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鸡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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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这么巨大的反差让钟乙心里很是不能接受。
她是胆小，正确点是，他姥姥的！她出奇的胆小，可是也不至于见着那个男人颤抖猥琐成这样吧。
钟乙心里百转千回，一屁股坐在床上，心情郁闷。
稍微一回想以前，心里更是感慨万分。
小时候，她觉得那时候自己在几位小伙伴里面勉强算是个胆肥的吧，可是自打因为儿时，依稀的、那点细微的、甚至说……呃，可以忽略不计的不愉快的小小“磨难”，这才让她的胆肥精神世界，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
后来，年少的她又随着父母回了乡下，在父母热络的棍棒教育修改之下，她渐渐地想胆肥也肥不起来了。
造成连这样没出息的局面，让钟乙很是受伤。
不由的又是叹了一口长长的气，起身提了提松垮垮的裤子，汗津津的脸皱成了一团，丧气的趴在床上。
更觉得这年岁混口饭吃怎么就这么难！
这年头，姥姥不疼救救不爱也就算了，嫁人嫁成了那摸样的也忍了。可是，好不容易贵人相助有了份稳定的工作偏偏摊上了一个一根筋两头堵的混蛋上司，白壮壮不让吃饱就算了，现在连偷点菜都正的跟险些要玩命的一样。
哎……
又是一声长夜漫漫的长叹。
低头踢了踢满满的菜篮子，现在哪还有心情再生火开小灶，放好怀里揣着的鸡蛋之后，撂了鞋，横躺在床上就直接睡下了。
夜，漫漫。
钟乙翻了翻身子，渐渐地，小巧的鼻息之间传出匀长的呼吸，睡梦里脸上依旧带着一丝浅浅薄薄的笑意。
这只是习惯而已。
清晨，阳光带着点清爽的味道就这么直接照进钟乙的大床上。
钟乙忍不住舒服的翻了个身。
鸡叫了。
鸡又叫了。
鸡不叫了。
心里是十万个不想起，唾骂睡眠时间太短暂。
可是……偏偏又一个万恶的理由让她不得不起。
那就是早饭！
一个咬牙，呲牙咧嘴的又坐起身。
这才发现，经过昨晚这么一折腾更饿了。
这里的下人这么多，她又没穿制服，所以就算那个人认识这里的主人想告密也不一定能把她从人堆里揪出来。所以，钟乙揉了揉眼，下了床，一觉之后就压根没再担心昨天的事，唯一的担心也就是今天的饭。
简单的梳洗了下，换上了工作服，边走边打着哈欠，浑身酸酸疼疼的朝着前院走去。
早饭，当然是主子先吃。
厨房虽然忙得热火朝天，众位大厨们更是颠勺拎铲子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可是却苦了饥肠辘辘的钟乙手上洗着菜，恨不得直接抓上一把就塞进自己嘴里。
热气腾腾的厨房，只有钟乙一个人唉声叹气跟发了芽的小土豆，浑身散着毒气。
……
终于，盼啊盼，好不容易才等着管家喧声传菜，只见众多婀娜多姿的丫鬟们鱼贯而入一人端着一盘菜，摇曳生风的朝着前院而去。钟乙跟连忙着起身，赶紧的让开带你路。
谁知道，这一站，竟然只觉得眼一黑，险些昏了过去。
土黄土黄的脸色，顿时变得蜡黄蜡黄的。
这让一直蹲在一旁的白壮壮庞大的身形是明显一顿，连忙大步走过去缠着钟乙的胳膊：“妹子，你这是咋啦？”
钟乙弱弱的耷拉着脑袋，努了半天才好死不活的说了俩字，还跟蚊子哼哼一样：“……没事。”
要不是因为白壮壮的眼神关切的热情，她连俩字都不想说，能省点力气就省点力气。
白壮壮却不能领会其中的道理……
只是一看钟乙显然是脸色煞白，双眼发愣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盛菜之后，所剩无几的那点菜渣子。
黑白分明的眼里满满的都是赤果果的渴望。
嘴巴欲张又还闭，还有一条晶晶亮的哈喇子从嘴巴里情不自禁的跑出来……
明眼人一看那都是饿的。
可惜，白壮壮……智商，算了，只能说他粗狂非常，是个不开眼的玩意！
于是，白壮壮人只是扶着钟乙，反反复复的斟酌了好半天。
良久，他还算有点人性，半天算是悟出来，不过那俩头堵的脑细胞也就是总结性的以为钟乙是身体不舒服。
抓耳挠腮了好几下：“妹子，要不今天就放你假，你身子不舒服就去休息一天吧。”
闻声，钟乙的蜡黄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夺目的光彩。
“真，真的？”激动的颤抖啊。
“恩。”白壮壮任重而道远的点了点头，看着钟乙感动的眼神，心里越发的觉得自己是个慈悲为怀的好男人，帅男银。
“恩，先回去休息吧。”
“……”钟乙却依旧□的站着，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怎么不走啊？”白壮壮以为钟乙在和他客气，忍不住推了推。
饿的浑身发虚的爱岗敬业好同志钟乙，哪里还有让白壮壮戳上一戳的定力，连带着肝颤的浑身又摇摆了好几下，才算是站定。
“妹子，放心，我一个人能应付，走吧，走吧。”说着就把好不容易站定的钟乙往外推。
“……”钟乙却依旧守着爱着她的岗位，岿然不动。
这让白壮壮一个大老爷们帅男银，心里闪过一丝微微感动。
真都是实在人啊！
于是，手上跟不客气的把不吭声的钟乙往外推，眼瞅着，她这边就要被白壮壮大手推搡着出厨房。
钟乙这次是彻底怒了。
一下子就赌上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嘶吼：“你大爷的！推什么推，投胎啊，你好歹让老娘吃饱了再走啊！”
“……”
白壮壮瞬间石化。
他那颗美少年的心一顿，抑制不住惊讶混杂着失望，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吐露真言的钟乙。心里就只剩下一个深刻的社会问题，女子说污言秽语不好，真的不好。
好不容易等到了吃饭，钟乙真的恨不得直接掉进饭缸里就不出来。
因为白壮壮许了自己假，所以也不用顾忌衡量吃多吃少的问题，撕开腮帮子一顿海吃胡喝，几乎要连带着这些天的饥肠辘辘全都一次性补回来。
一碗饭下肚，这才觉得生活是这么的美好~。
等钟乙彻底吃饱挺着肚子，打着饱嗝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又一走三摇摆（撑得）厉害的时候，心里却还盘算着连吃带拿是不是更好些。
吃饱喝足，回去睡个回笼觉，快乐似神仙啊，美滋滋的满面春风。
不过，虽然心里这么想，可惜事情总司不尽如人意。
因为吃得太投入，所以压根没注意到吃饱和撑住的概念，所以没走多远钟乙就越发觉得自己撑得慌。
好像饭全都一次性的卡在喉咙上，一弯腰就全吐出来了，更别说要回去躺床上睡觉了。
不得已，钟乙抬头看了看外面的艳阳天，心一横。
也就彻底断了睡觉的梦想。
反正，她也来都城这么就了，到现在还没真正见过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摸了摸怀里一直紧揣着的六十文前，背着手笑呵呵的一溜烟出了后门。
7
7、第七章 又见紫衣服 2 。。。
都城，自然不是乡下偏静的地方可以比拟的。
单单是那些徘徊在大大小小街巷上的小商小贩们的人数，就比他们家乡的常住人口的数目还多。这还不止，还有那些街上是不是出现的新奇小玩意，更是让没见过世面的钟乙，看完了左边接着看右边，感叹完右边接着感叹左边。
没法，小半辈子没见过这么繁华，心情是难以抑制了点。
听着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在热闹的街市总，钟乙尽可能的让自个的两眼瞪得胡灵灵的，丝丝毫毫都不忍心错过，没出息的满脸都写着，嘿！奇了。
这时，不远处的一个精致小摊成功的又勾搭了钟乙的眼神。
只见那小摊虽然小，但是五脏俱全，上面零零碎碎的摆满了秀功极好的手绢、首饰、还有胭脂水粉。
这些本就很少见到，又是雌性动物的偏爱，虽然怎么说，钟乙脸被涂得灰不溜秋的，就连一头好看的头发也全都盘了起来，身上穿着的衣服……就更是没有一丝美感可言，可是却掩盖不住大婶的姿态下，那颗闷骚的少女心。
所以，钟乙笑着笑着就蹲下在小摊边。
忍不住一个个仔细看了起来，拿在手上件件都好看，而且是越看越好看。
“大嫂，要不要看看这个？”小贩笑眯眯的从小摊上拾起一个木质的簪子递到了钟乙手上。
钟乙点了点头，笑呵呵的接过簪子。
显然，这么多日子的熏陶，钟乙自然而然的已经把自己归类于结婚后人群了。
所以，这声情深意切的大嫂呼唤，非但没有激起钟乙的不满情绪，反而更显得更不拘泥了。
听闻小贩的话，钟乙很实在的看着手上的簪子。
怎么说……
虽然簪子是木制的，但是整体的雕刻却无可挑剔，簪子上缠绕云纹的模样煞是好看，尾端也设计的很讨巧，是一条金色的鲤鱼，鲤鱼被波纹拖着，尤其是被金线描绘点缀出来出来更显得做工精细。
其实，木簪子别说大户小姐连小家碧玉也未必看得上，可是钟乙没怎么见过这种奢侈品，自然看来看去就有点爱不释手。
忍不住的喜笑颜开。
“大嫂，这簪子全都城就这么一个。别看是木制的，虽然，那个在做工方面比不过银质金质的，可是这精致的模样却一点也不逊色。”小贩见装，也是卯足了劲，极力推荐。
“这个多少钱？”
小贩笑眯眯的，伸出俩个指头：“二十个铜板。”
“二十？！”钟乙倒是一愣。
“二十个，嘿嘿，便宜吧，我也是看你真的喜欢才算你这么便宜的。”小贩孜孜不倦的说着。
钟乙看了看手上的簪子，低头又摸了摸揣在怀里的六十文全部家当，这下有些不舍……
“……正所谓有钱难买心头好啊。”小贩依旧阐述着自己正确的买卖观点。
“……”
这是她攒了一年才这么点钱，虽然现在现在一个月的月前有一两银子可是，这不还没到领的时候。
二十文……
虽然对于都城的大多数百姓人家来说不是什么大数目，但是对于常年钟乙来说却是三分之一的家当。
咬了咬下唇。
手攥着簪子又摸了摸，可惜……最终还是放下手上的簪子。
闭着眼，眼不见心不烦，起身就低头大步离开了。
小贩本还以为自己说的价钱便宜，谁料这个大婶扭头就走，摆明的事不打算要了！
显然是有些想不通，寻思着那小妇人一定是想讨价还价。
可是眼见人真的就走远了，小贩慌了连忙追着连忙喊道：“大嫂，这价钱好商量，别走啊……二十文，真不贵……你看，我每天都在这里摆摊，要是回家……仔细想想，觉得舍不得可以再来找我。”
小贩热情，谁让这年头拦个生意，太不容易。
被挡住去路的钟乙，抬眼看了看小贩。
小贩乐。
……
“大嫂，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小贩还笑。
……
“没钱……”钟乙实在是难敌小贩的热情，最终无奈的抿着嘴。
小贩似乎没听清楚，依旧拽着钟乙不肯丢手。
“没钱！我都说了，姐姐我没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钟乙自怨自艾的呼喊道，颇有点发泄的味道。
小贩闻声，这才一愣，顿时翻了个白眼。
接着，洒脱的扭脸就走，一副没钱你早说啊，甩屁股直接走人。难言满脸的鄙夷态度……
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局面，倒是让钟乙一木讷。
“这人……”扭头看着那猥琐的小身影，也哼了一声，抠了抠鼻儿，头也一拧，接着往前走。
殊不知，这些却都落尽了有心人的眼里。
此时，对面的酒楼二层。
“三哥，看什么这么入神？”禾墨见坐在窗户边的堂哥笑的是一脸春风，忍不住多了句嘴。
“……没什么。”禾木颜托着腮，眯缝着眼看着那个背影，懒懒的回道，脸上却始终一丝淡淡的笑意，像是见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一定有。”禾墨不信，立马站起身，勾着身子就往窗外看。
可是，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下来也没看见什么异常。
……
怪了。
禾木颜却只是打了个哈欠，眯着眼享受着阳光，嘴角的笑意却忍不住扬了扬。
今天心情不错。
一大早就被他禾墨拉出来喝茶，无聊的晒暖的时候却无意间瞥见一个穿着他们府上工作服的下人。
只见，见那人东转转西转转，似乎对什么都很新奇。
一时无聊，就顺着多看了几眼，谁知道这一看不当紧，竟然是她？！
昨晚上偷菜之后一路狂奔的那个妇人 ？＇…＇！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想着那张平淡无奇的长相，甚至还有点拙劣的打扮，说话语无伦次的姿态……
他却觉得很熟悉。
……新鲜，有趣。
不过，倒是有一点。
他们王府上什么时候下人的衣服这么没品位了。
小丫鬟们得不都个顶个的水灵吗？怎么就突变了这么玩意。
禾木颜又打了个哈欠，像极了一直慵懒的波斯猫，晒着微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