阵姥姥过生日,我回去给她老人家祝寿,昨天才回来。走时我跟楚晴打过招呼了,怎么,她没告诉你么?”“没有……”安然摇了摇头,忽然一顿,迟疑地问:“你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就是从穆林格勒回来之后的第二天。”“不是说机器坏了么?”“没有啊,时空之泪一直好好的呀。”那天楚杨出去买票,他说时空之泪出了故障,之后过了好久机器一直没有修好,他们便因故留到了现在。她信他,所以她从来也不去追问细节。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对她说谎?
  她想去问楚晴,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拜托曾奇峰跟楚晴和兰格打一声招呼,便一个人向着宫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楚杨我也很喜欢,大家放心,他一定会是男主。
  
                  
第四十六章 害
  走入那条幽静的小巷,停在巷尾深处一扇古铜色木门前,安然却又犹豫了。楚杨对她那么好,即使他对她有所隐瞒,她相信那也一定是为着她好的缘故。来之前,她本来已经决心要弄清真相;可现在,她觉得,踏进这扇门,便是对他的不信任,心里有一种背叛的感觉。摇头笑笑,她又转身向巷口走去。“吱呦——”身后的木门被人推开,苏桐提着一个布包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安然站在门口,笑着问:“这不是安然么,找我有事?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安然看他手里的布包,显然要出门的样子,便笑了笑说:“也没什么事,你忙你的,我下次再来找你。”“我一个大闲人,这些琐碎的事什么时候都可以做,没关系的,进来吧。”说着,他便推开门,笑着站在门口等安然进去。安然不好再推辞,道了声谢,便随他走进院子。微暗的房间里,苏桐沏了一杯茶递给安然,碧螺春的香气伴着雾气腾腾的热气扑面而来,清新优雅,她伸手接过茶,感激地笑了笑。“楚杨前些日子来,提过你喜欢碧螺春,我便存了一些,今天正好用上。”苏桐笑着说。
  安然端着茶杯,抿了抿嘴问:“他每次来……都是为买票的事么?”“也不都是。一开始他说要买,后来又不买了。不过楚杨很关心你,每次来,总要问问最近有没有你的信。”“我的信?”印象中,楚杨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什么信的事。“隔几天那边就会来一封写给你的信,楚杨来得很勤,信他都帮你拿回去了。怎么,你好像不知道?”苏桐看到她脸上的困惑,便奇怪地问。“不,我知道的。”安然回过神来笑了笑:“我来就是为了取信,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新到的?”“可巧上午刚来了一封,我这就去拿给你。”“谢谢。”安然冲他笑笑,新沏的茶还有些烫,她握紧茶壁的手却一点儿也不觉得。
  城南的奈奈河已经冻住了,三三两两的孩童穿着溜冰鞋,嬉笑着在冰面上滑来滑去。安然坐在岸边的石椅上发着呆,不知不觉已经薄暮四起,林一凡的信在她手上已经揉成一团,他对她说的话就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牢牢套住,越收越紧,紧得她无法呼吸。“……安然?”不远处有人低声叫了一句,她慢慢转过头,暮色中隐隐约约有一个人正朝她看过来。“宝贝,你可吓死我了。”楚杨一个箭步奔过来,单膝跪地,伸手把她抱住。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几句闲言碎语就把心搅乱了,对你还那么凶,让你那么难过。没走几步我自己就后悔得要命,马上折回去找你,却哪儿也找不到。我一定伤了你很深,你才会想要躲我的,对不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胡乱猜测,再也不会对你凶,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那一跤跌得痛不痛,让我看看……”安然低着头不看他,只是低声问了一句:“一凡哥现在在哪里?”楚杨手上一抖,松开了她,眼睛里顿时没了色彩。那次他中途回去,林一凡就坐在萧洛的办公室里。看到林一凡心灰意冷的样子,他实在不耐烦,他最恨这种两边跑的人,明明有了木瑶,却又哭着喊着回头来找安然。他冷冷地告诉林一凡,安然现在正跟她快乐的在一起,并且她已经说过,她现在喜欢的人是他。林一凡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激动地扑过来要跟他厮打。他哪里打得过楚杨,楚杨是跆拳道黑带九段,轻而易举就将他打得无从招架。想起林一凡曾经给过安然的伤痛,他手上不由就加重了力度。他也没想到林一凡这么不经打,手腕被他一扳就折了。这样一来,林一凡更加歇斯底里。他因为要记着赶回去看安然,便匆匆将林一凡交给了萧洛。难道萧洛也没理睬林一凡,救治不当,他的手从此便废了么?楚杨看着安然,沉默了半晌才说:“……你都知道了?”你都知道了。这一句话不问自明,安然心里本来还隐隐有一些期待,此时却顷刻间沉入谷底,像是有一只手在她心上狠狠揪了一把,疼得她眼泪扑簌扑簌地直往下掉。楚杨抬手替她擦眼泪,擦着擦着,他的眼睛却也湿了。安然躲过他的手,从石凳上站起来,慢慢转过身向远处走去。楚杨见她要走,急着说:“我也没把他怎么样,安然,……不要走好不好?”安然没有回头,她已经无法思维,大脑里只剩林一凡的话在来回震荡:“……那晚喝醉酒我什么都不记得,第二天醒来,木瑶却躺在我身边。小安,我心里好难过,我难过自己不再清白,我难过自己背叛了你,我难过道德准则让我无法逃避自己犯下的罪行,我最难过不能和你一起完成我们许下的约定。小安,我觉得自己好脏,再也配不上你,当木瑶说她怀孕时,我接受了她交往的要求。和你分手后,我呆呆地在床上躺了一个礼拜,没有你的世界对我来说已经同棺木没有分别。……可是,小安,木瑶她骗了我,她说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也没有怀孕,她这么做只是为了钱,因为有人出高价让我离开你,那个人,姓楚……不管什么人要害我,我却惊喜异常,我知道我又有资格和你站在一起了,我疯了似的满世界找你,就在我快要接近你时,那个姓楚的却又出现了,他夺去了我所有的一切,连同那张我攒了好久才买到的时空票……小安,放弃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失误,我后悔自己没有像姓楚的那么多的钱,我痛悔自己没有能力去找你。小安,回来好不好?我们一起实现以前的约定。小安,回来……”“安然,回来好不好……”身后的声音越来越低,安然不敢回头,她怕她一回头就再也迈不开步了,她咬着嘴唇抖了好久,才流着泪说:“我不知道……对不起……”茫然走在路上,安然似已失去了听力,路人,马车,狗儿,鸟儿,都已经成了静物,是身外之物了。静止的大街上,她只能听到自己“咻咻”的鼻息,然而连这鼻息也是身外之物了。她像掉入一片茫茫大海,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只有顺着浪涛,一波一波地向前漂流。去向哪里,她不知道,她也不愿思考,她只希望可以一直这样无知无觉地漂下去,飘下去……鼻子上忽然一紧,有个湿湿的东西覆上来,一股奇异的香味蹿进鼻孔,夺取了她的呼吸,失去意识前,她想,没了呼吸,她可真是身无分文了。前面是万丈深渊,悬崖之间是一片云海,腾腾翻滚,亦真亦假地变幻着各种形状。安然站在悬崖边上,望着眼前的虚空,犹豫不决。“跳下去,再迈一步,你就能享受到永恒的快乐了。”“不要跳,跳了,你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楚杨了。”“楚杨有什么好!他背着你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安然,不要想他,跳下去,你就不会痛苦了。”“……”头好痛,安然猛地捂住耳朵,不要,她不要听。“小安。”声音很低,却神奇地抽走了她的头痛,她慢慢抬头,妈妈正站在悬崖对面,一脸忧愁地看她。
  “妈妈……”她伸出手向妈妈抓去,妈妈却只是看她不说话,她一急,向着她走去。一抬腿,却瞬间失了重心,千旋地转坠入深渊……“啊——”安然尖叫着从床上猛然坐起,“啪”一滴冷汗顺着鼻尖滴在被褥上,她捂着胸腔大口大口喘气,屋里清冷的空气让她乱如麻的脑袋暂时清晰起来。她记得,晕倒前闻到一阵奇香,应该是软筋散之类的迷|药。曾奇峰以前给过她和楚晴一种药丸,一般的迷|药只对她们有一半的药性。门外没有动静,显然是药丸起了作用,把她带到这儿来的人一定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恢复了意识。
  屋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安然下了床,沿着墙壁小心摸索,碰到窗棂,她抽出楚杨给她防身的匕首,一点一点划开了窗上的木栓,打开窗户,轻轻跳了出去。
   
                  
第四十七章 害
  园子里有人说话,安然慌忙闪身躲在一棵树的阴影里,浓浓的松香窜入鼻内,她一愣,那是一棵千年古松,虬枝盘根错节,巍然伸向凌云的高空,粗壮的树干三个人也抱不过来,她记得,这样的古松,全京城只有一棵。“还在睡么?”熟悉的声音,安然再也想不到,绑架她的竟然是这个人。
  “回禀南宫将军,属下药下得重,这会儿她还没醒。”“看仔细点,公主就快过来了。”“是。”南宫羽在门口站了站,其间有几次想推门进去,不知为何又顿住了,沉默了一会儿,他便转身离开了。安然在树后看着他走远,靠着树干的身子抖得几乎跌倒在地。她也不是个奢求很多的人,与人交往,她以为只要真诚待人,别人起码不会来害自己。阿罗纳云也许是因为忌恨她与明英亲王的过往,可是南宫羽淡淡的微笑曾经让她温暖了好久,她不懂,为何连他也会对她出手。这样想着,心里一委屈,她脸上便掉下泪来。泪眼朦胧中,她一恍神,又看见妈妈站在不远处的小道边上,她忽然记起梦里跌下悬崖时,妈妈在她耳边说过的话:“小安,坚强一点,妈妈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她用力咬了咬下唇,刺痛传来,她全身一振,抬手抹去眼泪,借着古松的遮掩,她蹑脚跑上了小道,那是一条通往碧罗宫外的捷径,白天和兰格一起路过这里的时候,她悄悄告诉她的。
  出了院子,安然一刻也不敢停地向前奔去。跑着跑着,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条熟悉的街区。孤独冰冷的黑夜里,她一个人抱膝坐在路边,街上空荡荡的,只有满天的星辰陪她过夜。她知道巷子里有一个人正等着她回去,可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鞋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丢了,寒冷的风从薄薄的丝袜里灌进来,两只脚早就冻得没有知觉了,她抱着胳膊越缩越紧,可是身上还是越来越冷。卖火柴的小姑娘在最冷的那一夜,至少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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