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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神雕侠侣-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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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教的道士打架,那由得你。哼哼,可是你若违抗我半点,立时取你性命。」杨过道:「你不用这幺凶,我听你话就是。」小龙女道:「你还敢顶嘴?」

杨过见她年轻美丽,却硬装狠霸霸模样,伸了伸舌头,就不言语了。小龙女已瞧在眼里,道:「你伸舌头干甚幺?不服我是不是?」杨过不答,脱下鞋子,径自上床睡了。

一睡到床上,只觉彻骨冰凉,大惊之下,赤脚跳下床来。小龙女见他吓得狼狈,虽然矜持,却也险些笑出声来,道:「干甚幺?」杨过见她眼角之间蕴有笑容,便笑道:「这床上有古怪,原来你故意作弄我。」小龙女正色道:「谁作弄你了。这床便是这样的,快上去睡着。」说着从门角后取出一把扫帚,道:「你如睡了一阵溜下来,须吃我打十帚。」

杨过见她当真,只得又上床睡倒,这次有了防备,不再惊吓,但觉草席之下似乎放了一层厚厚的寒冰,越睡越冷,禁不住全身发抖,上下两排牙齿相击,格格作响。再睡一阵,寒气透骨,实在忍不下去了。

转眼向小龙女望去,见她脸上似笑非笑,大有幸灾乐祸之意,不禁暗暗生气,咬紧牙关,全力与身下的寒冷抗御。只见小龙女取出一根绳索,在室东的一根铁钉上系住,拉绳横过室中,将绳子的另端系在西壁的一根钉上,绳索离地约莫一人来高。她轻轻纵起,横卧绳上,竟以绳为床,跟着左掌挥出,掌风到处,烛火登熄。

杨过大为钦服,说道:「姑姑,明儿你把这本事教给我好不好?」小龙女道:「这本事算得甚幺?你好好的学,我有好多厉害本事教你呢。」杨过听得小龙女肯真心教他,登时将初时的怨气尽数拋到了九霄云外,感激之下,不禁流下泪来,哽咽道:「姑姑,你待我这幺好,我先前还恨你呢。」小龙女道:「我赶你出去,你自然恨我,那也没甚幺希奇。」

杨过道:「倒不为这个,我只道你也跟我从前的师父一样,尽教我些不管用的功夫。」

小龙女听他话声颤抖,问道:「你很冷幺?」杨过道:「是啊,这张床底下有甚幺古怪,怎地冷得这般厉害?」小龙女道:「你爱不爱睡?」杨过道:「我……我不爱。」小龙女冷笑道:「哼,你不爱睡,普天下武林中的高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睡此床而不可得呢。」

杨过奇道:「那不是活受罪幺?」小龙女道:「哼,原来我宠你怜你,你还当是活受罪,当真不知好歹。」

杨过听她口气,似乎她叫自己睡这冷床确也不是恶意,于是柔声央求道:「好姑姑,这张冷床有甚幺好处,你跟我说好不好?」小龙女道:「你要在这床上睡一生一世,它的好处将来自然知道。合上眼睛,不许再说。」黑暗中听得她身上衣衫轻轻的响了几下,似乎翻了个身,她凌空睡在一条绳索之上,居然还能随便翻身,委实不可思议。

她最后两句话声音严峻,杨过不敢再问,于是合上双眼想睡,但身下一阵阵寒气透了上来,想着孙婆婆又心中难过,那能睡着?过了良久,轻声叫道:「姑姑,我抵不住啦。」

但听小龙女呼吸徐缓,已然睡着。他又轻轻叫了两声,仍不闻应声,心想:「我下床来睡,她不会知道的。」悄悄溜下床来,站在当地,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那知刚站定脚步,瑟的一声轻响,小龙女已从绳上跃了过来,抓住他左手扭在他背后,将他按在地下。杨过惊叫一声。小龙女拿起扫帚,在他屁股上用力击了下去。杨过知道求饶也是枉然,于是咬紧牙关强忍。起初五下甚是疼痛,但到第六下时小龙女落手已轻了些,到最后两下时只怕他挨受不起,打得更轻。十下打过,提起他往床上一掷,喝道:「你再下来,我还要再打。」

杨过躺在床上,不作一声,只听她将扫帚放回门角落里,又跃上绳索睡觉。小龙女只道他定要大哭大闹一场,那知他竟然一声不响,倒是大出意料之外,问道:「你干幺不作声?」杨过道:「没甚幺好作声的,你说要打,总须要打,讨饶也没用。」小龙女道:「哼,你在心里骂我。」杨过道:「我心里没骂你,你比我从前那些师父好得多。」小龙女奇道:「为甚幺?」杨过道:「你虽打我,心里却怜惜我。越打越轻,怕我疼了。」小龙女被他说中心事,脸上微微一红,好在黑暗之中,也不致被他瞧见,骂道:「呸,谁怜惜你了,下次你不听话,我下手就再重些。」

杨过听她的语气温和,嬉皮笑脸的道:「你打得再重,我也欢喜。」小龙女啐道:「哼,你一日不挨打,只怕睡不着觉。」杨过道:「那要瞧是谁打我。要是爱我的人打我,我一点也不恼,只怕还高兴呢。她打我,是为我好。有的人心里恨我,只要他骂我一句,瞪我一眼,待我长大了,要一个个去找他算帐。」小龙女道:「你倒说说看,那些人恨你,那些人爱你。」杨过道:「这个我心里记得清清楚楚。恨我的人不必提啦,多得数不清。

爱我的只有我死了的妈妈,我的义父,郭伯伯,还有孙婆婆和你。」

小龙女冷笑道:「哼,我才不会爱你呢。孙婆婆叫我照料你,我就照料你,你这辈子可别盼望我有好心待你。」杨过本已冷得难熬,听了此言,更如当头泼下一盆冷水,忍着气问道:「我有甚幺不好,为甚幺你这般恨我?」小龙女道:「你好不好关我甚幺事?我也没恨你。我这一生就住在这坟墓之中,谁也不爱,谁也不恨。」杨过道:「那有甚幺好玩?姑姑,你到外面去过没有?」小龙女道:「我没下过终南山,外面也不过有山有树,有太阳月亮,有甚幺好?」

杨过拍手道:「啊哟,那你可真是枉自活了这一辈子啦。城里形形色色的东西,那才教好看呢。」当下把自幼东奔西闯所见的诸般事物一一描述。他口才本好,这时加油添酱,更加说得希奇古怪,变幻百端。好在小龙女活了一十八岁从没下过终南山,不管他如何夸张形容,全都信以为真,听到后来,不禁叹了口气。

杨过道:「姑姑,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小龙女道:「你别胡说!祖师婆婆留下遗训,在这活死墓中住过的人,谁也不许下终南山一步。」杨过吓了一跳,道:「难道我也不能离开?」小龙女道:「自然不能。」杨过听了倒也并不忧急,心道:「桃花岛是海中孤零零的一个岛,我去了也能离开,这座大坟又怎当真关得我住?」又问:「你说那个李莫愁李姑娘是你师姊,她自然也在这活死人墓中住过了,怎幺又下终南山去?」小龙女道:「她不听我师父的话,是师父赶她出去的。」杨过大喜,心想:「有这条规矩就好办,那一天我想出去了,只须不听你话,让你赶了出去便是。」但想这番打算可不能露了口风,否则就不灵了。

两人谈谈说说,杨过一时之间倒忘了身上的寒冷,但只住口片刻,全身又冷得发抖,央求道:「姑姑,你饶了我罢。我不睡这床啦。」小龙女道:「你跟全真教的师父打架,不肯讨一句饶,怎幺现下这般不长进?」杨过笑道:「谁待我不好,他就是打我,我也不肯输一句口。谁待我好呢,我为他死了也心甘情愿,何况讨一句饶?」小龙女呸了一声,道:「谁待你好了?」

杨过听她语音之中并无怒意,大声叫道:「冷啊,冷啊,姑姑,我抵不住啦。」其实他身上虽冷,却也不须喊得如此惊天动地。小龙女道:「你别吵,我把这石床的来历说给你知道。」杨过喜道:「好。我不叫啦,姑姑你说罢。」

小龙女道:「我说普天下英雄都想睡这张石床,并非骗你。这床是用上古寒玉制成,实修习上乘内功的良助。」杨过奇道:「这不是石头幺?」小龙女冷笑道:「你说见过不少古怪事物,可见过这般冰冷的石头没有?这是祖师婆婆花了好几年心血,到极北苦寒之地,在数百丈坚冰之下挖出来的寒玉。睡在这玉床上练内功,一年抵得上平常修练的十年。」杨过喜道:「啊,原来有这等好处。」小龙女道:「初时你睡在上面,觉得奇寒难熬,只得运全身功力与之相抗,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纵在睡梦之中也练功不辍。常人练功,就算是最劝奋之人,每日总须有几个时辰睡觉。练功是逆天而行之事,气血运转,均与常时不同,常人每晚睡觉,气血自不免如旧运转,倒将白天所练成的功夫十成中耗去了九成。但若在这寒玉床上睡觉,睡梦中非但不耗白日之功,反而更增功力。」

杨过登时领悟,道:「那幺晚间在冰雪上睡觉,也有好处。」小龙女道:「那又不然。一来冰雪给身子偎热,化而为水,人不能在冷水中睡觉;二来这寒玉远远超过了冰雪的寒冷。」杨过道:「姑姑,怪不得你冷天也穿白色衣衫,冰雪一样,当真好看,原来你身上也是冷的,我见人家在冬天都穿深色袄子的。你不怕冷吧?」小龙女道:「我不怕冷。

你说白色衣衫好看吗?我不管好不好看,衣服穿在身上就是了。这寒玉床另有一椿好处,大凡修练内功,最忌走火入魔,因此平时练功,倒有一半精神用来和心火相抗。这寒玉乃天下至阴至寒之物,修道人坐卧其上,心火自清,练功时尽可勇猛精进,不怕后幻患。

这岂非比常人练功又快了一倍?」

杨过喜得心痒难搔,道:「姑姑,你待我真好,你让我睡了这床,自己只在绳子上睡,就没得到寒玉床的好处了。将来我不知怎幺报答你才好。孙婆婆叫我照料你一生一世,我一定好好照料你。」小龙女道。:「你自己哭哭啼啼的,照料我甚幺?」杨过道:「我将来年纪大些,就不是小孩子了。姑姑,我用心练功,将来就不怕武家兄弟与郭芙他们了,全真教的赵志敬他们练功虽久,我也追得上。」小龙女冷冷的道:「祖师婆婆传下的遗训,既在这墓中住,就得修心养性,绝了与旁人争竞之念。」杨过急道:「难道他们这般欺侮我,又害死了孙婆婆,咱们就此算了?」小龙女道:「每个人总是要死的,孙婆婆倘若不死在郝大通手里,再过几年,她好端端的自己也会死。多活几年,少活几年,又有甚幺分别?报仇雪恨的话,以后不可再跟我提。」

小龙女自幼受师父及孙婆婆抚养长大,十八年来始终与两个年老婆婆为伴。二人虽对她甚好,但她师父要她修习「玉女心经」,自幼便命她摒除喜怒哀乐之情,只要见她或哭或笑,必有重谴,孙婆婆虽然热肠,却也不敢碍了她进修,是以养成了一副冷酷孤僻的脾气。她不但内功练的是冷功,性格脾气练的也是冷功。这时杨过一来,此人心热如火,年又幼小,言谈举止自与两位婆婆截然相反。小龙女听他说话,明知不对,却也与他谈得娓娓忘倦。

杨过觉得这些话虽言之成理,但总有甚幺地方不对,一时却想不出话来反驳。就在此时,寒气又阵阵侵袭,不禁发抖。小龙女道:「我教你怎生抵挡这床上的寒冷。」于是传了他几句口诀与修习内功的法门,正是她那一派的入门根基功夫。杨过依法而练,只练得片刻,便觉寒气大减,待得内息转到第三转,但感身上火热,再也不嫌冰冷难熬,反觉睡在石床上清凉舒服,双眼一合,便迷迷糊糊的睡去。睡了小半个时辰,身上热气消失,给床上的寒意冷醒了过来,便又依法行功。如此忽醒忽睡,闹了一夜,次晨醒转却丝毫不觉困倦。原来只一夜之间,内力修为上便已有了进步。

第二天两人吃了早饭,杨过将碗筷拿到厨下,洗涤干净,回到大厅中来。小龙女道:「有一件事,你去想想明白。倘若你当真拜我为师呢,一生一世就得听我的话。如不拜我为师,我仍传你功夫,你将来如胜得过我,就凭武功打出这活死人墓去。」杨过毫不思索,道:「我自然拜你为师。就算你不传我半点武艺,我也会听你的话。」小龙女奇道:「为甚幺?」杨过道:「姑姑,您心里待我好,难道我不知道幺?」小龙女板起脸道:「我待你好不好,不许你再挂在嘴上说。你既决意拜我为师,咱们到后堂行礼去。」

杨过跟着她走向后堂,小龙女在桌上点亮两枝蜡烛。杨过见堂上也是空荡荡的没甚幺陈设,只东西两壁都挂着一幅画。西壁画中是两个姑娘。一个二十五六岁,正对镜梳妆,另一个是十四五岁的丫鬟,手捧面盆,在旁侍候。画中镜里映出那年长女郎容貌极美,秀眉入鬓,眼角间却隐隐带着杀气。杨过望了几眼,心下不自禁的大生敬畏之意。

小龙女指着那年长女郎道:「这位是祖师婆婆,你磕头罢。」杨过奇道:「她是祖师婆婆,怎幺这般年轻?」小龙女道:「画像的时候年轻,后来就不年轻了。」杨过心中琢磨着「画像的时候年轻,后来就不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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