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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那堪时节正芳菲-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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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缘分吧。你走后我常常去曾经你爱逛的旧货市场走走。呵,没想到还会有意外收获。”他说着,唇上露出一弯微笑。

月光的影在墙壁上迭迭地流。她看见他的眼睛渐渐明澈起来,像一个月光下的潭,网着一抹幽蓝。

“我一直想着我能找回这辆自行车,总有一天我也能找回你,找回我们曾经所拥有的美好。初晓,你走后,我才发现我错了,我把人生中唯一的快乐弄丢了。原来有些记忆是如此美好如初,如此刻骨铭心,我舍不得忘,也忘不了。你回来了,我表面上装着漫不经心,和你百般斗气,其实那些都是假的,只有在夜阑人静,不经意间想起那些和你在一起的美好片段,我才(炫)恍(书)然(网)大悟,对你的爱已经长进了我的身体,无法割弃,生生不息。”

他脉脉含情的话语在黑夜中有着夺人心魄的魔力,就像暗夜中开放的曼陀罗,香气浓郁蛊惑,同样让人无法割舍。但是曼陀罗闻多了,也会中毒,甚至毙命。

晏初晓古怪地盯着他看了足足一分钟,置若罔闻地笑了。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她陡然远离他,快速走到墙边“啪嗒”一声摁亮了灯。她清楚在光明中他无法像刚才那般信誓旦旦,那般坦言直诉对她的爱。有一些话语,算是谎话吧,他只适合在黑暗中说。

灯亮了那一刻,他稍稍错愕了下,很快,就恢复了惯有的冷淡。他的脸,像是沉船后平静的海面,刚才的不平静,来的快去的也快。这样,很好,是他。

她有点感谢这突如其来的光明。这盏灯像透了张爱玲笔下的《封锁》,“叮铃铃铃”摇着铃,封锁开放了,灯亮了,封锁期间,黑暗当中的一切,等于没有发生。他们刚才打了个盹,做了个不近情理的梦。

                  同床异梦,貌合神离

他将目光一截一截地收了回来,漠然地问道:“你总是这么冷静,这么收放自如吗?”

“算是吧,我只知道我不会再醉了,也不再相信醉话。”晏初晓冷静道。

听到这句话,他蓦地抬头,苦笑道:“是醉话吗?在你的心中,我刚才所说的都是醉话?”

“对,是醉话。”她肯定道,“对我说,我会把它当做醉话;但是对那个女人,我相信那是真心,她会感动的。”

这番话掷地有声,果决无情,有如她明刀明枪的性格。江湛远失神地望着她,望着她平静地将他对她的留恋斩草除根,剁成肉酱。他的真诚,他的爱慕,此刻在她的心里只是醉话,当不得真的。她应该把他刚才的真情流露,真心告白当做一个笑话吧。

晏初晓默然地陪站了一会儿,觉得适可而止,便理智地转身欲离开。

然而,他不让她走。江湛远快走几步,截住了她,顺便愤然地关了灯。

黑暗中,传来他粗重的喘息声。他的头垂下来,看不清楚表情,但是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她是她,你是你。晏初晓,你不能这样糟蹋我的感情。”

糟蹋感情?这几个字眼直令人她觉得好笑。她不曾想到自己什么时候居然有这么大本事,什么时候居然有了如此实力,如此资本去糟蹋感情。在感情的世界里,一直占上风,一直常胜的,不是他么?

晏初晓突然有了一个报复的念头。不知从哪里涌上一阵冲动,她不管不顾地搂上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他。反正是黑暗,有什么不能做的。

江湛远没料想到她会有如此大胆举动,刚才明明她对他的爱是丝毫不动心的,她是如此铁石心肠,不给他任何机会,就将他一股脑地否决掉。

来不及想许多,他只觉得唇齿相接的那一刻,全身的血液从头顶倾泻到脚底,又从脚底倒灌到天灵盖。多年来他冰封住对她的思念哗然被此刻的激情给融化掉,他欣喜若狂,情难以自禁,捧着她的脸,将她的主动化为自己的主动。

从她出走到今晚,他幻想过很多次能这样真切地抓住她,重新拥有她,可惜醒来后,都是梦。他的思念,像一叶孤舟,从夜海里闯进来,孤棹击碎了湖面,也打破了他内心的平静。现在,此情此景,他怕也会像幻梦般烟消云散,划过他内心的平静后又若无其事地离去。他想好好抓住这一刻,和她永远好下去。天荒地老,他开始信这个词,也有自信自己能給得起。

长久的口鼻对接,让晏初晓喘不过气来,心跳急骤呼吸短促。感觉时机到了,她陡然收住自己,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江湛远吃惊地看着突然大变的晏初晓,轻轻地问道:“是我弄疼了你吗?”

难以置信。黑暗中传来她轻笑一声,接着是让他美梦破碎的冰冷的话语:“感觉不错,原来在黑暗中做什么事都能这般水到渠成,得心应手。”

他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森然感,不敢相信这番话是来自他心心念念的初晓之口。此时的他极度想看清她的样子,看清她说这番话的神情,迫不及待地,他摁亮了灯。

晏初晓淡然地笑笑,若无其事地问道:“终于不习惯在黑暗中了?”

“什么意思?初晓,你……”他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被心爱的人甩了一巴掌。

她镇静若常,谈笑风生:“没什么意思,只是一时感慨原来在黑暗中说醉话没什么难的,蒙蔽自己的心只需要把眼睛一闭,就能轻而易举做到。很奇怪,年少时沉醉的男女之间的把戏,现在不过如此……”

他全身冰凉地听着,真的领略到,万箭攒心是怎样一种疼痛。那个冷兵器时代的词,真是凛冽。

“为什么?晏初晓,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他牙齿打颤,迭声问道。

江湛远猛地捉住她的肩膀,语气凶狠道:“为什么要一遍又一遍地折磨我?不爱我却玩弄我,看着我在你面前半死不活,一文不值,心里高兴吗?特别有成就感吗?”

“对,我很高兴,特别有成就感!”晏初晓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报复道:“现在终于能体会到不被人相信的绝望吧!我告诉你,江湛远,从今往后,不管你做什么,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像今天你说的情深款款的话,我只会当醉话听!”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答应三个月的约定?又是在折磨,报复我吧?”他失常地笑道,“我们之间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欲罢不能,死死纠缠?”

她没有言语。又是一轮折磨,报复,她不知不觉又陷进那个网里。

江湛远愤然推开她,怒极反笑:“晏初晓,三年不见,功力长进了啊!轻而易举地在两个男人中间穿梭,悠闲自在地将两个男人的真心玩弄于股掌之中。我承认,你够厉害,赢了,在确定我对你的迷恋后不可一世地狠狠抛弃,践踏。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报了当年一箭之仇,可以开开心心地和你的颜学长在一起!………”

“够了!”晏初晓终于被他激怒,爆发出来,“我和你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是颜行书!他一个远隔太平洋的人,能阻隔着我们什么?要是当年他还有这么大力量,我仍爱着他,早三年前我就和他在一起了,何必要和你现在在这里欲罢不能,死死纠缠?江湛远,我和你走到这种地步,什么人都不能怨,甚至不怨沈惜玦。你想过没有,我们是夫妻,可曾之间有过最起码的信任?你问我为什么不能相信你,可是你相信过我吗?

颜行书已经成为我的过去,你相信过吗?你从来不信,直到今天还将他当做信手拈来对付我的武器;我没有找过沈惜玦的麻烦,没有贿赂过袁医生,没有失手推她下楼,这些你都相信过吗?你没有细想一下,就毫不犹豫地指责我是蛮不讲理,卑鄙无耻,阴险小人,令人发指。本应该最相信,最了解自己的丈夫,却中了邪般将一个个恶毒的罪名冠以我的头上,你了解过那种绝望的心情吗?

哪怕只有一次,只有一次你相信我,也是好的,我们之间的嫌隙也不会从X变成Y,我也不会死心地这么③üww。сōm快。或许,我还有力量,还有自信去继续相信你。最起码,你不会让我这样切切地恨了这么多年,我们到如今也不会难以释然……”

她开始后悔来了这儿,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一次全部搅乱,恨海难填,大概就是眼前这般情景。晏初晓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镇定道:“三个月,纯属我和爷爷的约定,和你无关。如果你无法接受,可以跟爷爷他老人家说明白,我一切随你。只是,从今往后,谁也不要折磨谁,谁也不要说出留恋对方的话语。有一句话说的好,好马不吃回头草。”

说完这些话,她不给江湛远任何机会,转身快速离开这套网住她的公寓。

不管昨夜多么风起云涌,暗恨如潮,戏还是要演下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们一大清早就平心静气地和家人告别,准备回G市去。

小姑似乎舍不得她走,拉着她的手说了一会话,也跟着坐上车。

“江湛秋,我要开车了。”坐在驾驶座的江湛远面无表情地提醒妹妹道。

“开吧,没谁拦你啊。”小妹满不在乎道,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

江湛远不耐烦道:“小姑奶奶,劳烦你下车吧,我们还有大远路要赶,想争取天黑之前到G市。”

“是啊,湛秋,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但是……”她也劝着,许诺道,“这样吧,下次放假了,你来G市,嫂子我做东道主,带你玩遍吃遍G市。好吗?”

“这可是你说的啊。”小妹笑道,“这下我放心了,嫂子你是欢迎我的,我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啦。我现在可以安安心心地跟你们一起去G市,到你们家蹭饭了。”

“你也要去?”他们俩不约而同惊诧道。

看着四仰八叉地躺下赖着不走的小妹,江湛远严肃道:“别胡闹了,江湛秋,赶紧下车去!”

“谁胡闹了?”小妹不满,坐起来煞有介事道:“哥哥,嫂子,我去G市是上大学的。我考上了G大,还有半个月就开学了。现在搭顺风车,到你们家寄宿一下,不行吗?”

看他们不相信的样子,小妹朝车窗外喊道:“爸,妈,爷爷,哥不让我住他们家!”话音刚落,就见江爸爸拎着行李出来,旁边还有爷爷,铁观音。

铁观音看着丈夫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便叮嘱江湛远和她道:“湛秋没出过远门,到你们那边上大学,你们两口子多费点神,照应一下。”

未等他们答应,江湛秋抢先一步道:“行了,妈,别啰嗦了,回去吧。他们两口子会照顾得我好好的。”说着,她转向江湛远他们:“是吧,哥哥,嫂子?”

无奈之下,晏初晓只得先应承下来。

爷爷满面笑容道:“初晓丫头,这段时间麻烦你了。秋丫头就是个事精,不听话时,你就替我好好教训她。”

“爷爷,您就知道损我?别忘了,您还有大计需要我帮忙的呀!……”江湛秋狡黠道。

“好了好了,鬼丫头,快走吧!”爷爷生怕她泄底,忙打断。

可惜现在晏初晓和江湛远都没有心情注意,就没有对这一老一小起疑心。

一路上,江湛秋热火朝天地缠着他俩讲高中时的趣闻轶事,晏初晓本就是人来疯的人,很快也笑盈盈跟她侃起“山海经”,热情比江湛秋还{炫}高{书}涨{网}。小姑插不上嘴,只得干听着,不一会儿,便有了睡意,沉沉睡去了。

车内很快安静下来,晏初晓又恢复了心思重重的样子,将目光投向窗外。此刻剩下她和江湛远清醒着,这才是真正难捱的境地。她不敢想象回到G市要和江湛远共处一室,继续做戏,会是怎样一副情形。

“情势发展到这个地步,你说该怎么办?”他终于开口。

“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晏初晓坦言道,“到了G市你带你妹妹先住你那儿,我得回医院。”

她冷淡的话语让江湛远感到尴尬,他郑重提醒道:“这件事是你应承下来的,现在商量应该怎么办,你也有份。”

“好啊,我不会撂担子的。你说怎么办,我全力配合。”晏初晓不卑不亢。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考虑,情势突变,承诺于人,还有早上接到雨薇火急火燎的来电,飞来横祸……这一切都让她措手不及。

江湛远没有步步紧逼,稍稍沉吟着,说出自己的计划:“我会把我那儿收拾一下,你搬过来住吧,最多半个月。半个月后,湛秋开学住校了,你就恢复自由。对了,房间足够,我们不用像在L市那样,你也不用担心湛秋怎么说,我会劝服她的,让她管不了我们的事,毕竟爷爷不在旁边……这样的安排,你同意吗?”

“行。”晏初晓简短地说,没有看他。

傍晚,在G市市区红绿灯路口,晏初晓让他停住车,唤醒小姑道:“湛秋,我要回医院一趟,你和你哥先回家啊。”

小姑揉揉惺忪的眼睛,讶异道:“嫂子,刚回来你就去医院,不是要躲我吧?”

“哪能啊,的确有事。乖,湛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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