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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眸色多妖娆-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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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湛沉思了一会儿,目光停留在南宫修身上良久。
  
  半晌,风湛问:“你们这么做想得到什么?”
  
  一直都未说话南宫修看着风湛道:“皇上,打败月梵后,你得你的天下,我只要一个人。”
  
  *********
  南宫修一行人离开了皇宫,打扇的侍从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对着风湛道:“公子……幸好隔着珠帘,上官柳好像没认出我们来……”
  
  风湛习惯性地转转茶盏,笑着打趣道:“就算上官柳看出我不是真正的风湛又如何?反正我们还有小言言留下的‘绝生’,下下策不过是永久易容成风湛,变不回原来的模样罢了。”
  
  绝生绝生,绝处逢生啊……没想到当初玩闹着拿来的东西,却成了保命的最后一道屏障,凤寐无奈地笑。
  
  一直都想要离开朝堂这个牢笼,最后却深锁其中,无法全身而退,这恐怕也是注定的命数吧。
  
  秦五一听凤寐说要用绝生,吓得脸都白了,他不住晃着脑袋阻止道:“不行……不行……公子……你怎么可以用‘绝生’?皇上不顾恩情置凤王爷于死地,你求他出兵相救,他却动了杀机要斩草除根,他对你们凤家如此绝情,你未杀他已经仁至义尽。他的死全都是天意使然,你为什么要替他收拾这烂摊子?风语也好,月梵也好,谁得天下又何妨?凤王爷已经为了报恩将一生都耗在这无休止的战争中,难道你也要卷入这场争斗,争这个公子你一点都没兴趣的天下吗?”
  
  凤寐低笑:“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只做自己有兴趣的事情。一统天下是父王执着了一生的事情,我于情于理都应该替他完成。只是……我与父王的想法不同,父王认准了先王为天下之主,所以要帮他以及他所有的子孙守住江山,而我并不认为谁生来就可以拥有天下,我要找一个真正可以仁德仁政,心存百姓,有能力和平融合两个国家的君王……要是遇不到,那只好由我勉强努力去实现。”
  
  秦五听后静默着,心里居然觉得有点心疼酸楚,公子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因为之前风湛灭凤家的真相吧……
  
  风湛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是他害死了凤将军,也把半个风语推进了万劫不复,恐怕正是风湛的猜忌狠毒,凤将军的忠烈阵亡让凤寐认识到了一个贤明的君王远远比铿锵的军队重要吧。
  皇上是一个国家的象征与标志,有那么多人俯首忠诚,毫无怨言地鞠躬尽瘁着,凤寐不想辜负任何一份与凤将军雷同的毫无杂质的忠诚。
  他不仅不想自己辜负,他甚至不允许任何坐上风湛这个位置的人辜负这种忠诚。
  
  盲目的忠诚是这样的可悲,就像凤安。
  肆意地践踏别人赤诚忠心是这样的可恶,就像风湛。
  
  忠得其所。
  
  也许,凤寐眼下最大的心愿是消除君臣间的嫌隙,寻找或者自己努力成为一个辨得清忠奸,能为天下谋福祉的君王。
  也或许,凤寐最想改变的是凤安与风湛的结局,只是,已经来不及。
  
  秦五强打精神转移话题道:“公子,没想到这南宫修会是千阙宫的宫主,难怪之前我们打探南宫府总是阻力重重。但……他眼睛怎么会是蓝色的?我记得武林大会的时候他还是黑眼睛……”
  
  凤寐没有应答,只是自言自语似地轻声道:“呵……上一次我见他,他隔着珠帘,今日,他见我,我隔着珠帘……谈得居然是同一件事情……”
  
  秦五没听到凤寐的话,自顾发问:“公子,你说,南宫修倾尽整个千阙宫的力量想帮风语打败月梵,想得到的那个人是谁?”
  
  凤寐回想起武林大会时候与南宫修打得几个照面,那时候凤寐与陌小落一组参赛,南宫修总是静静地站下面观看,目光却从未离开过陌小落的身影。
  陌小落危急,南宫修的面色比谁都难看。
  陌小落开心,南宫修的微笑就从心底漾出来。
  
  凤寐怔了怔,然后叹了口气。
  当时隐有发觉,却只道是爱慕,毕竟小言言那么讨人喜欢,受人关注青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原来比爱慕更深更甚么?
  
  凤寐缓步走到窗前,轻推开窗户,对身后的秦五说:“那个人……恐怕是你我都认识的一个人……”
  秦五抓抓脑后的头发,似解非解。
  
  今日雾气十分厚重,稍微远一些就看不分明。
  就像所有人的未来,从今日开始全都变得有些扑朔迷离,看不分明起来。
  
  陌小落、萧洛、南宫修、凤寐……所有人的身份将不复从前,情缘可复从前? 



74

74、凤之殇 。。。 
 
 
  凤之殇(小凤妹的番外,老规矩,番外才是剧情爆发章,不能错过哦!)
  风湛眼窝深陷,年纪轻轻却疲惫衰老的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他用手按了下自己汩汩流着血的胸膛,然后哑着嗓子向我求助地伸着那双沾满鲜血的手。
  他喊:“凤……寐……”
  我握紧拳头,终是没有传唤太医。
  
  风湛呻吟了一会儿,然后不甘心的朝龙椅的方向爬……
  他的目光炙热而偏执,坚定地让人心伤,他断断续续地说:“……我只要皇位……我只有皇位……任何阻挠我的人……全都该死……都该死……!”
  我看着他手上的鲜血,想起血洒青逍城的父王,悲上心头。
  
  父王,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风湛……
  
  再也不是那个会不顾身份抛下庆典偷偷来为你祝寿的风湛……
  再也不是摇头晃脑说着“凤与风本就是一家”的风湛……
  再也不是了。
  
  *********
  
  风湛比我年长三岁,很小的时候我一直把他当成我最喜欢的兄长,像个尾巴一样跟在他后面。
  风湛不太喜欢说话,但会真诚地笑,会在父王责骂我的时候站到我前面来,替我求情。而他的话总比任何人的哀求来得管用,再大的错父王也不会继续追究。
  
  但这些温暖无忧的日子是这样短暂,在我六岁的时候风湛的母妃,风语的皇后原清幽过世了,那一天,我头一次看见了我无坚不摧的铁血父王流下了眼泪,也是头一次看见了风湛眼中令人费解的阴霾。
  
  我那时候以为风湛是太难过了。
  但很多很多年后,当我再次回想风湛咬唇眼神阴郁的表情才明白,这是他心底最初萌芽的仇恨与不信任。可惜没有人在那个时候斩断它。
  
  风湛的母妃原清幽是父王的师妹,可她不会武功,对父王的态度也很不好,总能挑出很多毛病来为难他。
  
  父王每一次见她的时候就会格外地恭谨与忍让,任原清幽指责刁难也不反驳,只是远远地站着。
  我记得有一次,原清幽的锦帕掉到了地上,就在她自己的脚边,她趾高气扬地让父王帮她捡,父王牵着我低头若有所思却没有动作。
  
  原清幽针锋相对:“怎么?凤将军这是准备违抗本宫的命令?”
  
  父王皱了皱眉头,却仍是没有动作。
  
  原清幽看着地上的手绢,弯起唇角想笑,却是落下泪来:“你连靠近我也不敢了啊?……凤安啊凤安……还有谁比你更绝情?”
  
  我这才发现父王与原清幽所保持的“距离”已经超过了礼貌的范畴,永远都是这般遥远,仿佛要翻过万水千山才能相见。
  
  *********
  
  原清幽过世后,保皇派在父王的默认首肯下渐渐猖獗,他们要求风湛入住皇宫,不应该长时间逗留于凤王府,说是为了撇清凤将军准备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嫌疑。
  
  于是,风湛入宫,开始变得陌生起来。
  
  未多久,父王出征,保皇派希望我能入宫陪伴风湛学习。
  
  表面上是排解皇上的寂寞,实际上是以我为人质,防止父王有二心。
  毕竟父王出征将率领千军万马,如果不是对抗月梵,而是攻向风语朝堂,用于改朝换代的话,风湛皇位将岌岌可危。
  
  其实,以那时候父王的权势,他若一意孤行,不理会保皇派,他们也束手无策。 
  但父王权衡再三之后,却同意了。
  
  只要他退一步便可让整个朝堂安心,那他何乐不为?
  更何况,这一生,他已经为了皇家退了千步万步,割舍掉我也就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小步罢了。
  
  寐儿本是我小名,凤鸣才是凤家家谱上立定的本名,取得一鸣惊人,凤鸣九天之意。
  
  在我入宫伴读前几日,正是立名大礼,父王烧了家谱,将我正式改名凤寐。
  
  他语重心长道:“寐儿,切忌一鸣惊人,决不能赶超湛儿,你明白么?”
  
  我点头。
  
  母妃很是怨怼地看着父王,在我点头的时候默默转过头去拭泪。
  
  我自然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
  
  父王心中最重要的一直都是对先皇的忠诚,先皇不在了,就换成了风湛。
  而我、母妃,甚至那个唯一能让父王落下泪来的原清幽都排在后面。
  
  *********
  
  在宫中的风湛,话变得更少,仍旧会对我笑,但笑中却参杂了诸多让我看不分明的东西。比如一闪而过的恨意,比如若有似无的试探与不经意间流露的鄙夷。
  
  虽然风湛没有提及过,但我总能感觉到他把我当成某种意义上的假想敌。
  
  他不想输给我。
  无论何事。
  
  父王说过我不能赢风湛,但开始的我还不习惯撒谎,把握不好这个分寸。
  
  大学士第一次教我们背诗词,我一堂课背了二十五首,风湛却只有十五首。
  
  那夜,风湛屋里的灯彻夜不灭,他挑灯夜读,背了整整半本诗词,才放下心来。
  夜深风凉,背会半本诗词的结果就是他染了风寒,一连几日都精神恹恹。
  保皇派首领严丞相负手而立,颇带点复杂神情地赞我“凤小王爷记忆超群,必将青出于蓝”之类。
  
  一个凤安已经让保皇派心神不宁,唯恐其功高震主、改朝换代,若再来一个“青出于蓝”的“小凤安”,事事压皇上一头,处处比皇上来得优秀怎能不让他们锋芒在背,焦灼不已?
  
  幸而宫中还暗藏着不少母妃的旧部,每当入夜,他们就会偷偷潜来教我如何欺瞒过那些保皇派的老狐狸,并将上乘武功倾囊相授。
  
  从那天以后,我哪怕可以片刻便记下所有东西,也知道要保留着说个让所有人心安的数字。
  
  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懒惰散漫、风流成性渐渐成了我虚假的外衣,融进我的生活,保皇派从不阻拦我这样的变化,甚至默默欣喜纵容着。
  
  就连风湛也对此表现出满意,松了一口气。
  
  但我却越来越厌倦这样的生活,包括凤小王爷这个看似荣耀实则却身不由己的身份。
  
  那时候,我最喜欢翻阅陌惹尘的游记书卷,甚至珍藏着几幅她亲笔书写的字画。她是我的眼睛,我透过她的文字来看宫外那个奇异张扬的世界。
  她让我知道策马驰骋于江湖的快意,我想我也是从那个时候对江湖有了新的定义与憧憬。
  
  *********
  
  我入宫陪读的时候,母妃找了一个活泼的小童跟着我进了宫。
  毕竟宫内森严而无趣,有个年龄相仿的陪伴总是不那么难熬些。
  
  这个小童叫秦五,是个片刻都不能安静的人,每天夜晚待我空闲下来就会跑到我的跟前来诉述这一天有趣的见闻,提到哪个侍从或哪个侍女的说了什么话还会惟妙惟肖地模仿,不可否认,他真的有这方面的天赋,以至于后来我冒充风湛,他没有用药弄哑嗓子就跟着假扮侍从居然也没人认出来。
  
  我虽然每天都笑着,但真正开心的时候并不多,但这个秦五不一样,他心里好似种着向日葵,哪怕乌云满天,心里却仍旧有着太阳的余温。
  秦五说他受王妃也就是我母妃的命令,必须要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于是将床榻安置在了我屋外的那一间,只要我略推开门就能看见他,只要我轻唤一声,他就能马上听见。
  
  我们在宫里呆一天,他就会在自己床里边的墙上划一道痕迹,他说:“公子,等我把这面墙全都划满,将军一定就来接你回家了!”
  秦五是这样愉悦地开始这项工程,每天睡前必定会踮着脚尖在墙上刻下一道才心满意足地入眠,倒是比我这个回家的正主还开心。
  我虽然没说什么,但每当秦五写完一个“正”字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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