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有水有点田-第6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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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知道，有人知道嘛。”
骐儿信心十足地道：“我们去找大哥，让大哥安排。”
骐儿比了个“嘘”的手势：“噤声，要瞒着妈妈。”
骥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两兄弟一通商量，又摸去了康康的寝殿。
骐儿对康康说，想要先去熟悉一下环境，免得到时候过去露出大惊小怪的模样，反倒让人笑话，丢他的人。
这种借口康康当然听得出来，见骐儿故作正经的模样，康康到底没揭穿他，反而爽快地接受了他的请求。
☆、949。第949章 军营
有康康安排，离开圣域去飞虎队的事情便变得十分简单。
当然，这样的事虽然能瞒过筱雨的眼睛，却是没办法让楚彧也一无所知的。
在两个小子出圣域的时候，前来接他们的便是楚彧。
“爹、爹爹……”骐儿睁大眼睛，控诉地看向康康：“大哥，不是说要瞒着妈妈的吗……”
“你说瞒着妈妈，又没说要瞒着爹爹。”康康莞尔：“我不能离开圣域，送你们到这儿就算我完成任务了。接下来你们跟着爹爹去飞虎队。”
骐儿有些不乐意，但见楚彧立在一边，他也不敢说不要楚彧陪。
一路上骐儿就露出略有些“嫌弃”的表情。
楚彧全都看在眼里，心里暗骂这小子真挑剔。
车马粼粼，到了飞虎队所在的训练营，楚彧踏步下来，让两个小子也下了马车。
“飞虎队训练营内外都戒备森严，进去之后你们不要到处乱跑。若是被人怀疑是擅闯入训练营的人，不论是谁，先杀再问。”
楚彧严厉地警告了一声，骐儿和骥儿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惊怕的表情来。
骥儿顿时伸手抓住楚彧的裤腿，小小声问道：“爹爹，真的会……杀人吗？”
“当然。”楚彧指着两列卫兵守着的大门一侧：“看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骐儿骥儿虽然顽劣，却也十分聪慧，小小年纪也认识了许多字。一看之下，两人异口同声地道：“擅入者死！”
刚答完话，兄弟二人就愣住了。
楚彧微微翘起嘴角，满意地道：“不错，倒是还识得几个字。”
正说着，大门口步履沉稳却不失速度地大步前来了一个军官打扮之人。
“圣大将安好！”
军官行了个军队之礼：“属下乃飞虎队二阶副官，圣大将可称属下淮水。”
“淮水副官。”楚彧为他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来意。
淮水副官颔首道：“此前已听楚队说过少年队之事，两位公子肯来少年队参训，实在是让属下意外。”
淮水副官说到这儿，又再次行了一个军礼。
“楚队”便是飞虎队中的人对楚尽的敬称。
楚彧点点头，笑了一声，客气地道：“小二顽劣，虽已确定他们会参训少年队营，却也担心他们年纪太小，不懂军营礼数。今后前来飞虎队，我不想让他们在其他孩子面前丢皇族、贵族的脸面，是以今日带他们前来，希望能够让他们感受一下军营真实的氛围，将来也好更快适应在飞虎队生活参训的节奏。不知今日可行？”
淮水副官立刻颔首道：“属下可带领二位公子进入飞虎队参观。”
“那就有劳淮水副官了。”
楚彧还了一礼，看向愣愣的骐儿和骥儿，皱眉道：“还不感谢淮水副官？”
骐儿和骥儿这才反应过来，忙对淮水副官施礼道谢。
大概是军营中出身，淮水副官一直是冷面子，面对着骐儿和骥儿也没见他露出半点儿笑容来。当然，面对楚彧他也没有阿谀奉承的讨好之态。
这倒是让楚彧较为满意。
他也是知道这个淮水副官的，平民出身，在招募飞虎队的最开始时期抓住了机会，进入了飞虎队。因他自身勇猛果决，在北部发生灾害后重建的最开始阶段，屡建奇功，后来回到圣域便得到了楚尽的重用，也算是飞黄腾达了。
楚尽同他提过，少年队要是真能建立，淮水这个人，倒是能堪当总训官的大任。
这般一看，淮水副官倒也的确合适。
进入飞虎队营，骐儿和骥儿立刻被里面的冷肃气氛给冻住了。
他们下意识地一左一右贴近了楚彧。
军营本就是男人所待的地方，对骐儿和骥儿来说，这样的地方是他们闻所未见，见所未见的。圣域里因为有冷凝草和温热草，一年四季都气候适宜，而在这军营之中，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正在操练的飞虎队军人一个个面如寒霜，一点儿笑意都不露。
不过走了一会儿，骐儿和骥儿就有些冷汗淋淋了。
而楚彧还在和淮水副官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
淮水副官也较为关心两位公子的反应，见他们虽然还在努力睁大眼睛去看周围的环境，但却已经露出胆怯的神情，不由出声对楚彧道：“圣大将，二位公子看上去有些怕生，圣大将是否要安慰他们两句？”
楚彧望了望两个儿子，摇了摇头。
“吓不破胆就行。”
他继续朝前走着，骐儿和骥儿紧紧跟着。
训练营随处可见，但看多了却也觉得单调。骐儿一向胆大，在最开始被震慑到了之后，现在倒是变得好奇了起来。
但他也记着楚彧说过的，走散了会被人当做擅闯者而被杀掉的话，一直不敢离开楚彧周围。
骥儿就更别说了，他比起骐儿来胆子更小些，便也只能一直跟在楚彧身边，不敢松开抓着楚彧裤脚的手。
一会儿后，便到了用饭的饭堂。
楚彧提出要休息片刻，淮水副官自然答应。
几人在简洁明亮的饭堂中坐了下来。
还没有到用饭的时间，饭堂里几乎没有人，只有零星几个伙夫偶尔来回的身影。
骐儿闻着饭香的味道，有些期待地看向厨房的位置。
楚彧道：“想去看就去看吧，不要去太久。”
骐儿立刻欢呼一声，拽着骥儿就飞奔向厨房。
今后他们在飞虎队，也只能是吃饭堂做的饭菜。他当然想要先打听一下，在饭堂能吃什么菜了。
但没一会儿，骐儿就沮丧地走了回来。
骥儿跟着他后面，表情里有些困惑。
“爹爹。”骥儿对楚彧轻声道：“饭堂的饭菜瞧着好简单，我想尝一尝，还被人骂出来了。”
淮水副官顿时道：“圣大将，属下去训斥饭堂的伙夫。”
“慢着。”楚彧道：“饭堂饭菜自有定例，旁人多吃一口，分给士兵们的碗里就要少一口。伙夫做得并没有错，哪有去训斥伙夫的道理？”
淮水副官便低了头。他没有辩驳，显然也认为这并非是伙夫的过错，只不过碍于骐儿的身份，不得不表示这样的态度。
骐儿瞪大了眼睛，有些想不明白，他的爹爹为什么不帮他出气。
☆、950。第950章 惩戒
楚彧严厉地看向骐儿：“我同你说了，军营中自有军营中的规矩。你今后来了飞虎队，便要抛开自己原本的身份，守飞虎队的规矩。饭堂中每一个士兵的饭菜都有定量，你吃了一口，某个士兵就要少一口吃的。这是不允许的。”
骐儿抿了唇，微微低下头。
他虽然淘气，但也不是不懂事理的孩子。楚彧的教训他听进了耳里，便也能认识到自己错误的地方。
但小男子汉还是有几分自尊心的，他拉不下脸来承认错误，便只能消极地以沉默来面对。
好在他有骥儿这个双胞胎弟弟。
骥儿顿时道：“爹爹，我和哥哥知道错了。要我们去给伙夫大叔说对不起吗？”
骥儿的童言稚语顿时让楚彧忍不住弯了唇角。
“知道错了就好，也不必去跟伙夫大叔说对不起了，他们正忙着为士兵们准备饭菜，没那么多空闲时间搭理你们。想必伙夫大叔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楚彧道：“你们在心里默默同伙夫大叔道个歉就行了。”
骥儿便点点头，又去拉了拉骐儿。
骐儿也只能装着被强迫一般地点了点头。
淮水副官在一边看着，心里钦佩圣大将将两位公子也教得这般好。
“走吧，去惩戒堂看看。”楚彧起身说道。
淮水副官一愣，有些为难地道：“圣大将确定要带着两位小公子去惩戒堂吗？”
骥儿天真地问道：“惩戒堂是做什么用的？”
淮水副官回答道：“惩戒堂是那些闯了祸或者犯了错的士兵待的地方，他们在惩戒堂里要接受惩戒，有些士兵的样子……略有些凄惨。”
骥儿顿时张大嘴，问道：“会被打吗？”
“会。”
“会流血吗？”
“这……也许会。”
“那……会死吗？”骐儿抖了抖身体。
淮水副官无奈地道：“飞虎队对士兵虽然严苛，却也是心疼的。每一个士兵都是飞虎队不可或缺的人，又岂会轻易结束士兵的生命？在确定刑责时，也会考虑士兵自身身体的情况。受刑而死的事情，从飞虎队成立至今，还未曾发生过。这一点还请小公子放心。”
骐儿和骥儿同时松了口气，却发现他们的爹爹正戏谑地望着他们，嘴角似笑非笑。
骐儿的小男子汉气概顿时被激发了出来。
“我才不怕惩戒堂，去就去！”
“去！”骥儿也握了小拳头，清脆地说道。
淮水副官有些无奈，楚彧拍了拍他的肩，道：“没关系，淮水副官只管带路吧。”
淮水副官只能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地对骐儿和骥儿说道：“两位公子在惩戒堂中若是见到士兵们的惨状，听到士兵们凄厉的叫声，还请两位公子不要害怕。”
“人做错了就要受罚，不受罚就记不住教训，记不住教训今后就还可能再犯，所以犯了错不惩罚是不对的。”骥儿说得头头是道：“我不会同情受罚的人，那是因为他们犯了错闯了祸得到的结果。是他们该得的。”
骐儿哼了一声，说：“就会背妈妈说的话。”
骥儿道：“二哥你也会背的。”
“……我才不背呢！”骐儿再哼哼一声。
淮水副官尴尬地咳了咳，轻声道：“圣夫人真是见解独到……”
楚彧闷笑，道：“走吧，去惩戒堂看看，再歇一歇，我们就回去了。”
淮水副官点了点头，在前引路。
骐儿骥儿经过了最开始来到飞虎队的震撼之后，现在表现得要正常多了。看到一些士兵们在训练，还会问他们是在做什么，这样做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之类的话。
淮水副官也尽职尽责地一一进行了解说。
到了惩戒堂，几人停了下来。
惩戒堂看上去更加阴森。
就目前而言，骐儿和骥儿觉得整个飞虎队训练营中，最温暖的地方就是饭堂了。至少还有饭菜的香气和热气，也还能见到几个脸上带笑，也会说笑的伙夫。
而惩戒堂周围的气氛则更加冷凝。
骥儿挨着骐儿，轻声道：“二哥，还去吗？”
骐儿心里也有些发怵，但在弟弟面前，他可不愿意露了怯，当即便挺了挺小胸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道：“去，当然去！”
骐儿当即往前走了两步，骥儿紧随其后。
两步后，骐儿不动了。
他看向楚彧，道：“爹爹，你怎么不走了？”
楚彧扬眉笑道：“我等着你先进去。你怎么不走了？”
骐儿鼓了鼓腮帮子：“我第一次来，不认识路。爹爹你走前面。”
骐儿伸手去推了楚彧一把，楚彧哈哈一笑，看向淮水副官道：“淮水副官，请。”
“圣大将请。”
淮水副官心里也明白两位小公子是害怕，觉得好笑却也只能憋着。
进入惩戒堂后，骐儿更觉得冷了。
惩戒堂有顶的屋子冷森森的，绕过屋子后的空地上，有好几个打着赤膊的人正在蹲马步。
骥儿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们在做什么……”
淮水副官答道：“这几个是受惩戒最轻的，在蹲马步。”
“蹲马步哪儿不能蹲……要在这里蹲？”骐儿疑惑地问道。
淮水副官便解释说道：“蹲马步自然在惩戒堂外都能蹲，但进入惩戒堂都是要留名的，士兵的档案上会注明他因何事，在何时进入惩戒堂，受了何样惩戒。哪怕犯的是小错，并不会受太大的处罚，但受罚也要到惩戒堂中来受。”
骐儿皱着眉头，轻声嘀咕：“那么复杂……”
淮水副官抿了抿唇。
“这些小惩戒的就不用多看了，看看外边刑罚屋里的。”楚彧道。
淮水副官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他们进了惩戒屋。
飞虎队如今有十万人众，这里是飞虎队最初成立时的大本营，楚彧和筱雨都曾经来过这儿。经过几年时间的改建，这里更像是一座封闭式的学园。十万人不可能全部都留在这儿，但只要是成为飞虎队一员的人，都是来过这儿的。
大本营中如今总共只有两千人数。
飞虎队纪律严明，会因犯错、闯祸而受罚的人其实很少。有时候惩戒堂里连一个人影都不会有。
淮水副官说道：“最近只有两个人还留在惩戒堂刑罚屋中受罚。其中一个是新兵，因为身体各个条件都很不错，方才得以进入飞虎队，来这儿半个月，犯了事。等受完惩戒，会将他赶出飞虎队。另一个是老兵，家境贫寒，为了其老母，去偷了药房的药材，偷盗之行不可宽恕，念在其一片孝心，在惩戒堂略施惩戒。”
骐儿听得认真，待淮水副官说完，他不禁问道：“后面那个是因为偷盗才受罚，那前面那个是因为什么而受罚呢？受了罚还不算，还要将他赶出飞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