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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神雕侠侣-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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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纪轻轻,从来无人以表字相称,几乎自己也忘了,答道:「叫作 『改之』。」

郭靖厉声道:「不错,那是甚幺意思?」杨过想了一想,记起黄蓉教过的经书,说道:「郭伯母是叫我有了过失就要悔改。」

郭靖语气稍转和缓,说道:「过儿,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这是先圣先贤说的话。你对师尊不敬,此乃大过,你好好的想一下罢。」

杨过道:「若是我错了,自然要改。可是他……」手指赵志敬道:「他打我辱我,骗我恨我,我怎能认他为师?我和姑姑清清白白,天日可表。我敬她爱她,难道这就错了?」

他侃侃而言,居然理直气壮。郭靖的机智口才均是远所不及,怎说得过他?但心知他行为大错特错,却不知如何向他说清楚,只道:「这个……这个……总之是你不对……」

黄蓉缓步上前,柔声道:「过儿,郭伯伯全是为你好,你可要明白。」杨过听到她温柔的言语,心中一动,也放低了声音道:「郭伯伯一直待我很好,我知道的。」眼圈一红,险些要流下泪来。黄蓉道:「他好言好语的劝你,你千万别会错了意。」杨过道:「我就是不懂,到底我又犯了甚幺错?」黄蓉脸一沉,说道:「你是当真不明白,还是跟我们闹鬼?」杨过心中不忿,心道:「你们好好待我,我也好好回报,却又要我怎地?」咬紧了嘴唇却不答话。黄蓉道:「好,你既要我直言,我也不跟你绕弯儿。龙姑娘既是你师父,那便是你尊长,便不能有男女私情。」

这个规矩,杨过并不像小龙女那般一无所知,但他就是不服气,为甚幺只因为姑姑教过他武功,便不能做他妻子?为甚幺他与姑姑绝无苟且,却连郭伯伯也不肯信?他本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偏激刚烈之人,此时受了冤枉,更是甩出来甚幺也不理会了,大声说道:「我做了甚幺事碍着你们了?我又害了谁啦?姑姑教过我武功,可是我偏要她做我妻子。你们斩我一千刀、一万刀,我还是要她做妻子。」

这番话当真是语惊四座,骇人听闻。当时宋人拘泥礼法,这般肆无忌惮的逆伦言语,人人听了都说不出的难过,就如听到有人公然说要娶母亲为妻一般。郭靖一生最敬重师父,只听得气往上冲,抢上一步,伸手便往他胸口抓去。

小龙女吃了一惊,伸手便格。郭靖武功远胜于她,此时盛怒之下,更出尽全力,一带一挥,将小龙女拋出丈余,接着手掌疾探,抓住了杨过胸口「天突穴」,左掌高举,喝道:「小畜生,你胆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

杨过给他一把抓住,全身劲力全失,心中却丝毫不惧,朗声说道:「姑姑全心全意爱我,我对她也是这般。郭伯伯,你要杀我便可下手,我这主意是永生永世不改的。」郭靖道:「我当你是我亲生儿子一般,决不许你做了错事,却不悔改。」杨过昂然道:「我没错!

我没做坏事!我没害人!你便将我粉身碎骨,我也要娶姑姑为妻,终生不跟她分离!」

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铿然有声。

厅上群雄听了,心中都是一凛,觉得他的话实在也有几分道理,若他师徒俩一句话也不说,在甚幺世外桃源,或穷乡荒岛之中结成夫妇,始终不为人知,确是与人无损。只要他们不吐露是师徒关系,这对郎才女貌的璧人结为夫妇,确然碍不了任何人的事,害不了谁。但这般公然无忌的胡作非为,却有乖世道人心,不但成为武林中败类,抑且成为俗世中的奸恶之徒。

郭靖举起手掌,凄然道:「过儿,我心里好疼,你明白幺?我宁可你死了,也不愿你做坏事,你明白幺?」说到后来,语音中已含哽咽。

杨过知道自己若不改口,郭伯伯便要一掌将自己击死。他有时虽狡计百出,但此刻却又倔强无比,朗声道:「我知道自己没错,我一定要娶我姑姑做妻子,你不信,就打死我好啦。」

郭靖左掌高举,这一掌若是击在杨过天灵盖上,他那里还有性命?群雄凝息无声,数百道目光都望他着手掌。

小龙女听杨过朗声宣称:「你便将我粉身碎骨,我也要娶姑姑为妻,终生不跟她分离!」

不由得心魂俱醉,自己心中也大声说道:「你便将我粉身碎骨,我也要嫁过儿为妻,终生不跟他分离!」见郭靖抓住杨过要打,纵身过去,在杨过身旁一站,朗声道:「我一定要嫁他做媳妇,你连我也一起打死好啦!」

郭靖左掌在空际停留片时,又向杨过瞧了一眼,但见他咬紧口唇,双眉紧蹙,宛似他父亲杨康当年的模样,心中一阵酸痛,长叹一声,右手放松了他领口,说道:「你好好的想想去罢。」转过身来,回席入座,再也不向他瞧上一眼,脸色悲痛,心灰意懒已到极处。

小龙女道:「过儿,这些人横蛮得紧,咱们走罢。」杨过心想「横蛮」二字的形容,确甚适当,大踏步走向厅口,与小龙女携手而出,到庄外牵了瘦马,径自去了。

群雄眼睁睁的望着二人背影,有的鄙夷,有的惋惜,有的愤怒,有的惊诧。

杨过与小龙女并肩而行,夜色已深,此时两人久别重逢,远离应嚣,于适才的恶斗、争辩,都已忘得干干净净,只觉此刻人生已臻极美之境,过去的生涯尽是白活,而未来的时光也大可不必再过。两人心灵相通,不交一言,默默无言的走着,到了一株垂杨树下,两人过去坐下,在树荫下倚着树干,渐感倦困,就此沉沉睡去。瘦马在远处吃着青草,偶而发出一声声低嘶。

一觉醒来,天已大明,两人相视一笑。杨过道:「姑姑,咱们到那里去?」小龙女沉吟半晌,道:「还是回古墓去罢。」她自下得山来,只觉软红十丈虽然繁华,终不如在古墓中那幺逍遥自在。杨过寻思:「得与姑姑在古墓中厮守一辈子,此生已无他求。」从前记挂着外面世界,只盼她放自己出墓,但在外面打了个转,却又留恋起古墓中清净的生涯来,满脸笑容说道:「好极了!」当下两人折而向北,缓缓而行。一个仍叫他「过儿」,一个仍叫她「 姑姑」,都觉如此相处相呼,最自然不过。 中午时分,两人谈到金轮国师的武功,都说他功夫了得,难以抵敌。小龙女忽道:「过儿,玉女心经中第七篇,咱们从没练好过,你可记得幺?」杨过道:「记是记得的,但咱俩拆来拆去,总是不成,想来总有些甚幺地方不对。」小龙女道:「本来我也想不透,但昨天见那老道姑的宝剑抖了几下,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来。」杨过回想孙不二昨日所使的剑招,登时领悟,叫道:「对啦,对啦,那是要全真派武学与玉女心经同时使用,怪不得咱们一直练得不对。」

当年古墓派祖师林朝英独居古墓而创下玉女心经,虽是要克制全真派武功,但对王重阳始终情意不减,因此前面固篇固是以玉女心经武功克制全真派武功,写到第七篇之时,幻想终有一日能与意中人并肩击敌,因之这一篇的武术是一个使玉女心经,一个使全真功夫,却相互应援,分进合击,而不是相互对抗。林朝英当日柔肠百转,深情无限,缠绵相思,尽数寄托于这篇武经之中。双剑纵横是宾,携手克敌才是主旨所在,然而在所遗石刻之中却不便注明这番心事。小龙女与杨过初练时相互情愫未生,无法体会祖师婆婆的深意。

当下两人一齐悟到,各自折了一枝柳枝,一招招对拆起来。小龙女缓缓使动玉女剑法,杨过使的则是全真剑法。但拆了数招,仍觉难以融会。他二人想不到林朝英当年创制这套剑法,心中想象与王重阳并肩御敌,一招一式尽是相互配合照顾,此时杨龙两人对拆,却是将对方当成了敌人,互刺互击,相杀相斫,自大为凿枘。其实林朝英与王重阳都是当时天下一等一的高手,单只一人,已无旁人能与之对敌,这套联手抗敌的功夫,并无真正用处,只林朝英自肆想象、以托芳心而已。她创此剑法时武功已达巅峰,招式劲急,绵密无间,不能有毫发之差,杨过与小龙女不明其中含意,自难得心应心。其实当日两人修习玉女心经第七篇,本已相互回护救援,但修习之时,杨过忍不住抱住小龙女,两人自知不合,此后遇到这类武功时便即避开不练,以免心猿意马之际,重蹈故彻。

过去既逢到既避,自不熟练,二人练了一会总感不对。小龙女道:「或许咱们记错了,回到墓中去瞧清楚了再练。」杨过正要答话,突听远处马蹄声响,一骑马飞驰而至。转眼之间,这一乘如风般掠过身边,正是黄蓉骑着小红马。

杨过不愿再与她一家人见面而多惹烦恼,于是与小龙女商量改走小道,以免在前途再行相遇。小龙女虽是师父,但除了武功之外甚幺事也不懂,杨过说改走小道,她自无异议。

当晚二人在一家小客店中宿了。杨过睡在床上,小龙女仍用一条绳子横挂室中,睡在绳上。二人都已决意要结为夫妇,但在古墓中数年来都如此安睡,此番重遇,仍自然而然的睡下,依法练功,只想到心上人就在身旁,此后更不分离,均感无限喜慰。

次日中午,二人来到一座大镇。镇上人烟稠密,车来马往,甚是热闹。杨过带同小龙女到一家酒楼用饭,刚走上楼梯,不禁一怔,见黄蓉与武氏兄弟坐在一张桌旁正自吃饭。

杨过心想既然遇到,不便假装不见,上前行礼,叫了声:「郭伯母。」

黄蓉双眉深锁,脸带愁容,问道:「你见到我女儿没有?」杨过道:「没有啊。芙妹没跟你在一起幺?」黄蓉尚未答话,楼梯声响,走上数人。当先一人身材高大,正是金轮国师。杨过急忙转头,悄悄走到小龙女身旁,低声道:「背转了脸,别瞧他们。」但金轮国师眼光何等锐利,一上楼梯,于楼上诸人均已尽收眼底,嘿嘿冷笑,大刺刺的在一张桌旁坐了下来。杨过本已将头转过,突听黄蓉叫了声:「芙儿!」不禁回头,只见郭芙与金轮国师同坐一桌。郭芙眼睁睁望着母亲,却不敢过去。

原来金轮国师陆家庄受挫,心中不忿,筹思反败为胜之策,更兼霍都身中玉蜂针,毒性发作,多方解救始终无效,更须设法抢夺解药,是以未曾远去,便在陆家庄附近逗留。

也是郭芙合当遭难,清晨骑了小红马出来驰骋,正好遇上这个大对头,给他一把揪下马来。小红马极有灵性,发飞奔回庄,悲嘶不已。郭靖夫妇知道女儿遇险,大惊之下,立即分头寻找。黄蓉虽怀有身孕,仍带着武氏兄弟来回探察,此日在这镇上见到杨过师徒,不料国师押着郭芙,却也来到了这酒楼。

黄蓉一见女儿,惊喜交集,见她落入大敌手中,叫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说话,拿着一双筷子在桌上划来划去,筹思救女之策。正自琢磨,忽听国师说道:「黄帮主,这一位是你的爱女罢?前日我见她倚在你怀中,撒痴撒娇,有趣得紧啊。」黄蓉哼了一声,并不答话。武修文站起身来,喝道:「枉你身为一派宗师,比武不胜,却来欺侮人家年轻姑娘,羞也不羞?」国师对他的话只当没听见,又道:「黄帮主,前日较量,你们明明输了,却多般的横生枝节,不是好汉行径。你先将毒针解药给我,然后咱们约定日子,公公道道的比一场武,以定武林盟主之位到底谁属。」黄蓉仍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武修文大声道:「你先把郭姑娘放回,我们立时送上解药,比武之议慢慢商量不迟。」黄蓉斜眼向杨过与小龙女望了一眼,心想:「解药是在这二人身上,你贸然答应对方,也不知人家给是不给。」国师道:「喂毒暗器,天下难道就只你们一家?你们用毒针伤我徒儿,我也能在你女儿身上钉上几枚毒钉。你们给解药,我们就给她治。说到放人,可没那幺容易。」黄蓉见女儿神色如常,似乎并未受伤,但母女情深,不禁心中无主,常言道「关心则乱」,她虽机变无双,此时竟一筹莫展。

眼见店伴将酒菜川流不息送到金轮国师桌上,国师等纵情饮食,大说大笑。郭芙呆呆坐着,凝望母亲,始终不提筷子。黄蓉心如刀割,牵动内息,突然腹中隐隐作痛。

金轮国师用完酒饭,站起身来,说道:「黄帮主,跟咱们一起走罢。」黄蓉一愕,立时省悟,他不但擒住女儿不放,竟连自己也要带走,此时落了单,身边只武氏兄弟二人,自非他敌手,不禁脸色大变。国师又道:「黄帮主,你不用害怕,你是中原武林中大有来头的人物,我们当然以礼相待。只要武林盟主之位有了定论,立时恭送南归。」他上楼见到黄蓉,便知遇到良机,只要将她擒获,中原武士非拱手臣服不可,那比拿住了郭芙可要高出百倍,当真是一件天大买卖送上门来。黄蓉只关心着女儿,先前竟没想到此节。

武氏兄弟见师娘受窘,明知不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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