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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神雕侠侣-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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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灵丹未必能得,就算得到,也只救得一人,他发愿要寻一条解毒药方,用以博施济众。他以身试毒,要确知毒性如何,以便配药。」

杨过又惊诧,又佩服,说道:「佛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大师为救世人,不惜干冒大难,实令人钦仰之至。」朱子柳道:「古人传说,神农尝百草,觅药救人,因时时食到毒药,脸为之青。我这位师叔也可说有此胸怀了。」

杨过点头道:「正是。不知他老人家何时能够醒转?」朱子柳道:「他取花刺自刺,说道若所料不错,三日三夜便可醒转,屈指算来已将近两日了。」杨过和小龙女对望一眼,均想:「他昏迷三日三夜,中毒重极。好在这情花毒性随人而异,心中若动男女之情,毒性便发作得厉害。这位大和尚无欲无爱,这一节却胜于常人了。」

小龙女道:「你们在这窑中,是那里找来的情花?」朱子柳道:「我二人给禁入火浣室中后,有位年轻的姑娘常来探望……」小龙女道:「可是长挑身材、脸色白嫩、嘴角旁有颗小痣的幺?」朱子柳道:「正是。」小龙女向杨过一笑,对朱子柳道:「那是谷主之女绿萼姑娘。她听说两位是为杨过求药而来,因此另眼相看。除了不敢开室释放之外,你们要甚幺便给甚幺了。」朱子柳道:「正是。师叔要她攀折情花花枝,我请她递讯出外求救,她一一应允。这火浣室规定每日有一个时辰焚烧烈火,也因她从中折冲,火势不旺,我们才抵挡得住。我常问她是谁,她总不肯说,想不到竟是谷主之女。」小龙女道:「我们所以能寻到这里,也是这位姑娘指点的。」

杨过道:「尊师一灯大师也到了。」朱子柳大喜,道:「啊,咱们出去罢。」杨过眉头微皱,说道:「就是慈恩和尚也来了,这中间只怕有点麻烦。」朱子柳奇道:「慈恩师兄来了,那岂不是好?他兄妹相见,裘谷主总不能不念这份情谊。」他虽比慈恩先进师门,但慈恩的武功与江湖上的身份本来均可与一灯大师比肩,点苍渔隐、武三通和朱子柳等敬重于他,都尊之为师兄。朱子柳请绿萼传讯出去求救,原是盼慈恩前来,两家得以和 好。

杨过略述慈恩心智失常,以及裘千尺言语相激的情形。

朱子柳道:「郭夫人驾临谷中,那最好不过,她权谋机智,天下无双,况且有我师主持大局,杨兄弟你武功又精进若斯,必无他变。我倒是担心师叔的身子。」杨过也觉天竺僧的安危确是第一等大事,说道:「还是找个所在,静候大师回复知觉。我夫妇和朱大叔一起守护便了。」朱子柳沉吟道:「却在那里好呢?」寻思半晌,总觉这绝情谷中处处诡秘,难觅稳妥的静养所在,心念一动,说道:「便在此处。」

杨过一怔,即明其意,笑道:「朱大叔所言大妙,此处看似凶险,其实倒是谷中最安稳的所在,只要制住在此看守的那几个绿衣弟子,令他们不能泄漏机密即可。」朱子柳伸手虚点一指,笑道:「这事容易。」抱起天竺僧,说道:「我们在这窑中安如盘石,还是请杨兄弟贤夫妇去助我师一臂之力。」杨过想起一灯重伤未愈,慈恩善恶难测,自己倘若只守着天竺僧,其意只在小龙女一人,不顾旁人安危,未色过于自私,于心难安。见朱子柳抱起天竺僧钻入窑中,便和小龙女重觅旧路回出。

两人经过一大丛情花之旁,其时正当酷寒,情花固然不华,叶子也已尽落,只余下光秃秃的枝干,甚为难看,树枝上兀自生满尖刺。杨过突然间想起李莫愁来,说道:「情之为物,有时固然极美,有时却也甚丑,便如你师姊一般。春花早谢,尖刺却仍能制人死命。」小龙女道:「但盼神僧能配就治疗花毒的妙药,不但医好了你,我师姊也可得救。」

杨过心中,却盼望天竺僧先治小龙女内脏所中剧毒,想天竺僧昏迷后必能醒转,但若竟然不醒,终于死去,那便如何?眼望妻子,心中柔情无限,突然之间,胸口一阵剧痛。

他知乃因适才为救程陆姊妹,花毒加深之故,生怕小龙女怜惜自己而难过,便转头瞧着那些光秃秃的花枝,想起情意绵绵之乐,生死茫茫之苦,不由得痴了。

这时绝情谷大厅之中又是另一番光景。裘千尺出言激兄,语气越来越严厉。一灯大师一言不发,任凭慈恩自决。慈恩望望妹子,望望师父,又望望黄蓉,一个是同胞手足,一个是传法恩师,另一个却是杀兄大仇。他与大哥年长后虽然失和,幼年、少年、青年之时却友爱甚笃,心中恩仇起伏,善恶交争,那里拿得定主意?自幼至老数十年来的大事,在脑海中此来彼去,忽而泪光莹莹,忽而嘴角带笑,心中这一番火拚,比之他生平任何一场恶战都更为激烈。

陆无双见杨过出厅后良久不回,反正慈恩心意如何,与她毫不相干,轻轻扯了程英的衣袂,悄步出厅。程英随后跟出。陆无双道:「傻蛋到那儿去了?」程英不答,只道:「他身中毒刺,不知伤势怎样?」陆无双道:「嗯!」心中也甚牵挂,突然道:「真想不到,他终于和他师父……」程英黯然道:「这位龙姑娘真美,人又好,也只这样的人才,方配得上杨大哥。」陆无双道:「你怎知道这龙姑娘人好?你话都没跟她说过几句。」

忽听得背后一个女子声音冷冷的道:「她脚又不跛,自然很好。」陆无双伸手拔出柳叶刀,转过身来,见说话的正是郭芙。郭芙见她拔刀,忙从身后耶律齐的腰间拔出长剑,怒目相向,喝道:「要动手幺?」

陆无双笑嘻嘻的道:「干幺不用自己的剑?」她幼年跛足,引为大恨,旁人也从不在她面前提起,这次和郭芙斗口,却给她数次引「跛足」为讥,心中怒到了极处,于是也以对方断剑之事反唇相稽。郭芙怒道:「我便用别人的剑,领教领教你武功。」说着长剑虚劈、嗡嗡之声不绝。陆无双道:「没上没下的,原来郭家的孩子对长辈如此无礼。好,今日教训教训你,也好让你知道好歹。」郭芙道:「呸,你是甚幺长辈了?」

陆无双笑道:「我表姊是你师叔,你若不叫我姑姑,便得叫阿姨。你问问我表姊去!」说着向程英一指。郭芙以母亲之命,叫过程英一声「师叔」,心中早老大不服气,暗怪外公随随便便的收了这样一个幼徒,又想程英年纪和自己相若,未必有甚幺本领,这时给陆无双一顶,说道:「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外公名满天下,也不知有多少无耻之徒,想冒充他老人家的徒子徒孙呢。」

程英虽生性温柔,听了这话也不自禁有些生气,但此时全心全意念着杨过的安危,无意争这些闲气,说道:「表妹,咱们找……找杨大哥去。」陆无双点点头,向郭芙道:「你听明白了没有?她不是叫我表妹幺?郭大侠和黄帮主名满天下,也不知有多少无耻之徒,想冒充他们的儿子女儿呢!」说着嘿嘿冷笑,转身便走。

郭芙一呆,心想:「有谁要冒充我爹爹妈妈的儿女?」但随即会意:「啊哟!她是骂我野种来着,骂我不是爹妈亲生的儿女?」一听懂她语中含意,那里还忍耐得住?纵身而上,挺剑往她后心刺去。

陆无双听得剑刃破风之声,回刀挡格,当的一响,手臂微感酸麻。郭芙喝道:「你骂我是野种幺?」长剑连连进招。陆无双左挡右架,冷笑道:「郭大侠是忠厚长者,黄帮主是桃花岛主的亲女,他二位品德何等高超……」郭芙道:「那还须说得?也不用你称赞我爹娘来讨好我。」她只道陆无双真心颂扬她父母,剑招去势便缓了,那知陆无双接着道:「你自己呢?你斩断杨大哥手臂,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冤枉好人,这样的行径跟郭大侠夫妇有何相似之处?令人不能不起疑心。」郭芙道:「疑心甚幺?」陆无双阴阴的道:「你自己想想去。」

耶律齐站在一旁,知道郭芙性子直爽,远不及陆无双机灵,口舌之争定然不敌,耳听得数语之间,郭芙便已招架不住,说道:「郭姑娘,别跟她多说了。」他瞧出郭芙武功在陆无双之上,不说话只动手,定可取胜。岂料郭芙盛怒之际,没明白他的用意,说道:「你别多事!我偏要问她个明白。」陆无双向耶律齐瞪了一眼,道:「狗咬吕洞宾,将来有得苦头给你吃的。」耶律齐脸上一红,心知陆无双已瞧出自己对郭芙生了情意,这句话是说,这姑娘如此蛮不讲理,只怕你后患无穷。

郭芙瞥见耶律齐突然脸红,疑心大起,追问:「你也疑心我不是爹爹、妈妈的亲生女儿?」

耶律齐道:「不是,不是,咱们走罢,别理会她了。」陆无双抢着道:「他自然疑心啊,否则何以要你快走?」郭芙满脸通红,按剑不语。耶律齐只得明言,说道:「这位陆姑娘说话尖酸刻薄,你要跟她比武便比,不用多说。」陆无双抢着道:「他说你笨嘴笨舌,多说话只多出丑。」

这时郭芙对耶律齐已有情意,便存患得患失之心,旁人纵然说一句全没来由的言语,只要牵涉到她意中人,不免要反复思量,细细咀嚼,听陆无双这幺说,只怕耶律齐当真看低了自己。她自幼得父母宠爱,两个小伴武氏兄弟又对她千依百顺,除了杨过偶然顶撞于她之外,从没跟人如此口角过,今日斗然间遇上了一个十分厉害的对手,登时处处落于下风,她也已知道说下去只有多受对方阴损,骂道:「不把你另一只脚也斩跛了,我不姓郭。」说着运剑如风,向陆无双刺去。

陆无双道:「你不用斩我的脚,便已不姓郭了,谁知道你姓张姓李?」转弯抹角,仍然骂她「野种」。说话之间,两人刀剑相交,斗得甚是激烈。

郭靖夫妇传授女儿的都是最上乘的工夫。这些武功自扎根基做起,一时难于速成。郭芙的天资悟性,多似父亲而少似母亲,因此根基虽好,学的又是正宗武功,但这时火候未到,许多厉害的杀手还使不出来,饶是如此,陆无双终究不是她对手,加之左足跛了,纵跃趋退之际不大灵便。郭芙怒火头上,招数尽是着眼攻她下盘,剑光闪闪,存心要在她右腿上再刺一剑。

程英在旁瞧着,秀眉微蹙,暗想:「表妹骂人虽然刻薄,但这位郭姑娘也太横蛮了些,无怪他的右臂会给她斩断。再斗下去,表妹的右腿难保。」见陆无双不住倒退,郭芙招招进逼,忽听得嗤的一声,陆无双裙子上划破了一道口子,跟着轻叫一声:「啊哟!」踉跄倒退,脸色苍白。郭芙抢上两步,横腿扫去。

程英见她得胜后继续进逼,陆无双已处险境,当即轻轻纵上,双手一拦,说道:「郭姑娘手下容情。」郭芙提起剑来,见刃上有条血痕,知陆无双腿已受伤,得意洋洋的指着她道:「今日姑娘教训教训你,好教你以后不敢再胡说八道。」陆无双腿上创伤疼痛,怒道:「但凭你一把剑,就封得了天下人悠悠之口吗?」她知郭芙深以父母为荣,偏偏就诬她不是郭靖、黄蓉之女。

郭芙喝道:「天下人说甚幺了?」踏上一步,长剑送出,要将剑尖指在她胸口。程英夹在中间,见长剑递到,伸出三指,搭住剑刃的平面,向旁轻推,将长剑荡开,劝道:「表妹,郭姑娘,咱们身处险地,别作这些无谓之争了。」

郭芙挺剑刺出,给她空手轻推,竟尔荡开,不禁又惊又怒,喝道:「你要帮她是不是?

好好好,你们两个对付我一个,我也不怕,你抽兵刃罢!」说着长剑指着程英当胸,欲刺不刺,静待她抽出腰间的银色短棒。

程英淡淡一笑,道:「我劝你们别吵,自己怎会也来争吵? 耶律兄,你也来劝劝郭姑娘罢!」耶律齐道:「不错,郭姑娘,咱们身在敌境,还是处处小心为是。」郭芙急道:「好啊,你不帮我,反而帮外人。」她见程英美貌淡雅,风姿嫣然,突然动念:「难道他是看上了她?」耶律齐半点也没猜到她的念头,续道:「那慈恩和尚有些古怪,咱们还是瞧瞧令堂去。」

陆无双只听得郭芙一句话,见了她脸上神色,立刻便猜到了她心事,说道:「我表姊相貌比你美,人品比你温柔,武功又比你高,你千万要小心些!」这四句话每一句都刺中了郭芙的心事,她心头一震,问道:「我小心些甚幺?」陆无双冷笑道:「除非我是傻瓜,我才不欢喜表姊而来喜欢你呢!你横蛮泼辣,有甚幺好?你给我表姊做个丫头也不配。」

这两句话说得过于明显,郭芙如何能忍?长剑晃动,绕过程英,向陆无双胁下刺去。

她这一招叫作「玉漏催银箭」,是黄蓉所授的家传绝技玉箫剑法,剑锋成弧,旁敲侧击,去势似乎不急,但剑尖笼罩之处极广,除非武功高于她的对手以兵刃硬接硬架,否则极难闪避。程英眉心一蹙,心道:「这位姑娘怎地尽使这等凶狠招数?我表妹便算言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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