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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纯阳-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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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存业此时明白,这就是修补着龟壳,当下一卷卷看过。

五百卷虽多,但只是一扫的话,却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半个时辰就扫完,当下不再迟疑,上了二楼。

二楼有三千卷,这却不是普通道卷了,都是一些可实修的道卷,王存业再不理会,一一沉下心观看。

同样字字入内,化成一团团气息,一卷完看结成一个字,一丝丝奥义也随之在心中流淌,并且再落到龟壳上,就这样一卷卷,不知时间。

直到第二天凌晨,下面的道人在清扫着,虽里面纤尘不染,还是一一擦过,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

就在这时,楼阁之间楼梯一动,王存业下来,这道人连忙稽首:“真人!”

一眼扫过,却见着眼前这少年真人气息渺茫,和昨天大是不同,心中暗暗诧异,却见这人笑了笑,说着:“麻烦你了。”

“真人不借出道卷?”见着王存业两手空空,这道人更是诧异,他原本以为王存业在二楼一夜,是寻找着某个道卷。

“不了!”王存业说着,就出了门去,这时阳光灿烂,灵气弥漫,深深吸了口气,却感觉着灵池沸腾。

只见灵池中,池水少了一大半,赤水荡漾,而三千个真文在灵池上空徘徊,每时每刻都在消耗着力量。

又见龟壳喷出一股赤气,将一个真文罩着,细细分析着,几乎同时,原本阴神重化成一团圆光,隐含着道韵,缓缓变化。

二楼三千道卷,里面隐含的道意就不是下面一万三千卷能比,也许要很长时间,才能彻底解析。

但是一旦解析,却真正渊博深沉,想到这里,王存业深沉一笑,飞了出去,向着县治而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 滋味难言

成平道占有这岛,却在海域附近岛屿,岛屿北部有着狭长山脉,由道人占领,别处是肥沃的平原,有民三十万,划分十个县,每一个县都有一个县治,这种县治其实就是道宫的预备版,规模不大,但五脏具备。

天有不测风雨,驾风时,刚才才是阳光灿烂,转眼又有着阵阵秋雨落下,王存业沿河道一路飞行,不过片刻就见得自己县治。

陈门县三面高山环抱,是一片谷地,一道河流蜿蜒从其中流淌而出,农田条条块块,村落炊烟阵阵,片片农田和道路都展在眼下,此时小雨淅淅沥沥,别有一番味道。

县治府朦胧可见,烟雨中又添得几分古朴,小雨下着,县治府大殿前,滴水檐下,几位官员却冒雨等候着。(3-U-W-W)

为首的精瘦矮小,却是县丞,下面一个浓眉大眼却是县尉,还有一个是三十左右的人,却是主薄。

县治由真人担任,但真人基本上不时时干预政事,因此在内地,县丞是一个清闲官,在这里却是实权官。

县尉主治安,掌民兵,而主薄掌赋税,却也是实官。

只听县尉向天看着:“不知真人何时到来。”

又看了看县丞脸色,说:“几天不见,大人又略清减了些,怕是劳乏了……还要多休息啊!”

县丞不由一笑,说:“今天真人抵达,总要把事情弄完,到时也能当面禀告交差才是。”

正说着,主薄突低声提醒:“来了!”

两人顿时肃然,不再说话,转眼,一道红光闪过,一个人落在了庭院中,这时细雨而下,却丝毫不沾。

三人都立刻拜下:“下官拜见真人!”

“都起来,外面下着雨,到里面说话。”王存业微微颔首说着,说完当即朝里面殿内而去。

三人对视几眼,也连忙跟上,进了屋子。

里面是一张木榻,王存业就上坐,榻前就是卷案,此时并无文书,但放着一些笔墨纸。

三人进来后,又伏身叩拜,王存业说着:“我初来,你们是父母官,想必熟悉情况,把县治内说说罢!”

“是!”三官闻言应是,真人到此任县治,巡查下情况是惯例,每个县区都这样,只是但愿这位真人不要别出心裁才是,三人心中暗想。

面色略带憔悴的县丞一躬身,说着:“禀真人,此地陈门县方圆八百里,编户六千户,总人口两万八千人。”

“有真人调度,这些年风调雨顺,家家户户饱满,民风醇和,路不拾遗,很少有着贼盗之事。”县尉说着。

“本县一年可得田税一万二千石,钱三千四百两。”主薄说着。

三人说完,就呵腰站着,算是禀完了。

真人镇守此处,就是抵御妖兽侵害,镇压邪魔作乱,内政基本上都是交给官吏打理,只是成平道仙山内,那个不长眼的妖魔敢来作乱?

却真是无事。

只是一直没有回应,众人心渐渐绷起,许久,王存业开口说话:“你们办的错,晚上我设宴款待,你们下去吧!”

“是!”三人退去,王存业坐在木榻上沉思,静静等候。

不过片刻,几道身影来到前面,都一起拜了下来:“小神拜见真人。”

这几个都是灵体,白中微微发红,称神都是勉强,都是土地之类。

“你们也来了,很好!”王存业见几个小神也来,微微颔首。

“我们受成平道庇护才有今日,不然早被外道魔神打杀,真人前来,怎能不迎接呢?”它们叩拜说着。

王存业微微一笑,它们受得成平道庇护,在此县受得香火,不受外道邪魔侵扰,每任真人前来,它们都会过这里拜见。

但说实际,大把真人在岛上居住,它们的香火有限的很,这也算是一得一失罢!

“嗯,这些时日,可有异常?”王存业盯着问着。

这问得隐晦,但几个都是在成平道地盘上待了有些年代的土地,当然知道其中的意思,当即答着:“真人过虑了,此处是成平道仙山,积威三百年,没有几个外道敢来此地作乱,特别是最近十几年,到您上任今天,并没有异常!”

“你们还属勤勉!”王存业沉默了一下,叮嘱说着:“不过不能大意,要仔细巡查境内,有了情况处理不了,立刻上报,万万不可大意。”

一个土地正容行礼,说:“真人此言是谨慎老成之言,我们必牢牢铭记在心,自当照办。”

这些其实都是官套,每个真人过来都会这样说,此时王存业不过走过场罢了。

“既是这样,你们就下去吧。”

“遵命!”

几位听了顿时纷纷退去,阴气消散,片刻后殿中一片沉静。

小雨落在屋檐,滴滴答答掉落台阶,溅起片片水花,王存业先是不动,眼见着丝丝赤气弥漫,却是受了官员和土地之礼,算是礼成了。

待得赤气散去,感受到气运正式形成,王存业黑光一闪,一个龟壳出现在手中。

伸手一划,“哧”一声划破自己的手臂,将大片鲜血,均匀涂抹在龟甲上,盯着龟甲,默念要算之事。

龟甲沾染着鲜血,发出“嗡嗡”声,王存业随即立定观望,只见全岛瑞气隐隐,又有一股气运而上,其中又有上百颗星辰,真是星斗密布。

有的闪烁,有的悬凝,有的晦暗,有的灼灼,大部分是赤星,也有着是金色星辰,再一细看,心中电念间,已有所悟。

成平道的岛,平原共有五千平方公里,二十万人,有分成十个县区,每个县区面积人口大体相等。

这其实就有些诱惑,按理说这种人口不多的岛屿,根本没有必要划分出十个县区之多,完全是浪费。

王存业注视着龟壳,脑海中不断思量着。

十个县区,每个县区都有一人,十个县区十大弟子,隐隐相争。

豁然之间,王存业明朗了起来,成平道将这些硬是划分开来,区分出十个县区,实际上摆明了就是一种争夺,考校,较量。

能被下派到这里的弟子都是英杰,这些英杰放在一起相互对比,最后挑选出来的人,就有资格进三英。

仔细观察,见得丝丝白气弥漫又注入,王存业就知道,此十县就是成平道三成精华,却用仙法镇压,吞吐着气运。

“原来县治就是起始,我虽无心卷入,但难免卷入其中。”王存业见此,叹的说着。

偏殿

两位道人相对而坐,品着香茗。

“师弟,你收的这个徒弟,可是很有名气呢!”一个老道说着。

对面成谨真人只是品着香茗,默默不语。

老道见此,收了笑颜,渐渐肃然:“师弟,此子虽有些气运,但也是大祸患,你看此子在凡世,就与诸侯冲突,杀官杀差,到了连云道不过三月,就被搅出了乱子,殿主转手,一脉贬低,去了扶桑一路东行,也是搅风搅雨,和蓬莱扯上了关系,此子不能不慎啊,把他放到县治位置上,是不是不太合适?”

成谨真人闻语,微微睁开眼睛,抬头看了看对面老道,将桌子上发凉的香茗一饮而尽,又闭目静坐不语。

见得这样,老道一叹:“我知道你自身积累已厚,就只有一个瓶颈,过了这关就是神仙之位,想借着此子气运,可是为了此子将玄嵩贬落,是不是太过了一些?”

“玄嵩虽不是你亲传,但却是我成平道玄字辈第一人,质资上品,离觉万缘,一心道业,你使他离职,就是害人前途,再说,你要借此子气运冲上神仙果位,就要做了被他带来祸患弄的粉身碎骨的准备,气运之下必有祸患,你我都知道,不需我多说!”

成谨真人还是不语,良久起身而去。

“师弟,受不了我的话了?”老道见师弟起身,冷冷一笑。

“师兄,你想多了,首先玄嵩是不是我成平道玄字辈第一人,还需要看日后,不是谁自封就可以。”

“而且玄嵩离职并非我在操弄,却是此子本性,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如果不是他自愿,有你们几位师兄看着,谁能用不上台面的手段使他离职?”

“我收玄尚,有些因素是和你所说,借他气运的想法,但更大因素还是为了道门,气运之下必有祸患,我自是知道,但更知道能成大事者,必离于清静。”成谨真人冷冷一笑,踏步而出,丢下了最后一句话。

“别忘记了,现在整个昆仑都在和敌人战争,道门要的不是清静无为的道人,是披荆斩棘,清除障碍的道人,你我之别,就在于此。”

听了这话,殿中老道顿时怔住,被这话一点,老道也明了,原来成谨真人是这个心思,只是心中更是复杂。

成谨真人本是同辈中师弟,但几次选择,不但道业精进,已达地仙颠峰,离神仙之位不过一张膜,同时还屡次奏功,结果掌了升仙殿,成了成平道的道储,这一路而来,各个道人都心里滋味难言。

这次,难道又是选择对了?

想到这里,老道不由咬着牙,一丝冷意闪过。

第一百八十五章 莫名反感

十一月二十五·县治府

红墙,阁楼,大殿,都隐在小雨中,天穹一片灰暗。

下雨三天了,开始时还兴致不错,对着雨水说笑,接连几天,细雨连绵,自是枯燥单调。

王存业吩咐出去,就有人忙着给王存业披上了油衣,又取一双木履,并且问着:“要府兵随从不?”

“不了,带上两个人,跟着就是!”王存业吩咐着,撑着油伞,举步就洒然出了门去。

离门就是大街,就算在雨天,行人络绎不绝,房舍鳞次栉比,一个侍从引着路,直往一家酒店。

就在这时,突传来一阵人声,几个人正簇拥着一个人过来。

原本只随意瞟了一眼的王存业,在举步时又停了下来,仔细望向这群人,却是绑着一人,为首是主薄,主薄这时一抬眼,也看见了王存业,不由一惊,连忙上前,正要行礼,却见着王存业一语不发一摆手。

主薄顿时会意,随着上了二楼雅间,看看没有外人,这才行礼说着:“原来是真人!”

“坐,发生了什么事?”

主薄秦厢笑着:“却是夺佃之事,这是年年都有,只是这次出了点意外,伤着了人,这原本不是我的责司,不过正巧遇到了,就把人绑了。”

当下细细说了。

原来快到年关了,地主要收佃租,而佃户要减租,按照传下的规矩,就在擂台上比赛,地主胜了就可全数收租,地主输了就可减租。

王存业听了,不置可否,问着:“现在一亩有几石,田租收多少?”

主薄秦厢听了这话,眼皮一跳,迟疑了一下,才说着:“一亩收得三石,三七的租子。”

说着就看了王存业一眼,这三是佃户,七是地主。

王存业脸色有些阴郁,但想了一阵,只是叹息一声,说:“县里不是劝租四六了嘛?”

这主薄却没有说谎,话说对真人来说,只要想知道,没有谁能隐瞒,这有着不少前车之鉴,才使这主薄不敢说谎。

现在听了这话,主薄苦笑:“是,但终是没有死硬定死,而且最近地价涨了,四六租就换人种田……”

“主佃不和,有闹出人命的吗?”

主薄恭谨一躬:“有,年年有,但不多,三七的租子本来高些,但佃户也不能踢翻了酒席,打伤了佃主,所以拿下吃几天官司拘拘束束。”

还要住下说,王存业摆手止住他,说着:“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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