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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那堪时节正芳菲-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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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晏初晓刚刚喊出,那个青年的胳臂被啄了一道口子,鲜血淌了下来。

慌乱之际,晏初晓迅速将手中的两只高跟鞋朝小偷扔去。

算得上百发百中,那两只高跟鞋都出神入化地扔中了那个青年的头,而小偷毫发无损。不过这两只高跟鞋震慑住小偷,他扔下行李箱,灰溜溜地逃走了。

“你……你还好吗?小兄弟,刚才真是对不住啊!”晏初晓蹲下去满脸愧疚地问正蹲在地上揉头的青年。

他低着头,长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只看见一张苍白文静的脸。

“大姐,高跟鞋不是用来砸别人脑袋的!”长发下一个并不文静的声音,凶巴巴的。

看在他帮自己抢回行李箱的份上,晏初晓就不跟他计较了。她心里哼了一声“什么人啊,整得跟个不良青年似的”,就穿上高跟鞋,拉起箱子的拉杆打算扬长而去。

正要离去时,她瞥见青年臂上的伤口,于心不忍,便擅自动手拿起他的右胳臂。

“干什么?”青年甩开她的手,愠怒道。

“你的胳臂被划伤了,在流血呢!”她关切地提醒。

“又怎样?”青年玩世不恭道。他打量着晏初晓,嗤笑一声,带着痞味调侃道:“大姐,你不会看我长得帅气,就想献殷勤钓我吧?”

晏初晓无语地看着这个有着几分“病态美”的青年,真够自恋的,夸自己夸得简直行云流水。她凛然正气道:“小兄弟,拜托说话得善良一些。我是个医生,出于职业本能才拿起你那只受伤的胳臂,你不要想太多了。奉劝你,去医院包扎一下吧,免得伤口感染。”

出了一口气,她才顺气地拉起行李箱离开。

“等一下。”青年在身后叫住了她,语气依旧冷冰冰道,“不是说是医生吗?拿出你救死扶伤的本事给我包扎一下!”

真是欠他的。晏初晓自知理亏,只好从包里拿出一条新买的纱巾给他包扎起来。包扎完毕,这小子居然理直气壮道:“刚才帮你抢回了行李箱,又无辜受了伤和挨了你的高跟鞋两下,你总得表示表示一下吧。”

“我表示啦,这不正给你包扎伤口吗?我堂堂晏医生亲手帮你包扎,分文不取,你该偷着乐了。”晏初晓最后系上一个结,伶牙利嘴道,“好了,现在我们两清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她起身时,见青年沉默不起的样子,疑惑地问道:“你该不会真想让我给你钱当报酬吧?我可没钱。”

青年缓缓地站起来,直盯着晏初晓,认真地说道:“我想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还未等晏初晓反应过来,他迅速地扯过她的右胳臂,捋下一条手链。

晏初晓一阵心惊肉跳后,才明白,他拿走了自己右手腕上一条新疆葡萄干玛瑙石手链,这是她的新疆朋友帕夏古丽送给她的。

“不行!”晏初晓第一反应喊道,“还给我,这是我朋友送给我的,不能给你。”

“这样吧,小兄弟,我给你钱,你把这样东西还给我。再说,这是女孩戴的,你不合适。”她边用商量的口吻说道,边试图想抢回来。

不由分说,青年麻利地将手链套在自己右手腕下,霸道地说:“挺合适的,我要了。晏医生,谢谢了。还有,以后哭鼻子注意一下影响!”说着,他飞也似地扬长而去。

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身影,晏初晓无语又无奈,感觉自己还是被劫了,有点虎落平阳的意味。

与此同时,江湛远正开着车满大街地找寻着晏初晓的身影,一无所获。那个说过要拉住他手的女孩,那个漫不经心走入他内心的女孩,那个总能理智全身而退的女孩,为什么走得这么急,为什么他总拉不住?她就像一道闪电划过他的心胸,让他触电,心脏瞬间麻痹。那些她给的爱情,即使最后时刻像转瞬即逝的烟花,嗖嗖几下,在天空换了换颜色后就消失殆尽,但却在他心中定格成永恒,带给他的都是美好。

她曾几次哭问着他是不是爱她,他后悔当时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直到她留下黑暗中那颗凄美的钻戒出走那一刻,他才(炫)恍(书)然(网)大悟,不管日出与日落,她都是他心中的恒星;而他,他害怕在那个男人面前,不够光亮,不够永恒,充其量只是她生命中的流星,划过了,只留下一条悲哀的尾巴。

不知不觉,江湛远来到了那套曾带给他们多少欢乐的公寓。屋内还保留着与她离开时一模一样的设置,干净整洁,能发亮的物件都在安静地发亮。阳台上的风将淡紫色的窗帘一阵阵鼓起,白纱里子从淡紫窗帘的侧面,高高飞扬起来。房间里那盏他们淘来的风铃在风中晶莹地,细碎地发出声响。那盏风铃是用南美的白色云石做的,在风里彼此撞到,就发出天堂般的声音。

长途劳顿的疲累席卷上来,他取过烟灰缸,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此刻他想再一次逃避,不要再去面对明天那个冷峻的事实。

她怎么能将离婚二字轻易说出口,这么多年了,还是不屈不挠地坚持着给他们的婚姻判死刑。他做不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这些年,即使相隔天涯,他却无时不刻不在想她。对她的思念,就如同他指尖的烟,淡淡的,袅绕,如影随行。她活在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丝意念的流动中。三年了,悲伤像银杏树,长得很慢,如今,已经枝繁叶茂。他无法做到在她彻底离开后释然,快乐。

真的再无挽回的余地了吗?

                  城下之盟,姜还是老的辣

从来没有想过在这样的时节离婚,年华正好,芳菲尽染。四月,有着钻石般明亮的光泽,又有水晶般晶莹剔透。身后的花树,长长的枝桠伸展过来,重叠绽放的洁白花朵,有着细细的粉末花蕊。天空是透亮的深蓝,大朵白云,头顶上偶尔有鸟声像光束一样掠过。

在这人间四月天里,她却要离婚,在春天里葬落花。还是这条通往民政局的路,心情却不再如六年前那般汹涌澎湃。带着即将散场的沉静,她从容走在这条路上,如同赶赴去完成一件必须完成的公文。

江湛远将车缓缓停下,深吸了一口气。在很远处,他就已经瞥见了她的身影。她竟然提前先到了。看来自己对她的留恋挽留,真的成为她的负担,她迫不及待地想甩掉。

他终于朝她走去,努力不看她的眼睛,平静道:“进去吧。”

晏初晓没有做声,跟着他拾级而上。在进入大门的那一刻,他的手机铃声响了,竟然是她曾经用过的铃声,宫崎骏电影《千与千寻》里的轻音乐《不论多少次》。

很恼火,他究竟什么意思?他凭什么用这支铃声?这个家伙明目张胆地用着这支她最爱的铃声,和Jessica到底通过多少通电话?

他丝毫没有顾忌到铃声响起,依旧不疾不徐地朝大厅走去。而这支清亮,有如露滴的铃声依然不紧不慢地响着,引起不少人的侧目。

晏初晓只觉得刺耳,叫住他,没好气地提醒:“喂,接电话吧!看来她都等不及了。”

江湛远反应过来,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止步,拿起手机,看到了来电显示,解释道:“是我爸来的电话。”

晏初晓不置可否,淡淡地看着他接起手机快步走到门外。玻璃门外的他显得着急,为难,不停地走来走去,胸脯一起一伏,像一只加了盖子的茶壶。

看来出了什么事,晏初晓也快步走过去,脱口问道:“怎么了?”

“爷爷……爷爷他今天早上突然晕倒了,现在在医院里抢救。”他的声音像是激流中的一片叶子,失去了往日的平和,变得焦灼不堪。

“那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去医院呀!”晏初晓听了,也心慌了。

江湛远抬眼看她,下定决心道:“这样吧,我先和你尽快办完手续,再赶往医院……”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缓急?”晏初晓气恼地打断,跺脚道,“离婚哪天都行,现在爷爷最要紧。走,现在我们立刻去医院!”

说完,她径自拉起江湛远的胳臂快步朝车门走去。到车门时,她才反应过来,便尴尬地放下他的胳臂。江湛远也察觉了,他默默地帮她打开车门,没有多作言语。

赶到医院时,爷爷已经送进急诊室,江湛远的爸妈正在走廊里等着,急得来回走动。江湛远率先上前,急忙问道:“爷爷,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发病呢?以前身体不是一直很健朗的吗?”

“别急,爷爷已经送进去抢救了,医生打保票说没问题的。爷爷就是突然受了刺激,加上原先就有心肌梗塞的老毛病,所以,今早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昏了过去。”江爸爸劝慰道。他看到跟上前的晏初晓,温和招呼道:“初晓,你来了啊?”

“爸爸,妈妈。”晏初晓怯怯道。

江爸爸应了一声,而铁观音讥讽地问道:“来了?你不是急着要去离婚吗?这可怎么办好呢,耽误了你宝贵的离婚时间?要不,这样吧,我在这里给你陪对不起。”

“别,妈妈,您别这么说。”晏初晓赶忙阻拦,内疚道,“是我做错了,对不起。”

“妈,这事怨不得初晓。爷爷昏倒,大家都没想到,是个意外,不能算到初晓头上。”江湛远看不过母亲的阴阳怪气,帮腔道。

“意外?江湛远,你就这么偏袒你媳妇吗?爷爷从小看你长大的,把你疼在手心里,你现在居然说出这么不孝顺的话语,还有没有良心?”铁观音指责道,“知道爷爷为什么会昏倒吗?就是因为你们两个执意去离婚,才刺激到他老人家的!”

铁观音又看向晏初晓,横眉冷对道:“晏初晓,你刚刚从新疆回来没多久,就非得把这个家闹得翻天覆地吗?”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她想不到怎样表达自己内心的歉意。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离婚这件事伤害到爷爷。

“妈,离婚是我和初晓两人之间的事,从来没有想到过会伤害旁人。现在爷爷出事了,我们都很难过,你要是怪罪就怪罪我吧!”江湛远郑重道。

“冷酷自私的家伙!从头到尾,你心里到底还有亲人没有?”铁观音忿忿道。

“够了!都少说一句!这都什么时候了,爷爷还在急诊室里抢救,你们俩还有闲情逸致来吵架!谁要是再大声一句,就给我回家去!”江爸爸斥责道。

他的话音刚落,急诊室的灯就熄灭了,几个医生出来了。

“韩医生,我爸情况怎么样?”江爸爸忙上前问为首的一个医生。

韩医生边摘下口罩,笑道:“老司令情况比较乐观,过半个小时就会醒来,待会儿安排住进病房,你们就能去看他。这次能很快脱离风险,多亏了老司令身体底子好,但是以后你们都不能气他了,凡事都顺着他,不要让他老人家受到刺激。”

“那是,那是,一定不会再让我爸生气的。”江爸爸忙不迭地答应。

“谢谢你了,韩医生。”铁观音和江湛远致谢道。

“不客气。”韩医生突然瞟见一旁正惴惴不安的晏初晓,热情地问道:“晏医生,什么时候从新疆回来的?听说你留G市人民医院了。”

怕实习期间带自己的导师说出以前在这里发生的往事,晏初晓忙答道:“回来有一阵子了,谢谢您,韩老师。”

“待会儿爷爷醒了,你好好陪他说说话。”韩医生意味深长叮嘱她一声,就先行离开。

在病房里,爷爷慢慢地睁开眼,就朝晏初晓招招手道:“初晓丫头,过来……”

晏初晓走上前,握住爷爷的手,轻声问道:“爷爷,您还好吗?”

见爷爷慈祥地笑着点头,她突然觉得心痛,眼睛不由湿润了,肯定道:“爷爷,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您一定能长命百岁,寿比南山的!”

“活一百岁,那岂不成了老怪物了?”爷爷苍白地笑道。他盯着晏初晓,蓦地问道:“初晓丫头,刚刚和湛远办完离婚手续啦?”

晏初晓忙摇头道:“没,还没办。”

“不过迟早会办的,你铁定了心要和湛远离婚,不再打算当我的好孙媳妇了。看来我们爷孙俩的缘分就要尽了,我和这个世界的缘分也要尽了。”爷爷悲凉地说道。

“爷爷,您别说丧气话了,我听着心里难受。”晏初晓揉了揉眼睛,带着点点泪花笑着说:“您多想想开心的事,有希望的事,很快身体就能康复的。”

爷爷呵呵地笑道:“我老人家半生戎马,枪林弹雨中过来,对死字从来就没皱半点眉头。多亏党的政策好,老了不愁吃不愁穿,享点清福等死。现在对于我来说,最开心的莫过于能死前抱上曾孙子。”

晏初晓沉默了,半晌,安慰道:“爷爷,你要好起来,好起来,什么都有希望,就能抱上曾孙子的。”

“那我好起来,你和江湛远就能让我抱上曾孙子?”爷爷眼睛一亮。

晏初晓一怔,不知怎么的又绕进去了,忙辩解:“不……不是,不是这个意思,爷爷……”她面有难色道:“爷爷,您说的这个有点难,我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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