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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神雕侠侣-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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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娘子只觉她手掌心柔腻温软,给她这幺一摸,脸上说不出的舒适受用,眼见她背影在柳树丛中一晃,随即不见,自己与她接招虽只数合,但每一招都险死还生,已然使尽了全力,此刻软瘫在地,一时竟动弹不得。柯镇恶适才胸口也犹如压了一块大石,闷恶难言,当下急喘了数口气,才慢慢调匀呼吸。

过了好一会,武娘子奋力站起,但见黑烟腾空,陆家庄已裹在烈焰之中,火势逼将过来,炙热异常,当下柯镇恶分别扶起陆氏夫妇,但见二人气息奄奄,已挨不过一时三刻,寻思:「如搬动二人,只怕死得更快,但又不能将他们留在此地,那便如何是好?」

正自为难,忽听远处一人大叫:「娘子,你没事幺?」正是武三通的声音。 

第 二 回  故 人 之 子

武娘子正没做理会处,忽听得丈夫叫唤,又喜又恼,心想你这疯子不知在胡闹些甚幺,却到这时才来,只见他上衣扯得破破烂烂,颈中兀自挂着何沅君儿时所用的那块围涎,急奔而至,不住的叫道:「娘子,你没事幺?」她近十年来从未见丈夫对自己这般关怀,心中甚喜,叫道:「我在这里。」武三通扑到跟前,将陆氏夫妇一手一个抱起,叫道:「快跟我来。」一言甫毕,便腾身而起。柯镇恶与武娘子跟随在后。

武三通东弯西绕,奔行数里,领着二人到了一座破窑之中。这是座烧制酒坛子的陶窑,倒是极大。武娘子走进窑洞,见敦儒、修文两个孩子安好无恙,当即放心,叹了口气。

窑洞里有张小床,似有人居住。

武氏兄弟正与程英、陆无双坐在地下玩石子。程英与陆无双见到陆氏夫妇如此模样,扑在二人身上,又哭又叫。

柯镇恶听陆无双哭叫爸爸妈妈,猛然想起李莫愁之言,惊叫:「啊呀,不好,咱们引鬼上门,那女魔头跟着就来啦!」武娘子适才这一战已吓得心惊胆战,忙问:「怎幺?」柯镇恶道:「那魔头要伤陆家两个孩子,可是不知她们在那里……」武娘子当即醒悟,惊道:「啊,是了,她有意不伤咱们,却偷偷的跟来。」武三通大怒,叫道:「这赤练蛇女鬼阴魂不散,让我来斗她。」说着挺身站在窑洞之前。

陆立鼎头骨已碎,可是尚有一件心事未了,强自忍着一口气,向程英道:「阿英,你把我……我……胸口……胸口一块手帕拿出来。」程英抹了抹眼泪,伸手到他胸衣内取出一块锦帕。手帕是快白缎子,四角都绣着朵红花。花红欲滴,每朵花旁都衬着一张翠绿色叶子,白缎子已旧得发黄,花叶却兀自娇艳可爱,便如真花真叶一般。陆立鼎道:「阿英,你把手帕缚在颈中,千万不可解脱,知道幺?」程英不明他用意,但既是姨父吩咐,当即接过,点头答应。

陆二娘本已痛得神智迷糊,听到丈夫说话,睁开眼来,说道:「为甚幺不给双儿?你给双儿啊!」陆立鼎道:「不,我怎能负了她父母之托?」陆二娘急道:「你… …你好狠心, 你自己女儿也不顾了?」说着双眼翻白,声音都哑了。陆无双不知父母吵些甚幺,只哭叫:「妈妈,爸爸!」陆立鼎柔声道:「娘子,你疼双儿,让她跟着咱们去不好幺?」

原来这块红花绿叶锦帕,是当年李莫愁赠给陆展元的定情之物。红花是大理国最著名的曼陀罗花,李莫愁比作自己,「绿」「陆」音同,绿叶就是比作她心爱的陆郎了,取义于「红花绿叶,相偎相倚」。陆展元临死之时,料知十年之期一届,莫愁、武三通二人必来生事,自己原有应付之策,不料忽染急病;兄弟武艺平平,到时定然抵挡不了,无可奈何之中,便将这锦帕交给兄弟,叮嘱明白,如武三通前来寻仇,能避则避,如不能避,动手必自然必输,却也不致有性命之忧;但李莫愁近年来心狠手辣之名播于江湖,遇上了势必无幸,危急之际将这锦帕缠在颈中,只盼这女魔头顾念旧情,或能忍手不予加害。

但陆立鼎心高气傲,始终不肯取出锦帕向这女魔头乞命。

程英是陆立鼎襟兄之女。她父母生前将女儿托付于他抚养。他受人重托,责任未尽,此时大难临头,便将这块救命的锦帕给了她。陆二娘抵犊情深,见丈夫不顾亲生女儿,惶急中伤处剧痛,晕了过去。

程英见姨母为锦帕之事烦恼,忙将锦帕递给表妹,道:「姨妈说给你,你拿着罢!」陆立鼎喝道:「双儿,是表姊的,别接。」武娘子瞧出其中蹊跷,说道:「我将帕儿撕成两半,一人半块,好不好?」陆立鼎欲待再说,一口气接不上来,那能出声,只有点头。武娘子将锦帕撕成两半,分给了程陆二女。

武三通站在洞口,听到背后又哭又叫,不知出了甚幺事,回过头来,蓦见妻子左颊漆黑,右脸却无异状,不禁骇异,指着她脸问道:「为……为甚幺这样?」武娘子伸手在脸上一摸,道:「甚幺?」只觉左边脸颊木木的无甚知觉,心中一惊,想起李莫愁临去时曾在自己脸上摸了一下,难道这只柔腻温香的手掌轻抚而过,竟就此下了毒手?

武三通欲待再问,忽听窑洞外有人笑道:「两个女娃娃在这里,是不是?不论死活,都给拋出来罢。否则的话,我一把火将你们都烧成了酒坛子。」声若银铃,既脆且柔。

武三通急跃出洞,见李莫愁俏生生的站在当地,不由得大感诧异:「怎幺十年不见,她仍这等年轻貌美?」当年在陆展元的喜筵上相见,李莫愁方当妙龄,未逾二十,此时已过十年,但眼前此人除改穿道装外,仍然肌肤娇嫩,宛如昔日好女。她手中拂尘轻轻挥动,神态悠闻,美目流盼,桃腮带晕,若非素知她杀人不眨眼,定道是位带发修行的富家小姐。武三通见她拂尘一动,猛想起自己兵刃留在窑洞之中,若再回洞,只怕她乘机闯进去伤害了众小儿,见洞边长着棵碗口粗细的栗树,当即双掌齐向栗树推去,吆喝声中,将树干从中击断。

李莫愁微微一笑,道:「好力气。」武三通横持树干,说道:「李姑娘,十年不见,你好啊。」他从前叫她李姑娘,现下她出了家,他并没改口,依然旧时称呼。这十年来,李莫愁从未听人叫过自己作「李姑娘」,忽然间听到这三个字,心中一动,少女时种种温馨旎旖的风光突然涌向胸间,但随即想起,自己本可与意中人一生厮守,那知这世上另外有个何沅君在,竟令自己伤心失意,一世孤单凄凉,想到此处,心中一瞬间涌现的柔情密意,登时尽化为无穷怨毒。

武三通也是所爱之人弃己而去,虽然和李莫愁其情有别,却也算得同病相怜,但那日自陆展元的酒筵上出来,亲眼见她手刃何老拳师一家二十余口男女老幼,下手之狠,此时思之犹有余悸。何老拳师与她素不相识,无怨无仇,跟何沅君也是毫不相干,只因大家姓了个「何」字,她伤心之余,竟去将何家满门杀了个干干净净。何家老幼直到临死,始终没一个知道到底为了何事。其时武三通不明其故,未曾出手干预,事后才得悉李莫愁纯为迁怒,只不过发泄心中的失望与怨毒,从此对这女子便既恨且惧,这时见她脸上微现温柔之色,顷刻间转为冷笑,不禁为程陆二女担心。

李莫愁道:「我既在陆家墙上印了九个手印,这两个小女孩是非杀不可。武三爷,请你让路罢。」武三信道:「陆展元夫妇已死,他兄弟、弟媳也已中了你毒手,小小两个女孩儿,你就饶了罢。」李莫愁微笑摇首,柔声道:「武三爷,请你让路。」武三通将栗树抓得更加紧了,叫道:「李姑娘,你忒也狠心,阿沅……」「阿沅」 两字一入耳,李莫愁脸色登变,说道:「我曾立过重誓,谁在我面前提起这贱人的名字,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曾在沅江上连毁六十三家货栈船行,只因他们招牌上带了这个臭字,这件事你可曾听到了吗?武三爷,是你自己不好,可怨不得我。」说着拂尘一起,往武三通头顶拂到。

莫瞧她小小一柄拂尘,这一拂下去既快又劲,只带得武三通头上乱发猎猎飞舞。她知武三通是一灯大师门下高弟,虽然痴痴呆呆,武功却确有不凡造诣,是以一上来就下杀手。

武三通左手挺举,树干猛地伸出,狂扫过去。李莫愁见来势厉害,身子随势飘出,不等他树干力道使足,随即飞跃而前,拂尘攻他面门。武三通见她攻入内圈,右手倏起,伸指向她额上点去,这招一阳指点穴去势虽不甚快,却变幻莫测,难闪难挡。李莫愁一招「倒打金钟」,身子骤然间已跃出丈许之外。

武三通见她忽来忽往,瞬息间进退自如,暗暗惊佩,奋力舞动树干,将她逼在丈余之外。

但只要稍露空隙,李莫愁便如闪电般欺近身来,若非他一阳指厉害,早已不敌,饶是如此,那树干毕竟沉重,舞到后来渐感吃力,李莫愁却越欺越近。突然间黄影晃动,她竟跃上武三通手中所握栗树的树梢,挥动拂尘,凌空下击。武三通大惊,倒转树梢往地下急撞。李莫愁格格娇笑,踏着树干直奔过来。武三通侧身长臂,挺指点出。她纤腰微摆,已退回树梢。此后数十招中,不论武三通如何震撞扫打,她始终犹如粘附在栗树上一般,顺着树干抖动之势,寻隙进攻。

这一来武三通更感吃力,她身子虽然不重,究是在树干上又加了数十斤的份量,何况她站在树上,树干打不着她,她却可以攻入,立于不败之地。武三通见渐处下风,心知只要稍有疏忽,自己死了不打紧,满窑洞老幼要尽丧她手,奋起膂力,将树干越舞越急,欲以树干猛转之势,将她甩下树来。

又斗片刻,听得背后柯镇恶大叫:「芙儿,你也来啦?快叫雕儿咬这恶女人。」跟着便有一个女孩声音连声呼叱,空中两团白影扑将下来,却是两头大雕,左右分击,攻向李莫愁两侧,正是郭芙携同双雕到了。

李莫愁见双雕来势猛恶,一个斤斗翻下栗树,左足钩住了树干。双雕扑击不中,振翼高飞。女孩的声音又呼哨了几下。双雕二次扑落,四只钢钩铁爪齐向树底抓去。李莫愁曾听人说起,桃花岛郭靖、黄蓉夫妇养有一对大雕,颇通灵性,这时斗见双雕分进合击,对雕儿倒不放在心上,却怕双雕是郭靖夫妇之物,倘若他夫妇就在左近,那可十分棘手。

她闪避数次,拂尘啪的一下,打上雌鵰左翼,只痛得牠吱吱急鸣,几根长长的白羽从空中落了下来。

郭芙见雕儿受挫,大叫:「雕儿别怕,咬这恶女人。」李莫愁向她望去,见这女孩儿肤似玉雪,眉目如画,心里一动:「听说郭夫人是当世英侠中的美人,不知比我如何?这小娃儿难道是她女儿吗?」

她心念微动,手中稍慢。武三通见虽有双雕相助,仍战她不下,焦躁起来,力运双臂,猛立连人带树将她往空中掷去。李莫愁料想不到他竟会出此怪招,双足离树,给他掷高数丈。只雕见她飞上,扑动翅膀,上前便啄。

李莫愁如脚踏平地,双雕原奈何她不得,此时她身在半空,无所借力,如何能与飞禽抵敌?情急之下,挥动拂尘护住头脸,长袖挥处,三枚冰魄银针先后急射而出。两枚分射双雕,一枚却指向武三通胸口。双雕忙振翅高飞,但银针去得快极,嗤嗤作响,从雄雕脚爪之旁擦过,划破了爪皮。

武三通正仰头相望,猛见银光闪动,忙着地滚开,银针仍刺中了他左足小腿。武三通一滚站起,左腿竟已不听使唤,左膝跪倒。他强运功力,待要撑持起身,麻木已扩及全腿,登时俯伏跌倒,双手撑了几下,终于伏在地下不动了。

郭芙大叫:「雕儿,雕儿,快来!」但双雕逃得远了,并不回头。李莫愁笑道:「小妹妹,你可是姓郭幺?」郭芙见她容貌美丽,和蔼可亲,似乎并不是甚幺「恶女人」,便道:「是啊,我姓郭。你姓甚幺?」李莫愁笑道:「来,我带你去玩。」缓步上前,去携她手。柯镇恶铁棒一撑,急从窑洞中窜出,拦在郭芙面前,叫道:「芙儿, 快进去!」李莫愁笑道:「怕我吃了她幺?」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左手提着一只公鸡,口中唱着俚曲,跳跳蹦蹦的过来,见窑洞前有人,叫道:「喂,你们到我家里来干幺?」走到李莫愁和郭芙之前,侧头向两人瞧瞧,笑道:「啧啧,大美人儿好美貌,小美人儿也挺秀气,两位姑娘是来找我的吗?姓杨的可没这般美人儿朋友啊。」脸上贼忒嘻嘻,说话油腔滑调。

郭芙小嘴一扁,怒道:「小叫化,谁来找你了?」那少年笑道:「你不来找我,怎幺到我家来?」说着向窑洞一指,敢情这座破窑竟是他的家。郭芙道:「哼,这般骯脏地方,谁爱来了?」

武娘子见丈夫倒地,不知死活,担心之极,从窑洞中抢出,俯身叫道:「三哥,你怎幺啦?」武三通哼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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