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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玉箫英雄榜-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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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向前一伸一缩,长鞭电闪而出,噼啪声中,当者无不吐血而亡。施凤来脸色大变,拉着信王欲走。武名扬双手一伸作拦状,道:“今晚谁也不许走!”施凤来等人迈出第一步不敢迈第二步,瞧着信王脸色,不知如何是好。
信王早从少冲口中得知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的来历,对他的武功也甚为惧怕。听他道:“督公说啦,他并非要篡位谋反,只不过怕王爷少不更事,易为小人左右,难任大事,可先由他居摄辅政,待王爷弱冠成人,再让王爷君临天下,他老人家一片忠君爱国之心,可惜别人都瞧不明白。”信王心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偏偏要装腔作势。”口上道:“魏公公忠心社稷,本王是知道的,朕登基之后,自不会亏待于他,至于别人说什么,那都是妒忌心作怪,本王又岂会偏信?”见他似乎不信,又道:“君无戏言,你回去转告魏公公,即使他真的犯下什么大错,本王念在他侍奉先皇的份上,既往不咎,叫他大可放心。”武名扬道:“王爷虽如此说,但这骆少冲对在下素有成见,他若公报私仇,在下可就身家难保了。”
少冲明知他器量狭窄,难容自己,说道:“不错,我是想杀了你,似你这等与禽兽同列之徒不配身着锦衣,但我既受了……”他本想说出苏小楼来,还是按下不说,接着道:“受了别人的嘱托,不再与你为难。”武名扬将信将疑,道:“谁这么看得起我武名扬?”话才毕,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我!”
少冲听得是朱华凤的声音,寻声望去,只见她刚下暖轿,在众侍女簇拥下走进宫门。信王上前拜谒,口称:“皇姑!”朱华凤还了礼,走到武名扬身前,道:“姓骆的忘恩负义,算我以前认错了人,以后全当他死了。名扬,你忘了那日我跟你说的话?我只要未来的夫君真心对我好,处处呵护我,并不在乎他人品如何。皇上便在此处,咱俩的事,早晚要办的。”
那日武名扬听她表明心迹,虽疑她实为保护骆少冲,但此时传诸众人之耳,何况还有一个一言九鼎的未来皇上,即使公主真有别意,到时木已成舟,自己这个驸马爷却是稳做了。当下喜道:“好!”便弃了软鞭,走到信王身前跪下,以头触地道:“罪臣适才报仇心切,惊吓了后直,尚乞恕罪!”信王见他不来冒犯自己,已是大幸,哪敢治他罪,便道:“本王念你初犯,不加怪究,下不为例,起来吧!”武名扬道:“微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微臣对晋宁公主一见倾心,恳请皇上作伐,将公主许配微臣。”信王尚未登基为帝,他已叫起“皇上”来,以表明拥护信王的立场。
信王早已猜到姑姑所谓“咱俩的事”便指此事,待他提出,便望了一眼少冲,他知姑姑对这少年侠士青睐有加,本来打算即位后为二人赐婚,不知公主为何与少冲反目,对武名扬施以青眼,又想:“倘若应了,便可拉拢武名扬,剪除魏监一翼,若不答应,武名扬势必疑我有害他之意,只好先应承下来再说。”便道:“姑姑曾许配寿城侯的公子,不想他早夭,宫中又迭经变故,耽搁至今,姑姑的归宿,皇祖父也甚为挂心。只是如今皇兄升遐未久,不便婚娶,况本王将登大位,百业待举,待诸事已定,本王再为姑娘和武指挥使主持婚礼。”武名扬大喜,谢恩起身,神采飞扬,颇为自得。少冲瞧着难受,听着心痛,也不知公主是真心还是负气所为,却也无可奈何。
时至凌晨,诸大臣俱到宫中哭临,魏忠贤素服步行而来,凭着熹宗梓棺放声痛哭,以至双目并肿,兀自说道:“先皇待老奴恩重如山,老奴尚未报答一二哩。”哭罢来拜见新君,又道:“适闻王爷遇刺,才知李永贞这厮心怀不轨,今见王爷安然无恙,老奴喜何如之!”信王对他又厌又惧,见他离自己不过三尺,倘若暴起伤人,无人可当,忙道:“事都过去了,此后谁都不必提起。本王也乏了,要回府了。”在少冲、王承恩、徐应元等人为簇拥下起轿,众官直送到宫外方止。
回到府中,信王大赞少冲神勇,救驾有功,又安慰他道:“不必为公主姑姑伤心,天下好女子多的是,本王再为你觅一位贤淑的便是。”少冲苦笑了一下,他心中并非因为得不到公主而不快,而是有负于她而内疚,就是皇上真的给他这么一个女子,他也不会要的。
次日信邸前旌旗蔽空,戈戟如林,百官锦袍玉带至门前劝进。施凤来等躬引法驾至灵堂,叫信王并百官跪听圣旨,约云:“大行皇帝以国事焦劳,不获三殿于既成,今上文武圣神,英明睿哲,遵祖制兄终弟及之谊,宜缵继大统。天下军民,遵以日易月之例,服二十七日而除,禁民间音乐嫁嫁,各藩府并抚按各官俱于本处哭临三日,毋得擅离职守。”
读完遗诏,信王冕服拜了天地祖宗。钦天监择日登基,御极皇极殿,受百官朝贺,以次年为崇祯元年,史称崇祯帝,后来谥号庄烈愍皇帝,陵曰思陵,故又史称思宗。大赦天下,以往贬、罢、迁之官员重归原籍,只开罪魏忠贤的不在开恩之列,十恶之外的杂犯俱从轻发落,只忏逆魏忠贤的皆不减轻。尊熹宗张皇后为懿安皇后,册王妃周氏为皇后;封公冶苌为都御史,骆少冲为殿前护驾将军,以钱龙锡为大学士,李标为吏部尚书,温体仁为华盖殿大学士,杨景辰为礼部尚书,来宗道为兵部尚书;又补崔呈秀为兵部尚书,升其弟崔凝秀为浙江总兵,倪文焕为太常寺卿。
崇祯终于闯过难关,登上皇位,料想魏忠贤再有异心,也不敢明目张胆为之,眼下边关吃紧,民生凋弊,正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重振大明雄风。
这一日从王府搬入乾清宫,崇祯命人将旧日用过的草席、瓦釜、碗筷等物皆抛到街上,对公冶苌等人道:“自今日起,朱由检再也不是过去的朱由检了。”说罢哈哈大笑。除了心腹随从,竟是一物也未搬走。
少冲见公冶苌有些怏怏,私下里问道:“公冶先生,你还在担忧魏忠贤么?”公冶苌摇摇头道:“不是,我在担忧皇上。”少冲奇道:“皇上还是王爷时,先生也未有今日这般担心,如今立于万万人之上,剪除阉党只是迟早之事,还有什么可虑?”公冶苌仰天而思,半晌才道:“古语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当年范蠡、文种辅佐越王勾践,十年生聚,终于打败强吴,而称霸诸侯,可是文种却被越王借故处死,而范蠡早先归隐五湖得免;汉高祖刘邦计杀功臣韩信,张良因退隐得免;宋太祖赵匡胤一登上皇位,便杯酒释兵权,将旧日出生入死的兄弟杀的杀,赶的赶。开国皇帝逐杀有功之臣,乃是怕他恃功自傲,藐视皇权,我怕皇上也要如此。”
少冲道:“当今天子英明神武,正需要先生治平乱世,怎么会杀先生呢?”公冶苌道:“皇上过去含辱负重之时,麻衣粗粳,勤俭度日,如今登上龙座,便抛弃旧物,可见非恋旧之人,只可共苦,不可同甘。又兼他生性多疑,刚愎自用,我若不知进退,迟早也会步文种、韩信后尘。”少冲听他说得有理,自己也厌烦官场勾心斗角之事,早想退归江湖,苦于不得其便。
次日公冶苌留了封表疏,悄然而去。崇祯收到表疏,急命人去追,时已不知他去了何处。崇祯叹了一回,展疏一览,才知是除魏之计,心中大喜,当夜即密召阉党党羽杨维垣,令他如此这般行事。杨维垣随后上表,劾崔呈秀母丧不归,大违礼制,旨下免官,勒令回籍。
时旨尚未下,崇祯命少冲与周淮安二人去崔府宣旨,顺便接萧姑娘进宫。
少冲与周淮安一见如故,早想与他畅谈一番,一直不得其便,这次得以相会,便同到公卿酒楼。举杯间,周淮安道:“想兄刚来之时,一介布衣,如今锦衣玉食,出入豪门,自是宵壤之别。”少冲正色道:“周兄说笑了,其实小弟早想退归江湖,只是魏忠贤未除,脱身不开。”周淮安道:“骆兄莫非以为小弟是贪恋富贵之人?官场上人人一副假面孔,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相互算计,说什么为国为民,实则为官为己。这冷冰冰的富贵不要也罢。如今先父殁了,小弟了无牵挂,待诸事一了,便云游天下,无拘无束,逍遥自在。”
正是酒逢知己,言谈投机,不觉多饮了几杯。说到崔呈秀,周淮安道:“崔呈秀这厮大难将至犹不自危,做了兵部,仍招权纳贿,又将吴纯夫司空上加宫保,倪文焕升了太常寺卿,咱们这次夺他乌纱,先戏耍他一回。”少冲称妙道:“不知如何戏耍?”周淮安道:“弟自有道理。”
二人出了酒楼,各人买了身新鲜华丽的衣服,佩金带玉,俨然两个富商,又命随从抬了两大箱砖块,奔崔府而来。到了门首,向门役道:“报与你家老爷,广东黄大富翁久慕崔大人风范,有大礼送上。”又给了门役一两银子作茶资,门役欢天喜地进去禀报,不久便出来个胖老者,乃崔府总管。总管笑呵呵的请众人到大厅上,道:“我家老爷公务缠身,不能亲陪,两位是……”周淮安粗着嗓音道:“敝姓黄,广东贩茶的,现下买卖做大了,想弃商从宦,没有门路,只好来叨扰崔老爷了。”他故意学着粤地口音,半似不似,这总管却信而不疑,道:“好说好说,我家老爷是极乐于助人的,不过……”周淮安知道他“不过”什么,命随从将箱子抬到厅上,又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总管眉开眼笑道:“黄翁想做什么官?”周淮安道:“向闻军饷中油水甚多,不知一省武职何官最大?”总管道:“那便是总兵了。”周淮安道:“好啦,敝人就做总兵,一万两够不够?”总管眉头微皱,道:“只怕少了些。副将一万,参将六千,游击三千,这是老爷定好了的,至少也得二万才行。”周淮安道:“敝人千里迢迢而来,只带了这么多,此地又没处挪借,待到任后再补五千何如?”总管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周淮安道:“既如此,去请你老爷来,当面说说。”总管道:“也好。”便出去了。
周、骆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好笑。不久珠帘一揭,总管回来,道:“老爷请两位到书房叙话。”周淮安便命随从好看住财物,与少冲随总管来到崔呈秀的书房。见绿茜窗、素泥壁,云母屏、大理榻,紫檀书架上堆满经史古籍,沉香案头尽列鼎彝宝瓶,书画皆是名品,墨砚皆产名地,壁上两副对联,一云:“墨池烟霭花间露,茗鼎香浮竹外云。”一云:“读书千载经纶事,松竹四时潇洒心。”二人心道:“老贼贪婪无耻,书房倒如此雅致。”
崔呈秀坐梨花椅上,也不起身,只道:“坐!”周淮安心道:“还这么威势,待会儿要你好看。”口上道:“崔老爷,敝人确实只有一万两,不如到任后再补五千吧。”崔呈秀冷冷的道:“没有银子也想做官?况广东总兵乃是肥缺,二万也不亏了你。公平交易,概不赊欠。”忽见二人白帕罩脸,奇道:“你二人为何遮了脸?”
原来二人为崔呈秀所识,便用白帕罩脸,不让他认出。当下周淮安道:“敝兄弟俩千里迢迢北来,不服北方水土,略感风寒,怕传染给老爷,故而蒙了口鼻。”崔呈秀道:“瞧你们这等辛苦,也罢,向闻广东的珠子名传遐迩,你再送三百颗珍珠来。”周淮安佯装等不及的道:“三百颗也不算多,但到送来,已不在几时了,敝人现有一卷古物,本来是舍不得的,但急于做官,反正到任后多抽些饷银,又可赚回来,价值却不止三百颗珍珠呢。”崔呈秀好奇道:“什么古物?”周淮安递上一卷黄帛的卷轴,道:“还是皇帝的呢!”崔呈秀拆去红绳,心想:“莫非宋徽宗的墨宝?这等新净,却也不像。”展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跳了起来,道:“你们是谁?”
周淮安取下面帕,拿过卷轴高声道:“崔呈秀接旨!”崔呈秀这才认出二人,大是慌乱,双腿一软,跪伏在地。周淮安念旨道:“兹尔崔呈秀,狐媚为生,狼贪为性,进阶宫保,逞无忌而说事卖官;知有官而不知有母,知拜父而忍背君,纲常废驰,人禽莫辨,即日免官,回籍守制。钦此!”念罢,复卷好,供在香案上,喝道:“还不谢旨?”
崔呈秀早已吓成一滩软泥,有气没声的三呼万岁。时丫环早将此时传诸夫人,满府皆知,一时闹嚷嚷起来。崔夫人抢进书房,哭天怆地道:“我家老爷忠心为国,是哪个狗官诬陷诽谤?两位评评这个理……”披头散发,涕泗并流,哭中带叫,竟似一个泼妇。崔呈秀埋怨道:“你别出丑啦,若非你怂恿咱认阉为父,母丧不归,卖官鬻爵,咱岂有今日?”崔夫人发起疯来,扯着他骂道:“你这老不死的,老娘为了这个家,你自己败露了,反来怪我?”崔呈秀平日受她作威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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