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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彪悍夺舍手札-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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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白毛怪慌着去抢,“那么多宝贝,你什么都能拿,偏此物不行。”

夙冰一闪身躲过:“那你告诉我,此物到底是什么?”

白毛怪一咬牙:“阴阳五行石。”

平生闻所未闻,夙冰奇道:“做什么用的?”

白毛怪许久不曾言语,尔后苦笑道:“其实本王没骗你,此物源于莽古,虽然稀罕,但确实没甚用处,因它只能炼制五行本命法宝。”

夙冰一愣,若真如他所言,确实无用。话说只有结丹修士才能拥有本命法宝,而五灵根修士,那是废柴中的废材王,筑基都不可能。

“那你宝贝什么?”

“没什么,你想要,便送你罢了。”

毕竟是块儿莽古宝物,夙冰毫不客气的塞进储物袋,又从宝物堆中挑挑拣拣,抓出一本《太古偏锋炼器攻略》和一本《太古奇门阵法大全》:“一块没用的石头,加上这两本破书,妖怪叔叔,你爽快点儿,行不行?”

白毛怪呲了呲牙,尖长獠牙闪过几瞬寒光。

夙冰将石头又掏出来:“好吧,我什么都不要了。”

“别别别。”白毛无奈割肉,痛道,“送你送你。”

“如此,我便帮你。”

夙冰一扬眉,从地上爬起来,摸出一道分神符,化在手上,继而在白毛怪头顶一绕。白毛怪的身体逐渐透明,最后化为一缕青烟,被她握在手心。

眸光渐渐沉下,心道不如趁此时机灭了他?

不妥,此怪本体不知衍生出多少分|身,灭了一只,怕是再生一只,没个穷尽。横竖他也不会伤害自己,且看他究竟所图为何。

于是夙冰小手一挥,施法将他打进蓝蝶衣的体内。

不一会儿,蓝蝶衣长如蝶翼般的睫毛扇动几下,缓缓睁开眼睛。

坐起身,她欣喜的捏了捏指节,再掐一掐脸,下一刻,颇不满的皱起眉:“如此美丽的容颜,竟被你打成猪头,实在折煞美观。”

夙冰嘴角一抽:“你一男妖,讲什么美观。”

白毛甚君子的将一手负于身后,淡淡道:“小姑娘,本王本体被缚,无法将你看透,但本王猜你绝非常人。这般毅力与手腕,实乃适修霸之一道。”

“霸道?”夙冰微愕,奇道,“霸道是什么?”

“霸欺的霸,道貌岸然的道。若你有机缘,可以去向清止道君讨教。”

夙冰眼皮儿跳了跳,看来此妖似乎对秦清止怨愤颇深。

“有人来了。”

白毛抿了抿唇,“终于来了。”

夙冰怔愣了下,放出神识,感应到四道气息正向此地靠近,一道练气一层,剩下三道全是筑基中期。看来,是元宝最先搬到救兵。

想到什么,她心下不禁悚然,幸好方才不曾出手,白毛的道行,真比自己高出太多。

没被镇压化功之前,许是已达大乘大圆满也说不定。

“妹妹,你没事吧?”

且说一行人火速赶来,蓝少卿一瞧见蓝蝶衣,先是一喜,再是一惊,若不是修为灵根放在那,几乎不敢相认,“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白毛眉毛一挑,轻飘飘的瞄向夙冰。

夙冰额头冷汗狂飙,这妖孽,还真是睚眦必报。

除了元宝和夏重霜,蓝少卿和拓跋隐这会儿才注意到夙冰。

拓跋隐歪头想了许久,终于勾起唇角。

原来是她……

蓝少卿素来如玉的脸上,此刻现出些许愠色,但一探知她的灵根和修为,尽数化为惊诧:“妹妹,你不是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

正想上前,夏重霜倏地伸手拦住:“莫要过去,她不是蝶衣。”

白毛甚是赞赏的将目光投向夏重霜,上下打量一番,哈哈笑道:“不愧是秦清止最看好之人,帝君星命格,天资出众,聪慧过人,只可惜执念太过,放不下,便难得自在。”

夏重霜不由蹙起两弯淡眉:“你是何人 ?'…'”

“不管你是谁,将我妹妹还来。”蓝少卿祭出法器,面色冷凝。

“风灵根……”白毛浑不在意,咂咂嘴,指着自己道,“年轻人,你同我的命格倒是极为相似,自命风流数百载,弱水三千偏一瓢,一生一世为情所困,为情所苦,终究害人害己。”

蓝少卿瞬间怔住。

夙冰立在一旁,实在纳闷的紧,白毛费尽心思,难道只为给他几人批命?

他的目光掠过拓跋隐,最后停在元宝身上,先是一讷,继而笑道:“天狼,天狼,猛如虎,贪如狼,天枢北斗第一位,只叹……”

蓝少卿哪有心思听他胡诌:“休在妖言惑众,快将妹妹还我!”

“年轻人,有点儿耐性,你妹妹在这里,又跑不掉。”被人打断,白毛心情郁结,“只要尔等通过考验,我自当消失。”

夏重霜探究着望他一眼:“不知是何考验?”

“此物名曰乾坤万象图,能令你们看到未来中的某些场景。”

白毛摊开一手,现出一幅画卷,笑意盈盈,“本王穷极无聊,就是想看看,你们这些无极宗未来的精英们,若是知道既定结局,是顺天,是逆天,是接受,是反抗,究竟还能在大道上坚持多久。”

蓝少卿迷茫着与夏重霜对望一眼,“世上竟有此种物什?”

白毛哈哈大笑:“大道无情,最恐惧的不是未知,而是已知,你们可有胆量一试?”

瞧着几人忌惮中隐隐透着好奇之意,夙冰想,她有些明白白毛的意图了。

力量虽被封印,但他最擅长的,却是诛心,那乾坤万象图即便真能显示未来,也肯定是些悲惨画面,一旦看罢,想必日日忧思恐惧,早晚化成心魔。

如此一来,简直不费一兵一卒,便将无极宗的未来给腰斩了。

夙冰赞叹不已,抬眸道:“我先试,可以么?”

五双眼睛齐齐望向她,白毛挑眉道:“你想好了?”

“想好了。”

夙冰上前一步,伸出小手放在乾坤万象图上方,深吸一口气,“开始吧。”

她本是死过一次的人,未来,何惧之有?               

作者有话要说:呜呼,赶完稿子,碎觉去鸟~发了两次,都是一堆乱码……

☆、铜门山试炼(终)

白毛牵唇一笑,以食指敲了敲卷轴,乾坤万象图便缓缓向两侧展开,平铺近百尺,密密麻麻皆是些看不懂的文字,似萤火虫般荧荧闪耀。

“丫头,你且将手伸进去。”

夙冰微一颔首,正照他吩咐去做,胳膊陡然被人攥住。

掉过脸,竟是夏重霜。“我先。”

白毛“咦”了声,颇感兴趣地将他望着:“小子,难道你不怕我搞鬼么,说不定,此物藏着一头恶兽,能一口将你吞了呢。”

“正是怕你搞鬼,我才先来试上一试,身为长辈,岂有教小辈以身犯险的道理?”夏重霜理了理宽袍儒袖,漫不经心地道,“至于恶兽,谁将谁吞了,还真不好说。”

白毛一讷:“好狂妄的小子!”

夏重霜斜睨他一眼:“便是狂妄了,如何?”

白毛额角抽搐再抽搐,冷笑道:“现如今的小辈们,真是一个赛一个的不知天高地厚,待你入了乾坤万象图,我且看你还能否笑得出来!”

夏重霜不屑一顾:“就算知晓未来又如何,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更何况我辈本是修道之人,仙途渺渺,劫难无非一场历练,早知晚知,有何区别?”

说罢,毫不犹豫的将右手探进画卷之中。

那画卷感知灵力涌动,竟真从内窜出一条吞天巨蟒,一口将他吞入腹内。

在场的人,除了白毛,基本都呈呆滞状,连夙冰都半响没有反应,等回过神来,一张小脸倏地煞白一片。

“你这妖物,果然搞鬼!”

蓝少卿恨得牙痒痒,法器早已蓄满灵力,但又不敢发招,这打下去,承受的人可是蓝蝶衣。他要怎么做,才能将此妖孽从妹妹体内逼出?!

白毛摆摆手:“有点儿耐性,等着便是。”

拿他根本没办法,大伙也只能干干等着。

一对儿眸子紧紧盯着乾坤万象图,夙冰以神识不断探究,发现此物周身宣泄而出的并非灵力,若是没有猜错,应与拓跋战手中那柄雷音轰神锏相似,乃是件莽古神器。

自父神创世以来,历经远古众神时代,再到神族血脉凋零,进入莽古真仙时代,能从真仙修炼成神者,方可炼制神器。传至太古,天道与人道彻底分离,天仙与天魔便在神界之下、人界之上,另辟一方界域,此后纷纷飞升,确有不少神器遗落人界。

但从太古至上古、再到今天,历经沧海桑田之变,现世的神器屈指可数,而且历经辗转,神力早已十分稀薄,比如那柄雷音轰神锏。但白毛手中此器,动静之间,神力四溢,至于那条巨蛇,估摸着便是师傅口中说言,乃神器之灵。

如此一想,夙冰越发觉得白毛深不可测,至少也得是从太古时代存活下来的。

不对啊,若是源于太古,理应早已飞升或是陨落,怎会一直活到今天?

她将探究的目光投向白毛怪,见他正席地而坐,微闭双眸,捻起一朵灵花置于鼻下,如个孩子一般,露出惬意自得的笑意。

虽顶着一副猪头,但夙冰一颗心却猛跳几下。

奇怪,她为何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白毛察觉到她的目光,偏过头来,风情万种的冲她一眨眼:“你看我做什么?”

夙冰心下纠结成一团乱麻,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若白毛真是太古之物,必然经历过上古变迁,兴许能从他口中,问出自己当年陨落之谜,毕竟在彼时妖魔界,她也曾叱咤风云,一手遮天。

但蓝少卿他们在场,修为又比自己高出太多,不能传音。

心猿意马之际,乾坤万象图蓦地剧烈震动起来。

卷册上的奇怪字符不断破碎重组,逐渐摆成长蛇状,一阵耀眼银光过罢,吞天巨蟒再次出现,张开血喷大口,竟真把夏重霜毫发无伤的吐了出来。

夏重霜落地便是一个趔趄,直到单膝跪地方才忍住。

蓝少卿快步上前:“重霜师弟,你可还好?”

夏重霜一直垂首而跪,一张脸挡在阴影之下,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鬓边滚落的汗珠来看,夙冰觉得,他大抵不是很好。

此时此刻,身为一个炉鼎,她是不是应该上前为他擦擦汗?

历经一番思想斗争过罢,夙冰攥起衣袖,正打算提步,夏重霜却猛地抬起头来。

双目直勾勾盯着白毛,眼神之凌厉,活像与他有夺妻之恨杀父之仇。

脊背隐隐发凉,夙冰怔怔立着,不知动还是不动。以他的心智,到底在乾坤万象图中看到了什么,居然能沾染一身煞气回来?

“无知者无畏,自是年少轻狂啊!”

白毛击着掌,笑的好不得意,“小子,虽不知你在未来看到什么,不过你现下的表情,着实令我开心。”

嘲讽在耳,夏重霜神色复杂难辨,早已紧握的拳头青筋毕现。

夙冰犹豫再三,胆颤心惊的走上前,用攥起的袖角,沾了沾他的双鬓。夏重霜没有躲开,也没有呵斥,就那样沉沉跪着,不知想些什么。

夙冰为他擦完汗,便朝乾坤万象图走去。

“不要进去!”夏重霜突然开口。

“为什么?”夙冰一愣。

喉结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夏重霜终于缓缓站起,摇了摇头:“你进去吧,只是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当真,因为,我绝不会让它成真……”

说着说着,只见他怔愣了下,继而背过身去,不再言语。

夙冰满头雾水,难不成他在未来看到自己了?

那画中灵蛇早已等得不耐烦,不待她伸手,直接一吐信子,将她凌空卷起,“咕噜咕噜”吞入腹中。夙冰并未闻到任何腥味儿,只觉神识内一阵绞痛,身体好似被千刀万剐一般。

眼前光影斑驳,混沌中,终于落在地上。

日头极为毒辣,刺的眼疼,夙冰慌忙以手作扇,搁在额前遮了遮。心下十分奇怪,北麓终年苦寒,怎会有如此毒的日头?

正纳闷着,耳畔好似响起阵阵笛音,如泣如诉。

她本想放出神识,稍一运气,才发现完全凝不起半点儿灵力。只能循着笛音传来的方向摸索前行,不多时,便看到一名红衫女子立在湖畔,凝望一汪瀑布。

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到自己,夙冰不敢靠的太近。

那女子一直不曾回头,夙冰也瞧不清楚她的模样,更不知她的修为,只听她哀婉说道:“多少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痛恨,为何当年不再勇敢一些,那么十五年间伴你身侧之人,便是我,被你放在心尖之人,也会是我……”

夙冰越听越觉得莫名其妙,这不是自己的未来吗?

但瞧此女痴情的模样,分明不是她,莫非神器之灵搞错了?

这也太扯了吧?!

“你说够没有。”

就在夙冰以为女人是在自言自语之际,一个略带低沉的声音从瀑布内传来,夙冰伸长脖子,只见一名男子赤|裸着上身,从瀑布下缓缓走出,浓黑长发湿漉漉的散在紧实肌肉上,却能将面貌瞧个一清二楚。

夙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这是拓跋隐?

不对,相比拓跋隐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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